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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让你挑个时间,但是没让你选择今天晚上啊!”宫辰站在寒风中,手上抱着一个大行李箱说:“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是你自己说过随时都可以的,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安神父笑了笑说。
“给,”谢宝珍踮起脚尖将自己花了一天时间刚刚织好的围巾系到宫辰的脖子上说:“这样总行了吧。”
“嗯...好吧,”宫辰腾出一只手摸了摸暖和的围巾说:“你们可真会做人,我投降。”
“别废话了,咱能先进屋不?”于思奇感觉自己的睫毛上都是白霜,不耐烦地喊:“你们不是都在叫冷的吗?”
“再等一等,锁眼被东西堵住了。”施易哲猫着腰朝钥匙孔里瞧去说:“大概是为了防止外人进入吧。”
“这不科学,前几天我们的人撤走时,钥匙孔还是好好的。”宫辰将行李箱抱到大门前,也凑上去看了看说:“会不会是哪个熊孩子恶作剧?”
“那也未免太过巧合了,”安神父说:“我个人更倾向是房子的主人回来过,并做了点手脚。”
“不可能,虽然外围的人都撤掉了,但是我们还是有设下警报的。”宫辰摇了摇头说:“看来这玩意被东西堵死了,我们不太可能用正常的方法进入了。”
“让我来吧,”谢宝珍从包里拿出那个小圆球说:“都站远点。”
只见那颗白色的圆球从她的掌心中腾空而起,开始转动起来,随着它的速度越转越快,大门周围的事物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站在一旁的于思奇甚至产生了一种奇怪错觉,自己周围的空间正在被扭曲。
随着白球渐渐落回阿珍的手中,原本应该挡在他们面前的大门已经不知去向,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门框,向他们述说着曾经存在过的东西。
“好家伙,这莫非就是世界之石?”宫辰双眼发亮地问:“你是姜成浩的什么人?”
“他是我曾祖父,”谢宝珍小心地将石头放回腰包中,一脸淡定地说:“请吧,诸位。”
“可是当年的大清洗不是让你曾祖父将世界之石上交了吗?怎么你那里还会有这种东西,我记得这玩意不是已经被销毁了吗?”宫辰喃喃自语道。
“这是我奶奶根据曾祖父的日记自己做的,和被你们没收的那颗石头完全不同,这颗石头是我们谢家自己的。”谢宝珍捂紧腰包说:“如果你想要让我乖乖就范的话,就拿出你的本事来吧,我可不会像姜成浩一样束手就擒。”
“说什么傻话呢,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就算机构知道了你这里还有石头,估计也就那回事。”宫辰满不在乎地说:“更何况我才没那闲情打小报告呢。”
“我说,你们真的不想进来吗?”于思奇站在门厅里喊:“顺带提一句,神父让我给你传个话,记得把行李箱带上。”
“知道了,为什么我要陪你们走这一趟?为什么要让我来抱这个行李箱?为什么我这么不招人喜欢?神啊,说好的幸福呢?”宫辰抱着箱子跟着于思奇朝里屋走去,谢宝珍一脸戒备地盯着宫辰。
“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安神父的声音在前面传了过来说:“不是单单靠祈求换来的。”
“就你事多,神父,你让我带了这么多东西,你可要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宫辰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说:“可把我累坏了,这东西是真沉啊。”
“装满了东西当然沉了,”施易哲简短地说:“我去把灯打开。”
随着咔嚓的一声,原本灰暗的客厅瞬间又光亮了起来。不过和上回于思奇来的时候不太一样,眼下整个屋子都显得格外的空荡凄凉,很多应该呆在自己该呆的位置上的家什都不知去向了。
整个屋子就像是被人刻意搬空了一样。
“我不知道你们现在还有打劫的嗜好,”安神父看着光秃秃的墙壁说:“可惜了墙上这副好画。”
“唔...这是上面的命令,我们也不想的。”宫辰脸颊微微泛红道:“谁让这一家都是幻术大师呢?谁知道他们家的椅子到底是不是椅子呢?”
“那也犯不着连花瓶都不放过吧!”于思奇注意到之前放在角落的花瓶不见了踪影说:“你们这是赤裸裸的强盗行为,这让我们还怎么调查线索啊!”
“这...又不是我造成的,干嘛对我发火嘛!”宫辰一脸委屈地说:“最近经常在你们那受气,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啊!我如此贴心地给予帮助,不求一丝回报,但求一点宽厚待遇不为过分吧?”
