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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让我把外面那两个人吃了,我从哪来的回哪去,反正是两个人渣,和我战斗没这个必要的”
菲尔瑞随手打飞斯基瑞射过来的光弹提议道,对面还没开始动真格,这种低级的神术也就拿来试探试探了。
“暴食吗?”
没有理会菲尔瑞的提议,指望邪祟的提议?那他不如指望自己就地突破九阶神术师呢。
斯基瑞默默分析着菲尔瑞的情报,目前来看菲尔瑞的实力并不强大,不知道是因为还没有进食或者别的原因,可以尝试剥离驱除。
看出菲尔瑞是被附体的状态,斯基瑞决定在尽可能的情况下保全这个小女孩的性命。
思索至此,斯基瑞行动一变,原本顺手射出的光弹向外延伸,彼此勾连,变成了一张网的形状。
“神言,风起”
斯基瑞一道神术下去,那张网在空中凭空加速,眨眼便来到了菲尔瑞的身边。
“还没试探够吗?”
菲尔瑞唇角一勾,以掌化刃,径直劈开了这张网。
却只见斯基瑞隔空一握。
不好!
感受到身后的网有回飞的迹象,菲尔瑞腾空跃起,以一种极为刁钻的角度躲过,然后口中一团黑炎吐出,焚毁了那两张半截的网,同时两道黑气攻向斯基瑞,想要阻止他追击,多道黑气奔向房屋四周,企图作为着力点。
“吾神所背负之罪孽皆为枷锁,现于此地……”
没有理会攻来的黑气,斯基瑞单手把权杖往地上一定,一道无形的光壁挡住来袭的黑气,同时唇微动,以一种近乎快速默念的方式完成了五十字的八阶神术——“罪锁”。
随着吟唱结束,数之不尽的锁链从斯基瑞的权杖里面涌出,铺天盖地的奔向菲尔瑞在空中无法挪动的身躯,比之前的网还要迅速。
霎时间抢在菲尔瑞的黑气之前占据了房屋的各个位置,以菲尔瑞为中心猛地收紧。
刺啦。
随着一道道锁链声,菲尔瑞被牢牢的锁死在了中间。
这场战斗比斯基瑞想的还要简单,毕竟是还没有进食过的“暴食”,不过也和他自身八阶神术师的实力有关,刚才的黑炎能够焚毁他的网,估计按正常这片区域的五阶神术师来的话,怕还不是这个邪祟的对手。
“你到底是几阶的神术师!”
上一秒还在互相试探,下一秒就被一套连环组合拳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逃上来的路托尼被打的有些懵逼。
哥们,这剧本不对吧,这种区域的不该是五阶的神术师吗?
要不是那个孩子死拖着我,我早就吃了那两个人了,不然也不会处于饥饿状态。
路托尼在心里愤恨的想道,全然没有想起是自己刚才抱着猫戏老鼠的心态在玩耍。
“八阶神术师,斯基瑞,代表光明向您问好”
斯基瑞拿起权杖行了一个礼仪,成功换来了路托尼亲切的问候。
“****,你们教会都这么富裕了吗?拿你一个八阶神术师来守这种地方?”
你tm一个八阶神术师,跟我一个饥饿的“暴食”刚才还打的小心翼翼有来有回,我tm还以为你是五阶的呢!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是你以为自己面对的是新手村boSS,结果世界给了你一巴掌,把最终boSS给你摆出来了。
“啊,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呢”
斯基瑞捡起地上的圣袍,不远处的蒙眼布也被他用权杖挑起,收纳到了自己的戒指当中,这些年也就刚开始的时候他试着找了找圣袍,后面的时间也就随遇而安了,没想到今天还找回来了。
然后才开始回应路托尼的问候。
“这或许就是神的旨意吧”
斯基瑞优雅一笑,总不能告诉人家自己是被贬的吧。
“那么邪祟,能麻烦你自己出来吗?不然我会很难办的”
“那可不行啊,八阶神术师大人,这可是你工作的一环啊,让我见识下你驱邪的手段吧”
虽然被五花大绑完全无法反抗,但是路托尼丝毫看不见急切的感觉,相反还很期待的样子,这让斯基瑞眉头微皱,知道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斯基瑞把权杖轻点在菲尔瑞的头上,一只手握住挂在胸前的天使项链,开始进行驱邪。
“吾为吾主忠实的仆从,汝为吾主迷途的羔羊,在此代行牧羊之责,以乞吾主之目……”
和念神术的高速不同,斯基瑞对于驱邪仪式十分的庄重,一字一句,谈吐清晰,带着虔诚,以他的位阶完全可以靠着神术进行驱邪,但是他还是喜欢这种神圣的仪式感。
随着斯基瑞的祈祷,权杖,项链,背后的天使虚影相互辉映,散发出圣洁的光芒。
“……于此,见证光明!”
