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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一小将拿着将旗一路披荆斩棘的冲进营帐。尔朱荣与一众部将正在商议如何征讨葛荣。
公元528年夏,庄帝登基,葛荣就一直骚扰边境,勝旗挥,而天下应。一时间居然拥兵百万,独占一方。
自六镇起义以来,葛荣即破六韩拔陵、杜洛周后迅速成为第三个统领河北起义军的领头人物,短短三四年的时间内,葛荣已经佣兵百万。其军事强大能力并不亚于三国时的袁绍,反观尔朱荣一方,得天子诏令,奉旨讨贼。虽有正义之师,出师有名。然则兵寡将少,连年征战,民不聊生,所征之粮草也较为匮乏。如果要从洛阳进军河北,恐怕一路舟车劳顿,恐难取胜。
征战葛荣的诏令一出,尔朱荣携带者尔朱一族及幕僚元天穆,贺拔岳等人一同前往河北,在和葛荣一役中,双方对峙三月仍旧徘徊不定。虽说有些许小胜小败,但实在不能影响大局。
“何事”正当众人苦恼之际,一小兵带着前方传来的消息快速的进入营帐内。
“启禀将军王,前方探马来报,葛荣等人聚城不出,已高挂免战牌三日”
小将禀报完毕后,尔朱荣整个人脸色并不是很好,他一脸忧愁的坐在帅位上,账下的将领就如何征战葛荣吵得是喋喋不休。
“看来葛荣是想拖时间啊”尔朱兆说道
尔朱世隆回复说“就算是他想拖时间,也需要有援兵才行,杜洛周一行,已被葛荣吞并掉,那么大的一块饼,葛荣未必吞的下。剩下的叛军,不过乌合之众罢了,自然不敢和朝廷硬碰硬”
元天穆站在帐前,捻了捻胡子的说道“此事恐有诈啊”
邺城四面环山,且为秋季,天干物燥实数正常,尔朱兆主张可用火攻,但火攻的杀伤力太过于激烈,一旦点燃狼烟,那么整个邺城就会成为废墟。尔朱世隆则主张水攻,葛荣将兵将囤于左人城,左人城地处平坦沃野之地,上游潘氏以渔业为生,有着邺城最大的潘家口水库,如果上游开闸放水,那么,下游定会形成特大的洪涝,届时,葛荣一方,粮草尽毁,左人城迟早也成为死城。
尔朱荣阵营中,尤其是尔朱世隆和尔朱兆意见争议最大。但见尔朱荣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元天穆抬了抬头,看向坐在帅位上的尔朱荣,
“太原王有心事”
尔朱荣摸了摸额头,一副老生常谈的说“心事倒谈不上,不过眼下却有一事比较着急”
“究竟为何事,能让叔父如此着急,不妨说来听听”尔朱兆一听尔朱荣有烦心事,顿时急切不少。众人见尔朱荣满是愁思,自然人心恐慌起来,纷纷走向尔朱荣。
尔朱荣揉了揉额头,一副太师躺的坐在帅位上,满脸的愁思之状“前两天探马来报,南境最近频频调兵北上,恐有暴乱之嫌”
尔朱兆一听,顿时暴跳如雷“这南蛮子,欺我国中暴乱,无派遣之将,居然想要突袭,实在可恨”
元天穆一听,缓缓走到尔朱荣身前“南境犯我沃土,绝非一朝一夕,自古出征,讲究名正言顺,可是为什么这次居然闹出这般动静,想来,定是掌握了一些密不可知的事情”说完,元天穆一捻胡须,转头看向尔朱荣“太原王可知,此次带兵领将的是何人”
“白袍大将陈庆之”
元天穆一惊“陈庆之”
尔朱兆不解的看向元天穆,有些大惊小怪的说道“军师为何惊讶,这陈庆之又是何人,葛荣佣兵百万也不见军师如此惊讶之色,为何谈到这南梁将领,军师居然面露难色”
元天穆拍了拍尔朱兆的肩膀,有些欣赏他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但实在不能太过于小觑这陈庆之“万仁实属不知啊,这陈庆之,曾追随梁帝四处征战,梁帝还不是大梁皇帝时,这陈庆之就一直辅佐于他,梁帝爱才,更善猜疑,就连刚正不阿且结有姻亲的大将范云都能杀害,为何独独能留下陈庆之这等老将,想来定不简单”
贺拔岳道“可是,自古征战,檄文为先,先明事理,讲究出师有名,这次南梁敢冒天下之大不为率先出兵,想来是做了一番准备的”说罢,贺拔岳看了眼元天穆,然后便陷入愁思:“南梁此次大举进攻,想来并不是攻城略地这般简单”
“檄文已经送来了,诸位看看”说罢,尔朱荣将南梁征战的檄文递给元天穆
