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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邓氏自从得了大老爷的信,赞同许家婚事起,她特地派人调查。
经过几日的调查,邓氏觉得许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大老爷又来信催促过她一次,唐筱云又反感此事,越发觉得应该结这门亲事不能结,打定主意一定要抢先和吕氏提出。
吕氏唤来邓氏、元氏,黄氏和年氏。
“今日把你们召集一起,就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情。”吕氏开门见山。
黄氏和年氏眼神不约而同地看了眼吕氏,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当年许老将军还在世的时候,和老侯爷约定过,要结为亲家,可惜子女中未能成,后约定在孙辈中做亲,对此,估计你们都有各自的打算,我虽然是他们的祖母,可还是要听取你们的意见。”
众人脸色各异。
邓氏疑惑地看了看吕氏,这到底什么意思?婚事由她们来决定,这不像老夫人的一贯作风。
年氏笑道:“只要您觉得合适,我自当没意见的,闺女大了总要家人,能嫁给相互交好的人家再好不过之事。”三房是庶出,嫁到许家,不说别的,以后小夫妻之间有了矛盾,唐府还能帮忙出头。
黄氏也应和道:“全凭您做主。”她膝下只有女儿,女儿将来没有兄弟帮衬,找个门户低,人口简单的人家最合适不过。
元氏纠结了一会儿道:“此事既然有承诺过,自然要履行,就是不知道许家什么意思,有没有看中哪位姑娘?”
这段时间,唐筱珠和许家走的非常近,她多少有些耳闻,只是依着女儿的身份,许家未必敢娶她。
一句话问出众人的心声,纷纷看着吕氏。
吕氏心中清明,扫了一眼一直不说话的邓氏:“按照传统,出嫁应该紧着年长的姑娘,我们唐家这么多未婚的姑娘,即使有约在先,也不是任由被人挑三拣四的,许家已经严明,听从我们的决定,今日唤你们来就是商量此事的。”
邓氏没想到会被直接点名,慌乱道:“传统中按照长幼有序,无非是希望姑娘们都能嫁到好人家,如今外面疯传的谣言,十分影响府中姑娘的婚事,此事是不是先紧着三姑娘和八姑娘的,只要她们二人嫁得好,后面姑娘们的名声自然会好起来,婚事定然不会差。”
元氏不气反笑,邓氏那点小心思怕是早被吕氏摸得清清楚楚。
“三姑娘原先有皇家婚约,许家只是一介商户,八姑娘年纪相差太大不合适。”吕氏面露不悦。
“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可愿意?”吕氏问的是元氏。
邓氏舍不得大姑娘,吕氏自动理解为邓氏也不同意二姑娘嫁给许家,元氏暗笑。
年氏和黄氏纷纷露出笑容。
“只要儿女们愿意,我自当愿意,只是三姑娘之前有过婚约,许家不一定愿意。”盛氏当日的态度很明显不考虑二房的嫡出,元氏遂顺势而应。
吕氏点头。
“嫁过去是许家主母,需要与金钱打交道,你们也回去问问姑娘们的意思,要是有不愿意的,也无需勉强,只需告诉我便是。”问的是三房和四房。
对于嫁给许家,只有四姑娘、五姑娘和九姑娘愿意,吕氏便带着这个消息去了许家。
“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子女们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勉强,你看哪个合适?”吕氏大方说道。
盛氏一愣,激动地握住吕氏的手道:“有你这般做祖母长辈的吗,不帮着孙女儿说好话就算了,还让别人任意挑,你啊你……”
吕氏看出盛氏对她的感激,也不点破,顺意道:“我们俩什么交情,自小的手帕交,家中的姑娘虽多,也不是随你挑的,我这么做,是为了两家将来和睦,不能因为亲事结了冤,再说我一口决定的,不一定符合许小子的心意。”
盛氏点头赞同。
