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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雪藏峰向来是藏得功与名,虽然历任峰主无不是惊才艳艳之人,但都无名于世。只有四任峰主,遇的路霄宗大难,无奈出手,方才有名流传。我雪藏峰第一任峰主本不是路霄宗之人,但却欠开宗祖师一份人情,故立下誓言,雪藏峰需得为路霄宗出手五次。”慕瑕瑜走在前面,手上的宫灯幽幽的发着光。
晏黎借着光向四周看了看,虽然大多是一片漆黑,但偶尔也能看到一些东西——然而却只有书。
不是这世界通用的玉简,而是那一本本纸质的书。
“这些就这样放着不会损坏吗?”毕竟纸很难放千年万年,而这修仙的世界千年万年实属平常。
“秘法所致,不会坏。”慕瑕瑜道,又继续先前的话:“为师曾经算过一卦,数百年之内,天下至灾,事已不可逆,而你是唯一的不确定。”
“若无意外,此次雪藏峰还是要出山,我希望到时候是你,而不是为师或者你师兄。”
“为何?”晏黎问他。难道说师父他还是只考虑他自己和师兄吗?
晏黎此刻的想法受了那心魔的影响,十分偏激。若是如常,她定然不会如此想,最起码也是先考虑这样子的利弊。
“因为你的特殊。”慕瑕瑜道:“为师已经查过各位峰主留下的记载,确定了你的心魔。”
提到心魔,晏黎的思想又努力正常了些许此刻没有打断慕瑕瑜。
“你的心魔不叫心魔,而是叫域外天魔。你之前筑基,有了筑基的实力却没有境界,这境界应当是在那天魔上。而我与你一同去心魔境,却不是一处,你可知为何?”
“为何?”
“你还记得你的心魔境之中是什么吗?”
晏黎都没有考虑,只是顿了一下组织语言:“一片血海……死人骷髅……各类妖魔……恶人遍地。”
“而我看见的你的心魔,却是飞升之景,还有食人之恶。”
晏黎看到慕瑕瑜面上的郑重,心里已然明白他的用意。
“我进入的心魔境,是这天魔构成的,而师父入的心魔境,却是我真正的心魔境?”
“正是如此。”慕瑕瑜手上的宫灯骤然变亮,彩色灯火间,构成了一副副场景:是慕瑕瑜梦中的飞升之景,还有之后的屠杀之景。
“这是为师算出来的。”作出此术对慕瑕瑜来说似乎极为吃力,也只是将此景描绘了片刻,他便面色苍白,脚步虚浮,一副脱力的模样。
“因为此处的九层之塔,故而为师可以现出来,若是在外面,只要为师稍微提上一句,便是万雷加身。”慕瑕瑜收了这画面,道。此前他也同商姮提过一句,后来被雷追了两日。
看着慕瑕瑜虚脱的样子,晏黎终究忍不住:“师父,您是何修为?”
慕瑕瑜缓缓一笑,那笑容中透着一股隐隐的骄傲:“已然大乘。”顿了一下,又道:“你师兄也是大乘修士。”
晏黎倒吸了一口气:“不是说我们巳洲没有大乘修士吗?”
慕瑕瑜摇摇头:“愚人谣传罢了,就为师所知,此间大乘修士便不止为师与你师兄二人,而出窍修士更是超过一手之数。”
晏黎默然。
果然还是眼界太窄了吗……
就算她有前世晏黎的记忆又如何,仍旧只不过是半步元婴而已,未曾去过顶端的人,便不知道顶端的风景。
“我们雪藏峰规矩如此,若有弟子外出,峰内师长不得出手相助。而此次你出手,出门在外,虽然我和你师兄碍于祖训,无法助你什么,但关键时刻可以报你师娘的名号。”
“师娘?”
