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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王良瑜没有想到的是,计然一句话说完,便不再言语,感觉就像是,他之所以等在这里,见自己一面,仅仅只是勉励一句罢了。
“前辈,就没有其他要说的?”王良瑜愣了半晌,傻傻地问了一句。
计然一怔,捻起短须,沉思片刻,很认真地说道:“吾不通武道,倒是没有什么能跟你说的。”
王良瑜心下无语,面上却是不敢露分毫,试探着问道:“晚辈有个不情之请。”顿了顿,又补充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晚辈欲与前辈切磋一番,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计然转头看向王良瑜,略显惊诧。
怔神片刻,计然才开口道:“吾师从老子,学天人之道,不通术法,怕是不能与你切磋。”
“啊?!”
不等王良瑜有所反应,一旁的范蠡先惊叫出声,满脸不可置信。
范蠡师从计然,计然又拜老子为师,如此一来,老子便是范蠡的师祖。
想到自己觐见周王室时,并没有拜见老子,范蠡有些惶恐:“师父,弟子……”
“无碍,你如今还算不得我道家弟子!”计然一眼便瞧出范蠡的心思,摆摆手,一脸随意。
范蠡闻言,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王良瑜拍拍范蠡的肩膀,权做安慰,旋即又看向计然,道:“前辈,何谓天人之道?不知晚辈是否有幸见识见识?”
“老子曰,人受天地变化而生,一月而膏,二月而脉,三月而胚,四月而胎,五月而筋,六月而骨,七月而成形,八月而动,九月而躁,十月而生。”
“老子曰,人与天地相类,天有四时、五行、九解、三百六十日,人有四支、五藏、九窍、三百六十节。”
“老子曰,天地之道,至闳以大,尚由节其章光,爱其神明,何况人乎?”
“是故圣人法天顺地,谓之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
听着计然突然念诵起文言文,王良瑜一脸懵逼,我要的不是这个啊!
待到计然换气之时,王良瑜迅速开口切入,打断计然,直截了当地问道:“前辈,道家有什么神妙的术法?类似武道的武功,儒家的唇枪舌剑、口诛笔伐?”
计然闻言一滞,一脸古怪地看着王良瑜,良久才道:“道家亦有术,只是吾志不在此,并不擅长。”
王良瑜闻言,倍感失望。
“吾有一师兄,居于云梦山鬼谷,自号鬼谷子,学究天人,精擅术法。”
“鬼谷子?!”王良瑜惊叫出声,一脸不可置信。
纵览华夏历史,鬼谷子是最具神秘色彩的存在之一,被誉为千古奇人,其来历不可知,但其事迹却广为流传,创建鬼谷门派,是纵横家代表人物,门下弟子遍布诸侯。
其中,犹以苏秦、张仪最为有名,一人之言,重于九鼎之宝,三寸之舌,胜过百万雄师,二人以纵横之术左右战国风云!
看着王良瑜惊诧的模样,计然并不觉意外,欣然微笑,点头道:“汝可去寻吾师兄,道家术法,定不令汝失望!”
便是没有道家术法,王良瑜也非常希望见识见识这位奇人。
“不知云梦山,位于何处?”
王良瑜非常清楚,在地大物博的华夏,有无数名字相似甚至一模一样的地方,想要找到人,首先得确定云梦山的位置。尤其是在交通闭塞的古代,不然很容易出现南辕北辙的情况。
“朝歌。”
王良瑜一听,顿时安下心来,这地方可太有名了,到时候找起来就容易了。
“多谢前辈指教!”
计然呵呵笑着,看了眼一旁的范蠡,又转向王良瑜,突然道:“吾没什么好教你的,这样吧,今日吾便说一说道家修行之法吧!”
听到这话,无论是王良瑜,还是范蠡,俱是一脸错愕,惊诧地看着计然。
范蠡率先回过神,拱拱手,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准备离开。
所谓法不轻传,范蠡自觉尚没有得传真法的资格。
王良瑜随即惊醒过来,正欲伸手拉住范蠡。
计然轻咳出声:“范蠡,汝可留下!”
范蠡浑身俱震,缓缓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看向计然。
计然轻捻短须,满面含笑。
“弟子范蠡,拜见师父!”范蠡当即伏身行礼,难抑激动。
王良瑜见状亦是笑了起来,凑趣道:“恭喜前辈,收此佳徒!”
