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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风远随手提起萧风语的脖子,看向沐晚晚:“我先将我这弟弟送进去陪你如何?”
萧风语原本还在呆愣着,冷不丁被人拎住脖子,只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窒息感。
恍惚间,他看着眼前的人,不自觉的开口。
“师...兄...”
这话一出口,萧风远有一瞬间愣神。便是这一愣,被人找到了机会,击中了他的手。
萧风语被人松开了脖子,青紫色的脸也慢慢的恢复了原样。
萧风远退开一步,缓缓看向来人:“华萦?”
萧风远声音向冰刀一样扎进华萦的耳中,华萦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寂空往前一步,禅杖轻轻触地:“阿弥陀佛。”
萧风远蓦地笑了,又恢复了一贯的邪肆模样:“寂空师傅也有空来看我们小打小闹啊。”
寂空淡淡开口:“自然,贫僧知道萧公子缺人重启开天阵,是以自投罗网。”
萧风远更乐了。
“那我便谢过寂空师傅了。”
说完一甩手,就将寂空送了进去。
“他自投罗网,你就不怕他另有打算吗?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华萦凭借着习惯出口,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现在和寂空才是一伙的。
萧风远听了,勾了勾手,华萦便不可控制的上前。
直到她直勾勾地对上了萧风远的眼睛。
“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早就知道我这个人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华萦眼睛猛地瞪大。
萧风远没有给她继续开口的机会,随手将华萦扔在地上。
“若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你早被我扒皮抽骨了。”
虽这话说的令人胆寒,但华萦到底还是忍住翻涌的气血开口。
“可她如今便在这里,你也没有放过她啊。”
萧风远突然蹲下身来,捏住了华萦的下巴:“你是觉得自己活得时间太长了吗?”
华萦也不惧他:“八百年,说实话,我是活够了。”
萧风远冷笑一声:“那你便陪着那和尚去给我祭阵吧,反正也活够了。”
只是轻轻动了动手指,华萦便被送进了开天阵中。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猛地一声咳嗽,便看到了绿色的汁液。
那些进入她体内的顾思花邪念,已经开始侵蚀她的身体了。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汲取顾思花中灵力化为己用。
而她华萦,从来都只是他装盛邪念的容器。
蓝花楹树是个好载体没错,但若不是心甘情愿交出那些邪念,便不会有人拿得走。
如若妖王、妖王之子还在说不定尚有一丝希望。
但妖王已死,妖王之子也不知所踪。
那么他就再也不可能得到这一份能让他修为大涨的邪念。
华萦不由自主地觉得缓了一口气,胸口的阻塞感也消失了。
这么久了,能在这件事上摆萧风远一道,她还有什么遗憾呢?
想到这里,她便笑了笑,看向沐晚晚:“你和她长得还真是像,只不过她眼中没有你眼中的疲惫,也没有你眼中的痛苦,她永远快乐,永远纯真。怪不得他说她没有回来。”
沐晚晚也有些愣神,许久之后才开口:“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华萦嘴角噙笑:“我只听说过人界的男子经常这样与女子这么说话,没想到你也爱说这种话。”
沐晚晚晃了晃脑袋:“我大抵是魔怔了,见你第一面便觉得熟悉,许是梦中见过吧。”
“你经常做梦吗?”华萦不解道。
沐晚晚淡淡开口:“也不是很经常,偶尔会梦到一些画面,很奇特。明明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活过,却像曾身处其中亲历过一样。”
看了看华萦的眼睛,沐晚晚又自顾自道:“只不过落入梵罗河之后,梦境更清晰了。其实啊,曾经有个老头子说,那是我被封的记忆,但是我没信。”
华萦更有兴趣了:“那真的是你的记忆吗?”
沐晚晚仰头,不自觉地嘴角挂上了一抹笑:“是的吧,是少时的我丢失的记忆吧。”
说到这里,沐晚晚扭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寂空。
“寂空师傅还真是宠辱不惊,这种境况竟还有心念经。”
寂空却睁眼看她:“沐施主此言差矣,贫僧只是临时抱佛脚,求个心安罢了。”
华萦别过头:“别人说这话我信,你说我却是不信的。实力明明在我之上,还要扮猪吃虎。”
沐晚晚一笑:“华姑娘甚是有趣。”
“聒噪得很。”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们说得太多了,萧风远言简意赅的吐出这句话,便将那三人也扔了进来。
沐晚晚当即跑向宋竹君,捏住了宋竹君的手。
“没事的,没事的。”
宋竹君的手还是在抖,沐晚晚半直起身,将宋竹君揽进怀中。
萧风语想要迈步走过来,看了看宋竹君耸动的肩膀,最终还是没有再动作。
气氛变得很寂静,他们那么努力想要逃出去的牢笼,萧风远只是挥挥手将能将他们送进来。
符怀英也没多说什么,缓缓靠近萧风语,拍了拍他的肩膀。
将玉佩自怀中拿出,放进萧风语手中。
“这是你之前托我还给沐姑娘的玉佩,如今你也赶过来了,还是你自己还给她吧。”
萧风语抬眼看了看玉佩,缝隙中还有着残余的血迹,他捏在手中,仿佛还带着孟蝶血液的余温。
看着突然低下头的萧风语,符怀英终究还是淡淡开口。
“你不要太自责了。”
可这话说出口,符怀英却越想越不对。
推己及人,若是自己亲手斩断了身边人的臂膀,不管是否故意,想来都是一辈子的坎,
更何况萧风语经历的不止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妹骤然死去,在天下道义与个人私情面前艰难抉择,拖着疲惫的心将消息传遍,又拖着劳累的身体赶回来。
天知道萧风语突然出现他有多震惊,再所有人都未从夙原大阵中现身的时候,他已经提剑为他们挡下了最致命的一击。
那不是一个人能够做的事情,他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最好,只是结果不是那么让人满意。
只是结果,不能被他自己所接受罢了。
符怀英叹了口气。
华萦却笑呵呵的走了过来,看到萧风语手中的玉佩时,伸手一把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