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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成长是痛苦的,痛苦的是什么呢?
是有的人在成长中丢掉了良知,丢掉了道德,丢掉了亲情,丢掉了…
丢掉了本该是作为一个人的纯真,正直,追求,热爱…赤子之心,等等等等。
丢掉了这些都不可怕。
因为选择丢掉可贵的东西,在这往后的岁月里,总会有冥冥之中给你再次捡起这些东西的机会。
有的人捡起来,叫弥补,有的人看到地上自己丢的东西,要再丢一次,丢下更多!这叫执迷不悟。
当你选择在前往深渊的路上回头,你就可以抓住岸上人深处的双手,你选择继续奔向深渊,也将被深渊吞没。
周长岭害怕自己会慢慢的失去这些可贵的、人独有的品质和感情,可自己现在生活的这个地方,已经无人在乎这些!
当你身边的人都是这样,自己会不会也久而久之,潜移默化的变成这种无知、冷漠、无理取闹、面目可憎、暴跳如雷的人?
无论你怎么样的悲伤或者幸福,日子都不予理会,一往无前的滚动。
之后的几天,周长岭依旧每天早出晚归,把自己累的筋疲力尽,仿佛那样,才能将自己从自责中解救出来,好受一点。
这天中午,周长岭怔怔出神,又想到了被抱走的二丫头,正在这时一阵急切的呼喊声打断了他的思考,“长岭哥,长岭哥,你快跟我走,我们家全强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周长岭回过神来,立马穿鞋拿衣服出了门,被周全印带着去了诊所!到了诊所一看,坏了!不能停留!要去县医院!快!
“全印,玉忠,你俩快点准备板车,拿根绳子!咱们去县城!快!晚了就来不及了!全强就算流血都流死!”?周长岭做了安排不过全强的哭喊挣扎赶紧抱着全强就开始跑。
全印跟在后面,手里握着纱布裹着的东西!他大哥玉忠去准备板车!
周长岭就像不知道累一样,拼了命往前跑。
为什么这么拼命呢?
因为老张婶子对她很好,有恩于他!
恩情亲情记心间!学到了就要教人!得到了就要给人!
因为玉忠,全印,全强更像兄弟!
就说自己病的那一年多,老张婶子送饭送的最多,玉忠全印帮忙最多,自己地里活不能干,都是他俩带着王双印干!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两个人撒丫子跑,又能跑多远呢?
三里路开外就累的直不起腰,周长岭还是强撑着往前跑!这还是他平常经常锻炼的结果!
全印已经被他拉开一段距离!而县城还有十几里路呢!没救了?!
忽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在旁边响起!
“徐医生?!您干嘛去?”周长岭扭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救了他命的公社卫生院里的徐医生坐在车里的副驾。
“我弟弟在地区回来了。他在那里工作,接我去他那里玩几天!你这是咋了?!”徐医生正说着,全印看到车停在周长岭身边,赶紧加油跑了过来!
周长岭喘着气回答“徐医生,我们能搭您的车不?我弟弟被…病了,很重!您能骗我们去县医院吗?”
徐医生转身看看驾驶位的那个和他面相差不多的男人,男人点头:“医者父母心!你们上车吧!快!”
破旧的小面包,突突突往县城跑,终于,到了!路上周跟徐医生的弟弟道谢,有两层意思,一个是让他们乘车,另一个是他之前托人帮自己在省里弄了治疗脑膜炎的药!徐医生弟弟笑了笑说没事儿,应该的,给人看病就是这样!
周长岭依旧表示谢意,然后把全强的情况给徐医生讲了,徐医生一边觉得滑稽,不可思议,一边又很生气!
这大人怎么照顾的孩子?!会不会照顾孩子?
不要啰嗦,直接手术!因为徐医生弟弟的同学就在县医院上班,到了医院就托人紧急手术!
本来县医院动不了这手术,也是赶巧了,省里一位外科手术专家在这,可以做缝合手术,但是还需要一味男性泌尿科的医生联合手术,找不到人!
不能再拖了!路上已经晕了的全强只是六岁的孩子,流血过多再加上这腊月里了,天冷!这就容易死人的!没办法,最后徐医生顶上了!
因为徐医生之前确实研究过男性泌尿科方面的知识!于是赶鸭子上架!开始了对全强的手术!
“别哭了!咋回事儿!说!”周长岭看着只穿了一层薄衣服的全印问道,然后把自己的棉袄让他穿上。
周全印压抑着自己的崩溃情绪,讲了个大概。
却原来啊,这眼看进入腊月了,老张婶子想去买点肉,于是就把最小的全强交给老大玉忠看着,全印就跟着一起玩。
家里养了一只狗,全强很喜欢,趁着玉忠上厕所的空,就给抱被窝里了,全强在被窝里啥也没穿,兴许是这狗饿得急了,或者被抱着勒着了,然后急了,这狗突然发疯,一口咬着了全强的命根子…
周长岭抽一口烟,叹了口气!“要是治不好!你们俩欠他一辈子!”
