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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虽然都沉了脸色,却也没有继续为难。
晏黎看着他们,倒是觉得很稀奇。
“不就是说错了一个名字,至于吗……”她小声道。却忘记了此处众人都是耳聪目明的修士,当下便有人瞪了她一眼。
她抿了抿唇,知道自己不对,没有再说话,便准备去柜台那里登记一下信息,加入某个佣兵团,待满三个月。
“抱歉,这位仙子,我们现在登录信息是需要您亲自去附近猎杀一直火云豹来证明自己实力的,毕竟这里不是谁都能来的地方。”那登记的人虽然和气,说的话却不容置疑。
“我只是待满三个月就走,还需要证明自己的实力?我又不是真的佣兵!”晏黎愤道。她自然知道是自己之前那句话惹到了某些人,此时便只想着据理力争。
“这……也是需要证明的……”登记的人还是坚持道。看着一身干净清爽的晏黎,又讽笑道:“如果这位大小姐证明不了自己,还是别来当佣兵了吧。”
晏黎看着这个讽笑,怒气上头,便问:“哪里猎杀火云豹?”
“城外森林都有。”那人随手一指:“您连这都不知道,还证明自己的实力?”
晏黎气冲冲的走开,出佣兵大厅时脚步一顿:她……刚刚好像做得不对……
然而也就算了。
也许是之前一直待在雪藏峰,在师父师娘师兄娇惯中长大,她虽然有实力却没有什么经验。
就比如去佣兵大厅时,她穿了一件白色道袍,与那里格格不入,自然引不出别人的好感来;又比如直接出生吐槽那句话,又是一大错误;更有受了那登记之人的激将……
仅仅这小小的一会功夫,她就犯下了三处致命错误。
这次只是她自己所能反省到的,还有一些,她都没有反省出来……
此处已然不能待了……
这一路上说不定都被多少人盯上了……
她此前在师门中,吃喝用的皆是最好的,这次一出来,才知道自己以为的普通,究竟有多么引人注目……
找了个僻静处取出斗笠戴上,出了城。
闫城只有一处传送去郸城的传送阵,可这郸城与她要去的大离山隔了十万八千里,还正好在相反的方向。故而郸城去不得。
那便只能去另外的城镇了。她要去的是煺城,在闫城的北方。
而去煺城,没有传送阵。
晏黎扮作了男子,踏上路。
此去有半月脚程,就是御剑飞行也要五天。
师兄说过,出门在外,不能将所有灵力用在了御剑飞行上,否则万一遇到了事只能束手待毙。
于是她便取出了一方飞舟,放作了堪堪可以载她一人的大小,放上一块灵石,像北而去了。
她离开后没多久,便有三人现出来,正是从昨日起就跟着她的三人。
三人对视一眼,默契的跟了上去。
晏黎行到一处河边,停下了飞舟,做些休整。
疲劳驾驶……终究是不太好的。
她在河边起了个火堆,将随手猎来的飞鸟架火上烤。
正忙的不亦乐乎间,自己布置的阵法被人触动。
她看过去,却见二人现在阵法外。
领先一人身姿修长,却长得有些阴柔,手里拈着朵花,只是看着阵法笑。晏黎虽然知道有阵法隔着,他看不到自己,但终究有些奇怪。
而后面一人半弯着腰,赫然是一副熟人面孔——李德阳!
见是李德阳,晏黎虽然还是有些防备却也撤了阵法。
“李德阳?你不在四名坊?”晏黎问道。
“原来是这位仙子。仙子不知,小人今日陪我们少东家来煺城办些杂事。倒是在这里巧遇了仙子。”李德阳道,对着那领头人道:“这位仙子昨日来了四名坊,正是小人接待的。”
那人便笑道:“见过道友了,不知道友如何称呼?”长得虽然棉柔,声音却有些朗朗的好听。
“我叫晏黎。”晏黎道。
那人便也介绍了自己名称,叫谢叔亭。
“在下观道友一举一动自有风度,不知是何门派弟子?”谢叔亭问道,妖媚的看了她一眼。
晏黎摇摇头:“无名散修罢了”
谢叔亭掩着唇“呵呵”地笑了两声,道:“道友过谦了。”
晏黎没有接话,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李德阳道:“不知仙子现在倒是要往何处去了?”
