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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父子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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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不知不觉笼罩了苍穹。

    见识了段主任的威风,学生虽然有些欣慰,但是脸色极度苍白,在这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刻,纷纷头脑发蒙,恐惧得浑身无力,眼泪不受控制。女生都畏惧着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一个男生居然哀嚎痛哭了起来,他就是徐当兵。

    沈龙面色苍白地对他说:“我们就这样等死,不能想想办法么?”他眼球红红地说:“没办法,我们出去也不能保证没有生命危险,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沈龙摇摇头。徐当兵半闭着眼道:“我爸爸和奶奶两个人在家,爸爸又是残疾人,行动不方便,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事。”说着,他哽咽了一下。沈龙也想起了家人,低头深思着。而沈龙的同桌在一边倾听着,一语不发。

    同学们都被这H8N9丧尸病毒吓得沉默了,无论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都没有太多的话想说。被这惨不忍睹的事实逼得无路可走,痛不欲生,惶恐不已。刘校军心里暗骂:“草TMD病毒,让我知道是谁传播的,我非搞死他不可!”学校里最奇怪的人——邱焱此时此刻已不见了踪影,只是谁都没有发现而已。

    装着秃头副校长的袋子突然伸出来一只手,它胡乱挥动着把袋子扯掉了。残缺的脸上长出了新肉,与原本淡黑色的皮肤形成反色调。秃头副校长还是变成了丧尸,它挺起身形迟缓地走出花园,向正在回寝室的同学们摸去……而埋着四只丧尸的坟蠕动着,原来丧尸们并没有死,而是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它们的头没有被破坏。

    夜里,停了电的校园异常漆黑,黑夜的世界仿佛是丧尸的天堂。

    大门处聚集了数不胜数的丧尸,在铁门上胡乱抓着什么。而教室里安静许久的变异丧尸活跃了起来,向窗外大吼一声:“呜嗷!”

    寝室里的学生,老师都听到了这刻骨铭心的一吼,内心的平镜就像被一发炮弹击中,碎裂成粉末。

    而花园里的几具丧尸似乎得到指令,不约而同的从坟里爬出来,丧尸化的秃头副校长也停止了追学生。而是配合那几具丧尸一起狂砸关着变异丧尸的教室门,很快,教室门在丧尸们的不知疲惫的狂砸下,门卷曲着从门框里掉了出来。

    “呜呼!嗷!”重获自由的变异丧尸发出欢快的叫声,校大门外的丧尸群,骚动着互相推着铁门。看似坚固的大铁门撑了一段时间,便轰然倒下,随既被蜂拥而至的丧尸群淹没。

    在学校不远处郝岗街上的生活更像是停顿了,店铺关了门,街道全是没有气息的。偶尔有一个因为这世道的险意而胆怯的居民,沿着墙边迅速地溜过。就在这时,从街东面传来一阵吼叫声,不是一声,而是剧烈的一阵。一阵猛烈的咆哮声断续的响着,那断续的咆哮不久就变成了一阵清脆而恐怖的鬼哭狼嚎。

    躲到寝室里的沈龙听这走势,全是变异丧尸,甚至还有更加恐怖的丧尸。它们一边嗷呜的嚎叫,一边狂砸铁卷闸门,像是被某人指示它们这么做的。“啊!”又听到一个男人临死前的哀号,随着咆哮声的逼近,又是一声惨叫。就像晶莹的闪电撕裂朦胧的雾霾,同学们都吓得用枕头蒙住头。

    在最南边,一声尖利的鸣叫响来。变异丧尸们停止了咆哮,似乎寻着声源处去了,不仅是变异丧尸,普通丧尸也在集中着向着声源处集中。这声音,似乎是一种号令,命令着全体丧尸向着哪里进发,就像全体集合令一般。校园里蜂拥而至的丧尸也都转身向南方行进,同学们都听不到动静了,都停止了哭泣,安心的闭上了双眼。

    就这样,令人恐惧的一晚安然度过。

    沈龙再次睁开双眼天色早已大亮,庆幸自己没做噩梦。隐隐约约听到老师在隔壁寝室叫同学们起床。沈龙穿好衣服,不等老师来叫,就把宿舍的门一开,老师们进来让所有同学们都赶起床吃饭,还说吃完饭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正当老师想叫醒邱焱,走到下一间寝室时,却发现邱焱早已不见了,寝室门锁得严严实实的。

    大家半睡半醒地穿好衣服,待同学们吃完饭。校长又安排了大家到校园四处收集砖头,石块等东西,说是要把校园的铁栅栏和大门封结实了。各班班主任和班长把男女生分开,男生收集靠近围墙的,女生收集学校里面的。

    沈龙和其他几个同学被分在大门口的北边小路找石块,又把砖也搬了,正在他们干得起劲的时候,“沈龙?是你吗?”沈龙忽然听到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在叫他的名字。“爸?爸!”沈龙大叫道向墙头上看去。

    一个大高威猛,圆脸,穿着灰黑色厚厚的牛仔裤的就是沈龙的爸爸——沈大留,沈龙激动得眼睛都湿润了,往后退了几步,猛地几个箭步像箭一样越过了水坑,激动地说:“你没事啊?为什么要来,外面好多丧尸呢!不怕被抓么?”