全印抽泣着。
手术一直在进行中,直到下午快天黑,老张婶子和玉忠哭着来到县医院,看到周长岭和全印以后都在那里等着,一边哭一边等。
又过了许久,手术才停止!徐医生跟在省里专家身后走了出来。
省里陈医生看着老张婶子几个人说,“基本没啥问题,你们不用担心。也就是我刚好在这里,不然你们真的没人敢做这个手术”说着转身看看徐医生“小徐,很不错!”
说完陈医生走了,周长岭带着这几个人千恩万谢,徐医生发飙责怪老张婶子:你怎么看孩子的?如果治不好,你以后得多愧疚?让孩子怎么面对…
看着老张婶子哭的泣不成声,徐医生才住口不说。
然后安排了一下注意事项,怎么护理等等,然后让玉忠去缴费…
又欠了一大笔!命根子是保住了!
等几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深夜,疲惫不堪又紧张过度的几个人,随便弄了点东西。
周长岭吃完,看着还在哭泣的老张婶子安慰几句,“婶子,你别哭了,这不是没事儿吗?你赶快吃点东西,这个家还指望你呢,要是你吃个啥事儿,他仨咋办?
听了周长岭的话,老张婶子擦了擦眼泪,过了一会儿,端起了碗,吃了点东西,然后对周长岭开口说了话。”长岭啊,我这命也是不好啊,要是全强真出这么个事儿,我也没脸活下去了,今天多亏了你,不然…”
周长岭又安慰了几句,然后出门要回家了。
突然看到东边火光大盛!坏了!着火了!周长岭赶紧大喊,“救火了,救火了!学校里着火了!”
正喊着一扭头,突然看见一道身影从学校的院墙拐角倒了的一个口子蹿了出去,径直正北逃了。
那人中间顿了一下!
周长岭想去追人,可是要救火,于是喊着就又进了玉忠家,“玉忠,快出来!拿桶,学校着火了!”
玉忠全印都赶紧起来了,三个人都从这个倒了的口子往学校里冲,身后是老张婶子的嘱咐,注意安全。
周长岭手里拎着两桶水,走到缺口的院上那里,明显也停了一下。
因为村里的孩子都在学校上学,大家都很积极的来救火,一个叫一个,一个村里都来的差不多!
学校八九间房子烧的只剩下三间!人们都还接力递水,泼到熊熊燃烧的房子上!无济于事!
男人们几个一起,抢救教室里的桌子凳子,周长岭和玉忠来来回回的进进出出,脸上已经都是灰,只露出个眼睛,身上的衣服也烫出几个洞,还有被从上面掉落下来砸到身上弄的伤!
俩人不管不顾,这学校在村里,方便的是村里,以后自己孩子也要上学的!如果学校烧没了,孩子们就要到其他的远地方上学!夏三伏,冬三九,孩子遭罪,家长也遭罪!所以得卖力救火!
“这里!这里!周长岭!这里!还有很多桌椅!”
慌乱中听到声音,眼看着火越烧越大。
周长岭再次冲进去,能救出来一张桌子,学校就少费力气卖或者做,孩子们就能更安心的学习!村里才能出人才!
玉忠紧随其后,可是刚进去,突然一根被烧断了的房梁,砸了下来!
周长岭听到声音,一回身,一脚蹬开了玉忠,玉忠坐到了地上,身上着了火,往外一跑,就地打滚,火灭了!
周长岭就没这么幸运了!脚被砸着了!疼痛瞬间袭来,周长岭啊的一声喊出来,然后突然感觉不对!桌椅呢?这…
跑出去的玉忠再要进去,被拉着了!“长岭哥,你快出来啊!出来啊!出来…”
用了力气,抽不开脚,身上的火也烧起来了,钻心的疼!
另一只脚对着房梁踹过去,动了一点!连续几下,脚出来了,可是身上大片的火烧着!
周长岭都闻到自己的肉味了!难闻!
两只快要烫熟的手,没搬出来桌椅,自己还得一瘸一拐,费力的跳出火海,就地打滚儿,玉忠已经弄来了水等着!
终于,五六间房子烧的只剩下灰溜溜的墙壁和里面的渣渣!
大家围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
然后隔壁村的校长终于赶了过来,老人家挺大年纪了了,看着被烧的教室,满眼的无奈和愤怒!
但是没有说话,安排人清点救出来的桌子凳子,三百来张桌椅,现在剩下半数不到,这个学校是五个村里的孩子都在这里读书…
这该咋办?自己这个校长失职了!
