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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仅跨进来几步,就顿在了原地。由着房间狭小,跟在他身后的两个男人,被他的身子堵在门口,完全没有余地进来。他们似乎是怕我们见机逃跑,即使门被堵得死死的,其中一个男人还是见缝插针,错开打头男人的手臂,用枪口对着我的方向。
看见我,那个男人整个人都是一僵,但很快,他便恢复了淡然。那双唯一露出来的眼里,深沉且毫无半点波澜,犹如深潭般晦暗。
我逼迫自己收回视线,下意识地往后退,步伐十分踉跄,且快速。直到背脊顶在了桌角,一道钻心的疼痛瞬时让我清醒了几分,我深吸了几口气,一颗心就这么提在了嗓子眼。
“老大,怎么样?还行吧?这两个是昨天送来的,还没检查,刚好您在,不然就一起……”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或许是怕说话被我察觉到端倪,他仅点了点头,身子一斜,就放后面的人进来了。
我再抬起眼皮,他的脑袋已经撇向了一侧,不到一米的距离,我望着他冷硬的侧脸,心一点点沉到了谷底。
我不懂他们口中的检查是什么意思,条件翻身般就将双手紧紧地捂在了胸口,震惊之余,更多的还是恐惧。
那两个男人气势汹汹,见许桃还睡着,先一步桎梏了我,我不断地挣扎,声音嘶哑地低吼道。
“你们想做什么?放开我!”
他们哼哼地笑着,也不回答,只是渐渐地加重手中的力道。
拽着我的胳膊,手臂便朝我伸了过来,我心一横,张嘴用力地咬住了其中一个人的手臂,直到口腔内溢满了血腥味,我也不肯松开。我把心底蓄积的愤恨与恐慌,全都发泄在了被我咬住的人身上。
因为我下足了力气,恨不得咬下一块肉!那人被我咬得嗷嗷地惨叫了好几声,“你他娘的属狗的?”甩开我后,只轻轻地用指腹抹去了上面的血痕,反手就想甩在我的脸上,他的手十分粗糙,掌心内布满了老茧。我往后一闪,但距离太近,这巴掌还是能落在我脸颊上。
看这人的表情,这一掌下去,我多半也没有力气再挣扎了。在我心如死灰之际,斜靠在门口的人终于动了,他大步向前,横在了我与男人之间,一言不发就开始撕扯我上身的衣服,我的双手被一左一右别着,唯独能动的腿,还被他死死地用双腿抵住了。
他大掌一推,把我推在了桌面上,桌上还有一些杂物,在我倒下的一瞬间,均被他空出的手臂扫到了地面上,一阵阵闷响过后,他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并比方才更加粗暴。
我开始还在反抗,以为他不至于这么狠。他现在离我很近,几乎整个身子都压在我身上,就算隔着面罩,我还是能听见他粗而沉重的声音。我手脚渐渐发冷,死死地盯着他的双眼,他亦看着我,半眯着眸,眼底一闪而过些许不忍,可不过一秒,就被狠绝所代替。
眼看着我身上只剩一件单薄的打底衫,我滚了滚喉咙,哑声道。
“池上泉……你王八蛋!”
声音一出,连我自己都愣住了,声音不仅微弱到和蚊子叫没区别,甚至后面几个字颤抖得几乎不成音。
闻言他手中的动作一滞,好半天都没出声,也不动,只是垂着眸定定地望着我。
我咬紧了下唇,双手握成了拳。
“我知道是你,我知道一定是你……你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你……”
话还没说完,他眼眸一沉,死死地捂住了我的嘴,手指在我脸颊上收紧。他没有留指甲的习惯,可就是这么短的指甲,掐在了我的皮肉上,还是生生的发疼。
我不明白这疼痛是外力还是心理作用,只觉得鼻子发酸,喉咙就像堵了一大团棉花般。
“这女人逼逼叨叨地在说什么啊?”
