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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离,白离,白离……”,
“嗯?怎么了?”
“白离,白离,白离……”
“怎么了呀?”
“白离,我们俩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该取一个怎样的名字呢?我,”我看他低着头,看看我,又看看地,咬了咬嘴唇,沉默了一下说,“我是没有亲人的,也一直都没有名字”。
我当时很惊讶,以他的修为,即将突破修心,进入上阶,怎么会,还没有名字,他明明活了这么久啊。
他抬头看着我,满眼的忧伤。“没想到吧,我明明修炼成人型,为什么竟连个名字都没有。”
我点了点头。
他接着说“其实,我只比你早修炼一年,一年前我的亲人全部被狼妖玩弄惨死,而我因为贪玩儿,躲过了这些劫难。但是,我目睹了那一切,它们也在追捕我,并没有打算放过我。”他眯起眼睛。我看到他的瞳孔邹然收缩,凝聚的一双眼似乎充满了黑暗。
他抬头,双手交叉在胸前,继续说道:“也许上天就是要留着我,让我去惩罚它们,在那一刻,我便觉醒了,而且自己领悟了修行的一切。也许是狐狸的本性太过聪明,我的修行比一般动物要迅速。才有一颗玲珑心。但是,即便修成了心,却一直不曾被赐名,是不是很可怜。”
他突然转过头看着我,我这才想起来树爷爷说过只要第一次可以变成一个人形,就必须要有人赐名,不能自己起名字。这才有资格继续修炼,融会入心,与灵魂结合成为真正的修炼者。如果没有名字,即便强行修炼也只是在肉体,不在心,就还是停留在动物与妖的过度阶段。我这才想通,为什么他的气明明很强大,为什么修为只比我高一点,想来应当是这个原因。
“好吧,既然你是我带回来的,就由我来给你起名吧,”我仔细想了很久,红衣莫名离去,让我一个人游荡了很久,这个来陪我的家伙,我是不想让他离去的,莫要离去。
“不如叫莫离吧”。他的眼神忽然闪起了光芒,“好啊好啊,莫离,白离,真好,我喜欢。不过,这听上去像是亲人一样,我家里的人啊,也都有一个共同的字呢?”我笑了笑,耸了耸双手,不想接话。
自从有了名字之后,莫离的身体明显发生了变化,玲珑心展露,气涌入心,修为明显很高。接下来一周他都在闭目修心。而我也在加紧修炼。我看的出来,他再醒来便要选择修人还是修灵了。
修炼时间有长短,最短一周,长则一个月,三个月,或者一年。随着灵力的提升,修炼时间也会产生变化,逐渐变短。但是我现在明显灵力控制不足,
因此,一修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一片黑暗,安静,没有生气。我立刻保持警惕,这是哪里?怎么会什么都没有?我慢慢往前走,逐渐的,一片光亮射入,我有些骇然,面前那人,我?
“你是谁?怎么会有一副我的模样?”
“我?我是你的心,你要修炼的心”
我顿时明白了,我要过我心的这一关。心的修成,需要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为修成心的形态,第二阶段为心的凝造阶段。每一等级均需要突破从形态到内容凝造的突破。我只要打败“她”。便可进入凝造阶段。(简单解释就是,形为初期虚体,无内涵,凝造便是填充内涵,使之成为实体,是为真心。)
“那么,我就是要打败你罗?”
“不,并非是要打败我,而是我要让你明白如何凝造。我是你的指引者,你且先静坐。”
我按她的吩咐,坐下。
“彼时尔心虽有而不自知,今时尔心方可知情。”
“情?情是什么?”
“你虽不知情,但是情却在你左右。彼时你感触不到,如今你可回忆感知,何者为亲情,友情,爱情”我闭目回忆,从我有记忆开始,红衣的陪伴,这种大约是如姐如母般亲情罢。还有树爷爷,长辈的慈祥。花儿朵儿如我妹般。而,莫离,约是友情罢。百般思索,明澈后,我便睁开了眼睛。
还未言说,“她”便开了口。“正如你所想,红衣,树爷爷,花儿朵儿,皆予你亲人之情,而偶然遇到的莫离又予你友情。你可知何为爱情?”
