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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参,世间难寻的至宝,徐小白最想得到的东西,只在古老的典籍中留存着它的身影,一千年了,再也没有人见过它,这种东西,真的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
如果有人知道的话,那这人一定是从小生长在兴安岭的林海雪原之中才有可能吧?
徐小白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就这么巧之又巧地碰上了这么一个人。√
看着徐小白十足热切的眼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晴居然也有些微微害怕起来,因为徐小白此刻的眼神,似乎要将她生吃下去一般。
因为职业的关系,她也见识了各种各样的男子,他们有的故作清高淡定,有的十足饿狼本色,还有猥琐的,坦诚的,甚至清纯的,但是小晴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人像徐小白这样,眼中爆出令人生畏却又想要去探寻的神采。小晴的心情有些异样,有些自己从未体验过的感觉生出来,难以名状。
她稍稍向后倾斜身子,使自己与徐小白之间的距离远一些,这才有些结巴地说道:“你问……雪参?”
徐小白重重地点头,说道:“对,雪参,一种珍贵的药材,据说只有兴安岭才有,你……见过吗?”因为紧张,他的语气都变得颤抖起来,生怕自己听到一个不想听到的答案。
小晴在自己的头脑中苦苦思索一遍,缓缓道:“我离开家乡很久了,那里的事情有很多我已经都记不清了。你说的这个雪参,我想不起来……”
果然是一个令人失望的答案,但是徐小白没有放弃的想法,他匆忙掏出手机,调出雪参的那张图片,举在小晴的眼前:“长这个样子的,见过吗?”
小晴认真地看着那张图片,再次在自己的脑海中苦苦思索:“这个……不就是我们东北的人参么……比人身瘦一些,可能是某种特殊品种的人参,我不知道,我分不清的。人参有好多种。”
徐小白仍不死心,继续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确认吗?这对我很重要,非常重要。”
恰在此时,老板娘端上了面碗,小晴扒拉了两口面条,徐小白却没有动筷子的意思,在没搞清楚雪参这个问题之前,他什么都不想干。小晴吃了两口面,见徐小白仍然一脸热切地看着她,被人用这种眼光盯着,想吃面也没心情了,她知道不给个说法,徐小白是不会放弃的,只好说道:“我不能确定,但是我有一个远房亲戚,他是个老中医,对我们那边土生土长的药材都十分熟悉,或许他能确定。”
徐小白看到一丝希望,赶忙问那人的情况。小晴却叹口气,说道:“那是我的一个叔叔,从我很小的时候,他就是村子里有名的赤脚医生,大家有点头疼脑热的,都是去找他抓药。后来我们那个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出来闯荡,留在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少,他的生意就越来越不行了。再后来村里开起了卫生所,是从县里医院调过来的医生们开的,西医治病管用,我那个叔叔的土方子就更加吃不开了。我离开村子的时候,他已经穷的快要饭了,现在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村子里,也或许出去打工了也不一定。”
听着小晴的话,徐小白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浓重,但是只要那个人还活着,他就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那人找到。他在心里踌躇半晌,已经想明白了下一步的行动,忙对小晴说道:“我要去你的家乡,去找你那个叔叔。你给我带路吧。”
小晴愣愣地看着他,脸上显出为难的神色。
徐小白当然知道她在为难什么,二话不说,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拍在桌上:“这卡里有十万块,只要陪我找到你的那个叔叔,这十万块都是你的。”
小晴的脸上现出十分精彩的神情,有些不敢相信,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徐小白直接将卡片塞进她手里,说道:“我从来不说假话。等找到你那个叔叔,我就把卡的密码告诉你,你就可以拿着十万块走了。”
小晴默默地将卡片捏在手里,抬起头来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要找到这个什么雪参?”