“可能是吓得神志不清了,老大,这种事儿交给我们就行了,您何必亲自动手,脏了您的手。”
旁边站着的男人,嘴里这么说,脸上却摊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真的十分憋屈。更何况,这幕后黑手,竟是我曾经用生命作为代价去袒护的男人。
我再次对上池上泉的双眼,摇了摇脑袋,我想他大抵看出了我眼中的祈求。
可池上泉却是笑了,应该是笑了,嘴角处掩着的面罩,隐隐一抽。
下一秒,他侧过脸,缓声交代。
“可以开始了。”
就算被我发现了,他还是有意地压低了声音。
我亲眼看着男人从一个医药箱中取出一根针管,用皮筋勒紧我的手臂后,毫不留情地扎了进去。期间我的双腿还在摆动,池上泉抵着我的力道也跟着加重了几分。
不过一时,另一头的玻璃管中流满了我的鲜血,男人直接拔出枕头,也没为我止血,就看着血这么流,根本不管。我手臂发麻,就连动动小拇指,都十分吃力。
大抵是心冷,所以整个身体就跟被丢进了冰窖中毫无区别。
结束后,他们反身折向了许桃,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发出那样轻浮的笑声,因为许桃只是被推开了袖子,身上的衣物他们一件也不曾触碰。
池上泉就这么想羞辱我……
我的心就这么一揪,连呼吸都变极为困难。大约是看我无力再挣扎,池上泉缓缓地收回了手,挺直了脊背,居高临下地冷睨着我。这眼神,真的连一点属于人的感情都没有了,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
莫名地,我也笑了,是那种发自肺腑的笑。我压低音量,问。
“池上泉,你恨我对不对?就因为我没能帮你脱离困境,就因为你觉得大楼的事是我在背后教唆周奕琛的?哈,真好笑,你为什么就不能承认,你池上泉能力有限呢?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承认!你在池家这辈子都没有立足之地!”
他心里应该比我明白,池家老爷子是怎么看待他的。池家家底颇厚,可他池上泉上大学的学费,都得用奖学金和打小时工支撑。想必养一只狗,都不会这么冷漠吧。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怎么就没想通,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他,心里能有多健康,必定是狭隘的。
我曾经还真以为自己有满满的爱,能感动他,弥补他缺失的那份关爱。可现在想来是这么可笑,我又不是圣母,我特么何德何能普渡一个这样的男人。
面对我的冷嘲热讽,池上泉毫无所动,他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我。
片刻,我从桌面上爬了起来。
“你特么就是个混蛋!我不欠你的,我说过我不欠你的!你别以为我就必须对你好了!你把我的青春,我的付出,置于何地?我特么真觉得自己瞎了眼,我能在最美好的年纪遇上你,算我倒霉!”
话落,我的手掌胡乱地拍在他的脸上、身上。
其实我特别想哭,可却流不下一滴眼泪。我以为池上泉再不堪,也不会到如此地步。其实先前看到新闻中的背影,我心底已经有所猜疑了,就因为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种事情还真是我身边的人所谓。
“你这是犯法!你别以为你逃过了一时,就能逃过一世!我不会劝你收手,已经晚了!你欠的,拿几条命都不够赔!”
我打心底觉得肮脏,那个我记忆中,穿着洗得发白,干干净净、品学兼优的大男孩,已经死得彻彻底底。现在站在我眼前的男人,他的心已经是黑色的了,为了钱,为了更多的钱,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
池上泉不躲,站得笔直,只是他不再看我,饶过我,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后的墙面上。
我看着他滚了滚喉咙,似乎说了一句话,可太轻,我完全听不见一个音节。
给许桃抽完血的男人们听见了动静,立马把我推了开,边推还骂骂咧咧地凶道。
“再发疯,老子一枪毙了你!”
男人再次掏出手枪,枪口抵在我的额头上,还拼命地怼。
期间池上泉只冷眼旁观,他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一下被我弄乱的领口,数秒后,幽幽地说。
“走了,不要耽误时间。”
他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男人收回手臂前,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眼底写满了威胁与警告。
“你给老子等着!”
走前,男人猥琐至极地搓着双手,挨在池上泉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池上泉很明显一愣,他侧头瞥了我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眉头似乎也微微一拢。听到关门的声音,我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床边,我大口地喘着气,太阳穴一下又一下地突突跳着。
我压根无法平静下来,良久,许桃睁开了双眼,她吃力地从床头向我的方向爬来,手臂一伸,将我从地上捞了起来。
我们均没有太多的力气,还没能站稳,她拉着我,我们一同又倒回了床面上。
我压在许桃的胸口,听着她剧烈的心跳,久久不敢抬头。
“苏南,你是不是认识那个男人?”
许桃笃定地问道。
我一惊,霍然扬起了下巴,讥讽一笑。
“你早就醒了?”
许桃微微蹙眉,随即否认。
“没多久,我脑袋很晕,你们的对话我听得也不是那么真切。血抽到一半,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说完,她再次复述。
“你们是不是认识?那人走之前,步伐也有些迟疑,他心软了对不对?我们还有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吧,苏南,你们既然认识,他不会这么狠心的,对不对?”
