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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海中的沐晚晚眸光一闪,只觉得那样的凤远,让人觉得难过。
就好像在她的潜意识里,凤远不是那样的人。
他就算不是高贵骄矜的也应当是高冷独当一面的,怎么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在想什么?”那人的声音响起。
沐晚晚一愣:“我在想,你的目的。”
随着笑声传来的是那人淡淡地声音:“我只是想让你想起一切...”
沐晚晚知道她不会说实话,自然也不与她纠缠。
幻境中的时间十分的快,三年时间还不若寻常一月。
同英会结束后,仙门大会如期举行。
满怀着斗志,众人携着脸上笑容踏上了去往太衍宫的路。
“前面就是彩衣镇了,据说彩衣镇的百花节很是热闹欸。”说这话的是识海之外的沐晚晚。
“你要是想看,我们便去看看。”凤远的声音沉稳又低哑。
“好呀。”
凤远回以一笑,便拉着沐晚晚的手往前,也不管身后的师兄弟们如何看。
许是呆在识海之中太久了,沐晚晚竟也能隐约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度,灼的她整颗心都在发烫。
只是随着这股干燥的温暖而来的,是落在她手背上的泪。
她有些不明所以,从她踏进这里开始,她就觉得自己好像把所有东西都忘了。只能凭着自己微弱的直觉去判断,可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她泪流满面。
即使,
——她知道。
外头那个人不是她。
“原来这里的百花节,不是我理解的百花啊。”沐晚晚有些失望。
“你不喜欢?”带着犹疑和小心的声音从身畔传来。
沐晚晚朝着凤远一笑:“还好吧,谁说美女姐姐不是花呢?”
凤远这才收回了眼中隐隐的担忧。
只是看着沐晚晚的背影,他不由得低下了眉头。
“怎么了?”许是看出了他情绪不高,沐晚晚也歇了笑,转头温柔问他。
凤远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不太简单。”说着看了看刚刚路过的绣楼。“你...”
沐晚晚转头:“怎么了?”
凤远继续摇头:“没什么,走吧,去迟了,咱们可就讨不到好住处了。”
沐晚晚却很不在意:“有苏护在,不愁的。”
说着还十分自然地拉起了凤远的手。
凤远愣住,再没有言语,只是看着两人相握的手。
等沐晚晚逛得累了,这才回了客栈。
并没有像凤远说的那样,讨不到好住处,沐晚晚还骄傲的和凤远炫耀了一番自己的判断。
凤远无奈摇摇头:“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沐晚晚歪了歪头,笑得很甜:“可是我认床还怕黑欸。”
凤远笑了笑,打开她屋子的门,为她点燃了灯。
“这样便不怕了。”
沐晚晚笑得狡黠:“火灵枢?你出门还随身带着这个?”
凤远学着她的样子,歪头看她,笑得温柔:“知道你怕黑,特意带的。”
沐晚晚撅了撅嘴,轻哼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的凤远却变了脸色。
转身飞快地走向了萧风语的房间,风也没能留下他轻舞的衣摆。
沐晚晚透过门缝看见他远去的背影,笑了笑:“真是,想要甩下我快些走,也不知道找个好点的借口。天才刚黑,谁会现在睡觉啊。”
说着眼珠子一转,便趴窗户去了。
偷听自然不会偷听,凤远修为比她高上许多,有隔音结界在她肯定听不到。不如看着窗户,万一能守株待兔呢。
果然,这想法没出多久,沐晚晚就见街道上出现了两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
别人她认不得,可凤远她化成灰都认得。
眼见着凤远抬起了头,她赶忙趴下,舒了口气。
想了想,拿出之前在澜瀛时像符怀英讨要的化形符,变成了个男人的模样。
推开窗户,就着夜风,三两步便发现了他们的影踪。
害怕凤远发现,她还特意留了很远一段距离。
眼见着凤远和萧风语踏着走进了绣楼,沐晚晚赶忙跟上。
白日里绣楼上机杼声音响,岂料到了夜里又成了另一番模样。
而这模样自然不讨沐晚晚喜欢。
想想凤远竟然拉着萧风语一起来,沐晚晚便觉得生气。
可是那么多人,想在这之中找到凤远何其不容易。
“在找什么?”便是在这时,沐晚晚听到了一个声音。
熟悉又陌生,冰冷又温暖。
“凤远,你是不是找死啊。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沐晚晚闻着令人脑壳昏的脂粉气,咬牙切齿地说道。
凤远脸上神色不变:“回去再与你细说。”
“傅阮姑娘!”
“...”
台下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就连这拐角的地方都被波及。
有人太过激动,跳着跳着便将沐晚晚身上的符纸挤了去。
凤远的目光猝不及防与傅阮对上,看着傅阮微顿的步子,凤远也疑惑的看了看自己身边。
“你怎么...?”
沐晚晚抬头看他:“这又吵又挤,你说什么?”
凤远俯下身来,将她牢牢护在怀中,这才低头凑近了她的耳朵。
“我说,你的伪装掉了。”
带着热气的呼吸,送进耳蜗,连带着暧昧与潮湿的目光。
沐晚晚只觉得刚才那阵热气又浓了些,直将她后背激起一阵酥麻。
凤远见她如今的样子,笑得开怀,便是沐晚晚也看呆了。
“傻子。”凤远无声的说出口,沐晚晚才猛地回神。
伸手轻轻拍了拍凤远的肩膀,才后知后觉的摸上了她的脸。
“那现在不是谁都知道我是女的了?”
凤远手微抬:“这下就可以了,师父让你学化形术你不学,如今勇哥化形符还用成这样...等回了太衍宫,我再找师父好好告你一状。”
沐晚晚白了他一眼,转身看向台上。
“谁又知道,咱们太衍宫的大师兄,是个就知道给师父告小状小孩子呢?”
凤远没有说话,只是将沐晚晚圈进了怀中。
傅阮的舞跳得极好,沐晚晚看得出了神。
等到都散场了,沐晚晚还沉浸在那一舞带给她的震撼里。
直到风吹到脸上,她才回过神:“带我去哪里?”
凤远乘着湮世行于夜空:“绣楼的表演结束了,可我要让你看的景色,现在才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