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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
洪雨茜的手上突然一暖。因为紧张而布满了汗水的手掌突然被人握住了。她有些惊慌的抬起头，却正看到一脸泰然自若的吴长庚。
“就是吃顿饭，装修的再好它也就是个食堂，东西还没有我奶奶做的土豆烧牛肉好吃呢。”
噗嗤――
洪雨茜听到吴长庚的比喻，忍不住笑了出来。把米其林三星餐厅比作食堂，恐怕也只有他能做的出来了。
看看周围吃饭的人，哪个不是西装笔挺举止得体。来到餐厅的人，恐怕还真没有几个是为了填饱肚子的。
被吴长庚的手这么握着。洪雨茜莫名的就消退了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然而就在她对这种感觉有些依赖的时候，吴长庚却突然将手从她的手上拿开了。
“山姆先生。”
吴长庚伸出手，和早已就坐的山姆握在了一起。
“吴先生，请坐吧。”山姆伸手请吴长庚入座。转头看向旁边的洪雨茜：“这位美丽的小姐也请坐，不知道怎么称呼？”
吴长庚先为洪雨茜拉开座椅，然后介绍道：“这是我的女朋友洪雨茜同时也是我的助理。”
“欢迎你。”山姆笑着向洪雨茜点头致意。
“你好，山姆先生。”洪雨茜手心感觉又有些出汗，不过表面上却表现的很是得体。
“洪小姐很美丽，有这样的女朋友助理，吴先生很幸运。”山姆会意的眨了眨眼，一贯的美式直来直去。
这下洪雨茜可是真的绷不住了，脸上红的好像一朵火烧云，连手都不知道摆在哪里了。
吴长庚笑了笑，在桌子底下重新抓住了洪雨茜的手，点头道：“没错，有洪小姐这样的女朋友，确实是我的幸运。”
洪雨茜的脸上虽然仍然红的好像要滴出水来，然而心里却莫名的安顿下来。很奇怪，吴长庚拉着她的手，心里就有种安全感，仿佛全世界都不能伤害她。
“好了，山姆先生今天来不光是为了和我聊天的吧！”吴长庚从侍应生手里接过菜单，三下五除二的点了菜，把闲杂人等打发走了。
“当然，ibm希望能跟吴先生合作，促成一项对双方都有好处的合作。”
吴长庚淡然点头：“愿闻其详。”
“ibm希望收购吴先生手里的思科股份，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出售？”
吴长庚想了想，痛快的点了点头：“没问题，就看ibm愿意出什么价钱了。”
洪雨茜猛一抬头，愕然的看着吴长庚。
之前信誓旦旦鼓动莱昂纳德夫妇的不就是他吗？
怎么转过头来，他反而这么痛快的同意了ibm的要求？
不提洪雨茜的一脸懵逼，山姆倒是欢欣鼓舞。果然这华夏人和莱昂纳德夫妇不是一条心，对他们挑衅ibm的路线是保留意见的。
既然如此，华夏人也就是值得拉拢的对象了。说不定还能有什么特殊收获呢？
“吴先生这么爽快，我也就不绕圈子了。”山姆看起来兴致颇高，振奋道：“以思科公司今年的业务量来计算，正常交易它的市值也就是一百万美元左右。
不过ibm愿意和吴先生交个朋友，以三百万美元的价格收购你手中的股票。”
哈利临走前给山姆的底线是五百万，按照他的猜测，华夏人投资思科的总价应该也就是五十万美元上下。六倍的利润，应该足够打动吴长庚了。
虽然任务紧迫，但他在来之前还是做过功课的。
他的几个和华夏人有业务往来的朋友告诉他，别说五百万，就是一百万美元都足以让华夏人的最高级别国企提供最好的服务，购买任何想要的华夏人有的东西。
为了保险起见，哈利直接开出了三百万美元的“天价”，其志在必得的心情显露无疑。
这主要是考虑到吴长庚的几项产业利润也都非常不错，游戏主机和街机主板的销售量显著增加。你吴老板如今也算是“不差钱”联盟的一员，这才让山姆肉疼的直接拿出了预算的五分之三。
“三百万……”
吴长庚干脆的摇头，轻笑道：“如果是这个价钱，山姆先生不应该来找我。一千万美元以下的生意我是不管的。”
山姆听到吴长庚的话当然明白既然今天他出来吃这顿饭，那就说明思科公司这个项目在他眼里至少是千万美元级别的。
感觉有些棘手的山姆谨慎的问道：“那不知道吴先生认为，思科的股份应该价值多少呢？”