“前秦崩乱,少,代王建国,定都盛乐,同年四月,改称为魏,太武之志一统北方,孝文圣祖,迁都洛阳,士农工商,王富权贵,大杂居,小聚集。民族之大融之和。然到宣武年间,苛税杂役繁重,民生堪严,故而群起而攻之,明帝年幼,妖后误国,实则毁亡百年之基业。独立北方,傲视群雄,然,天有瞬息万变之私,奸臣尔朱氏,吞王而血洗诸侯,河阴之水殇殇,然吞并千万之忠魂。魏自建国之初,已有一百四十四年有余,从未有董卓曹操之士,挟天子而令诸侯,而今恶臣尔朱荣,以私家器皿,奉迎长乐王元子攸为帝,世人皆知,长乐王人品欠佳,非王道之选,天命之人,应为北海王元灏,现恶臣执室,天佑大魏,北海王仁义感动上苍,特令我王以平安送使归国,继承大统”
“这檄文谁写的,居然能将黑的说成白的,颠倒是非之态,可真是高明,什么天位之选是北海王,这分明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之选”看吧,尔朱兆恨不得能将这檄文碎掉
尔朱世隆缓缓叹息道“这还能出自于何人,想来,定是我国第一大才子元彧之手了呗”
尔朱兆义愤难平的抱拳握手的说“当初没在河阴之中将他杀掉,将来定是外患”
尔朱荣捏了捏令牌,然后快指一扔,只见令牌一半牢牢扎在木头之中“当下之急,快斩葛荣,在折南梁,这陈庆之不是自称骁勇,这次,就让他留在我北境吧”
尔朱荣诏令一挥,将中之人纷纷应和“是”
听来将如此禀报,说葛荣三日高挂免战牌,却突然递出书信要在左人城决一死战,站在营帐内的尔朱世隆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向帅位上的尔朱荣说道:“葛荣此举,究竟是为何”
尔朱荣开始也甚是不解:“葛荣此人,勇猛有余,但谋略不足,其刚吞并吐斤洛周的部将,尽管加以厚赠,实际很难一举获得军心,如果此时,能有一人肯去游说,届时定能全盘瓦解”
果然,事不出尔朱荣所预料,葛荣出兵邺城,杜洛周手下多有不服,很快就兵败邺城,邺城被围之后,尔朱荣携侄子尔朱兆,尔朱天光,堂弟尔朱世隆,麾下贺拔岳三兄弟,即率亲领精兵七千人携两马一副一正直扑河北,径直取了葛荣的老巢。
“此计之成,全靠万达、阿穆二人游说有功,既然葛荣行迹败露,自然乘胜追击”说完尔朱荣一挥战袍,快速的从竹桶中抽出将命“尔朱兆、尔朱世隆、贺拔岳听命”
“末将在”尔朱兆等人快速的领命跪下
尔朱荣说道:“你三人分别带领一千五百骑兵分别从东、南、西三门迎战”说完,尔朱荣对着一旁的尔朱世隆,“尔朱世隆听命”
尔朱世隆听见照明后,立马拱手跪下道:“末将在”
尔朱荣说:“尔朱世隆,本帅命你帅五百骑兵在此山林埋伏,待葛荣疲惫撂倒之际,在此地一举将其拿下”
说完,尔朱荣将将令递给尔朱世隆,尔朱世隆接过将令后起身。见所有人员都安置妥当后,尔朱荣突然说道:“此战之胜,全在兵贵神速,葛荣虽对外声称佣兵百万,实际兵戈并非全在邺城,而在左人城。既如此,我们只要切断其后方援兵,不出半日,葛荣可擒”
见基本布略已经完成,尔朱荣对着元天穆说:“阿穆,切断后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说完,元天穆迅速跪倒在地说道:“元帅放心,末将定不负使命”
双方对峙两月有余,最终以葛荣不敌,尔朱荣班师回朝。宫阙之内,美酒珍馐罗列成排,歌舞欢笑如山如海,庄帝坐在金殿中央笑声奕奕的举杯与堂下文成武将举杯共饮。
“此番大捷足以赖太原王雄威,以及众将士兵戈劳马为我大魏扫平内寇,为万民谋的乱世之太平”说着,孝庄帝早已走下殿堂和群臣相互同欢。不时间还用眉眼撇尔朱兆一眼,席间他看出尔朱兆有不狂之语,更深知朝臣心向他的不多,所有的功劳风光都被尔朱荣占尽。
宴会罢毕约莫已三更时分,群臣一一退散而去驿馆内,尔朱兆等早已喝的大醉弥漓。杯盏茶倒一个个喝的脸红憨梦还不时吐露梦中之言。
“陛下,您累了,还请陛下早些休息吧!”大内侍缓缓走来,望着一脸疲惫的皇帝,也是十分的无奈。
“休息,你知道朕每天最怕的是什么,就怕每天闭上眼就无法睁开,无法去面对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王朝的先祖,今天的局势卿也见了,寡人根本就无能为力。”
夜深之后,元子攸一个人面对窗外哽咽了很久,不知从何时他才体会到汉末献帝的无奈和苦楚。好不容易,在内侍的宽扶之下才久久入睡。