徐小白重重地叹一口气,半晌才说出一句:“自然是为了救命,请你帮帮我。”
小晴还想再问,徐小白却不想多说,小晴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答应你。”
徐小白这才有心情端起面碗吃面,这面虽然不贵,老板娘的手艺却十分地道,尤其掺在面汤里的那一勺猪油,一向是阳春面的精华所在,每一口汤都有十分浓郁的味道。只是现在的徐小白心情激动,吃什么都感觉不出味道,这碗阳春面对他来说真的是浪费了。
小晴却吃的香甜,想到自己很快就能拿到十万块钱,心里仿佛一块大石头落地,她很需要钱,所以才会沦落到站街女的地步。
二人稀里哗啦将面条吃个干净,徐小白要付钱,却现钱包里已经一分钱都没有了,小晴倒是没跟他计较,掏出二十块钱付了帐,跟老板娘告别,之后出门上了徐小白的路虎。
车子动起来,正要往前开,小晴却叫住徐小白:“现在就要出么?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办,毕竟这次不知道多久能回来,你容我安排一下。”
徐小白当然想赶紧出,但是现在自己有求于小晴,不敢过分催她,只好答应。小晴让徐小白将车子开往sy市人民医院,她要去医院看人。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在人民医院门口停车。徐小白跟着小晴一起下车,却被她拦住:“我自己去就好了,你不要跟来。”
徐小白摇头:“你拿了我的卡,我还要让你带路,如果你跑了,我怎么办。我要一刻不离地跟着你。”
小晴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却道:“那待会你只能在病房门口等着,不能进去。”
徐小白答应了,二人走进医院大楼,直奔住院区,坐电梯上了十八楼,走到一间单独病房前,小晴跟门口的护士打了个招呼,护士明显跟她很熟,让她进去,徐小白就在门口等待。他抬头看了一眼病房上的门牌:Icu,原来是重症监护室。
之所以他能够放心地不跟着进去,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相信小晴,而是这堵墙根本拦不住他的听觉,小晴在里面的任何动作和言语他都能听见,所以不如尊重人家的**,别让人家觉得难受。
小晴走进病房,走到病床面前,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年轻男人,他的双眼紧闭着,处于深度昏迷之中,身上插着密密麻麻的管子和仪器,旁边一个显示器正在滴滴地响着,监控着这男人的生理状态,不知道他患的是什么病,居然会被如此严格地对待。
小晴轻轻地抚摸男人的脸颊,眼中现出无限的柔情:“大力哥哥,我又来看你了。”如果徐小白在房间里面,看到小晴的神情,必定能轻而易举地猜到,这人一定是小晴的心上人,女人动情的样子实在是太容易分辨了。
她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轻轻握住男人的手,手冰凉,没有任何反应:“医生给我打电话了,说你的状态依旧平稳,没有任何变化。这病已经三年了,不恶化就是最好的消息了,不是么?”
病?徐小白微微一愣,更加竖起了耳朵,这男的生的什么病?
“医药费前几天不够了,我真的挣不出来,请求医生给宽限了几天。正好今天碰到一个当兵的,他差点撞到我,你放心,我没被撞伤,就是被吓了一跳。那个兵哥哥很大方,给了我15oo,我待会去给你交上。”
难怪她如此拼命地赚钱,甚至不惜出卖色相去赚钱,原来是为了支付这个男人的医药费。徐小白猛然想起之前在车上的时候,他嫌小晴编的身世太过于老套,自己信口胡诌,劝她应该编故事说自己的哥哥生重病,需要钱治病,当时小晴一度情绪崩溃。现在才明白,难怪她的反应会如此之大,原来自己一不小心真的说中了她的境况,只是生病的那人不是她的哥哥,而是她的情郎。
一瞬间,徐小白对小晴的观感完全变了。
屋内的小晴仍旧在说话,只是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徐小白不得不更加凝神地听着,才能隐约听见一些大概:“那人叫徐小白,他要我陪他去兴安岭找药材……本不想答应的……他也是为了救人,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就帮他一把……他答应给我十万块钱,这样你就能再接受三个疗程的治疗了……哥哥你一定要好起来……”屋内隐隐有啜泣声传来,几不可闻。
徐小白料想再没有什么值得听的,慢慢放松了心神,恰在这时,正好护士进来换药,护士从他的身边经过,还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徐小白见护士手上拿着一个硬夹板,上面夹着一张病历单,凭着自己强的目力,他扫了一眼单子,看清了上面写着的诊断说明:地中海贫血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