吴长庚伸出一根手指。
“一亿美元，每过一个月，它的价值都会增加一亿美元。”
“吴先生……”山姆面色凝重。确认的问道：“你是说思科公司值一个亿，美元？”
“是现在值一个亿美元，以后还不好说了。”
“我不得不说，吴先生你的这个要价。真的是一点诚意也没有。”山姆寒霜满面：“你收购思科的花费不难调查，哪怕是最不可能的数字，也不会超过一百万美元。
你认为，思科的价值会增长了一百倍吗？”
“要我看。思科在手握路由器专利的时候，就已经不止比一百万美元多上一千倍了。”吴长庚淡然解释：“如果一家公司的价值只要算算营业额、利润和固定资产就可以报价，那也没有那么多商业奇迹了吧？”
“我必须提醒吴先生，这个价格是不可能的，还请你清醒一点。”山姆强调
“即使计算路由器未来的市场前景，也绝对到不了一亿美元这样夸张的价格。三百万美元是一个非常合理的数字，如果吴先生坚持一亿美元，那我只能认为你毫无诚意了。”
“没有诚意，我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吴长庚并不着恼，呵呵笑道：“没关系。任何一笔生意都不是一顿饭就能谈成的。既然ibm不认可我的报价，我们可以继续看下去，相信有一天你们会认可这个价格。
不过到时候我还会不会只卖一亿美元，那就不好说了。”
“很可惜，不论什么情况，ibm都不会花一亿美元收购一家思科这样的公司。”山姆有些气愤的断然拒绝：“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这是在威胁ibm。”
“你想怎么想都可以。”吴长庚无辜的耸了耸肩。
在这样没有谈拢的情况下，这一餐饭的气氛当然不会太好。不过吴长庚毕竟没有彻底关死合作的大门，山姆本身也只是一个助理，不能完全做主。倒也没有糟糕到撕破脸皮的地步。
就在这样不冷不淡的尴尬气氛中，双方吃过了一顿没什么滋味的饭菜，然后礼貌的互相致以问候，接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坐在车上，洪雨茜心事重重。只见她的眼神时而偷偷看向吴长庚，最终呼出了一口气。
小声的说道：“长庚，你其实是报了一个不可能的价格，通过这种方式拒绝了ibm的要求。你……是站在莱昂纳德夫妇这边的吧？”
“不。”吴长庚不假思索，干脆利落的说道：“我是站在钱这边的。”
“钱？什么钱？”洪雨茜不明所以。
吴长庚搓动手指，做了个数钱的手势：“钱，美元，人民币，懂么？”
洪雨茜长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这么说，你愿意出售思科股份是真的？”
“当然，如果ibm真拿出一亿美元，傻子才不出售呢。”
“可，可是――是你说服莱昂纳德夫妇站出来的啊，你、你这不是在利用他们，出尔反尔吗？”
“哦。”
吴长庚眨了眨眼睛，转过头来看向她，平静的说道：“没错啊。”
“你，你怎么能这么做！”洪雨茜瞪大了眼睛。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吴长庚耸了耸肩，呵呵笑了一声。
自己这个女朋友虽然说有正义感，学习好而且努力，但对任何没有见过的美好都充满想象，有点理想主义的感觉。
此时的吴长庚那叫一个义正言辞，满脸正气的说道：“别忘了，就算莱昂纳德夫妇有什么悲惨的遭遇，那也不是我造成的。
你应该谴责的是计算机行业的霸权企业ibm，如果有什么悲剧发生，那也是他们的原因。
有一句话，叫做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如果ibm不想搞思科的股份，我又怎么去利用莱昂纳德夫妇？”
“可是、可是，是你说服了他们参与进来。如果不是你，他们本来可以不……”
“你想好了，是我强迫他们了？是我威胁他们了？我给没给他们退出的机会？”吴长庚强硬的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