夜阑小梦,依稀之中,他梦见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聚集着一群人等他看的更仔细一些整个人的睡相都狰狞了起来:
“大将军,如今,王室微弱,内患已除河北葛荣已不惧威胁,北魏王室,洛阳贵族,以皆被得罪,何况大将军天降神威,不若,就废了那没用的孝庄帝,我等愿意辅佐太原王登基为帝,创建新朝”内侄尔朱兆殷勤的跪在地上恳请着尔朱荣。见尔朱兆跪下来,一众将领也一个接一个的跪下来恳请尔朱荣罢黜庄帝,自己为帝。
“陛下,陛下,你又做噩梦了”
“陛下,臣之该死,妄踹天命,还请陛下恩准,准臣,返还晋阳”尔朱荣在朝堂上低着头,十分诚惶诚恐的等待和庄帝,回答。
听见尔朱荣要返还晋阳,元子攸装作一副很是挽留的样子“有太原王坐镇在此,看贼寇还敢放肆不可”说着,元子攸紧紧的挽着尔朱荣的胳膊,故作挽留,尔朱荣见庄帝这般挽留心中疑虑更是增加不少连忙回答道
“臣惶恐,只是出兵之日到此时已三月有余,家中甚是忧虑还望陛下通融”尔朱荣连番推辞,对于庄帝来说自然高兴不已,一来摆脱尔朱荣束缚,二来也可以再另谋划。
只见尔朱荣再三请辞,庄帝便心里偷笑的从台阶上走了下来,一步步走向跪在地上双手抱实的尔朱荣。
“既然如此,大将军还请珍重”说着,他扶起尔朱荣,在宣政殿上,只有他们君臣二人,庄帝一脸认真的说“寡人能当上这皇帝,全依靠将军之功甚伟,其实这龙椅,应当将军来做”说着,元子攸指了指那近在咫尺的皇位。
尔朱荣看了眼那皇位,又看了眼庄帝试探性的眼睛“不不不,皇上你严重了,微臣从未有过越界之想”
见尔朱荣推辞,庄帝是一个聪明人,并没有紧逼,他这么做,是在赌,如果赌赢了,那么他可以逃脱眼在的威胁,以待他日强大可以东山再起。也顺便,鉴定了尔朱荣今生只能为臣事实。
“臣不敢”尔朱荣觉得很是虚浮的低着头请辞。
“陛下,可否容老奴说一句话”这时,之间宫中一老奴向前说了一句。
“老妪但说无妨”孝庄帝很是虚假的笑着。
“老奴以为,今夕陛下和大将军之所以有隔阂,那是因为,陛下宫中,没有足以陪陛下解忧之人,外边人多嘴杂,难免有人因为嫉妒大将军而说了虚假污蔑大将军的话,老奴听闻,大将军府中大小姐秀外慧中,又生的极美,乃是陛下姑母元夫人所出,如若将军之女可以嫁入王宫,那么大将军与王上永结秦晋之好,王室将军府又可以亲上加亲,这样一来,也不用惧怕外界所言,你说老奴这方法可好。”
说完,这庄帝身旁的内侍又复看了一下尔朱荣说道:“听说这大小姐深得太原王喜爱,不知道王爷能否舍得”
顷刻间,只见尔朱荣顿时黑了脸,若不是孝庄帝抓住他私下占卜的事情,尔朱荣本来还不想如此推诿不前,可是这般将女儿送出去却十分没有颜面,更何况立帝时庄帝就曾言想娶尔朱家大小姐。
“此事还望臣回去和夫人商议”尔朱荣此时被层层拙肘只得灰头土脸的退去,庄帝只要想到此时自己达成所愿心中自然欢喜不少。自那日在太原府梅园初见尔朱嫣,元子攸就一见倾心,现如今,如果能娶得尔朱嫣,不仅仅对于他皇室至尊的地位,以及其他都是最好的选择。
自河阴之变后,尔朱荣整夜梦到那日河畔之上所发生的一切,有时候甚至他的梦里总能梦见一条汪洋无际的红色江海成滚烫之状,有好几次海底卷起的大浪都能将他淹没掉,每一次他被困在梦境无法自拔的时候,耶耶那总是能及时的叫醒他。随着时间一长,尔朱荣也不再恐惧了,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原本嚣张跋扈掌握家中生杀大权的耶耶那,就是在这儿一心向佛从此木鱼青灯为伴。
在之后的日子里,尔朱荣也不常留宿在耶耶那房中,在阿爹和阿娘闹矛盾的那些日子里,府内二姨娘的地位瞬间增高,原本家宅中一直阿谀奉承阿娘的那些姨娘瞬间转头迎奉契胡族出身的二姨娘柳氏。就连已出嫁的三妹和五妹闺宅中也热闹不少。
见府内虚与委蛇,阿彩自然是见不惯自家小姐受委屈的“夫人,您又何必同老爷置气,到头来,活活便宜了那柳氏”
耶耶那低头不语,一直默默的敲着木鱼,“咚咚咚”十分轻快的撞击声,仿佛让整个空间都静置住了。耶耶那停下击打木鱼,捏着佛珠缓缓说着:“是非成败转头即为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再好的皮囊到头来都会老去,世人只爱皮囊,众生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随后不管阿彩再多说什么,耶耶那始终念叨着:“南无阿弥陀佛”
