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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辉煌霸业一场空,前世魂归在梦中,母后,朕得不到的,您也得不到”随之,孝明帝被人押解的五花大绑着,在潘充华诞子之前,胡太后还不至于会杀他,她要等的就是等到潘充华一旦诞下龙子,明帝的性命也就在旦夕之间。
“是吗?我倒要看看,这个天下是没有皇帝可以还是没有哀家”说着,胡太后凌厉的目光看向旁边的太监道一句“看好皇帝,他跑了你们也只有死路一条”说完,她头目光眺也没有的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时光飞逝,经不留神已过数十载,还忆那时,明帝也不过八九岁,那时候,胡太后带着年幼的他登上那遥远宝殿。也是自那时起,皇帝再也没有叫过她一声娘,在瑶华殿高高在上的权位中,一个“哀家”一个“孤王”将深宫中,唯一用血缘能够联系起来的母子瞬间隔离成真正的孤家寡人。
“娘亲~”孝明帝对着胡太后离去的身影高声呼喊着,他喊的声厮力竭,能够明显的感觉得到额角的青筋已然暴起。周围押解着他的太监怎么用力也无法将他控制的住,而胡太后听到这一声从地狱呼喊出来的“娘亲”不觉内心一惊。
能够呼唤出如此声音时,差不多还是明帝小时候,小时候八岁的元翊就登上皇帝的宝座,按照宫规皇帝要和母亲分开住,那时候皇帝离不开她的时候也是这样喊的。胡太后矗立在原地,就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句娘亲带给她的触动。
这一瞬间的感触,胡太后仿佛回想起来最开始的时候,那时候,小元翊也是这样追着她后面娘亲娘亲的喊叫着,想到这里,胡太后的眸子里不免露出些许伤感,瞬间有些六神无主的抓住桌角搀扶。但很快,她又恢复到往日那个杀伐决断的状态。她紧握着桌椅,紧紧地攥住了拳头。
北魏,自孝文帝元宏汉化改革后,国力政治军事达到顶峰,可谓是登峰造极后者在无法超越,随着鲜卑族的汉化,日益间推行汉化的矛盾社会阶级矛盾也逐一暴露出来。文帝可谓是造物者,穷极一生也为见到后期哀鸿遍野的凄凉场面。
王室的更替一代传一代,到武帝的时候,这种阶级矛盾达到顶峰,上层掌权者奢侈无比,下层百姓蓑衣戈食。严重的赋税徭役压迫的百姓苦不堪言,只好揭竿而起发动起义,随着怀朔镇流民起义的爆发,其余五镇纷纷效仿,各地起义军将社会尖锐问题直指北魏王朝。
朝廷方面的态度也是战战合合,软硬兼施的怀柔政策,暂时平定了外部危机,可外部危机平定不久,武帝便撒手人寰,将社会尖锐的矛盾交给还未及年的孩子。内忧外患间接给了胡太后临朝称制的间接因素。
当时,北魏王朝大将军于忠反对女人干政,认为这是有辱朝钢的事情。这或许是胡太后做的第一件糊涂事,为了扫清朝堂上的障碍,她居然求助与北魏姻亲元叉,导致最后元叉带兵冲进京城,杀死了权倾一时的于忠。
于忠一死,既然他的用处已经用到,朝堂上再也没有谁能够与他抗衡,他觉得他也没有必要向一个女人俯首称臣,此时此刻的元叉利欲熏心的有了另一个念头,就是接替胡太后临朝称制。将她赶出洛阳,胡太后这一做法,好比东汉时何进引董卓入京是一样。自己料想出了开始,却怎么也料想不到豺狼始终是豺狼,在面对猎物的时候会击流勇退,可一旦猎物被猎杀后,猎人也不会幸存。
自元叉入京后,临朝称制长达五年之久,她也在外流浪了五年。母子分割,战火临旬,她饱受饥寒交迫之苦,尝尽颠簸流离之难,终于在高阳王元雍的帮助下,重回洛阳。朝臣内外拥护下,诛杀元叉,重新临朝称制。
如果说胡太后一生,真的做后悔的两件事,第一就是让元叉进京,导致结果,自己颠簸流离五年之久。那么,第二就是鸠杀自己的亲生儿子。让她没有想到恩是,接下来闻讯而来的尔朱荣比元叉来的更为凶狠。