许桃的双眼不再黯然无光,反倒是夹杂了一丝侥幸,她急迫地想知道答案,双手紧紧地攥在我的肩头。
“我问你话,你说啊。”
我心头一阵苦涩,一根根掰开许桃的手指,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鼻间总是充斥着浓重的恶臭味,我静静地望着许桃,片刻,下床,捡起地上被蹂躏得几乎不成样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好,才回。
“你认为呢?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你又何必这么天真的问这种问题。如果他真的心软,你、我,何必抽血?他也不会走,他踏出这个房门的一刻,你其实就不用幻想了。”
我侧过身,继续道。
“但凡他有这么一丝恻隐之心,能出去的,也只是我,你以为轮得到你?没了一颗肾,你以为他们就能就此收手?等你能动,稍微脸上有一点属于人的气色,就会被带到其他地方。回不去了,真这么好脱身,h市费了这么多警力,也不曾找到半个人。”
我也不愿一盆冷水浇灭许桃唯一的幻想,可事实就是这么残忍,难道我安慰她,告诉了她,池上泉会放我们走,我们就真能走了?
我以为以许桃的性子,她会发疯,甚至辱骂我,她就是这样,从来不讲道理。可她没有,她听完后,就这么一笑,笑容十分淡。
“也是,是我想太多。”
短暂的沉默后,许桃问。
“那你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我想知道。”
她这么一提,我忽地就回想起了池上泉眼底的那一抹阴狠,心就像被刀子割一般,沙沙地疼。也是同时,我想到了周奕琛嘲讽我的那句话,不要提青春,并不是每个人的青春都和你一样,没有底线、没有原则。
事实我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可我连池上泉的名字都不想提及,觉得恶心,比吃屎更恶心。
“就是那晚与我私奔的男人——”
话落,许桃默了很久,像是同情一般,她安慰了一句。
“总之也过去了,恨也来不及了。”
这种安慰,透着深深地绝望。
没多久,走廊就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听声音,人数应该很多,随着脚步声渐进,我们隔壁的房间再次传来尖锐的叫喊声、求饶声。
“我受不了了,我会死的,求你们不要,哪怕让我休息一个晚上,我真的不可以……”
“啊……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惨叫声忽地就被掐断,透过墙,‘咚’地一声巨响,伴着杂物倒地的声音,不再有任何女孩发出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不堪入目的……
许桃缩了缩,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耳朵,“苏南,她是不是死了?她为什么没动静了?”我回答不上来,她怯怯地看了我一眼,就把脑袋埋在了腿间。
我的心一紧,贴在墙面上,努力地去忽略这些声音。
说实话,如果最开始的恐惧只有百分之八十,那么现在就变为了最大化,我想他们大抵是故意的。再者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吃白不吃,这里没人能阻止他们,他们当然会为所欲为。
我们身上没有任何可以看时间的工具,更看不到外面的天色,我站着,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觉得双腿发酸,应该是过了很久。
总之走廊内时不时还会发出声响,到后面,我大概也是麻木了,耳朵就跟塞了软木塞似的,除了自己紊乱的呼吸声,再听不到其他。
我把水壶递给了许桃,让她喝,她不接,我强忍着压抑,说。
“我不会逼迫你塞进你嘴里,只是如果有机会逃跑,你没力气,我不会等你。”
许桃愣愣地看着我,还是接过了水壶,她应该是真渴了,咕噜咕噜毫不顾形象地喝掉了一大半,喝完,她撑着床面干呕了几声,呕到眼底泛红,擦了擦嘴嚼,她极为勉强地说。
“苏南,周奕琛会来救我们的。”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我们这间房的门锁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我和许桃同时绷紧了身子,目光落向了门口,是先前给我抽血的男人,他打着酒嗝,歪歪扭扭地就走了进来,他的衣领敞开,上面还有抓痕,看痕迹,应该是刚弄上去的。
站在床边,我闻到了他身上混杂着血和烟酒的味道,十分浓重。他抬指虚指了一下我和许桃,对着我们的鼻尖,笑声令人发寒。
“是你先来,还是你……”
“啧啧,我运气还不错,你们都还是那个吧?最好老实告诉我,不然等我自己发现,哼哼,你们应该知道后果。”
我和许桃都没出声。
尽管害怕,我还是不禁看向了门外,此刻门没关,可门口却站了人,我不清楚人数,他们只隐隐闪过一个背影。
我暗自握紧了许桃的手,她手背的温度十分低,似乎还有一层冷汗。
许桃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极快速地甩开了我的手,猛地往门外冲去,我扯住了她衣服的一角,还没能把她拉回来,那男人就特别暴戾地揪住了她的头发,这么一绕,旋即往墙上撞。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也不知哪来的用力,用手背挡在了许桃和墙之间。
许桃瞳孔一缩,双唇颤抖地唤了我一声。
“苏南……”
我心底是讨厌许桃的,可我也知道,她再撞一下,兴许真的无法醒来了。我就算让自己再狠心,也没办法做到眼睁睁看着别人死。
我暗暗地对着许桃,用口型告诉她,现在不能逃,也不是逃的时候。
对比我们隔壁的女孩,至少进来的只是一个人,她真出去了,或许再进来,这房里就不止我们三个人了。
或许是我这个举动惹恼了男人,他啐了一口,吐了一口唾沫,反手就挥在了我的脸上,我被打得一懵,好半天都没能缓过神,还是许桃的尖叫刺醒了我,我试图扯开他们,尽管他只有一个人,对付我们,也绰绰有余了。他单脚踩在我的胸口,用力一捻,就这么悬空把许桃抵在了墙面上,另一只手迫不及待地解开了皮带。
紧接着,他就低下了脑袋,许桃的嘴巴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凄惨的‘嗯嗯’声。
听着许桃指甲划墙的声音,我心里一阵躁动,我动弹不得,也不敢再去看,会发生什么,我心里也明白,是这场噩梦的时间太长,我也是有极限的。
就在许桃的裙子快被褪到膝盖间时,门外冲进了几个人,他们神色有些慌乱,摁着男人的肩头,把他扯了开。
“都什么时候了,你他妈还在这里潇洒,快,把裤子提上,拿上家伙到楼下集合!”