随着斯基瑞的最后一个字落下,天使的虚影把菲尔瑞拥入了怀中,阵阵流光四溢。
菲尔瑞睁开眼睛,所有的黑气都消失不见,眼睛也恢复了正常,纯真的孩子如梦初醒。
“我这是,怎么了?”
她疑惑的看着斯基瑞,但是斯基瑞脸色阴沉,带着不悦。
“邪祟,不要试图在我面前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叔叔,你在说什么啊?你是教会的神父吗?”
“邪祟!!!我说了不要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斯基瑞怒喝,青筋暴起,彰显着他的愤怒,与他之前的形象完全不符合!
“哈哈哈哈,八阶神术师大人如此生气,不会是被同样的伎俩骗过吧”
菲尔瑞突然放声大笑,连声音都变成了一个更为成熟的女性的声音,更加的张狂肆意,斯基瑞知道这是附身更进一步的预兆。
斯基瑞面色阴沉,却让路托尼笑的更加放肆,她知道,自己说对了。
笑声像针一样不断扎进斯基瑞的心脏,让他回忆起了一幕幕血淋淋的场景,也让他身上的气势更加凝重。
“那么八,阶,神术师大人,你还有别的手段吗?还是准备最后一步了呢”
斯基瑞自然知道最后一步是什么,连同载体一起毁灭,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被驱除出来的邪祟可以完全消灭,因为它在主体世界成为了实体,连同载体毁灭的往往只是投影,还能卷土重来。
这往往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驱邪的成功率取决于施术者的实力,被附身者的意志,还有邪祟的位格以及附身的程度。
意志这方面斯基瑞确信自己的实力完全足以抵消这方面的劣势,附身的程度也不够深,那么只剩下一个因素了。
斯基瑞握住权杖的手逐渐变得用力,如果是几年前的他,能够毫不犹豫的下手,而现在,他不知道该说自己变得软弱还是善良。
“以你展现出来的实力,你的位格绝对不够,哪怕是饥饿的暴食也不够”
斯基瑞喉头有些苦涩,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但是都一样,他解救不了这个女孩。
“哎呀呀,那为什么八阶神术师大人没有把我驱逐出来呢~”
路托尼的声音里是止不住的得意。
八阶神术师又如何,在这等伟力之下也拿自己无可奈何,而且,更精彩的还在后面呢。
路托尼满怀期待的想着,不枉费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找到机会逃上来。
如同竹节的纤细手指青筋暴起,过于的用力导致权杖都在颤抖,反映出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来吧,斯基瑞,你做得到的,不是都快习惯了吗?
斯基瑞在内心对自己说,权杖也逐渐高举。
路托尼在心里冷冷一笑。
“叔叔,你是来救我的吗?”
斯基瑞如同泄了气的气球,权杖顺着无力的手重新杵在了地上。
那个无耻的邪祟,把身体本身的意识推了出来,这是那个真正的小女孩。
“是的,孩子,我是来拯救你的”
用着近乎哽咽的语气,斯基瑞对着这个孩子说道,心里的苦涩像是打翻了一样,蔓延到了五脏六腑。
“真的诶,现在菲儿瑞不用蒙眼睛也不会看见奇怪的东西了”
菲尔瑞很开心,刚刚自己好像睡了一觉,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能够正常看见了,再也没有那些不可名状的东西了。
刚刚?
现在?
菲尔瑞下意识的想动,却只带起阵阵锁链声。
“叔叔,我是不是做了错事?”
