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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瑾熠让苏秦和宁不言将云痕送回了王府,有些事情看来得提前动手了。
“无瑕,我让封越留下来接替云痕。”
“墨兮,不用……”
郁寒烟想要拒绝,她不需要暗卫,冷心时常跟在身边,自己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可是看到他眉宇间隐隐的担忧,她怎么忍心:“好。”
“无瑕,我走了。”
“嗯,小心。偿”
郁寒烟点点头,叮嘱着凤瑾熠行事小心,沈家勾结了厉镇天,凤临正去查邺南国的事至今都没有回音,朝局不安,看来是时候做出选择了,相府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
话是这么说,可两个人谁都没有动,只是彼此凝望,郁寒烟低头扯着他的锦袖,两人同样身着紫色衣衫,红烛摇曳,那画面太过美好。
“一脉悬丝还有多久?”
“不过一年。”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我会去查证。”
“你可以回去了。”
两人之间就是如此,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但却深深的了解,郁寒烟莞尔一笑,催促着他离去,云痕重伤,王府需要他这个主子。
凤瑾熠一撇嘴,一蹙眉,对郁寒烟让他离开的话甚为不满,一伸手便将她扯进了自己怀里,似有点无赖的说道:“我的相思之苦呢?你还没满足我。”
郁寒烟呆愣了片刻,迷茫的在他怀中抬头,可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的吻便已经落下,那样急切,那样热烈,带着他独有的清贵之气,席卷了她全部的心神。
凤瑾熠一直一直的吻着她,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髓一般,如此的用力,甚至有些粗暴,让郁寒烟的唇有些微微的红肿和疼痛,可即便如此她也舍不得推开他,任由这个男人放肆着。
……………………
北定王府
浅溪为云痕把脉,整个手都在颤抖,他的大哥的武功他最清楚,能将他大哥伤成这样,对方到底有多厉害,当今武林恐怕没几个人能做到。
云痕的脸上苍白如雪,气若游丝,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他都以为他已经死去了。
幸好王爷护住了他的心脉,又有郁三小姐的药,孟浅溪的心中充满了悲愤和仇恨,沈家,他绝不会放过。
“红魅,这段时间看着浅溪,别让他做傻事。”
凤瑾熠在门口望着一脸嗜血的浅溪,兄弟两人自幼便同吃同住,感情深厚,他真怕浅溪冲动之下,做出难以挽回的事情,云痕的事,他该如何跟师父交代。
“是,王爷。”
“你们两个,跟我来书房。”
苏秦和宁不言神色凝重的跟在凤瑾熠身后。
书房内,凤瑾熠拿出了一轴书卷,书卷中夹杂着一张明晃晃的锦帛,苏秦和宁不言对视一眼,心中大惊,圣旨?
没错,确实是圣旨,不过是瑾华帝遗旨,两人心尖打颤,王爷是何意,怎么把先皇遗旨给捧出来了。
凤瑾熠一点都不避讳他们,直接将遗旨放在书案上,示意两人都上前看看。
苏秦和宁不言疑惑着上前,不看还好,一看都有点受不住,这哪是圣旨,根本就是一张白绢,可下方却有大大的玉玺加盖着。
“怎么看?”
“……”
两人都不敢开口,这种事哪是他们能开口的,胆战心惊的站着,回想当初他们入王府的一幕,他们追随北定王是心甘情愿的臣服,不管王爷寓意何为,他们都誓死效忠,就算王爷要这皇位,只要王爷一声令下,他们也绝不会有半点违背之心。
“本王从不想干涉皇位储君,可本王的几个皇侄孙真是太能闹事了,本王身为长辈该好好的教教他们,不该碰的东西不能碰,不然还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他们了。”
“属下誓死追随王爷。”
苏秦和宁不言齐齐的跪下。
凤瑾熠深邃的眼眸深谙,锐利的目光直射两人,连相府都要有所动作了,他北定王府怎么能落在后面。
“三日后,皇上在宫中宴请瑯西国使臣,并为其送行,本王要云王妃——死。”
“……”
“纪绯月给本王了解了,天亮之前,这个世上不再有这个人,留个全尸,送回雪域。”
“……”
两人完全懵了,纪绯月好解决,可云王妃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弄死的,总得有个罪名,又不能惹祸上身,难。
可就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出手的时候,纪绯月却已经出事了。
厉镇天知道了纪绯月对他有了防备,在纪绯月口中套话是不可能了,既然套不出来就用刑逼供,他倒要看看这丫头的嘴能硬多久,能抗得住严刑拷打。
纪绯月自小就娇惯着,一用刑哪里受的住,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那火红的烙铁慢慢的靠近自己,她后悔了,后悔偷跑出来,可已经来不及了,现在的她只想活着,一个劲儿的摇头,手上的铁链“嘡!嘡!”的想着,那样激烈的挣扎,就知道她此刻有多害怕,一股脑儿什么都招了。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早这样不就好了。”
厉镇天冷峻的说道,“说你的主人是谁?”
