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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确认的回答,望隐看了看满脸惊讶的白展元和虎山啸,解释道:“他就是当年的屠天,十多年前我杀死他时,他便说下一世要来找我,现在他来了!”
“他就是付开天口中的故人?”白展元急切问道,此时他才后悔不已,觉得不该如此冲动,连累望隐。
望隐点头道:“是的。”转头对那黑衣人道:“屠天,你要杀我,找我便是,为何要连累荆州城这么多无辜的凡人?”
那黑衣人闻言,仰天大笑,伸手一招,屠神刀呼啸飞来,变成一尺多长,被他抓在手中,他摸索着刀柄道:“屠神刀下,鬼哭狼嚎,这是我的道,你不懂!”
说罢,突然抬头盯着望隐道:“我不是屠天,现在叫屠神!”
白展元回头对虎山啸道:“放开我!”虎山啸松开手掌,白展元抄起半截大戟站到望隐身前道:“我不管你是屠天还是屠神,想杀我六弟,就先过我这一关!”
屠神笑了笑没有说话,望隐拉住白展元,对屠神道:“屠神,你既要杀我,为何刚才收了神通?”
屠神道:“那道神通杀不死你,我曾答应过一个恩人,只能用一招杀你,倘若杀不死,便不能杀你,还要助你!”
望隐心中奇怪,问道:“谁?你答应了谁?”
屠神道:“那我不能说,你只要知道你今天必死无疑就行了!”
望隐没有再追问,而是道:“屠神刀下,鬼哭狼嚎,屠天曾说他是为杀人而生的,不管你是不是他,难道在屠戮这么多众生的时候,就没有心中有愧过吗?”
屠神笑道:“心中有愧?我的道能拯救整个苍生,牺牲这点众生算的了什么。”
望隐摇了摇头,笑道:“这不是你的真心,你确实不是屠天,现在的你多了一丝怜悯,你用乌云遮挡你的视线,用狂风吹去冤魂,用雨水冲淡血水,都是因为你心中有愧,你不敢看你亲手制造的惨状!”
屠神闻言一愣,立即哈哈一笑道:“我不敢看?好,我现在就让你们看看我敢不敢看!”
说罢大手一挥,乌云散去,大风停止,大雨也止住,他晃了晃屠神刀,随手甩出,屠神刀呼啸冲下,又变作千丈长短,屠神则是低头看向下方,默默闭上了眼睛,但散乱的头发遮挡下来,谁也看不见。
“不要!”望隐大喝,低头看向下方,冲望玥大喝道:“玥儿,你们快跑!”
望玥等人刚刚见到乌云散去,看到望隐三人,心中大喜,正要去找他们,却见屠神刀又呼啸斩下,比刚才的威能还要强大,望隐焦急大喊,立刻拉着鹿灵儿四人极退。
望隐见他们没事,稍稍安心,对屠神怒道:“屠神,你好没有怜悯之心!”
屠神依旧低头,没有说话。
“咔!”“咔!”“咔!”
眼看屠神刀就要落下,忽然下方传来一阵响动,望隐急忙看去,见一尊巨大的菩萨盘坐在屠神刀下,她披着白色的佛衣,双手合十,身后佛光大盛,自背后伸出数千条手臂,全都撑在刀背上,将屠神刀拦在头顶无法落下。
那菩萨正是观音菩萨!
“阿弥陀佛,屠神,你的罪孽太重了!”观音菩萨道,她声音宏大,蕴含佛音。
“观音菩萨,是观音菩萨,她终于来保护我们了!”
“老天开眼,终于有人救我们了!”
“多谢菩萨!”
“……”
存活下来的人激动万分,纷纷不再逃跑,而是虔诚地跪地拜谢观音菩萨。
“哈哈哈……”
屠神忽然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对白展元和望隐道:“你看到了没有,这些就是你们让我怜悯的人,你们为了他们以卵击石,他们却全不放在眼里,反而对自己祭拜的所谓菩萨感恩戴德。”
白展元道:“我们救他们不是为让他们感恩戴德的。”
“呵!”屠神冷笑一声,没有回应,对下方的观音菩萨道:“你们佛门最是虚伪,我的前两刀怎么不见你?”
观音菩萨依旧千手扛着屠神刀,闻言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但也救不了全天下的人。”
“哼!”
屠神冷哼一声,伸手一招,屠神刀冲天而起,又变作一尺多长落在他手中,大喝道:“废话少说,既然你佛门出手了,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好!”