学校里放寒假!为什么会起火?!报警!
第二天早晨,周长岭作为第一个目击起火的人,刚从县里回来就被叫到学校,三间没被烧坏的房子,成了询问室。
带队的不是别人,是周长岭已经打过交道的王科长!周长岭非常配合,说了说自己从头到尾看到的经过,然后无论王科长怎么问,都是一口咬定,看到啥就是啥。
反反复复问了一上午,这让本就劳累过度,又救火受烧伤、小腿骨裂肿胀的周长岭心态崩了,小爷不伺候了,然后就要站起来一蹦一跳的走,被两个王科长带来的人拦住去路。王科长点点头,两人才让开。
问来问去,调查了很久,还是没有个头绪!最后不知是什么原因,老校长给出了个可能是煤油灯倒了,流在桌子上和报纸上,然后太阳光经过玻璃折射照到上面,慢慢起了火星子,在晚上才着起来。
大家都很怀疑,这个解释大家心知肚明,不可能那么简单!但是大家谁又敢问呢?问又能问出来什么呢?不想让你知道的,你知道了反而不好。
事情最终不了了之,终于在年前,公社里给结了案子,然后校长想办法在来年开春弄来一批桌椅。
正月十五了,元宵节过了,年又走远了。一九七七年的阴历新年,周长岭都是在床上过的。
因为那次救火,手上的人公社带去县里看的,右腿骨裂,医生让他修养一段时间。
躺了一段时间,没人玩,刚听到有人敲门,周长岭迫不及待的去开门,真实憋坏了!
打开门一开,周长智,周长岭看着他,想说话又没开口。然后就被周长智叫去了家里。
三叔正坐在摇曳的红烛影下带着老花镜拿着一本什么书在看。
周长明坐在三叔对面,抽着烟,看到周长岭进来,斜着睨了一眼,没有说话。
周长岭进了堂屋,递了支烟给三叔,看看盒里的烟只剩一支,递给了周长明,不接。
自己卷的烟,自己抽!谁惯你!然后在周长明右边隔了一米多坐下。
周长智坐在周长明左边。
三叔放下东西,看看周长明,再看看周长岭,开口了。
“你们俩…其实本没啥事儿,但是他这个做哥的,做人没做好,不像做哥的,长岭你…多包容点…”
周长岭没说话,听着三叔接下来的话。
“我周老三是我们长辈弟兄四个人中,最聪明的,也是混的最好的,但是我没把长明教育好!小时候还没事儿,这几年为人师表了,你还…”
说着站起来一脚踹翻了周长明,周长智吓了一跳,周长明诧异的看着自己的老爹,这是他第一次打自己!
这么大以来第一次!
周长岭稳坐不动,抽着烟,如老僧入定!
三叔可不管他们两个,叹口气,“他不仅害了自己,还给你惹了不少麻烦!上次的事儿三叔怕你心有芥蒂,怕你多想,所以才…”
周长岭嗯了一声,“我知道。”
停了停才又开口:“我以为您会让他过去我那里自己把东西拿走,可是没有,应该是您安排的…我也不怪谁,就是怪,这事儿是我们小弟兄们的事儿,也怪不到您这个长辈这里。”
周老三听了周长岭的话,愧疚难当!
老眼泛红!二哥有个好儿子啊。
“那…这次…我想你已经明白了。”犹豫了很久还是说出来吧。
周老三也像如释重负。
周长岭没有任何停顿就说:“您觉得过去了就过去,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好自为之。您不能一辈子护着他!他三十了!我才十七,我都知道啥事儿能干,啥事儿不能干!”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一个鞋底子,上面带着血!
周长明怒视着周长岭:“我需要你教我?你算老几?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给你点颜色,你开染房?”
周长岭却看都不看他一眼。
有的人混蛋就混蛋在不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坏!
而且混蛋是不分年龄的!
看着三叔仍旧有点不太相信自己说的话,周长岭站起来补充道:“我之前没说,现在还是谁都不会说,他丢的东西我也交给您了。但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有其他人知道他做的事儿…”
“你瞎说什么?我做什么事儿了?你看到了?”周长明激动的推搡这周长岭。
“三叔,我走了。”周长岭出了门儿!
周老三觉得自己和二哥家的这孩子越走越远了,看着他身影越来越远…唉…
看看好像还在自作聪明的大儿子,周老三想破口大骂,但是忍住了!他终究是三十岁的人了!
周长岭回家的路上,有点难受。
三叔疼儿子是应该的,自己还是挺羡慕周长明的,但是这两次三叔都做错了!
爱,不是包庇纵容!