“爱?”我有些迷惑,未曾听闻。
“爱,暂且可以理解为牺牲。你如今可不必多加明白。只需懂得前两种便可。心,是以情动而能动。你可听一下你的心。”
黑暗中,我听到了,“砰、砰、砰”的跳动声,“这,这是我的心跳?”“对,只是修成心形,心还是死的。当你有了心形,慢慢懂得情时,你的心便慢慢有了生气,逐渐动了起来。”
“也就是说,我只要一动情,心就会活的越快?”
“是的,你明白的越深,心就越活。这就是心的凝造。但是。你要切记一点,情动,心动;情不动,心责死。”我点了点头,忽然想起莫离。他之所以心造的这么快,难道是他亲人的惨死而激起了他的内心情动么?那么我是何时情动的呢?大约是,红衣的离去罢。
等我从深思中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现实中。如梦境般,我这才发现,我是以人形打坐。现在的我已经可以自由转换了。于是,我立刻吐露内丹调息。感觉身体内络舒畅自在。
我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不知道莫离怎么样了。”望向四周。并没有他的踪影,我记得我们修炼距离,相离从不太远。我去了我们也常去的小溪边,也没有发现他。只好,回到原来的地方等他,第二天依然没有,我只好去问树爷爷究竟。
“什么?我已经修炼了一年了?”“
对啊,”树爷爷悠悠的说到,“而那小狐狸,是三月前开始经历天劫。”
“天劫?那不是说明他只要过了天劫就可以下人间,经历人间烟火,然后再行修炼了么。”
“呵呵。小离说的很对啊。但是天劫没有那么容易啊。天雷轰轰,声鸣不断,人心抖抖,妖心隆隆啊”。
(天劫,俗称天雷,在此为去除邪妖之气。不伤妖,却是妖抽筋拔骨重塑之痛。是妖完成修心必过之劫。过劫之后,如得新生,得人之躯,是于长久。而后得修上阶。)
“哎,不知莫离在何处经受此痛,不知能否安然。”此刻,我的心竟有些发热、活跃了。于是,我拜别树爷爷,花儿朵儿叫嚷着不让我走。我只笑她们淘气。
我正在去往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忽然天上一道闪电劈下。我吓得赶紧躲到了一个山峰角落里。同时我也看清了雷电所向。赶紧跑了起来,一定是莫离!终于在一个山坡下面我找到了他。他一度害怕极了。周围翻出的新土也已经风化,在山坡与地面的交接处,有一个小洞,刚刨了没多久。但是洞太小了,我只能趴着往里看。果然,我看到了他。布满血色的眼神,恐惧,警惕,还有很强的敌意。看来,他还没有过去天劫。
“莫离,莫离,莫离。这是你的名字,你的情始所起,心始所动。不要害怕,我在这。我会陪着你,陪着你不那么痛苦,不那么孤独。过来,我是白离呀,莫要相离与白离。”
莫离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从洞里慢慢的走了出来,它大约是在一步步的回忆,摆脱这一段时间所受的折磨。我看到他的四肢在颤抖,出来的一瞬间跌在了我的手里。他的浑身满是泥土,耳朵和脖子都有鲜血凝结的痂。爪子的指甲快要脱落,还留着血。也许他是在痛苦的不能忍受时不停的抓耳朵想要抵挡声音,抓泥土来逃避,缓解痛苦才有了这个洞罢。我从未问过他是如何度过的,也许有一日他不在了痛苦时,便会告诉我罢。我记得,他的家族被屠,亦是在如此电闪雷鸣之时,他,忘不掉的血腥,不断重演。但是,我却再也没有机会听他说他的彼时的伤。也许,他是不想软弱。我紧紧的搂着它,希望可以将自己那种特殊的能力多注入一些,给它多一些安稳。尽量不发出声响回到了树爷爷那里,树爷爷有些惊讶,说从未见妖伤成如此却还未过劫,反而妖气又增。
我登时脑袋嗡的一下,有些懵。“树爷爷,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莫离,莫离他不能过劫?”
“他的天劫时日看来要过,嗯……还有一次,若是这次还不能褪去这一身妖骨,恐怕就要偏离仙道啊!”树爷爷睁开眼睛,开着我,慢慢的说道。
“树爷爷,不会的,您一定有办法,我们可以帮他度过的,他那么好,一定不会的。”我趴到他身边,有些茫然询问他。
“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哎!真是可惜了一颗好苗子。不如这样,你与他暂且就在此处休息吧,天劫来时大家一起努力,你身怀正气,可抵御妖身。”树爷爷继续说道。
我好奇的看着树爷爷,思索了一下,问道。“正气?我什么时候有的啊?”