就在胡太后打算偷天换日借用明帝女元姑娘立帝的时候,尔朱荣也悄悄的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一方面,胡太后忙着立帝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另一方面,尔朱荣已悄悄的进洛阳城,目测着自己选定的新君人选,这个人,就是元子攸,后来的孝庄帝。
“我让你带的人,你带来了吗?”太后西宫里,胡太后不苟言笑的望着大太监。此时此刻,她在也没有时间只顾玩乐,不得不为将要到来的危机谋算。
“来了”大太监一声令下,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宫官走了过来。
“太后”宫官恭敬的向着胡太后行礼。
胡太后轻轻的一挥手,只见大太监从乳娘怀里抱出一个睡得熟祥的孩子并将这个孩子递给这个跪着的宫官。
“这是,潘姐姐的孩子”宫官略带怀疑的接过孩子看了看,尔朱英娥内心停顿了半刻,打算揭开包裹孩子的裹布,只见大太监立马将手指伸出来压在她手上,沉重的摇了摇头。
“我思前想后,觉得后妃中也只有你最适合扶养这个孩子,下去吧!”胡太后略带疲惫的说了声,示意宫官退下。
只见女官看着她怀中的孩子,虽有疑问,也只能将疑问藏在心底。
“充华请留步”只见宫官刚走出太后寝宫一步,大太监便追了出去,低声叫住了打算离开的宫官。
“相必舍家,是为了孩子而来吧!”宫官略带静谧的看了眼孩子,若有所指的望着追出来的大太监。
“果不其然为尔朱充华,见解这么独到,聪颖睿智,一点就通”大太监还想说什么,看来已经不用了。
“刚才在殿上,还多谢舍家提醒,尔朱英娥感激不已”只见尔朱英娥恭敬的还大太监一个礼后,抱着孩子转身离开。
望着尔朱英娥的背影,只见天边的云彩奇异的发黄,大太监不由的感叹了句“看来,马上就要换天了”
起义的火苗还没来得及蔓延开来,明帝就已经猝死在了起义军的包裹外。
胡太后直接发动宫变,鸠杀亲子,这一举动把尔朱荣弄的很是被动,既然他的这一举动已经隐瞒不住了,索性他就大张旗鼓的公然反叛。
自古以来,每一场的战役能够取得成功,无非是出师有名,凭借着写个恰当的理由,这样才能拉拢人心,还没有出师,就先扬名让百姓有一个客观的判断。
之前为了协助明帝夺回政权,他凭借皇帝的书信直捣黄龙绝不是难事,可现在皇帝已经被鸠杀,出师便成了难事。
“主公,在为何事烦恼”慕容邵宗一身儒士的妆扮,头戴纶巾手持羽毛扇站在众多武将中间,深知尔朱荣心思的他如无其事的问着。
“起兵之事已然泄露,明帝已逝,恐怕现在的局势对我们很是不利,这可如何是好”尔朱仲远略带叹气的说着。说到起兵,尔朱家族中,最积极最先响应的也莫过于尔朱仲远了。
都说无利不起早,这一句话用到尔朱仲远身上最贴切不过,他生性残暴,聚财潋妻可谓无恶不作。接济尔朱荣,无非是想可以在这次战役中趁机敛财,顺便还可以名利双收,可眼下还未出师,皇帝就已经死了,最愁气的莫过于想要占便宜的尔朱仲远。
“这一点,将军不用愁”说着,只见慕容邵宗略带从容的回答。
“怎么跟个姑娘一样,磨磨唧唧的,实在不行,我们就打进宫去,活捉了那老妖婆,到时候皇帝这个位置,不是还有叔父的吗?”见他们一个个胆战心惊的样子,瞻前顾后,这让脾气火爆的尔朱兆很是恼火。
“万仁(尔朱兆),还不快快退下”尔朱荣一声呵斥,一说到皇帝要换主,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如果被外人知道了,在拿去说事,这对于尔朱家,十分的不利。
“叔父,堂侄句句发自肺腑,皇帝这个位置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也是必然,还请叔父顺应天意”尔朱兆请命的单膝跪地,双手紧紧的抱拳相握。
