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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真的不认识,无忧有些失望,轻描淡写地与无尘客套了一句,便转过了身。
无尘看着她的背影,看她小心地讨好伯奕,眼中因思念沉淀的灼热渐渐冷淡下来。
早知道无忧因法术失了记忆,没了记忆的她没了对伯奕的执念,无尘存了侥幸,或许再见时可以毫无顾忌地将埋在心里的情感表达出来,或许这就是上苍给他们的一个机会。无限好文在。
可是,他自嘲地笑了,多么不切实际的希望!他与伯奕对现在的无忧来说同样的陌生,当他们同时出现,她的眼中依然只有伯奕。
包子在一旁看得着急,这都什么事儿啊!一边是,无尘望着无忧,无忧望着师公,师公望着地面。一边是,灿星瞪着师公,雪晴瞪着无尘,九丸瞪着无忧,还有个在一旁不时冷笑的无言,这场面怎一个乱字了得!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情情爱爱就是误事,包子跺了跺脚,咋呼呼地扬声道:“不是要去冠绝楼吗,干嘛都杵这儿发呆?”
包子边说边给游雅递眼色,游雅挑了挑眉,笑嘻嘻地对无言道:“皇上,子时要过了,肚子早就在唱空城计,要再晚些咱们可得用晚膳了。”
术离也接道:“议了大半日又站了大半天,饥肠辘辘身子疲乏。难得大伙儿相见投缘,坐下来或是大快朵颐或是畅叙休憩皆为没事,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二人虽没直说让无言起驾,但催促之意着实明显,无言只得放开看好戏的念想,一本正经地道:“起行!”
宫门外一排五辆宽敞舒适的马车已候了多时。原创中文网首发,谢谢支持。
无言摆架,上了头车。接下来便是四位侯爷,羲和与游雅、术离与赫连钰两人一车,结伴而行。
再然后方才轮到来客,伯奕首先被公公请上了车,包子欲跟上,雪晴却叫住了他:“哥哥你凑什么热闹。仙者不与他师侄、小童一块?再说,你忙慌慌地上了车,就不管冥女了么?”
雪晴朝无忧努了努嘴,众人都走了,无忧与灿星孤零零地站在那儿,没人搭理。
到底是女孩子心细,包子挠挠头对无忧道:“要不,无尘大哥、九丸和仙者一辆,我、雪晴与冥女一起,这样安排如何?”
无忧娇声应道:“能与你们一起当然好,路上还能说些闲话。”
无忧拉了雪晴向候着的马车走去。灿星满脸怒意,大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臂道:“冥女谨记身份,最好不要与他界的人走得太近。”
方才众人忽视了灿星,灿星此时面色铁青浑身是气,他一直站在无忧身边,却被当作透明。他们不在乎也就罢了,素日当她如珠如宝,这会儿她见到伯奕立时就过河拆桥,将他弃若敝屣。
无忧并非不在乎他,只以为他要安置冥界武士,既没空也无心与他们玩乐,就没征询他的意见。灿星却因此多了心。他若好好说无忧并不是非去不可,但他态度生硬、言语无礼,无忧又怎会让步。
她甩手挣不脱他的钳制,板脸说道:“不过是去喝场酒,怎么就不知道身份了?你这会拉痛我了,还不快些放手!”
灿星语气越发生硬:“冥女不知自重,属下受冥王所托,就不能不管。”
无忧气得不好,无尘走上前,抓住灿星的小臂道:“公子行的就是属下的规矩?公子不稀罕与我们太近,大可不去,怎能强了主子的意?”