“呵呵,你自出生便有的,可愈心,去妖气,与你相触即增功力啊”树爷爷笑着,看着我说道。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红衣一直恋恋不舍的那个我的奇怪的气息啊。我闭上眼睛慢慢调理自身,只要调理适当,气就会增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只能这样作陪。不知过去几日,莫离睁开了眼睛,却定定的发呆。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轻轻抚了抚它的背。它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伸了个懒腰。
“白离,在你身上真舒服,我都不想离开了”,说完还向我的怀里拱了拱。我一时不知怎的,竟突然弹立。一声惨叫传来。“哎哟,摔死我了。你这丫头倒是干嘛?”
干嘛?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有种不好意思的感觉,很奇怪,脸上突然热了起来,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心脏也慢慢加速跳动,我有些慌乱。
嘴巴连道“没,没,谁,谁让你乱说话的。我,我,你,你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去弄点水去。”说完立刻飞奔而去。
“水?我不需要水啊,真是顽皮”,一听他这么说,不知为何我有些莫名的生气,嘟着嘴看着他,“哼,你可倒是好了,生龙活虎不需要水了,可是我活该辛苦的陪你,一句谢意没有,静捉弄我。”我转过头,不想看他。
我听得他在偷笑,索性更不理他。好一会儿,没见他说话,连一点动静也没有,便好奇的转过身去探查,却对上了一对红色的眼睛,我吓得身体后倾了一下,定睛一看,竟是红衣。
“啊?红,红衣,你回来了,你可回来了”我立刻抱住红衣,鼻子酸酸的,落下了几串树露,觉得有些不真实,又捏捏自己的脸,红衣也趁机捏了一把,疼的我呲牙咧嘴的,
“你说你也是个有前途的了,怎的还是这样不安分,好好站好,让我瞧瞧咱家的美娘子。”她绕着我转了一圈,“啧啧,树皮掉了一大圈,这身上还有了伤,我可要给你调理一下啊。”
我被她看的有些扭捏,红衣突然凑到我脸前,“哟,修了心就是不一样,知道害臊了”,我嘻嘻一笑,看到突然出现的莫离,连忙拉了红衣认识两人认识。红衣看到莫离,眼前一亮。待莫离将手中的水、野果和灵草递给我,便凑到莫离跟前瞧看个不停,还不时的摸摸莫离。“啧啧,挺漂亮的一只狐狸,莫离,不错不错。”莫离求救的看着我,我朝他做了个鬼脸,吸食手中的东西。
非食肉修习的灵物要补足缺失的灵力一般是吸食同类身上的灵力,不会伤及性命,只是夺了人家吸收养化的天地灵气。但是食肉者仅仅依靠这些可能会不够,它们保留着食肉的本性,因而不移走上正途而入魔。任何修者一旦有了一次的血杀便多一次天劫。
莫离见我不理他,便索性入修了。红衣却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们两个,我便将她离开后我的遭遇讲给了她听,红衣唏嘘一番。我看她有些虚弱,便问她去干吗了。谁知红衣突然一翻脸,“没大没小,快变回梨树,让我们重温一下旧时光。”?我干干的看着她,脑中轻转幻成真身。红衣轻点地飞上枝头,修养了一些时间。
一天夜里,她在最高处轻点飞舞,跳起了我许久未曾见过的蝶舞。红色衣袂飘飘荡荡,与红衣的雪肌相映,委实美极了。我正看得呆时,红衣突然停了下来,就这样看向另一半天际。半晌才回过头问道“美吗?”我说“我都看得这么呆了,能不美吗?”
我分明听到红衣低语道“他也说很美。”
待我趁机问红衣所说是谁,红衣怔怔的看着我,红衣哭了,她的泪是红色的,滴在我的身上,冰冷、潮湿。却在我的身上冒着烟,我没有动。红衣身上的红色没有一处不是致命的,她的名号是血蝴蝶。
红衣立刻就注意到了,拂去眼角要垂落的泪珠,躺卧在我的枝头睡去了。
若你孤独了
请来到我的身边
若你恐惧了
请来到我的身边
若你失落了
请来到我的身边
我虽不是温暖
虽不是勇敢
虽不是热情
我却愿为你倾尽所有
只要你来
我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