计然轻咳一声,开口说道:“老子乃守藏室之史,博览群书,又得玄门道法传承,创道家一派。”
简单介绍了下道家起源后,计然又继续说道。
“老子曰,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惟象无形,窈窈冥冥,寂寥淡漠,不闻其声,吾强为之名,字之曰道。”
“天地未形,窈窈冥冥,浑而为一,寂然清澄,重浊为地,精微为天,离而为四时,分而为阴阳,精气为人,粗气为虫,刚柔相成,万物乃生。”
“天之与人,有以相通,万物有以相连,精气有以相薄。”
“故大人与天地合德,与日月合明,与鬼神合灵,与四时合信,怀天心,抱地气,执冲含和。”
又是一大段玄之又玄的道家文字,明明每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也大概明白意思,可然后呢?内中真意又是什么?
王良瑜一脑袋浆糊,根本理不清弄不明,到最后,计然的声音听在耳边,就和苍蝇嗡嗡一样了,活像一个学渣在听老教授的高数课。
扭头再看到一旁的范蠡,却是一脸似有所悟。
“难道,这就是差距吗?”
王良瑜面露苦涩,有些无可奈何,说到底还是基础太差,明明宝藏就在眼前,却是一点都听不明白。
计然瞧出王良瑜的窘迫,捻须轻笑一声,语气微变:“万物负阴而抱阳,何况人乎?是故,道家炼气,炼天地之气入己身,冲气以为和。”
“此谓之曰,天人合一!”
王良瑜自然听出,计然这番话是有意说给自己听的,意外之余,又丝毫不意外。
道家炼气,似乎已成惯例。
“敢问前辈,如何炼气?”王良瑜略作沉吟,大胆问道。
王良瑜本以为计然不会回答,毕竟,炼气之法是道家立身之本,岂可轻传?
可出乎意料的是,计然丝毫没有犹豫,当即开口传法。
片刻之后,王良瑜仔细回忆着计然传授的炼气之法,心下暗暗感叹:“感觉和网文里的修仙功法一模一样呢!”
道家炼气,以呼吸吐纳为基础,炼天地之气入体,冲气相和,从而神和气平,志强形泰,与道浮沉,乘时变化,最终达到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
道家炼气听起来或许很简单,可实际上,单单呼吸吐纳这入门第一步,就难住了很多人。
反正,王良瑜喝饱了若耶溪上的东南风,却始终没有感受到天地之气,更别说炼气入体了。
倒是范蠡,一次就成。
王良瑜可以明显感受到,随着范蠡的呼吸吐纳,他身周的空气都缓缓涌动起来,像一个漩涡,急速吸收着四周的一切。
“我就这么差吗?”
看着范蠡,王良瑜备受打击。
“道家炼气,对根骨天赋要求极高,可入道家门墙者,实寡!”计然将视线从范蠡转向王良瑜,安慰道。
王良瑜苦笑一声,转而问道:“其他各家,是不是也这样?”
“各家要求不一,但寻常人,都极难入门。”计然点点头,看向王良瑜的眼神多了些许期待,“惟武道不同,不重根骨天赋,任何人都能修炼,方为人族之基!”
王良瑜闻言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计然为何会因自己一句无心之言而这般看重自己。
只是,这担子对王良瑜而言,着实有点沉重。
“晚辈定当竭力!”王良瑜没敢夸海口。
计然微笑颔首,并未多言。
片刻后,范蠡从修炼中回过神。
“多谢师父教导!”范蠡躬身礼拜,满面恭敬和感激。
计然勉励几句,又看向王良瑜,沉吟道:“武道奠基,前途艰难,汝可问道百家,或有收获。”
说完,计然施施然踏上孤舟,道:“吾去也!”
随着计然话音落下,搭在岸上的孤舟骤然一动,离地而起,飘在若耶溪水面之上,急速朝着若耶溪上游而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计然,王良瑜半晌都没有回过神,讷讷地问道:“我没有眼花,船是在飞吧?”
一旁的范蠡愣了会,点点头:“是的。”
“所以,刚才那是道家的术法?”王良瑜转过身,看向范蠡,眼神呆滞。
“应该吧?!”
范蠡退后一步,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这tm就是仙法!”
王良瑜嗓音控制不住的拔高,难以置信中带着惊喜和错愕。
“好吧,道家术法确实很神奇!”
看着王良瑜激动的模样,范蠡连忙出言安抚,心中同样难掩艳羡和期待,自己如今拜入道家,假以时日,未尝不能像师父那样御舟飞行!
王良瑜深呼吸,缓了缓,直勾勾地看向范蠡,眼神热切:“你会吗?”
“我才刚入门呢!”范蠡一脸无奈,没好气道。
“为什么,我就没有这个天赋呢!”王良瑜仰天悲呼,为失去修仙机缘而倍感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