灿星放开无忧,臂上暗暗发力,与无尘较起劲来。无限好文在。
无尘与灿星的法力本在伯仲之间,二人一法阳一法阴,不留余地的贸然相斗,阴阳互吸相生相克很是危险。因此,不过一会儿,二人双目大瞪、头冒虚汗,变了黑红各半的阴阳脸,露了气虚耗竭之兆。
无忧、雪晴不懂,包子看出症结却不敢拆招,一道蓝色流光从伯奕所在的马车上传来,力道恰好地分开了僵持的二人。
灿星喘着粗气扬言还要来过,无尘亦是年轻气盛哪会怕他。
伯奕远远地在马车上喝止了无尘,对灿星冷言道:“若论辈分,我这师侄哪有资格与公子讨教,公子若要斗法不如就由在下奉陪。”
灿星知道不是他的对手,打输了面上反而挂不住,便强装傲然道:“最好不过。只是本公子还要安置武士,得空定与仙者好生切磋一番。”
伯奕没有再理灿星,让车夫驾车自去了。
无忧出言为灿星解围:“不知武士是否已安置妥当,总有些放心不下,星还是快些过去看看吧。”
灿星放了话已是骑虎难下,他木然地点点头。无忧再不看他,抬步上了马车。
无尘进退有度,拱手对灿星道:“公子自请。”灿星阴沉地站着,怒火中烧却不得发泄,心里不禁怀恨起来。
此时,四人一娃挤在了一辆车上,车厢便略显狭窄。
上车后,无忧因撇下灿星,只觉不安,一时低头无语。
无尘朝包子眨了眨眼,包子笑盈盈地让出紧挨无忧的位置,无尘不客气地过去在无忧身旁坐下。
雪晴难得安静,眼巴巴地望着并排坐着的无尘与无忧,一双大眼滴溜溜地在他们身上滚来滚去。
而跟在雪晴身边的九丸也警戒地看着他们,心里暗道,要盯紧些才好,未来师父可别被这女妖精给祸害了。
无忧低头想事,未觉身边换了人。原创中文网首发,谢谢支持。
无尘不时偷瞄无忧,因二人许久不见,无忧又失了记忆,他竟不知如何开口搭话。
沉默半晌,他终于想了个话头:“方才见冥女对人界的规矩颇为熟悉,冥女可是来过人界?”
无忧看了无尘一眼,包子赶紧道:“方才没有说仔细,他是仙界道门淸宗的弟子无尘。”
无尘性格爽朗,之前的不快早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语调轻快地道:“冥女瞧着与我们年纪相仿,又同为诛魔而来,算是一家人了。今后,你我也别见外,哥哥、师兄的随你爱怎么叫都行。”
无尘笑容灿烂,气氛活跃起来,无忧笑出声:“师兄好,我就唤你师兄吧,不过,你也别叫我冥女了,可叫我凤纪。”
凤纪?无尘皱眉,莫非是冥王给她取的名字?
既然搭上了话,无忧就趁机向他打听:“不知那位穿着蓝色素衣的先生,是否乃仙界中人?师兄可是认得?”
说了两句又说到了伯奕,无尘笑容微滞,包子暗里叹了口气,雪晴甜腻腻地接道:“姐姐问的可是伯弈师公?他是无尘哥哥的师叔,无尘哥哥怎会不认得?”
师公?师叔?师兄?无忧脑中一片混乱,只是,伯弈的名字好熟悉,她咬唇细想,恍然悟道,他真的是那个受了酷刑的罪仙,外界传闻是他唤醒了魔界、破坏了封印,不过他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
雪晴继续与无忧搭话:“若姐姐叫无尘哥哥为师兄,那伯弈师公也可算姐姐的师父了……”
包子见无忧呆住,赶紧扑上去捂住雪晴的嘴,哈哈道:“什么师父,师父可不能乱叫。”
无忧娇滴滴的开口,行止多了些妩媚:“若能认个师父,也算有了宗源,未尝不是好事。”
便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原是冠绝楼到了。
无尘率先起身,声音冰冷:“我师叔身负诛魔之责,不能动情动欲,冥女要认师父还是另选他人吧。”
无忧颇觉委屈,这无尘师兄怎么说热就热说冷就冷,也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无限好文在。
雪晴连忙从包子的狼爪下挣脱出来,扑到无尘身上,仰头道:“包子哥哥欺负我。”
无尘低了头,见雪晴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冷硬的脸柔和了不少,他摸摸了她的头道:“我带你去找他们。”
雪晴乖巧地点了头,无尘将她抱了起来。雪晴趁机在无尘身上蹭了蹭,清爽的味道,真好闻。
恩狐姐姐与这面纱女,当然要选姐姐了。九丸幸灾乐祸地看了无忧一眼,跟在无尘的屁股后面下了车。
包子倾身过来,语重心长地对无忧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个好男儿忽冷忽热。”
无忧朝包子甩了个大白眼,二人笑闹着也去了。
下车后,就见一座大雅的园子矗立眼前。形若流波的灰墙黑瓦,墙面上每隔一段点缀着镂空的沉木窗棂,型制或是寒梅初绽、或是皓月当空,各有特色却又巧妙地融在了一起。
墙头上偶有几枝调皮的玉竹冒出头来,又有几许艳丽的花儿招摇其上。正门处悬着翡绿的匾额,上书“冠绝楼”三字。
已过子时,冠绝楼外仍候着一群穿戴华丽的宾客,嚷嚷着要进去听曲吃酒。
两名穿着青衣的俊俏少年把守在门外,挨个的查验身份,不少排队等候的人因没有拜帖或邀函,便被拒于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