男人就算再意犹未尽,也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他蹙紧了眉,愤愤地说。
“他们怎么找来的?是条子吗?妈的,究竟是哪个蠢货暴露了……”
他们走得很急,但不忘锁死门锁,声音渐行将远,我捂着胸口,正欲去扶许桃。她整个人从地上弹跳了起来,用力地搓着嘴巴,冲进了洗手间,等我进去的时候,洗手盆内全是许桃呕出来,没有消化的饭菜。
水龙头哗哗地响,许桃始终重复着一个动作,她的双唇被自己蹙得红肿不堪,甚至隐隐能看到血。
我扣紧了许桃的手腕,将她扯出了洗手间,还没能把她推到床上,她就抱着,开始哭,揪紧了我的衣领,眼泪和嘴角的水迹沾了我一脖子。
“苏南,如果我真的被他……我一定不能活,我这么长时间,唯独只承认周奕琛一个人,只有他可以,他是我的全部,他会来救我的……他对姐姐的愧疚,会转移在我身上,他不能不管我,也不会不管我!我姐姐在周家受了多少罪,周家的每一个人都该补偿我,我不会有事,他会来,一定会来……”
许桃断断续续地说着,恐怕她也不清楚,从自己口中吐出的话多模糊,几乎是泣不成声。我竖着耳朵,才勉强听懂了一些,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周奕琛和梁毓言这样放纵、忍让她。
许蜜表面光鲜,是h市所有未婚名媛羡慕的对象,可她本人,却过得不好,一点儿也不好。
恍惚间,我就听见了枪和厮打的声音,很激烈,但隔着距离远,加之许桃一直在哭,我就是这么努力,也听不清,来的人究竟是谁。
许桃还没能缓和下情绪,这一层又传来了局促的脚步声,摸约十几个男人,把每个房间打开,将里面所有的女孩都带了出来。有一些已经没有知觉了,脸色煞白,衣着凌乱,被扛在肩上,连手指都不曾动一下,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蒙住了我们的眼睛,捆上手,推着我们,也不知道往什么方向走去。
大抵所有人的精神都极尽崩溃的边缘,我们的速度很慢,甚至有人走着走着就会摔倒。行了一段路,我们均被套上了麻袋,就这么被拖着,也不管是哪里着地,就被拖走了。
场面十分混乱,嘈杂的声音也愈发地重,隐隐我的脚踝边还会刮来冷风,我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从楼梯上被拽下去,我们被推上了一辆车,这个车的空间不小,应该是类似小型卡车的车厢,里面能听见回音。
锁车门前,有人挨个数了一下人头,而后把那些连声音都发不出、不知是死是活的女孩们又拖拽了下去。就跟丢沙袋一样,我耳边总能传来闷响。她们被弄到了哪里,我不清楚,只是听低泣声,这个车厢里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大概不到五个。
许桃为了确定我也在车厢上,等门锁住,她开始叫我的名字。
我回应了一声,她就止住了声音,遁声靠紧了我,我以为她会继续哭,但她透过麻袋,将被捆着的双手摸上了我的,我能感觉到她在用力替我解绳子。
只是费了很大的功夫,绳子完全没有松开的架势。车子已经启动了,一路颠簸,我们被晃得几乎不能稳住身子,许桃依旧不死心地解着。
我深吸了一口气,咬紧了牙关,从齿缝中迸出了几个音节。
“别解了……”
“闭嘴!”
由着隔着麻袋,许桃的声音很闷,且也带着明显的颤音。
“我不是帮你,等我给你解开,你就替我松绑。有人来了,我们可以逃出去,苏南,我可学不来你这样淡定,我还有周奕琛,我不会就这么白白死在这种鬼地方。”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