“夫人”阿彩只得叹了叹气从房门离去···
“乳娘,阿娘她”尔朱嫣站在门口问道
“小姐还是请回吧”阿彩摇了摇头
“阿娘难道打算这一辈子就不理阿爹了吗?”尔朱嫣见阿彩不与回答吗,想来这定是耶耶耶的主意。
“阿娘,我是嫣儿,你回答我啊,阿娘”说着尔朱嫣打算冲门而进,却被门口的阿彩一把拦住了。
“小姐,你还是让夫人静静吧,这些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夫人她一时半会的很难接受”阿彩挥出臂膀挡住尔朱嫣,尔朱嫣并没有打算硬闯,从小到大,尔朱嫣一直是十分尊重阿彩的,她自幼由阿彩抚养长大,陪伴在阿彩身边的时间甚至比蒲娟还要长。
尔朱嫣见状,也不打算强行进入,蒲娟站在一旁陪伴着她,说实话,尔朱嫣并不知道为什么尔朱荣和耶耶那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她想在她前往洛阳途中为他们做点什么,可是还是难以实现了,现在耶耶那连她也避之不见。
“那麻烦乳娘告诉阿娘,嫣儿下月十五就要去洛阳学艺了,不能在侍奉双亲,还望阿娘见谅。”说完,静坐在室内打坐的耶耶那将木鱼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一阵急促的敲打。
“阿娘是不会出来见我了是吗?”尔朱嫣默默的说道
蒲娟见尔朱嫣满是痛苦,心中自是不好受“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原本尔朱嫣还想挣扎一番,见了阿彩的面相,她知道就算是在这里过多的逗留也无法解决现状,只能听从蒲娟所说。
阿彩送走尔朱嫣后,满是无奈的回到禅室“夫人就算在记恨老爷,可小姐是无辜的啊,嫣儿她也只是一心想要夫人和老爷能够和睦相处”
“下去吧!佛祖面前,不容呓语”耶耶那冷冷的说了句,然后继续念着《金刚经》中的禅语。
“阿娟你说,阿娘会不会真的在佛堂里过一辈子,她真的不肯原谅阿爹吗”尔朱嫣满是凝愁的望着蒲娟,蒲娟没有回答,只是陪伴着她默默的走过荷塘池前,尔朱嫣内心十分矛盾,也不愿多想什么。
“小姐要不找贺拔大人练练舞,放松放松心情”蒲娟突然岔开话题的说道,想让尔朱嫣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情上。
“不想去”尔朱嫣摇摇头
蒲娟又说“听说堂少爷前几天得了一匹汗血宝马,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尔朱嫣死气沉沉的回答
“对了,小姐还记得前几天被小姐抓回来的小黑狗吗?听说,她当狗妈妈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狗宝宝”蒲娟又想到了别的话题,想要转移尔朱嫣的注意力,但都被否决了。
“阿娟,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尔朱嫣看向她,淡淡的说了句,便不再理会她。
“小姐”蒲娟弱弱的在心底喊了声她,只觉得替尔朱嫣委屈的眼泪都快要下来了。她知道尔朱嫣这个时候一定是想要哭泣的,但她不能轻易的流眼泪。记得有一次,尔朱嫣和三小姐因为一串糖葫芦吵架了,耶耶那为此还教训了一番她,从此,无论受到再大的委屈,尔朱嫣都不会轻易的哭泣,就算她有时候真的哭了,那也是她伪装的。
说实话,蒲娟自七岁起跟着尔朱嫣,整天形影不离的,有时候甚至尔朱嫣想什么,不用尔朱嫣去说,她稍微的皱个眉,蒲娟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现如今,她真的不清楚尔朱嫣内心在想什么。只觉得原本天真活拨的小姐,现在也有属于自己的心事了。
蒲娟不甘情缘的离开了,尔朱嫣一人坐在原地。只觉得荷塘处的柳树后,总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诡异的盯着她,尔朱嫣似乎并未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