尔朱荣环视了一周,虽说尔朱荣的意图还没有完全的表露出来,可尔朱兆,万仁向来最的尔朱荣的喜爱,这一点在坐的将领都心知肚明“下去”见大家都支持出兵,可要是提到尔朱荣称帝,在坐的宗族将领支持的也少之又少。尔朱荣心里大概已经有了想法。
“叔父”尔朱兆愤愤不平的望着尔朱荣。
“拖下去,打十军棍,出兵在即,万仁扰乱军心,十军棍予以警告。我尔朱荣此次出兵,实则为保卫北魏朝廷,与个人利益无关,如若谁还有二心,定不饶恕”说着,尔朱荣将令一挥,正打算要处决尔朱兆时,只见在一旁的慕容邵宗走了出来。
“主公且慢,骠骑将军(尔朱兆)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何况兵变一事,洛阳那边已然知晓,想必也定有防备,如若此时我们还按兵不动,恐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了。”
慕容邵宗虽说言辞简短,可句句都说中了在场的所有人的心里,先不管这些将领心中是怎么想的,但支持尔朱荣称帝进兵的人不在少数。
“唉!”尔朱荣一声长叹“可惜,君王以死。此刻出兵,虽说自保,可谓名不正言不顺,很难笼络军心,引的四方诸侯不服”
正当大家都在愁恼如何借机出兵时,一封洛阳的来信,彻底的改变了这一切。洛阳城内,局势动荡,人心惶惶,胡太后鸠杀明帝,立明帝女元姑娘为帝,短短的,也只是维持了三天的和平。
不知是谁泄露了底将元姑娘的身份大白于天下,百姓纷纷斥责果断专权的胡太后,引的民怨四起,朝内百官更是如此,在内外的压迫下,胡太后不得不罢黜元姑娘,在王室宗亲中,另立明帝的侄子三岁的元钊为帝。
虽说胡太后这一举动短暂的平复了朝臣的心,可这一切都再也不能使处于风雨漂泊中的北魏王朝安然的运行下去。
“此之谓天助吾呼!”尔朱荣放下书信,仰天而喜。“京都那边传来消息,京都已乱,胡后逆天而行,鸠杀亲子,以帝女狸猫换太子欲盖弥彰,以引京都内外,人心惶惶,此之谓天助于吾呼!”
“恳请将军为天下人,出兵,外定朝纲,内清奸臣。”说着,慕容邵宗率先跪下,紧接着,屋内众将领彼此相顾一望,纷纷跪地大喊曰:
“恳请大将军出兵”
“恳请大将军出兵”
“恳请大将军出兵”
将领众人纷纷言曰出兵,士气振奋,声如破竹。有直捣黄龙之事态,尔朱荣振奋的拍了下案板,大声回答道
“出兵”
出兵一句传出,很快父亲尔朱荣连夜八百里快急将一封书信传给了远在洛阳的堂叔尔朱世隆,和分别驻守在各个地方重道的将领。
当晚,约三更的时候,院内烽火通明,父亲诸将都已经整装待发,院内女眷一一被聚在客厅中央,尔朱荣对府内女眷一一环扫之后,对着站在朝门方向的我略有所述的看了眼,便朝着院外大喊一声出兵。话毕,他暗红色的斗篷在他银色的铁甲下,显得格外的耀眼闪烁。
“父亲”尔朱嫣望着他远远离去的背影,正如开场时的那一幕,对于战争,是不幸者的哀鸣,是幸运者的乐章。然而这些都不能从主到客的评价,历史的趋向,我们无法预测,但唯一能做的,便是在这乱世红尘中,努力的活着。
起义的步伐还未传至洛阳,尔朱荣便已经做了全方面的打算。那夜,夜空从未有过的皎洁明亮。或许是因为前半夜下过雨的缘故,所以天空寂静的渗人。从晋阳过来,尔朱荣一路上都是十分小心翼翼的,尽管和朝廷叫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可是他从来没有一刻的放松过。
“咚咚”寂静夜里,一盏微弱的烛光在黑影人的平移中,一点点的清晰起来,只见那个人戴着黑色的斗篷,将全身遮的很严实,身高约七尺微瘦佝偻。伴随着他的敲门声,在院内的所有人不得不紧张起来。因为尔朱荣打算里外包抄洛阳城,所以这一次他只带了几个亲信悄悄的潜入洛阳城内打探虚实。
“堂哥”只见那人很是谨慎的看了眼四周“是我,荣宗”只见来人十分低声的报告来自。
“是世隆来了,开门”听见来着自报姓名,尔朱荣心里大喜的让同行的门客贺拔岳打开了门。