自己很尊重三叔,他的为人处世之道,值得学习推敲,但是人老了…
小时候和三叔很亲近,后来老爹去世三叔一直帮衬着自己。
叔父叔父,自己就已经把他当父亲的角色了。
现在大了,却和三叔背道而驰了一样。
观念和想法不同了!可是自己不正是用从他和父亲以及大伯身上学来的那一套道理处理这个事儿?
然而却被三叔反驳倒了。
并且…三叔现在的处理方式里,好像自己是该被害的那个…
但是自己好像没有还手的余地,他是为了他的骨肉!
原来,人长大了,能明白许多道理是真的!
比如某些没有失去的失去,比如某些没有对错的对错,比如有一天他的自相矛盾和我的怅然若失。
到了家,躺在床上,周长岭难以入眠。
唉…要是自己那晚再晚一会儿从老张婶子家出来,要是自己不喊人,默默的回家…有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呢?
显然没有!自己在发现火光以后,大喊了几声,然后从学校蹿出来一个人,起初周长岭想追,但是没追,也不确定蹿出去的人是谁。
救火的时候大家都去了,无法做排除项。
可是漏洞还是有,而且自己被那么急促的叫喊着救火的过程值得推理!
首先,周长岭在救火第一时间去了学校,可是学校里住的值班老师没在!后来救火开始了一会儿才看到身影在人群中指挥走动!这个人…就是周长明!
而且!周长岭仔细推敲了一下,自己最后一次带着玉忠冲进教室,是听到有人喊的特别急,说有很多桌椅,可是刚进去房梁就塌了!最重要的是…当时那间教室里没有任何一张桌椅!
当自己一瘸一拐的就地打滚儿的时候,一群人围上来,有一个人穿了新鞋子…这个人是周长明。
周长岭收集来的证据都指向周长明,复盘起来,很简单。
周长明被询问学校着火时自己去了哪里时,他的回答是自己这两天心情不好,让弟弟陪着在学校外面走一圈!周长智当然得给出肯定的回答!
其实事实是,他心情不好是真的,因为豆全中又一次威胁他,让他给点钱买酒,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就因为自己从学校拿东西被他看到,自己又没帮他送周长岭进大牢,这个人三番四次的威胁自己,可是自己…只得就范!郁闷啊!
所以心情郁闷的他不想待在家里,怕影响孩子媳妇儿!
于是就自己一个人来到学校在值班室抽烟…等他最后一次把没有踩灭的烟头扔在一起想等上厕所回来打扫一下的时候,麻痹大意酿成了这场大火。
烟头温度很高,自卷烟用的烟叶又多,扔在地上火星子散的也远…
周长明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值班室已经烧起来了。
慌乱之中想把火扑灭,可是…火越烧越旺。
于是周长明只得逃跑!以后好推卸责任!可是这时候碰巧周长岭看到了,慌乱中的周长明脑袋里想着不能跑向自己家的方向,于是想往北跑。
想一步越过院墙的缺口时,一下子被绊到脚,但是这个时候周长明已经不知道痛了甚至不把这一下当回事儿,跳过了跑就行了。
以至于跑出来以后兜了一圈才回家的周长明感觉脚疼的时候才发觉大事不好。
于是赶紧找老爹!姜还是老的辣!
短时间内做出了决定!先找到鞋底,再让大家知道他在现场救火,然后…最后…
周长明冷静下来,就害怕了!
周长岭看到了自己没?心里有鬼的他,肯定是偏向于周长岭看到了他,于是恶向胆边生,一边按父亲的一个做事,一边又临时改变其中的细节,要杀人灭口。
于是换了双鞋来到现场时,他在院墙缺口那里偷偷摸摸的找了下,啥都没有!也许是丢在了其他地方呢!正事要紧!
接着又在人群里刷了一波存在感,正好这是个周长明发现有个教室的大梁摇摇欲坠,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于是大声狂叫周长岭,以希望房梁落下来砸死周长岭!自己就算被看到也没事儿了!
然而周长岭命大,不知不觉间就已经锁定了周长明是纵火犯。心里拔凉…那刚才让去这间快塌了的教室的想法是周长明还是…考虑全面以后,周长岭决定给三叔最后一个面子!
不仅仅是感谢他,也是一种…分割!两清了!所以也隐瞒了这事儿。
后来周老三找到了校长,也就是周老三一个远门表哥!然后表示只要不让儿子坐牢…都可以商量!所以才瞒着公社和公安,达成了和解。
周长岭觉得三叔能想出让周长明把自己叫到快要塌下来的烧着火的教室,有点太狠心!何至于此?然后今晚又叫自己去他那里说话?!让自己原谅周长明…
周长岭想着想着,脑中一阵刺痛,眼中的光芒开始涣散,呆滞。
算了,无关对错,再也回不去了。
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