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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层结界应该便是那个师傅所说的分界。”
此时,连羿和彭北蹲在一处别院门前的古树之上,在他们面前,便是一面透明的灵力波动,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圈,将北城这一半城池围得严严实实。
“这应该是类似囚龙阵的阵法,它的目的不是分隔,而是围困,是历史久远的阵法。”连羿当初在古籍上看过类似的描述,没想到如今竟见到真实的法阵。
“我们修士能进去?”彭北问道。
在未搞清楚之前,绝不打草惊蛇,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试试便是。”
只见一片杂草迅速顺着墙根长了出来。
“你又用这招,到底是修佛还是修木?”、
彭北见其又使用这招,翻着白眼。
“你管?有用就行。”
很快,杂草穿过了结界,平安无事。
连羿嘴角上扬,还不等向彭北炫耀,他便已先行一步。连羿只得悻悻跟上,混在了一队想要穿过结界进入南城的人马之中。
当他二人穿过结界,眼前景象着实让他们略有一惊。
虹仙城南城北城虽只有一界之隔,可这差距绝非一点半点,街道之中人流攒动,熙熙攘攘,进出于各个门店之中的百姓穿着富贵,就连街边商贩所着之物,也绝不是北城之人可以比拟。
“果然,那半边应该就是异城了。”彭北说道。
“异城?”这个称呼,连羿倒是第一次听说。
“你第一次听过?”彭北倒是有些诧异,按理说这应该是他们这等出身之人,人尽皆知之事。
“说说。”连羿不以为意。
“城池的选址与建立,并非随意为之,定是因其有立城根基,可供城运。而所谓异城便是弃这一城根本,供养无法处置的异类,待城之根本损耗殆尽,异类尽消。”
彭北悠悠说道,此时二人也已走出好远。
“那你为何这般确定?”
连羿仍旧纳闷,闹鬼之事,虽他是第一次经历,但书中所列不无少数,为何从这便可确定为异城。
“我能观出世间阴晦之物,而就这南城目前而言,干净得有些反常。”彭北喃喃道。
“切,神神叨叨,能看到阴晦之物,还往刘珍惠那住,能看到阴晦之物,还能让人施了法,种下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懂个屁。”
说实在的,连羿还是不信,但两人都很默契没再提及此事,毕竟两人秘密都不少,刨根问底的最终结果,就是分崩离析。
连羿没再纠结此事,拉住了身旁一位急匆匆过往的男子,开口道:“小哥儿,麻烦问下,花一楼怎么走?”
“你也是去花一楼看花魁的?”男子笑道。
“花魁?”连羿一愣。
“对,我们听说有如此美况,也想见上一见。”见连羿傻愣半天,彭北赶忙接话。
“那正好,说着怪费事的,我正犹豫要不要去,如此一来,我带你们过去。”
“有劳小哥了。”彭北说罢,摆了个请的动作,便拉着不明所以的连羿。
“啥是花魁?”男子在前面带着路,后面连羿小声问道。
“我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个傻子,你家大人放你出来,心也是真的大。”
好不容易逮这个埋汰人的机会,彭北可不会错过。
“你怎还埋汰人。”
“我乐意!”
不出一会,绕了几个街角,两人便随着男子赶在了一大波人前,来到了花一楼,只见这楼阁之上满是身着妖冶的绝美女子,花一楼三个大字极为显目。
“小哥倒是熟悉,看似走了不少捷径。”彭北略微一笑。
男子挠了挠头,略有尴尬地笑道:“兄弟说笑了,我们这些人自是比不得那些达官贵人,若想占个好地方,不走些捷径排个位子,到时候连毛都抓不着。”
“哦?听小哥的意思,这花一楼达官贵人甚是喜欢来?”连羿说道。
然而此问,问得男子一愣,不知如何接答。
“小哥儿见笑了,家兄近日刚读书回来,家父管教极严,不懂这些。”彭北一脸堆笑。
随手在其腰间拧了一把。
“修行上倒是有两把刷子,怎么到了生活上这么虎,这等场所要不是靠着显赫之流撑着,怎么可能红火至今,后面的事闭上嘴巴,想说问我再说。”
彭北小声嗔道,连羿咧嘴痛呼,倒不敢说些什么,好像真的做错了什么一般,但在其心中,已经下定了要好好钻研一下这些世俗之所。
“怪不得,那我们快些进去吧,不然别说好一点的位子,就连坐着的地方都可能没了。”小哥也非刨根问底之人,笑哈一下便带头走了进去。
三人找了第三排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彭北又掏出了几块红石,要了几个小菜。随后几个身着艳丽的女子端着菜肴和烧酒走了过来,放下酒菜之后,几人便要落座,彭北连忙摆手,随后又看向男子。
“兄弟你自便,家父管教极严,我们兄弟二人无需这些。”彭北拱手笑道。
男子随即也摆了摆手,几个女子见样,眼中略带几分幽恨,便走向了下一桌。
“我也无需这些,要知道,这里的女子,谁都不知和那个大户人家的老爷少爷有关系,搞个不好,那可是小命不保。”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随即倒了杯酒,“今日占兄弟你个便宜,喝点小酒,看看那花魁究竟如何也就是了。”男子笑着说道。
不一会,一阵喧嚣,这花一楼的妈妈,带着一股脑的角色女子众星捧月般地迎来了一众公子哥,直接坐在了第一排看台前的位子。
“小哥,那几人是?”连羿问道,随即才想起了刚才彭北的话,随即回头看了看他,好似个做错了事的小媳妇。见他没发脾气,又扭回头看向男子。心里一百个问号,为何自己要如此!
