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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功过,罪过最大的却是陈亮,若不是那个家伙胡打乱打,造成第三第四纵队死伤无数,还带进去一个完整的炮兵纵队,而按照佯攻的计划,保存一定的实力,即便皇太极大军南下对他发起攻击,以他两万兄弟再加上增援过去的赵晓铭纵队,挡住,即便是拖住皇太极是绝对可以办到的,而拖住皇太极,就可能让王大壮取下辽中,只要辽中一下,就将皇太极与盛京彻底隔绝,就可能让赵四海拿下盛京,那么,当初的计划就算实现了,当然,这都是以一种可能的状况存在,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谁也把握不好,但最少不会向现在这样糟,所以,陈亮是现在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就是猪队友,就是大家的毒瘤存在。
王大壮点头称是。但小声的提醒道:“陈亮这次屡次违抗军令,造成我军巨大的损失,按照军法——”
许杰也站出来提议道:“军法不行,则军心会懈怠,这次陈亮所犯错误实在巨大,不行军法不足以震慑全军,督师大人,三思啊。”
吕汉强就长叹一声:“按照军法,陈亮死十次都不为过啊。”然后话锋一转:“但他的罪过是情有可原的,一个是他面对的敌人太过强悍,还有那皇太极我看着他都头疼,别说那个脑袋一根筋的陈亮了,再加上皇太极搞了这么一出,六万大军全部南下,搁在谁都不能全身而退,还有不管怎么说,这次他还是突袭牛庄成功,也算将功补过不是,还有一个,小胖子这次是要和我去京师的,这样一来,我手下实在没人能带领骑兵,就只能让他继续干着了。”
满嘴的似似而非的理由,说穿了不过一个,就说替陈亮找借口脱罪。还不是不想让陈亮怎么样?这就是护犊子。
看看一个个苦笑的兄弟,吕汉强很是理直气壮的道:“要是论这次大战我们的功过,那在坐的似乎都该杀,你就比如我吧。”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在整个战略布局上,我就是第一个罪人,我不应该忘记林丹汗留出的空缺,让皇太极钻了空子,让我们被他耍的晕头转向手足无措。这是战略上的严重失误,第二个,我不该贪功冒进,在我带走四万人马的情况下,依旧让你们继续攻击辽东,这样,犯了两线作战,自不量力的巨大错误,第三,不应该让京营跟着我们,让我们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哑巴亏,结果弄得几万大军只能吃马肉,你说,我是不是该杀?”
然后一指王大壮:“你攻击辽中,心慈手软,不能当机立断,结果让皇太极抓到了机会,拖累全军伤亡惨重,这个罪名你应不应该承担?”
越说嘴越溜,吕汉强开始变得理直气壮了:“还有你许杰,也别没事人似的偷着乐,你的第一大罪,自封监军,不顾袍泽大义,非要攻陷盛京,差点造成大壮哥哥全军覆没,你这两个罪小吗?”
许杰就茫然,就不服,就要驳斥,结果吕汉强又将想要躲开的赵四海:“还有你,对盛京攻击不坚决,对袍泽救援不及时,还明明知道许杰是个假监军,你还不当场拿下他正法,没有一个大将随机应变的果断,难道你的罪小吗?”
赵四海这个委屈啊,你保陈亮就保陈亮吧,你还给我套上这么多罪名做什么?
吕汉强站起来,兴奋的道:“对,大家都有罪,那就有点法不责众了,我不能下令杀了我自己,当然也不能杀了你们了,所以,我现在宣布,明日将我们所有人的罪过通告全军,然后每人五十鞭子,当然,现在大战还没真正结束,这个暂时记着,连降三级,当然,这个我说了不算,那得朝廷说了算,既然这样,就加上一条,每人罚俸一年,不过大家也不指望那点俸禄过日子,同时昭告全军,其他将士全部有功,每人奖励白银二十两,战死战伤抚恤翻倍,这个钱我出。”然后看看大家:“这样一来,是不是就可以平息将士的不满啦吧?”
这样,大家算是无言以对了,吕汉强为了保住兄弟的性命,可谓耍尽了无赖,那巨额的奖赏,上百万银子砸下去,其实就是卖士兵们闭嘴,说封口费也不算过啊。
既然大家都有罪,大家就一起闭嘴,施行法不责众的潜规则,于是,话题再次转回现在的事情。
“现在我安排下我们复辽军的事情。”
所有的将校都立刻打叠起精神,仔细的听着。
“命令陈亮,依旧带领骑兵队,扩大恢复骑兵规模,继续对皇太极的满清辖区进行骚扰,我们绝对不能让皇太极安生的过日子,这很关键。”
吕汉强对皇太极的态度就是这样,我休整可以,但我不许你休整,反正是,我打不动你,但我会一直恶心你。
“命令第四纵队第一大队大队长王东升,依照惯例,升任纵队长,孔邦国兼任牛庄守备,告诉他,这次我要求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牛庄不失,只要不让满清得到一粒牛庄的食盐,他就是首功一件。”
“四海兄弟,你带领枪兵兄弟,守住新民,随时威胁皇太极的盛京。”
现在新民其实已经被彻底的炸成了一片废墟,按照以往的规矩,以三万人马,面对随时可以杀过来的皇太极,守住他似乎有一定的难度。
但经过这次枪兵对冷兵器的满清骑兵的对阵,赵四海巴不得皇太极能出兵攻击自己呢,到那时候,自己再给他来一个排队枪毙。对,就是督师说的排队枪毙,过瘾啊。
“大壮哥哥,你还是退回台安,一面等待休整补充,一面守住台安。”
王大壮这次损失也相当惨重,只能退过辽河,凭借辽河的天然地势,守卫不出。
这些安排停当,大家简单的休息一阵,天也就亮了,于是,大家就在战场上告别,分头领军撤出了战场,向各自的防区而去,朱大友就有些迷茫,带着一千兄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京营是回不去了,自己的行为,已经等于是对京营的主人崇祯的背叛,复辽军似乎也不能呆,因为自己不算是复辽军的人,放眼四顾,竟然有天下之大却无容身之地的感觉。
吕汉强拍了拍这个患难兄弟,笑着对他道:“如果不嫌弃,你的一千兄弟就加入我们复辽军吧,待遇上绝对不会亏欠你们,至于你朱大友,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到我的教导队好好学习一下,将来就当我的炮兵纵队队长,当然,如果想回家也可以,跟着我先回辽西北镇,我会给兄弟们每人百两白银,就算是对兄弟们的酬劳。
这个待遇相当丰厚了,拿着一百两白银直接回家,买上十几亩土地,一副牛犁做个富家翁,不再参与那些勾心斗角,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朱大友的手下有大部分选择了这个条件,其中就包括朱大友,他真的疲惫了,不是身体,而是心,他现在就想回家,然后安安生生的陪着妻子孩子过完下半生,朱大友已经决定了,下半生,一定做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对朱大友的选择,吕汉强很是失望惋惜,但人各有志也没办法,于是额外的赠送他一千两银子,在辽西给他留下两百亩土地,希望他的下半生能平安富足。
吕汉强带着小胖子的骑兵最后撤离,扭头看向已经残破,依旧硝烟环绕的辽中城,看到那摇摇欲坠的城头,吕汉强看到一个一身显眼的明黄色的身影,正在与自己对视,吕汉强就笑了,举起双手,对着那个明黄色的身影做了一个扣动扳机的动作,嘴里还“巴沟”一声,然后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