“许小子怎么看?你有打听出来他看上谁?”吕氏知晓许家能有如今的富裕,还做的滴水不透和许二爷脱不开干系,如此有主见的人,对自己的媳妇总会有些自己的想法吧。
盛氏脸色一转,似下了决心笑道:“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一个大男人能知道什么,我看两位姑娘都不错,听说四姑娘已经独自打理铺子,是适合我们许家的媳妇,要是四姑娘和三太太同意,我想年底之前就可以把婚订。”
三姑娘不是他能肖想的,免得夜长梦多,早早把婚事定下。
吕氏默不作声呷了口茶水,才点头答应:“如此也好,三房得了这么能干的女婿,肯定当儿子一般对待。”
二人约定好,盛氏等吕氏消息。
当日回去,元氏就把老夫人的意思告诉了唐筱珠,想让她断了念想。
唐筱珠听后只勉强笑着开玩笑道:“娘说什么呢,我都听不懂,我和那许二爷根本没有关系。”
自此,唐筱珠把自己关在屋内,整日蔫蔫的,不语不笑。
许柏盈知晓许家看上的是四姑娘,回家大闹了一场,被盛氏禁了足,不许任何探望。
吃了闭门羹的唐筱萌只好陪在唐筱珠身边。
“娘,姐姐这下下去,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的,我看许家姑娘提过,许二爷为人很不错对姐姐有情有义,你能不能和许家说说。”
元氏长叹一声:“你说的娘何尝不明白,如今的情形,难道你还不明白,这钥匙不在我这,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这做娘的,也只能看着,要是他们能有个好结果,我就算折寿也愿意。”
唐筱萌大惊,原以为元氏不答应,可现在元氏的话里之意,她是不阻止的。
那谁来决定此事?皇后?
唐筱萌犹豫地问出口:“二皇子已经去世两年,皇后娘娘要是有意,早就让姐姐随着一块去了,娘,不妨去和皇后娘娘求个恩典,也算成人之美。”
元氏很欣慰小女儿很快想到关键之处,只是皇后娘娘早早就和她说过,说珠儿没有正式定下亲事,自当不作数的,但是临都权贵们中都有耳闻,皇后娘娘亲自替唐筱珠做过几次媒都未能成,久而久之,更加没人来提亲。
总不能让皇后娘娘公告天下,说她同意唐筱珠嫁人。
没必要因为一门亲事迁怒皇后娘娘亦或是遭人非议,久而久之这已经成为临都中的潜规则。
二皇子和姐姐是表亲,想的邪恶些,自小耳鬓厮磨的,怎么会没有感情,年纪又轻,有逾礼之事也正常的很。
唐筱萌暗暗惊道:嫁给皇家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嫁不成便是如污秽地泥土一般,人人嫌弃,避而远之。
娘的意思是许家不敢或者不愿意娶姐姐,可是从许柏盈的口中听来,许柏仁对姐姐是有好感的。
许伯仁难道不知道此事?还是也是那么想的?
唐筱萌觉得亲自去问问。
良缘难觅,有情人为何不成眷属?
一连几日,得空就陪着唐筱珠,陪她说话,说一些有趣的故事或者捣鼓一些有趣的玩意。
经过她们里应外合,总算让许柏盈得了空子,二人可以见上一面。
“你哥哥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定下四姐,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许柏盈也正为此着急,恨恨道:“这都是祖母的意思,上次我偷偷告诉哥哥后,就把我禁足了,我现在都不能出这个院子,现在你来了正好,赶紧把此事告诉我哥哥,哥哥前几日去了郊外的庄子上盘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到现在还不知道祖母已经给他选了四姑娘呢。”
这个许老夫人,居然如此老混账!
唐筱萌恨恨牙痒痒。
“那他回来后回去哪里?”去庄子上找不现实,只能坐等。
“回去四贤坊,哥哥一般会在那里见个铺子的掌柜。”
“那我去问他,你等我消息。”
二人依依不舍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