“说起这几个人,来头可都不小。”说到这,男子的声音都压低了不少。
“最中间的是城主府的少爷,张义良,城主独苗。”男子指了指最中间那个一看便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左边的那位是虹仙城府衙的少爷,孙桥。另一边的是虹仙城首富仇员外仇府的公子,仇邛。剩下几人皆是城中权贵之子,今日这里,算是聚集了十有七八。”
提到孙桥和仇邛,两人皆目光一亮,要知道今日他们此行的目的便是这南城府衙,如今得来全不费工夫。而那仇邛,乃是刘珍惠口中提到仇府之子,见到此人也算是买一赠一。
“中间那三人平日品行如何?”彭北吃了块糕点,举杯向着男子示意一下,随即笑着问道。
男子提杯,一口喝下。“平日里张义良传闻最多,风流成性,但却胆小怕事,虽不讨人喜,倒也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孙桥此人,他父亲是城主的得力臂膀,平日里和张义良走得极近,但为人口碑却不是很好,传言很多时候顶着张义良的名义做了不少坏事。”
他抓了一把花生,放到了嘴里。
“但是说起这仇邛,倒是口碑极好,毕竟仇府虽是城中首富,但很多时候都会救济穷人,仇府家风极严,也崇尚节俭,就连仇老爷子故逝之时,也是一切从简,倒是从未听过什么闲言碎语。”
听到这里,两人眉头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就在彭北想继续开口询问什么之时,一阵欢呼响起,瞬间花一楼内好似炸开了锅,琴瑟之声瞬时响起,一众面戴掩纱的女子排成一溜,走上了看台。
“花魁就该来了。”
男子刚刚说完,一阵鲜花雨自看台顶端飘落,一身着白纱的女子,发鬓微束,自空中飘下,径直落在了张义良怀中,随即单手微点,还不及他合臂,便飞回台上。
“一手好计量,既彰显了此子地位,又不会失身。”见此,彭北双眼微缩,冷冷说道。
于此同时,几个女子递上了一面琵琶,只见白纱女子抱着琵琶,舞动而起,所过之处,莲花微生,随着曲调生起,女子竟在乐曲之中,抱着琵琶步步飞升,惊得台下众人连连惊呼鼓掌。
“不过是障眼法。”连羿笑道。
若说其他人不懂,连羿和彭北是再明白不过了。
就这般,舞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曲毕人落,女子携着身后众人,向着在场坐落之人微微躬身行礼。
“小女子,龙筱,幸得诸位喜爱,今奏舞一曲,还望各位喜欢。”言语一出,四座惊起。
就在此时,孙桥单手一掷,一粒花生,打在了龙筱面纱一端,面纱飞落,龙筱顺势转了一圈,当再次示人时,连羿和彭北双眸紧缩。而与此同时,张义良、孙桥两人纷纷站起,就在众人为其容貌惊呼之时,张义良明显脸色骤变,后退几步。
“给我抓起来!带到城主府!”怒吼着,再不及多想,在仇邛的搀扶下急速离开了花一楼。
“这女子,竟和刘珍惠长得如此相似!”连羿沉声说道。
“观此三人反应,说不定,和刘珍惠的事情脱不了干系。”彭北补充道。
随即二人向着依旧被龙筱美貌惊艳到,同时又被变局惊骇到的男子微微行礼。
“兄弟保重,后会有期。”
还不及男子回过神来,两人便相视一眼,转瞬消失,就好似从未存在一般,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