“抱歉,是我们太过情绪化而失去了理智。”安神父微微欠了欠身,然后自言自语的念叨着‘理智’二字。
“好啦,算了,你们快点开始吧,我休息一下。”宫辰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那副笑脸,无所事事地坐在箱子上发呆。
“小安,我们从哪里开始。”施易哲问。
“阿哲,你去一楼转转,记得多留意一下墙面与缝隙间的差异。如果发现什么通往下面的道路,记得通知我们。”安神父说。
“我这就去,”施易哲打开了一个手电筒,朝着漆黑的厨房走去。
“阿珍,你去二楼把所有的房间都翻找一遍,注意看看有没有什么暗门和密室之类的地方,注意烛台和把手。”当施易哲的脚步消失在厨房里时,安神父从怀中掏出了那本绿皮的书说。
“行,没问题,”谢宝珍走之前还不忘给宫辰做了个鬼脸,后者也回敬了一个怪脸。
“那个,我们呢,神父?”于思奇把视线从这个空无一物的客厅中抽回来问。
“我们?在我们行动之前,我想听你说说事。”安神父面容严肃地看着于思奇问:“你有没有关于这间屋子的一些事情没有告诉我的?”
“啥?没有,我没有保留啊!”于思奇被突如其然投射过来的目光正视得有些不敢对视。
“真的吗,我相信你是出于无心的原因给遗忘了,对吗?”安神父笑着说:“要不然为什么我们那天晚上在回去的时候,你老是捂着口袋干什么呢?”
“这都被你发现了?”于思奇吃惊地问:“我以为我藏得很深了,我只是...一时贪...哎,那玩意不是已经没有了嘛!”
“什么东西?”正在假装打瞌睡的宫辰夸张地动了一下眼皮,伸了个懒腰问。
“一枚银币,现在想想——上面好像刻有一些拉美希亚尼的符号。”于思奇说:“我在顶楼的一个卧室里找到的。”
“能带我们去那间卧室转转吗?”安神父问。
“当然,为什么不呢?”于思奇说:“不过,我自己也不是很记得清那间屋子到底是哪一间,我只知道上面有一个银色的铭牌——等等,上面好像用拉美希亚尼文写有一句话,我当时还看不懂呢,现在...让我回忆一下,应该是——仿若虚荣的天堂。”
“看来我让你学习拉美希亚尼文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安神父赞许地说:“宫辰,把箱子抱上来,我们要开工了。”
“不等他们了吗?”宫辰站起身问。
“用不着,等我们找到地方再去通知他们也不迟。”安神父踏上阶梯对着宫辰说:“你们的人没有看懂那段话吗?”
“看懂了又如何,没用啊...屋子里什么都搬光了,书架上的书全都在阿文的办公室里堆着呢!”宫辰抬起箱子慢慢走上楼梯说:“最近那小子的事情根本忙不完,哪有功夫分析这些小事。上元区那块挖出了一堆拉美希亚尼的古卷轴让他翻译呢,还好我不懂拉美希亚尼文。”
“你说的可是前段时间的旧城改造之事?”安神父略有兴趣地问。
“哎,打着旧城改造的旗号,实际上考古的事情还少吗?”宫辰气喘吁吁地将箱子抬到二楼说:“我说,你们两个大闲人就不能搭把手吗?”
“抱歉,我没你这么有力气,根本抬不起来这玩意。”于思奇说:“出门前我尝试过的,就在你去卫生间的那会儿。”
“噢...那当我没说,还有几楼?”宫辰脚步一沉,将箱子抬上了阶梯说:“全当是锻炼身体了,说不定小芳回来之后还能赞赏我的满身肌肉呢!”
“我个人更倾向她回来去医院看你在打吊针,平时不运动,一下子过度运动很可能会起到反作用。”于思奇一本正经地说:“我以前在网上看新闻注意到的。”
“喂,哥们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宫辰整张脸都憋得通红的说:“这可真是应了一句老话——长路无轻担。”
“啊,找到了。”安神父的声音从上面传了下来。
熟悉的铭牌和熟悉的字体让于思奇有种故地重游的冲动,满头大汗的宫辰趴在箱子上大口呼吸着氧气,像刚刚跑完了马拉松一样。
谢宝珍给他的那条新围巾已经被他当成擦汗的毛巾,正在擦拭着自己身上的汗水。
“要是被阿珍看到你这样糟蹋她的心血,我感觉她又要发脾气了。”于思奇调侃道。
“哎,得了吧...你也不看看这玩意多重,我抬得多累。”宫辰将围巾拧了拧,一些汗水滴到了地板上说:“看看,都挤出水了。我现在混身湿透了,等下回去肯定要感冒的,搞不好还要发烧,想想就可怕。”
“那能让你在脑袋还清醒的时候,进来看看吗?”安神父推开房门说:“当然,如果你不想再多运动一下,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都到这份上了,怎么都要陪你走上一遭不是吗?”宫辰咬着牙将箱子拖进了屋,于思奇跟在后面,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