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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就到了中秋节。
“月儿,我今日须回府一趟,你且先服下药,我晚些时候会赶回来陪你赏灯。”云澈将碗放在桌上,对白弦月说道。
“你手可包好了?”白弦月问道。
“包好了。”云澈笑着撸起袖子将包着白布的手臂亮给白弦月看。
“我检查一下。”白弦月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悄悄输入真气为他止血。
“月儿,你这样一摸,我便觉得不痛了。”云澈俯下身贴近白弦月笑道。
“你快去吧,没个正形。”白弦月轻笑着轻推了他一下。
“哎呀,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云澈假装吃痛,笑道。
白弦月不语,只是微笑看着他。
“好啦,我知道了,我该走了。”云澈无奈道。
走出山中别苑。
云澈翻身上马,他回头看了一眼,心道:月儿,今夜我定会把事情解决,等我。
云府。
“啪”的一声脆响,云之辛的碗直砸地面,碎裂成片,四处散落。
“你这个逆子,我说今日怎么舍得回来,原来是要回来把老夫气死,好称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是吧?”云之辛捂住自己的胸口,大怒道。
“老爷,你莫生气,莫生气,有话好好说。”云夫人赶紧上前扶住云之辛,不断轻抚着云之辛的胸口说道。
“那叶大人的千金哪里配不上你了,你倒是跟我说说?”云之辛气不打一处来。
“父亲,您就权当我去修道了吧。”云澈站起来,行礼道。
“你若真是去修道倒也罢了,整日在那山中别苑与那妖女厮混,成什么体统?”云之辛大声喝道。
“云澈,你说少说两句吧,没见你父亲正生气吗?”云夫人在一旁对云澈使眼色道。
“父亲,此生,我非月儿不娶,还望父亲成全。”云澈突然跪下去,向父亲叩拜道。
“好,好,你非那妖女不娶是吧?”话音刚落,只见云之辛一把将整个桌子掀掉,满桌菜肴碗碟霎时落地,碎片四溅,有一块碎片直击云澈的额头,顿时将他的额头划出一道血痕来。
云之辛看到云澈额头受伤,有些不忍,手欲去扶,想了想,又收了回来。
“你滚吧!”云之辛拂袖怒道。
“你先扶老爷下去吧。”云夫人对身旁的一个下人说道。
“诺。”
“你们把东西收拾一下。”云夫人对其他下人说道。
“诺。”众人齐应,立刻开始收拾那地上的一片狼籍。
“澈儿。”云夫人走过去,扶起一直保持叩拜姿势的云澈,轻轻说道,“先随为娘到你房中说说话可好。”
“诺。”云澈点点头。
“澈儿,你是真的很喜欢那位白姑娘是吗?”云夫人一边给云澈的伤口上药,一边轻声问道。
“是。”云澈肯定的回答道,“若非她,我谁都不娶。”
“可是,你可曾为你父亲考虑过?”云夫人低声问道,“这门亲事是你父亲一手订下,叶大人又与你父亲同朝为官,如今又要去退婚,你叫他以后如何面对叶大人?”
“若不是父亲一意孤行,自作主张为我提亲,亦不会造成今日之局面。”云澈黯然说道。
“母亲如今有个两全之策,你可愿听一听?”云夫人道。
“母亲请讲。”云澈道。
“待你与叶小姐成亲后,便将白姑娘也娶进门,不说是妾,只作平妻,可否?”云夫人小心问道。
“可是——”云澈摇摇头道,“如果这样做,不仅对不起月儿,也对不起叶小姐,我心中只有月儿,把叶小姐娶进门,便是误了她一生。”
“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若你此刻去退婚,你可有想过叶小姐的名声吗?她今后又该如何自处?你一向聪敏过人,怎的一遇上‘感情’二字,便全然不顾了呢?”云夫人摇摇头,叹气道。
“这——”云澈一时有些迟疑道,“容我想想。”
“今日你且回去,好好想想。母亲相信白姑娘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定能理解你的难处。”云夫人一手握着云澈的手另一手拍着他的手背说道,“你父亲虽然脾气不好,但心中其实是极疼你的,若你能退让一步,我想他也会答应你迎白姑娘入门,但若你执意相悖,你父亲下不来面子,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僵,你说是不是?”
“母亲,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想想的。”云澈无奈道。
一路上,云澈心情复杂。
自己心中的妻子只有也只能有月儿一个,断不可能再娶别人。父亲的态度如此坚决,母亲也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此事实在让人心焦。然则若让自己真如母亲所言,将月儿与叶婉吟一同娶入门,也是断断行不通的。如今此事似是入了死胡同,不知该是何是好。
回到山中别苑,此刻天清如水,月明如镜。
只见白弦月正在庭院中亭候着他。
“你回来了?”见云澈回来,白弦月微笑着迎了上去。
“嗯,我已叫人备了马车,这就带你上街赏灯去。”
街上熙熙攘攘,到处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彩灯。
“今年中秋节京都真是热闹,竟不逊色于上元节。”云澈笑道。
“的确很热闹。”白弦月一会看看这边,一会看看那边,眼里满是新奇。
“你怎么似没过过中秋节一般,慢点,人多,别走丢了。”云澈笑道,伸手拉住白弦月的手。
“你知我此前一直住在峻茂山,的确没有机会看这些。”白弦月娇嗔道。
“好啦,知道了,可是你可否慢点走。”云澈笑道。
“小姐,你看街上这么热闹,你整日闷在家里,出来走走是不是好多了。”秋兰见叶婉吟整日闷坐在家,今日便硬拉着她出来观灯。
“人太多了,我有些累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叶婉吟兴致不高的样子,说完便转身想回去。
“别啊,小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今年又这么热闹,我们好好逛一逛再回去吧。”秋兰拉住叶婉吟说道。
“我看是你自己想来凑这个热闹吧。”叶婉吟摇摇头道。
“小姐,你说你都这么多日没见到云公子了,今夜说不定会碰到呢!”秋兰笑着说道。
“就你话多。”提到云澈,叶婉吟眼中闪过一丝忧郁。
就在此刻,叶婉吟赫然看到对面商铺正立着的一个人,身姿挺拔,玉树临风,虽然只是背影,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身影。
见他转过身来,叶婉吟却下意识的想躲开。却不料已被云澈瞧见。
“叶小姐。”云澈上前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