    沈大留向周围看了看,眼里闪着泪光向沈龙说:“我们开了四辆车来镇上的超市里寻找食物,我以为你……”这时,沈龙的爸爸失声悲语,又呜咽的说:“你跟着我们走吧,庙里有…”说到这里,他咽了口唾沫又稳定下情绪说:“庙里有一种斥力,丧尸不能接近。”

    旁边的同学全都惊奇的目瞪口呆,他们也不干这破活了,沈龙也让几位同学来了,他们不顾这两米三米的深的大长沟,纷纷像沈龙一样一个箭步就越过了这条用来充实丧尸的沟壑。

    越过了学校大门边的围墙,一出来就看到有一辆白色面包车开着后车门,里面装满了瓶装饮用水和小食品,接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从小卖部里抱了一些生活用品,如牙刷、牙膏、毛巾等。当那个男子看到沈爸爸身后几个青年学生,不禁吃了一惊。沈龙只见他有一下巴胡子,好久没剃胡子了,穿了一身羽绒服,和一条灰色长裤。

    沈龙着急的对他的爸爸沈大留说:“爸爸,东岳庙是怎么回事啊?你有没有受伤?”

    沈大留警惕的看看四周,回答道:“孩儿啊,恁爸我没事,阻拦丧尸的事到了庙里我再跟你讲,现在太危险了。”

    沈龙又问:“他是谁啊?怎么和你在一起?”

    那位男子停下手中的活,说:“我叫王伦,隔壁乡的,我正打算到庙里拜拜神,求个平安。谁知道我一来,就有人拍我的车门,我想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谁会找我啊。一看却是丧尸,我一踩油门就冲进了沈村,看到丧尸追着乡亲们,乡亲们都往庙里跑,我开个车也过去了,硬是撞死好几个丧尸,最后,你爸爸让我安全的到了庙里。”

    他亲切地问爸爸:“我奶奶爷爷怎么样了?”沈大留笑着回答道:“他们没事,身体很健康。”沈龙这才放心了。

    沈龙这就向他爸爸介绍起来了这几位同学,沈龙指了指瘦高的、有着黝黑的瓜子脸的小伙子说:“这是徐当兵,别看他这么瘦,劲可大着呢。”

    又笑着指着刘校军说:“这位看着猥琐,实际上更猥琐的就是刘校军。”说着他给沈龙试了试眼色,似乎在反击这些不满,但那种表情更衬托了他的猥琐至极。

    爸爸沈大留腰里挂着一把砍柴刀,雪白的刀刃反射出一条条洁净的银光,刀背上挂着的几个大圆环更显得古朴和威慑力。

    桐木柄被磨得黑黝黝的,反射着暗淡的光芒,可见沈大留是多么爱惜这把砍柴刀。沈龙也想到了当年爷爷用那把钢枪,清晨老早出去打猎,沈龙醒来全是被兔子肉,斑鸠肉的香味给香醒的。想着想着,沈龙原本干涸的嘴唇湿润了起来。

    沈龙的同学们看到车上还有几把刀,一人拿了一把,沈龙抢到了一把小斧,而徐当兵更倒霉,获得菜刀一把。于是,他们就和王伦一起去搬资源了,而沈龙和他爸爸在外面巡逻,以免有丧尸偷袭。

    沈大留告诉沈龙:我们另外两辆车去找燃油和一些可以用来制造武器的设备了。一辆车上有两个人,以互相照应一下,天快黑的时候就到东岳庙集合。

    沈大留正兴奋的讲着,沈龙也在激动的听,可是沈龙的眼角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晃。沈龙一瞅,“唰!”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沈大留留意到儿子的不对劲,回头看了后小声说:“有丧尸,大家快到车上。”沈大留一提醒,王伦立刻让大家到车上去,已经在车上发动车子了。

    沈龙这才缓过神来,咧着嘴说:“乖乖嘞!”眼前黑压压的一大片,全是丧尸,冲在前面的居然是令人冷峻的变异丧尸。胡乱一瞅,再一估摸,足足五十余只。

    沈龙待在原地,目瞪口呆,根本迈不出步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