菲尔瑞想起自己睡之前那种堪称恐怖的饥饿感,那种闻着两个人觉得好香的感觉,想到自己可能做了很恐怖的事,菲尔瑞不自觉的开始干呕。
同时菲尔瑞想起母亲以前给自己讲的邪祟的故事,那是童话,也是预警,让菲尔瑞对自己的情况有了更加确定的猜测。
“孩子,没事的,没事的,你没有做什么,放松,放松”
斯基瑞的手微微放光,抚摸着菲尔瑞的绿发,长期的折磨让它不是那么顺手,但是这种扎手反而让斯基瑞的内心能够好受些。
在斯基瑞的安抚下,菲尔瑞也逐渐变得平复,然后心情有些低落,她是比较聪明的孩子。
“神父先生,我身上的邪祟,还在,是吗?”
“是的呢,我的小可爱”
菲尔瑞这一次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如同旁观者,听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发出另一种声音的感受。
斯基瑞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和这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讲自己将要把她连同邪祟一起毁灭的事实,这是一种正确的残酷。
“神父先生驱除不了她是吗?”
菲尔瑞也是知道的,童话里有着因为无法驱除自愿献身的那种角色,当初母亲给她讲的时候,她还哭红了自己的小鼻子。
沉默。
“怎么会呢~这可是八,阶,神术师大人啊~,一定有办法的是吗?”
路托尼的声音再一次借菲尔瑞的身体响起,让斯基瑞怀带愧疚的心变得愤怒,却又无从发泄。
他拿出圣袍,用权杖拂过,一道道流光从权杖上面转移到了圣袍,原本虚幻的断裂锁链慢慢修复变得真切。
“哎呀呀,神术师大人要玩不起了呢”
路托尼的声音随着斯基瑞把圣袍披在菲尔瑞身上戛然而止,但是斯基瑞知道,附身已经不可逆转了,圣袍也就只能让那邪祟安静一些时间了,甚至这个孩子的时间,都不多了。
“孩子,你叫菲尔瑞是吗?”
斯基瑞念头一动,满屋的锁链炸开成为点点金光,轻柔的托着菲尔瑞把她放在了床上,煞是好看,让菲尔瑞的眼睛都亮上了不少。
“是的,神父先生”
菲尔瑞伸出手去触碰金光,金光幻变成一个小精灵的模样逗着她。
“菲尔瑞是个勇敢的孩子对吗?”
斯基瑞用着怜惜的声音说道,话语里带的意思却让人为之一寒。
菲尔瑞低头不语,自己是个勇敢的孩子吗?
“神父先生”
“我在的,菲尔瑞”
斯基瑞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轻柔,害怕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受到更多的伤害。
“父亲昨天晚上出去了”
斯基瑞点了点头,夜晚还需要工作的人并不在少数,但是菲尔瑞的父亲能够把这件圣袍弄到手,还带着孩子躲在这种地方,要么是运气好的普通人,要么就是做的工作恐怕是什么见不得光的。
“他答应了我今天回来的时候会给我带糖的”
斯基瑞以为菲尔瑞是想吃糖了,顺手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糖果,都是外面买不到的高级货色,为教会里面的孩子们准备的。
菲尔瑞摇了摇,拒绝了斯基瑞的糖果,她并不是贪图口腹之欲的孩子,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和斯基瑞说这些想要表达什么,只是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
“父亲为了我,总是很累,有时候还会受伤”
菲尔瑞只是眼睛看不了,但是她的鼻子变得更加敏锐,比如说泽尔斯身上偶有的血腥味。
“可能没了我以后,父亲会轻松些吧,但是我希望神父先生以后如果可以的话能帮帮我的父亲”
知道自己快死了,菲尔瑞反而感触不是很深,这些年的折磨让她并不好过,她只是放不下自己的父亲,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
菲尔瑞的用词语气都透露着近乎祈求的卑和不知所措的哽咽微她毕竟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同时,在她的心里,这些神父先生都是很令人敬重的。
“好的,孩子,我答应你”
斯基瑞举起了权杖,之后他会在这里等待这个孩子的父亲归来,哪怕是被辱骂,他也会好受不少。
菲尔瑞也闭上了双眼,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神父先生,我是个好孩子吗?”
“是的,孩子,你是最好的孩子”
镜子破碎般的声音响起。
……
“格尔莉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