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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刘起的话,风行知是一句都不信。
他从怀中摸出一物,对刘起挥了挥,说道:“美玉我是没有了,但美玉中的东西就在这,有本事就过来拿。”
这东西正是从美玉中取出的金策。
刘起看向风行知手中金策,仅是外表就觉不凡,看那模样像是本秘籍,暗暗想着,要是将他带回家族,不管是武者功法还是术士法决,都是大功一件。
之后,他双手紧紧握住掐诀,额头青筋凸起,眼中都显现出些许血丝。
风行知看了眼刘起出招时异样,小心盯着四处舱壁和脚下,面对术士出招,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刘起鼻中发出一声重哼,舱壁的四方都冒起木刺,密密麻麻,有数百之多。
风行知在脚下木刺冒出前便先行跃起,双腿如蝴蝶纷飞,将脚下木刺踢碎。
木刺尖端虽如剑尖一般,但其材质还是这船上木料,在风行知脚下挺不过一击。
处理完脚下,其他地方的木刺已脱离舱壁,向风行知冲来。
风行知瞄了眼刘起方位,嘴角轻轻扬起,身在半空使出落叶归根,狠狠想船底踏下。
这里已经是船的最底层,再下面便是秦淮河涛涛江水。
只是一击,船底便被风行知踏破,江水顺着破口不断涌进,让风行知下潜的身形缓了一下。
也就是这一下,尖锐木刺已经射进,在进入水中之前,风行知左肋被刺进一根,而庞章后背刺中四五根之多。
刘起见风行知破船逃离,心中一急,放松戒备跑进房间。
就在这刹那,一道闪光亮起,刺的眼睛有些发疼,也让眼睛睁的大圆。
此时的他和简季死前的念头一样,那是什么,怎么能这么快,身体完全跟不上,
刘起缓缓抬手在脖间摸去,那里插着一把三尺小刀,刀身薄如蝉翼,刀锋锐利无比。
如果风行知还在这里,一定会感到惊疑,这人为何不见鲜血流出。
刘起将小刀拿下,而小刀插在一块黝黑木块上,木块约有巴掌大小,上门还刻有不少符文。
不一会,木块裂开成了两瓣,从刘起手中掉落。
见此,刘起腮帮绷紧,带着肉疼般怒吼道:“风行知,我必杀你。”
这块木块是刘起随身携带的法器,此法器名为缕身甲,也是他身上唯一一件,用来保命手段。
法器多是术士御使,就和武者手中刀剑一般,但是法器制作不易,寻常一件拿出来都能卖出高价,贵为刘家长孙的刘起也就只有这一件。
法器缕身甲昂贵又是作保命之用,刘起从不离身,现在用了一次,便被风行知毁去。
不过刘起也庆幸,好在有这缕身甲护身,才挡下刚才必杀一刀,也可见刚才一刀威力之大,被制作护身法器,其材质可不是一般刀剑能伤的了。
而法器的使用便是在上面印上自己神念,只要一个意识便可催动,要不然刘起也挡不下那么快的一刀。
见船底破洞不停涌进江水,刘起也离开这里回甲板上。
...?...
秦淮河一处浅谈。
风行知双手连动,忙着给庞章止血,可是伤口太多也太深,顾得这头难顾那头。
庞章脸上煞白,对风行知说道:“公子,没想到你已经知道美玉中有蹊跷啊,会不会觉得我的作为好笑?”
“一点也不好笑!”
庞章眨了下有些沉重的眼皮,“公子,在我做暗探第一天起,便想过有这么一遭,死,我不怕,容公子能照顾我的妻儿,我庞章下辈子为你做牛做马来报。”
风行知紧皱眉头,“你的妻儿你自己去照看,我也不需要做牛马的奴才,以后回去给我好好当掌柜。”
庞章像是没听见风行知的话,进气越来越少,眼皮越来越重,一人在那独自呢喃。
“真相再抽一顿小天屁股,老是那么调皮,惹他娘生气。”
“也好想再吃她包的饺子,味道真好,蘸上点醋更棒了。”
“好困啊,她能再帮我洗一次脚就好了,就是那次帮我洗过脚,让我知道被爱的滋味,很甜很暖。”
...?...