“苏……苏秦,我只知道主人叫苏秦。”
“郁三小姐是谁?”
“至幽宫宫主。”
厉镇天听后大惊失色,雪域居然跟将军府有关,最让他意外的是,这个相府千金会是至幽宫宫主,那他们的计划就难办了。
纪绯月虽然说了,可还是有所保留,她就算死也不能害了尊主,而雪域一直以来也都是洞主做主,她也不算说谎,至于那个女人,跟她无关。
苏秦悄悄摸进喜福客栈的时候,早已没有了纪绯月的身影,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用透着一股不寻常,一股浓浓的不安紧紧的揪着他的心。
这两天京城出奇的平静,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郁寒烟自然也听闻了纪绯月失踪的消息。她看着满园飘洒而下的树叶,落花,有些事只怕躲也躲不过。
郁寒烟很久都没有找过郁凤鸣了,有些事也该说说了,不知道父亲的意思如何,事关相府的兴衰荣辱,自然也少不了郁寒轻的参与。
三人紧闭着书房内,门各据一方,郁凤鸣看着眼前的一双儿女,有亏欠,有惭愧,他真的是老了,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事他真的见怕了,他死不要紧,可他的烟儿,轻儿该怎么办,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只觉得力不从心,无能为力,到头来连一双儿女都保护不了,他这个丞相做的也确实太过无能。
“父亲,皇上对相府已不如之前那般信任,储位将立,父亲要早做打算。”
郁寒烟说话一向都直白,直接戳中郁凤鸣的内心。
“烟儿以为哪位皇子合适?”
“都不合适。”
“……”
郁凤鸣和郁寒轻皱眉,都为郁寒烟的话不解,不合适怎么做打算,他们以为烟儿把他们都找来是心中有决断了。
“四选一,很简单。”
郁寒烟理所当然的说道,“哪位皇子能保相府平安就选哪个,这么简单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一句话把郁凤鸣和郁寒轻说得哑口无言,两人都忍不住失笑,满满的宠溺,这个丫头,她就只想到了相府,不过也确实如此,如果连相府都难以保全,又谈何家国天下,这样一想倒确实很简单。
“你的意思北定王知道吗?”
“这是父亲的意思,怎么成我的意思了。”
郁寒烟如水的眸子流淌着狡黠的光芒,一句话,让人又好气又好笑,可还真是没话反驳。
郁寒轻还真是拿她没辙,这会儿倒是推的一干二净了,不过那个人的心思,烟儿可懂,相府的如此选择岂不是要与北定王府为敌。
“大哥,你太杞人忧天了。”
郁寒烟一看郁寒轻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大哥是怕终有一日会与北定王为敌吗,可是她郁寒烟决定的事,任何人都不能改变,即便是他,也不能。
宫宴如期而至,栖霞殿内歌舞升平,一片喜气,两国联姻,缔结秦晋之好乃国之大事。
月凝霜与郁寒轻的婚礼已过,瑯西国二皇子和三公主也准备离京回国,像瑯西国君复命,这次宫宴就是凤漠郕以示对瑯西国的尊敬和诚意,因此十分隆重,算是为瑯西国众人践行。
殿中的歌舞不曾停歇,浅酒杯中不曾空洒,朗朗清清的欢歌笑语不断。
苏秦和宁不言始终盯着云王妃楚千岚,两人头疼着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让楚千岚落单,自己走出这栖霞殿,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可不好动手。
郁寒烟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异常,两人的注意力太过一致,歌舞不看,却直直的盯着楚千岚看,而且一脸的阴谋,他们是深怕别人不知道吗。
郁寒烟抚额,充满了无力感,就算你们要动楚千岚,好歹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收敛一下自己的意图,这楚千岚还没出事,就已经暴露你们是凶手了。
这两人的行为都是凤瑾熠授意的,她有些意外,这个男人,怎么把心思动到楚千岚的身上去了,他又为何要在这时候动云王妃,这才是最关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