“嗯,你师娘不算雪藏峰人,自然不受这些规矩束缚。
你师娘数百年前曾在各洲游历,倒是误闯出来一番名号,你只说是姮仙门下便是。”
此时晏黎已然默认了自己到时候下山的说法,毕竟师父师兄都是大乘修士……总不能让这两位亲自出手吧?
“什么时候出山?”
“不急,还有两年是内门大比,为师要看你表现。”慕瑕瑜说着,突然一手劈向晏黎:“现在,为师有更重要的事!”
晏黎一惊,看不清他的动作,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看到了安容,心中一股酸涩,却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果然,没有人会真正对她好的吧……尤其是,师父……
心中那道意识蹦起来,叫嚣着:“杀,杀了这些对不起你的人!”
然而晏黎只是闭着眼,等死的模样。
她能感觉到慕瑕瑜对她的悉心教导,已自然能感觉到慕瑕瑜的真心的关爱。如果说这些还是假的的话……
会是假的吗?晏黎不知道……可是,也许前世只是晏黎的前世,而不是她自己的人生吧,她觉得慕瑕瑜也不是安容,故而……
还是……相信一次吧……
意料之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只是一道劲风从她身上吹过,待的风过时,她睁开眼,却只看见慕瑕瑜手上的一团黑气。
那黑气与她颇为熟悉,竞隐隐有同根同源之感。
“这……”晏黎知道慕瑕瑜没有如前世安容那般时,放松了一口气,幸存之余有一股难言之感,却是彻底消去了她心中的隔阂。
“这是你的心魔,也就是域外天魔。”慕瑕瑜将手上的黑气放入宫灯,霎时间,宫灯内传来一声惨叫。
“这是解决了吗?”晏黎问。
慕瑕瑜摇头:“治标不治本,只能缓解,让你恢复正常思维。为师刚刚抓它时它自行分裂,只让为师抓到了这具分身,日后等它恢复,还是会影响你。”
他没有说的是,这已经是他所能找到的唯一的办法。
慕瑕瑜往前走了几步,将宫灯放到墙边的架子上。微弱灯火间,晏黎看到这架子上挂满了宫灯。
“这些都是这域外天魔吗?”
“不是,也有些是心魔,也有些是魔修。”慕瑕瑜说:“让为师看看你的境界。”
晏黎便静静等了一会。
“筑基了。”慕瑕瑜道:“看来果然是它的问题。”
“这是锁魔灯,可惜没有抓到主要的,只是一分身。”慕瑕瑜带着晏黎出塔,看到现在塔外的商姮和萧叶疏。
再见几人,晏黎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很大不同。
入塔时,虽然少了几分防备,却仍旧有隔阂;现如今出塔,少了隔阂,又多了真心。
“都解决了?”商姮看着慕瑕瑜。
“都解决了。”慕瑕瑜道。
两人并排驾了一仙云而离。
待二人远了,不见了身形,萧叶疏道:“师妹,你现在已经筑基了,师兄教你御剑飞行。”
在他的示意下晏黎取出自己的吟悠剑来。
“这是师父送的?”萧叶疏拿起吟悠仔细看了看道:“此剑也是好剑,不过却不太适合筑基期了。现在师妹也筑基了,可惜着手准备自己的本命武器了。”
“师兄,我现在是属于剑修还是法修?”晏黎问。她真的不太明白这个问题。说起来她的剑术是师娘教导的,听师娘的口气好像是不差于任何一个差不多等级的剑修;而法术又是师兄教导,也不会比旁人差。就连丹器阵符,奇门八卦,也有师父传授。
萧叶疏揉了揉晏黎的头:趁着还没怎么长大,还能再多揉两回,等长大了,估计就不行了。
看到晏黎对他的不满神色,萧叶疏正了正表情道:“当然是法修,不过有人规定了法修就不能练剑吗?”
晏黎“哦”了一声。
看到萧叶疏示范了一遍御剑飞行的动作,跟着做了一遍。
吟悠腾空,虽慢却稳。
晏黎跟在萧叶疏后面离开了此处,回了竹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