呢喃声停了,风行知手也停了,他双手紧握河滩细沙,重重捶下一拳。
做了几个深吸,缓了下情绪,风行知便抱着庞章尸身离去。
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还有不少后事要处理,这次招惹上莲塘刘家,一不小心便会有大麻烦。
风行知先是安排人手盯着刘家大船,然后回到家中。
一进门,院中的沁月和沁星看见风行知身上湿漉,而且还带着伤,便上前一阵关心询问。
风行知摸着沁月小手,安慰道:“只是皮外伤,不打紧,你们收拾一下,等会我们就出城。”
沁月姐妹本是江湖儿女,晓得事态言重,也不做拖拉。
不过沁月只是让沁星回房收拾,自己跟着风行知回了房间。
她先是帮风行知将带血衣服脱去,露出精壮肉身。虽说不是第一次见风行知身体,但仍是有些意动,心中带着关心又有些羞涩。
风行知从药箱中取出赤蟒断续膏,倒在手心,将那根木刺拔出后,一股按向伤口。
火辣辣,带着麻痒,就算是风行知,也被这药劲刺激的哼了一身。
沁月手拿绷带,语气急切,“是不是很痛?”
风行知回之一句,“你帮我绑扎就不疼了。”
沁月听他这般说,便环着他的身子,帮他包扎起来,一圈又一圈,那沁人的体香在风行知鼻中萦绕。
包扎后,沁月又从衣柜取出衣服,打算为风行知更衣。
风行知在秦淮河里游了一遭,全身都是湿透,见沁月这架势像是要帮他换裤子,搞风行知有些不自在了,而且沁月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
风行知从沁月手中接过衣裤,说道:“我自己来吧。”
沁月也没多想,“你身上还有伤,我帮你吧。”
“我裤子也是湿透,你也要帮忙么?”
沁月听了这话,脸上不自然起来,身子转身扭了过去,她听着身后西索脱衣穿衣声,脑中不禁遐想那场景,精壮带着曲线身形,修长有力的双腿,还有那晚将自己弄得双脚无力的巨龙,不禁耳根都红了起来。
时间不长,风行知重新穿戴好后,便拉着沁月向外走去,见她有些失神模样,问道:“怎么了?”
“啊,没什么,我们走吧,”沁月回神说道,又下意识的看了眼风行知腰下三寸之处。
风行知没作多想,带着沁月两姐妹出门上路马车,向城外而去。
对付刘起,风行知不惧他,但担心他们对沁月姐妹动手,刘起这种小人,可不见得会按照江湖规矩办事,貌似莲塘刘家传统里,便有着暗地下手习惯。
三人带着庞章的遗体来到酒鬼张的酒坊。
张氏母子一直在坊门处眺望,见来了辆马车,便带着儿子快步上前。
风行知三人从马车下来,有些不忍看张氏带着期望的双眼,风行知看向身后车厢,语气伤感说道:“请节哀,他嘱咐你们母子要好好生活,将小天抚养成人,”
张氏听完,心中如刀搅一般,身体木讷向车厢挪动,进了车厢后,便传出张氏嚎嚎大哭声。
和张氏不同,庞小天没有哭出身,为了不让嘴巴发出声响,他紧咬嘴唇,只是那嫩脸上挂着两串晶莹泪珠,在下巴处汇集再滴落,一颗,两颗...
伤感是会传染的,而女子又天生感性,沁星看着庞小天这样一幅让人心疼模样,心中不禁暗暗念想,这小男孩这么小就失去父亲,真可怜。
坊里的酒鬼张听到动静,出来查看,向风行知问道:“人没救下来?”
风行知将他腰间酒葫芦拿了过来,狠狠灌上一口,久久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是。”
庞小天走到风行知跟前,用着童声问道:“谁杀了我父亲?”
“你还小,等你长大就知道了。”风行知蹲下帮他擦拭泪珠?。
庞小天不依,双手拳头紧握,双眼充满倔强与风行知对视。
“我是他儿子,我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