晏黎道:“却是要去煺城的。”
“如此,你我二人不如一同上路?”谢叔亭立即道。
“二人?”晏黎问:“不是三个人?”
谢叔亭摇摇头:“正逢良辰美锦,又有如花美人,怎能多一人呢?”说罢,便盯着晏黎,目光汪汪的能滴出水来。
“这……你们是一同出来的,不好吧?”晏黎为难道。
本来她都已经做好这两人爆起伤人地准备了,此时对上这一双似嗔似怨的眸子,倒有些不知所措。
“仙子不必介怀,本来我实力不济,跟在少东家后面也是个拖累,此时回去倒是更轻松了些。”李德阳道。
说罢,便在谢叔亭的眼神示意下站起来,请辞。
晏黎只得看着他离去了,剩下她与谢叔亭二人尴尬相对。
“道友,何时上路?”晏黎沉默了一阵,便问道。
既来之,则安之。就算两人一同上路,她多留心些,应不至于被蒙害。
这二人出现的太过巧合,由不得她防备。
“即刻便可。”谢叔亭站起来,一挥长袖,便见一方绣帕变大,容得二人站上去。竟是一道飞行法器。
晏黎站在他身边,在他挥舞间问到了一股花香,浓郁却不刺鼻。
比她可女人多了。
晏黎想。
二人站上去。
晏黎站在谢叔亭身边,只觉得他比之自己更加柔弱。
心中不免有些嘀咕。
然而看到身边人对着自己笑的倾国倾城,她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又行了一段路。
“道友,可需在前方休整?”谢叔亭眼眸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晏黎一个激灵:“谢道友……才行六七里罢了……”
“不可能,我觉得都有千里了!”谢叔亭信誓旦旦的说。
啥……莫非是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晃花了我的眼?
晏黎看他一脸正经,便也随他去了。
两人又选了个地方降下来。
晏黎清楚的看到,之前的那条河,还在他们面前,只不过是换了一个角度罢了……
谢叔亭指着这河流道:“道友你看,不光你我有缘,你我与这河流,也是颇有缘分呐!”
晏黎抽动嘴角。
谢叔亭将鬓角的秀发别至耳后,对着晏黎笑了一笑,那笑容,太过于胸有成竹。
一阵微风吹过来,电闪火花之间,谢叔亭的手停在晏黎心口前三寸处,而晏黎的剑,也顿在了他脖颈三寸处。
“道友啊,你可忒不道义。”谢叔亭露出一个嗔怪的表情,“到现在还防着我。”
晏黎“呵呵”一笑:“道友怎么不说谁先出的手?”
谢叔亭却只是对着她眨了下眼角,抛了个媚眼,手上动作未减半分,再出手时手上已然多了一条长绫,虽然看起来柔软异常,然而擦过晏黎胳膊时,却是带出一块血肉。
晏黎虽然有实力,然而经验却少,自然比不得谢叔亭。
谢叔亭一根长绫在手,处处先机。
晏黎拿着吟悠,却是只能被动防御。
长绫对着晏黎的心口,晏黎提剑去挡,那原本直直的长绫却突然转了一个弯子,朝着晏黎的后颈去了。
晏黎手忙脚乱之下,虽然护住了后颈,却被谢叔亭一脚踹上了腹部,倒退出小十步。
晏黎稳住身形,忙用了“雷劈”。
一道雷光下来,却被谢叔亭轻轻巧巧的躲了过去。
谢叔亭看到地上的那个雷坑,心中又凝重了几分,面上却不显,依旧笑着道:“居然是个雷灵根?”很惊奇的表情。
晏黎心中疯狂暗示自己不要慌,要稳,然而却控制不住手抖,一连几个雷球和雷劈都没有中目标。
打了这么久,谢叔亭的心也放下来,对着天空突然大吼道:“李德阳!”
晏黎大惊。
抬头看上去,不知何时李德阳已然站在她的斜后方,对着她阴恻恻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