一进门,尔朱世隆将灯笼递给侍卫,快速的走向尔朱荣紧握着尔朱荣的胳膊说道“堂哥一路辛苦,怀朔一别,别来无恙否”
“我还好,荣宗在京城可还辛苦”尔朱荣寒暄的问道。
“不苦,胡后妖孽,已天不遂人愿。今闻堂哥前来,故特来送出捷报”说着,尔朱世隆将京城形式给尔朱荣分析了一般。
“虽说拓跋氏(元氏)已经行将就木,可是,眼前拓跋氏根基还在,王室贵胄内外臣民仍旧同意着拓跋氏主政,如果贸然推翻拓跋氏,恐怕会人心惶惶,如若处理不当,恐怕还会腹背受敌。”
尔朱世隆将他的顾虑一一列举出来。
“对啊!这也是我所顾及的,眼下萧梁虽说外向平稳,休养生息,可也不得不防,另一个就是河北的葛荣,一个不谨慎,恐怕便会腹背受敌”尔朱荣感叹道。
“堂哥,此次出兵,实在是冒不可违,但此次实机大好,也可谓是险中求胜”说着尔朱世隆不仅仅回顾起之前尔朱荣想要进京,多次被胡太后禁止,甚至让胡太后恼火。为了牵制尔朱荣,尔朱荣之弟尔朱世隆生性胆怯,猥琐。这便是胡太后重用尔朱世隆的重要原因。
“江山,平定容易,治人心,难。”说着,尔朱荣感叹一声的闭眼深思。他有些疲倦的揉了揉额头对着尔朱世隆问道:“荣宗,我让你打听的人,有合适的了吗?”
“王室宗亲众多,且抛开亲疏远近不说,在朝堂能够站的住脚的就有数十位元雍、元钦、元略、元劭,元深这几个都是王室重臣,外有元颢,元恭,元子攸,元宝炬一族亲王。亲王之中,虽说各有千秋,论及德才兼备,同时又深的民心,恐怕非他莫属”尔朱世隆内心此刻已经有了一个最合适的人选。
“谁”尔朱荣问道
“明帝伴读,彭城王元勰嫡三子元子攸”说着,尔朱世隆将元子攸的玉佩递给尔朱荣。
现元子攸已经继承其父彭城王的袭位,既然现任彭城王能够能将自己的玉佩给尔朱世隆,恐怕在政治上他也有着自己的一片野心。
在此之中,尔朱荣的助友元天穆曾劝过尔朱荣不妨效仿董卓立黄口小儿这样便可以直接辅政。但是尔朱荣比谁都知道,《三国志》这本曾绘声绘色的军事兵书,不仅仅见证了一个时代的到来,同时在那个时代里被烁烁白骨掩埋下,那段尘封的历史。
想到这里,尔朱荣不免得有些担忧起来,并非他不愿意效仿董卓,只是,此时此刻他扔在犹豫,当初本着执剑为民的心愿发动起兵,带着自己族内的四千人历经风霜,成千上百次的战役,每一次的凶多吉少幸运之神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若说其起兵有私心不假,但现如今将已平定的江山拱手让人,却有些许不舍。
拿着玉佩,尔朱荣略有所思的看了看,此时此刻,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月光皎洁的光芒洒在玉佩上,发出明亮的光。
“阿斗泥,你怎么看”尔朱荣想要听取想法的看了眼贺拔岳。
“的确,论及才能彭城王的确是合适人选”贺拔岳也十分赞同的说着。
“既然如此,那我便亲自去会会这个彭城王”说着,尔朱荣目光坚定的望向远方。
听见尔朱荣说他亲自会见元子攸,尔朱天光便有些担忧的说着“阿爸,自我们起兵以来,朝廷恐怕已经有所准备,阿爸威风凛凛,洛阳城中所熟之人众多,不妨让奴儿前去,一来可代父会见彭城王,二来军中大事全要仰仗阿爸,不如阿爸统领三军,让奴儿打个开头阵”
尔朱天光说的句句是道,尔朱荣也不好拒绝什么,的确,尔朱天光已经即年,也该是时候独当一面历练历练了。
为保阴谋得逞,尔朱荣秘密派遣儿子尔朱天光等人进入洛阳城,与彭城王元勰之子、声望很高的长乐王元子攸商议里应外合攻打洛阳,并许诺事成后立元子攸为帝。
另一面尔朱荣以“入匡朝廷”为名,从晋阳率大军向洛阳进发。一路上浩浩荡荡,所到之处,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使得北魏镇将开城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