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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留说什么也不相信,这个男人写的东西真的能救自己的命,于是他粗暴地把纸抢了过来,仔细地看了一遍上面写的东西。一字不差地看完之后,他直接把纸甩到了地上。
“你是拿我们当傻子耍吗?我这么多年看了这么多医书,就从来没看过你这种药方。你写这些药材也就算了,那些妖物的器官算是怎么回事?你当他是什么?他不是那些猎妖师,就算是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好吗?”
司徒留极少有如此愤怒的时候,他虽然经常发脾气,但九成九都可以算作是和慕长风闹得小别扭,所以他这个样子别说给路星河和何启书吓一跳,就连慕长风都惊讶得忘记了隐藏自己的表情。
于是气氛瞬间就尴尬到了极点。
慕长风最不能忍受这样的环境了,他左看看右看看,犹豫了小半天,才咽了咽口水,试图劝司徒留道:
“徒留,你……要不你先消消气……你先……”
“我先什么?马上把这老头给你赶出去,赶……”
话未说完,司徒留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发烫,烧得他几乎不能呼吸。他用力地捂住胸口,试图把这种感觉压下去,但是坚持了不到一瞬间,他便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直接昏了过去。
在场的三个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这一状况,全都呆在了那里,满脸的不知所措,只有那个神医在第一时间冲到了司徒留的身边,一下将他抱起,以最快的速度把他抱到了床上。
“别在那傻站着,去把他的银针给我拿来,还有,去烧点热水,然后再去药房给我抓几味药。”
那神医一边解着司徒留的衣服,一边交代着他们要做的事情,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三个人立刻开始了行动。
很快,神医需要的东西就备全了。他拿出司徒留的银针仔细瞧了瞧,然后对慕长风说道:
“他这针不适合他用,你晚点去我那里,把我的针拿来给他,还有,他现在状况很不好,最多也就两个月的时间,而且他会越来越虚弱,那些东西你最好赶紧备全,越早越好,这样恢复得能更快一些。”
“你真的能治好他?我们问了好多郎中,他们都没有办法。”
“他们没有办法很正常,毕竟他们只会给人看病。”
那神医听到慕长风的话,冷哼了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可眼里却又一种很凌厉的光,而那目光中,又带了一种刻骨的仇恨。
这是慕长风再熟悉不过的目光了。
慕长风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不过这和他也没有关系,所以他根本也没有在意,就只是问他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这个病,有古怪?”
“当然古怪,不然为什么别人看不出来又治不了?”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你,你就得信。”
“你要能治我当然信。”
“他的身体里有魔族的血,而且这血是他从小就被换了的。孩童时期他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这些,所以他现在周身器官都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他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也算是他意志力坚强,但是他不能光靠意志力撑着,我们在给他换血的同时,还要修复他的器官。”
他回答的语气很平静,平静中又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可慕长风依旧觉得这是天方夜谭,完全不肯相信。
“这怎么可能,就算真的是这样,你怎么又会知道?”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我没杀人放火,没十恶不赦,我留在这个地方,是因为我想吗?我一辈子都在研究这件事情,在他之前,已经有三个人病发了。”
慕长风听到这个话,隐约觉得这件事情并不简单,他还想问得再深一些,奈何这个神医以要施针为由,把他们全都赶出了房间。
何启书并不知道这其中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也听到了那个人说的话。光是这些就已经够骇人听闻的了,此时此刻,他还哪里顾得上他爷爷到底都交代了他一些什么,他只想尽快回家,把这个发现告诉他爷爷。
慕长风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要做些什么,于是还没有等他开口说要走,慕长风就把他拦了下来。
“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你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
“为什么?你没听见他说的是什么吗?换血,换血你听懂了吗?这肯定是人为的,算是司徒留都已经是四个了,这还是我们知道的,还有我们不知道几天死了的呢?还有不知道也找不到人治只能等死的呢?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吗?”
“我拜托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天真幼稚?你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吗?你知不知道你涉及到的是什么?你觉得光凭这一点,就徒留这一件事情,就那个郎中的几句话,四大家族的人谁能信?这背后牵扯了多少事情你能猜到吗?你觉得就这么点证据,他们敢信吗?”
“我爷爷肯定会相信我的。”
尽管何启书觉得慕长风说的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但是何老爷子在他心中的形象实在是太伟岸了,这让他始终坚信,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的爷爷肯定会站在正义的一边,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慕长风当然可以相信这一点,但是他更相信,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关于这件事情,无论是谁,哪怕是何启书再崇拜的何老爷子,甚至哪怕是程昱天,都绝对会站在他这边。
因为这牵扯着更多的利益和人命,有些时候,所谓的正义,并不能驾驭到人命之上。
这件事情背后牵扯着多少事情,又牵扯着几方势力,现在均不得而知。作为一家之主,作为月贝城四大家族长老之首的何家荣,绝对不可能在这样一种环境下,再让自己家里人潜入到危险之中。
毕竟眼前的这些问题都还没有解决,他们每走一步都如屡薄冰,自顾不暇的同时,那些大义,他们哪有精力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