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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又是一个阳光充沛的冬日上午
孙振皓如常地晨跑完,沐浴过后,离开房间往一楼的餐厅而去。他经过二楼的时候,刚好遇到从房间出来的苏欣。
“哟!老哥Goodmorning~~~”苏欣精神抖擞地跟他打招呼——她每天早上大都很抖擞。
“Goodmorning。”孙振皓颔首回应,想到她周末极少这么早起床的,今天起那么早,加上又这般心情愉悦……难道是准备去跟男朋友约会?
想到可能是这个原因,孙振皓心底却有点不愉悦了。
孙振皓老老实实地走楼梯下去,苏欣则是一如既往地顺着最后一截扶手溜下去。
两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享用早餐,苏欣依旧是边哼歌边给面包涂辣椒酱,孙振皓不露声色地注意着她。
梅姑将一盘新切好的水果沙拉端上来,苏欣开口:
“梅姑,我中午不确定回不回来吃饭,要是不回来我再打电话告诉你好吗?”
“好的。”梅姑点头,她转而问孙振皓:“那孙先生呢?”
“我不回来吃了。”
“好的。”
梅姑退下去后,苏欣随口问孙振皓:“老哥,你又要回去加班吗?”
“不是,约了人打高尔夫球……”孙振皓见她主动问了,自己也就顺势反问回去:“你呢?要去哪里?”
“呃?”苏欣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本来张大了嘴巴要咬面包,她合了合嘴,才道:“我要跟同学去看望流浪狗。”
“流浪狗?”本以为她是去会男友的孙振皓微略错愕。
不爱掩掩藏藏的苏欣全盘托出:
“是啊,就是我那个同学小凤(曾彩凤)啊,她是个菩萨心肠的大好人,前短时间在网上看到一个叫‘爱心家园’的流浪动物收容所,说是一个好心的老奶奶办的,最近天气冷了,爱心家园里面人手不足,那些小猫小狗们都没办法洗澡,所以小凤就约上几个同学,想去帮帮忙。对了,她还说想收养一只小狗呢。”
孙振皓听完,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苏欣忽地问道:“老哥,我可不可以也收养一只小狗啊?”
孙振皓宽容地说:“可以啊……”
“咦?真的?我随口问问而已啦。”苏欣笑着摆手,自嘲道:“我小时候养过乌龟啊仓鼠啊什么的,还有小鸭子哦。后来乌龟离家出走了再也没回来,仓鼠和鸭子也养了没两天就死掉了,我妈说我是宠物杀手,让我别再养小动物了。”
孙振皓淡淡一笑,苏欣努嘴道:“可是现在想想,我老妈说不定是嫌麻烦才不许我养的,她那时整天念叨,不许再养了!养了还不是老娘在照顾?你这只猪,能把自己照顾好就不错了,还学人照顾小动物呢!”
她学伍惠萍的语气学得是入木三分,孙振皓莞尔,问出一个困扰他已久的问题:“你妈妈为什么要叫你猪猪?”
“我属猪的啊。”苏欣理所应当地说道。
“哦……”孙振皓这才反应过来。
苏欣补充说明:“我妈叫我那个字就是肥猪的猪,我爸也叫我珠珠,不过是珍珠的珠哦,他说我是他的掌上明珠呢,嘻嘻……”
“你的确是啊……”孙振皓附和着,女儿都是爸爸的心肝骨肉和掌上明珠。
“在我家里,我妈是负责欺负我的,我爸就是负责惯着我的。”苏欣跟他聊起自己家的情况,孙振皓道:
“我家也是差不多,妈咪比较严厉一点。”
两人之前从未分享过自己的家庭趣事,今天难得交流起来,竟有说不完的话题。
“老哥,你爸妈小时候揍过你们吗?”
“有啊……”孙振皓给予了肯定,他的答案出乎苏欣所料,她不敢置信:
“真的揍过啊?”
“我小学的时候带着妹妹,不小心害她掉进池塘里,回家后被我妈咪用鸡毛掸子打了。”这童年糗事,孙振皓从没跟人讲过,而今却很自热而然地告诉了苏欣。
苏欣一拍桌面:“果然!江湖传闻说的没错,老妈抽孩子的武器排行第一位的就是鸡毛掸子!”
她感同身受地捂着自己得屁股:“我还被我妈用晾衣架跟拖鞋抽过……呜呜呜……”
孙振皓失笑:“你是干了什么呢?”
“我干的坏事可就多了!”苏欣毫不掩饰,如数家珍地跟他分享:“有偷吃腌萝卜然后不小心把酱油瓶砸烂的,有拿我妈的裙子剪烂了给娃娃做衣服的,还有一次,我趁我爸妈半夜睡了,爬起来看电视,那时候的《鲁路修》都是周六晚上十点多才播的嘛!我还把电视的音量关掉,只能看字幕呢,看到快结局了,一直都没被捉到过,结果有天我妈起来尿尿,现场将我人赃并获,然后用拖鞋把我暴揍了一顿……”
“噗……”孙振皓居然笑出声音来,这确实像苏欣会干的事,苏欣继续滔滔不绝:
“说起砸烂酱油瓶那回,我打烂后还会处理案发现场呢,我都把碎片打扫干净了,连地面上的油渍都擦干净,我丢碎片的时候还特意用其他垃圾盖住,我都做得那么完美无缺了!结果你猜我妈是怎么发现的?”
孙振皓摇头,苏欣牙痒痒地说:“她发现酱油瓶不见了,然后就开始找,橱柜里没找到,垃圾桶里也没找到,然后她居然发现溅在橱柜门缝上的一点酱油迹!然后还有抹布的颜色被酱油染得有点变深了,于是她就推断出酱油瓶打烂了!然后就逮住我了!她简直是福尔摩斯附体啊有木有!”
孙振皓继续憋笑,苏欣作出抱头痛哭的动作,喊道:“她还说不是气我打烂了酱油瓶!是气我骗人!打烂了老实承认不就好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意图骗人才是罪大恶极!”
孙振皓正附和地点头,苏欣立马加倍控诉:“于是那次我拿了一块花布给我的娃娃做裙子,剪完才发现那是我妈的新围巾,我就想着我这次不能骗人了,我要坦白承认,我妈就会对我从轻发落了,于是我就老实告诉了她,结果她还是把我抽了一顿!!”
孙振皓笑着问:“为什么?”
“她说那条围巾是名牌货!要好几百块呢!”苏欣不忿地说:“后来我才总结出血的教训来,打破了几块钱的酱油瓶可以坦白从宽,剪烂了几百块的围巾就必须得毁尸灭迹!”
孙振皓的笑意已经藏不住了,苏欣说得口沫横飞,猛然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她急匆匆地把早餐吃完,正要夺门而去。
“我送你吧。”孙振皓毫无预警地开口。
“啊?”本已经跑到餐厅门外的苏欣一下子又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