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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儿媳凌娓一路火光带闪电地冲进了花厅。
打眼一瞧无论是醉伶还是范雪凝,从头到尾穿的都是上等货,她这火气就更是止不住地往外冒。
“树不要皮得死,人不要脸那也是够呛能活多久,识趣的就赶紧给我滚蛋,不然小心我将你们这一大一小的脸皮都扒下来,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究竟个什么肮脏风骚的浪荡货!”
范雪凝见大儿媳凌娓身后没有跟着范清遥,心里也是清楚这怕是范清遥找来的挡门狗。
“让范清遥出来,今日的事情跟你没关系。”她都是懒得看如同泼妇的大儿媳凌娓一眼,自也不会与这样的泼妇争辩掉了身价。
无论是在那个梦里还是现在,她都是范家的嫡女小姐。
大儿媳凌娓其实是知道范雪凝身份的,可现在的她都是馋银子馋疯了,管你是范家哪个小姐,都是照撵不误。
“小小年纪就学着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赶紧给我从哪来的滚哪去!”大儿媳凌娓伸手就朝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范雪凝推了去。
范雪凝没想到大儿媳凌娓说动手就动手,小小的身子被推得当即摔倒在地,脑袋也是狠狠地撞在了桌腿上。
范雪凝抬手一摸,一片鲜红,直接吓傻了。
到底是年纪小,就算惦记着梦里的事情,现在的很多事情也是她无力承受的。
总算是回过神的醉伶一把将范雪凝搂在怀里,气得都是要哭了,“你们花家人便是如此的不讲道理么?”
大儿媳凌娓可不是什么有善心的人,当即伸手将人往外推,“讲道理也要看是谁,跟你这种只知道脱了衣服往男人床上爬的女人,说多了只怕你听不懂!赶紧给我滚蛋,就算你不嫌丢人,我还怕得了针眼!”
同样都是嘴,怎么偏生这张嘴就如此狠毒!
醉伶本不是什么高贵的出身,在范家这么多年也不过一直都是装样子罢了,如今见大儿媳凌娓根本没有道理可讲,她索性也是豁出去了。
一把抓住大儿媳凌娓的头发,抬手就是一巴掌。
大儿媳凌娓一直在花家作威作福惯了,哪里受的了这个,当即也是伸出双手抓住了醉伶的头发。
奈何醉伶再怎么跋扈也终抵不过大儿媳凌娓那粗壮的身材,不过是几个回合,便是被大儿媳凌娓踹出了花家的大门。
马车里,醉伶一向自诩出众的脸蛋,被打的连眼睛鼻子都分不清楚了。
冷静下来的范雪凝,反倒也是沉默的,同样更是恨的。
若非不是范清遥的意思,刚刚那泼妇怎就如此看她们母女不顺眼?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仅凭一个泼妇的,便是将她们母女都怼得无处遁形。
虽然不甘心,但是她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是那个狗东西的对手。
可是……
究竟要如何做,她才能够如同上一世一般,压在范清遥的头上?
明月院里,许嬷嬷笑的眼睛都是快看不见了。
“小小姐是没看见,大姑奶奶跟范家的那个打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看见醉伶,就能想到曾经小姐在范家受的委屈,如今她自然是解气的。
正服侍娘亲喝药的范清遥,听了这话倒是没太大的表情。
既然是狗咬狗,自然是一嘴毛的。
花月怜握住自家女儿的小手,满眼地担忧,“月牙儿,你大舅娘一直操持着花家也是不容易,你又何必为难了她,不如就将你管得账都交给你大舅娘吧。”
许嬷嬷皱眉,知道定是刚刚有人嚼了舌根,“小姐,您别听大姑奶奶瞎说。”
花月怜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大嫂刚刚的话说得对,身为花家的长女按照组训是要找上门女婿的,这样才能继承陶家医术并掌管花家的一切,是我当年鬼迷心窍离家嫁人,主动放弃了这一切。”
既然放弃,便没有理由回来夺取。
“月牙,是娘亲不好,没有给留一条好走的路,你要怪就怪娘亲吧,只是花家的事宜你真的不能再插手了。”花月怜生怕再如此下去,她和她的月牙儿又要无家可归了。
她是不怕的,但是她不能耽误了月牙的一生。
范清遥明白娘亲的心思,她都是懂得。
奈何上一世她背负了太多的债,这一世她必要让外祖父毫无顾忌地征战四方,要外祖母安享晚年,要花家为她惨死的所有人寻得良缘归宿,美满一生。
那些都是她欠下的,她不想放手,也不能放手。
只是在对视上花月怜那双担忧而又恳求的眼睛时,范清遥仍旧露出一个甜甜地笑容,“娘亲放心,我知道怎么办的。”
不多时,大儿媳凌娓便是派人将银子又都送了回来。
这一次范清遥并没有拒绝,而是叫来了程义收纳入库,既然帮她办好了事情,有些赏钱自然是不能省的。
往后的些许时日,大儿媳凌娓同花家的其他人一般,同样吃着卖木炭的红利,只是她入股短银子又少,得到的分红自然是跟其他几房没有办法比的。
一来二去的,大儿媳凌娓又是坐不住了,总是想方设法地往明月院钻,趁着范清遥带着程义卖木炭的时候,拉着花月怜各种哭诉。
许嬷嬷每次见自家小姐那挂着忧愁的脸,心里就不舒服得很,只是自家小姐不愿让小小姐知道此事忧心,她便是也不好说出口。
大雪不停,前去祈福的皇子们仍旧在护国寺寸步难行。
西凉所有的城池也都不好过,其江都最甚,本就水匪猖行,因雪灾南行所有的商户只得改走水路,反倒是将这些水匪喂养肥了,如今水匪上路烧杀抢夺,誓要占领江都自立一国。
范清遥整日看着外祖父那来去匆匆的身影,便是知道只怕又要打仗了。
果然不出三日,皇上下旨,特封花耀庭为平搅将军率兵两万,待大雪初停即刻前往江都。
范清遥就更忙了。
为了能给外祖赚得更多的军饷,整日带着程义脚打后脑勺地忙活着。
五月将至,雪过天晴。
忙碌了整整一个半月的范清遥为足两万的大军平添了一笔非常可观的军饷,更是在花耀庭出征前十日,花重金雇人清路,为物资粮草开道。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待到出征那日,大路通畅,百姓送行,跟着花耀庭打了一辈子穷仗的副将统领们,差点没泪奔当场。
花耀庭则是坐在马背上,看着那站在一旁对着自己微笑的娃娃,面色黑得不像话,“你刚刚雇人清雪说花了多少银子?”
站在人群里的范清遥伸出三根手指,如实道,“三百两。”
花耀庭,“……”
都等等,先让我将这个败家的打一顿再走也不迟。
副将统领们,“……”
花将军,您如此的身在福中不知福,是不是就有些不大地道了?
想他们家那些个孙女儿外孙啥的要是都有这本事,他们早就辞官在家抱孩子傻乐了。
送走了外祖父,范清遥是真的松了口气,只是这才刚跟花家众人回府,便是见许嬷嬷匆匆地走了过来。
“小小姐,范家又来人了,这次来的是范家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