观音菩萨也干脆,闻言带着漫天佛光冲天而起,站在望隐三人身前,与屠神遥遥相对。
屠神哈哈一笑,伸手朝下打出一掌,一个巨大的白色手掌朝下压落,覆盖整个荆州城。
“你!”观音菩萨大怒,立刻也是打出一掌,想拦住那道手掌,却死活追不上。
原本跪地拜谢观音菩萨的人看到头上的手掌,骇然惨叫,却没有一个起身跑路,依然不停地磕头,口中念道:“观音菩萨救命!”
屠神哈哈大笑道:“求人不如求己,你们这群废物早早去死,成就我的道,我会厚待你们的后人!”说罢又闭上了眼睛。
“玥儿,灵儿!”
望隐大惊,白展元一把拉过他朝下冲去,虎山啸叹了口气,周身魔气涌动,一把抓过他们两人,朝下冲去。
在屠神的那道手掌刚刚压落时,望玥便第一时间带着鹿灵儿几人朝城外冲去,可那手掌越来越大,下落速度越来越快,他们根本冲不出手掌的范围。
上方的虎山啸纵然极速冲去,不要说追上第一道手掌,就是连观音菩萨的第二道手掌也追不上。
“玥儿,灵儿!”
“三哥,五哥!”
望隐大急,失声大喊。
“玥姐姐,怎么办?”鹿灵儿也是着急万分,师一帅更是吓得尿了裤子。
眼看屠神的那道手掌已经到了头顶,贾寰宇抄起双叉,对众人道:“不要着急,我自爆抵消这一区域的神通威能,保你们无恙!”说罢就要冲上。
“不行!”已经被逼到绝路的望玥拦住他,突然大喝:“寂灭!”
她刚说完,手掌便压下,整个荆州城荡然无存,泛起阵阵灰尘,无数凡人都没有发出一声惨叫,便化作了冤魂,只有城边流过的沱江发出“哗哗”的声音,奔流不息,但河水早已经变成红色。
“玥儿,灵儿,三哥,五哥!”
望隐大叫,万念俱灰,白展元也是深情落寞,虎山啸叹道:“好不容易找到一只白虎,却又弄没了……”
“嗯?”他刚感叹完,忽然眼睛一亮道:“不对,你们看那灰尘中!”
望隐与白展元闻言看去,只见灰尘慢慢落下,一柄高达上百丈的白色巨剑出现在眼前,望隐心道:“这大剑,好像是玥儿的寂灭九转中的大剑......”
灰尘落下,大剑剑身中隐约能看到几个人影。
望隐与白展元大喜,急忙挣脱虎山啸的手掌,奔向下方。
“咔擦!”
大剑裂开,出现几道裂纹,瞬间便垮塌下来,那几道人影跌落下来。
龙隐三人急忙奔过去接住他们,正是望玥五人。
其他人都无恙,但是望玥在最后时候使出寂灭绝招,却依然抵挡不住那道手掌的冲击,身受重伤。
她躺在望隐怀里,口吐鲜血道:“相公,灵儿他们没事吧。”
望隐紧紧搂住她,摩挲着她的脸庞道:“没事,没事!”
鹿灵儿也跑过来,扶住她的背哭道:“没事,玥儿姐姐,我们没事。”
望玥笑了笑,昏死过去。
“玥姐姐!”鹿灵儿大叫,泪水夺眶而出,望隐道:“她没事,只是受伤太重而已!”说罢手掌抵住她的背部,正想给他灌入点灵力,加快她伤势痊愈速度,忽然见望玥周身环绕一圈一圈的复杂符文,放下心来,收了手掌道:“好了,她体内的七杀阵启动了,在修复她的伤势!”
众人闻言大喜,放下心来,这才抬头看向天空。
“哎!”
天空上,观音菩萨一声叹息,拿出白色的玉净瓶,瓶中插着一个玉枝,她拿出玉枝,上面还带着一滴雨露,她手稍稍一抖,晶莹的雨露落下,滴在荆州城的遗址上,顿时整个荆州城断垣残瓦不在,尸体也不在,而是变成了一片草原,仿佛荆州城不曾存在过,刚才的一切也没有发生过。
望隐等人看着眼前的草原目瞪口呆,均是感叹观音菩萨的无上法力。
“呵呵,你这样毁去这里所有的一切,魂力散去,就不怕主宰怪罪吗?”屠神冷笑道。
观音菩萨收了玉净瓶道:“大多是些凡人,这点魂力,主宰还看不上,你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杀凡人的么?”
望隐一愣,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屠神道:“看来你知道的不少,今天是不能放过你了!”
观音菩萨笑道:“你这一世身一出现,你的秘密便瞒不住了!”
屠神笑道:“瞒不住就不用瞒了,我的道谁也阻拦不了!”说罢屠神刀劈下,朝观音菩萨冲去。
观音菩萨盘坐虚空,双手合十,口诵佛经,顿时身后又是佛光大盛,一轮大日挂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