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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郡多平原,而往南去州城方向,地势则是多了些起伏。
初冬已至,日无余温,寒风刺骨,水露成霜。
此刻洪郡北不远,不仅是寒风簌簌,还充满了肃杀之气。
周秀单骑出城,身边紧跟着潘仁。
对面是数万大军,望过去还能看到牛布和潘文尴尬又紧张的表情。
本来昨日牛布他们都快出洪郡了,结果正好遇见奉潘仁命而来,驻扎在州城的三万大军。
那主将见自家主公不见了,唯有少主和一名不知哪冒出来的州牧回来,顿时懵圈。
他可是听主公下过令的,一旦他出事,便是洪郡出现了大变故,要他入城护持主公,顺便清君侧,清扫皇帝身边的奸逆。但是如今少主安然无事的回来了啊,那主公到底出没出事?
听少主极力解释,他仍然不解,于是乎就打算绑了牛布。
没想到牛布出示了朝廷的诏令,一应手续尽皆齐全,这顿时让主将犯了难,他可不是潘仁,有底气不遵诏书。
之后牛布询问了主将姓名,又给了他对应的潘仁写的书信。
这才打消了主将强绑的念头,但是仍然不肯放行,而是要见潘仁一面,确认潘仁的安全。
消息传回洪郡,就出现了眼下一幕。
周秀闻言后就说此事好办,当即提起潘仁单骑就去了城外。
这次公卿们只是象征性的阻拦,然后就看着周秀出城了。
眼下,周秀看着距自己不过百步的大军,看到了他们主将的位置。
那主将此时满脸慎重和惊讶,他就是想看看自家主公究竟发生什么了,没想到就看到一名少年带着自家主公而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而,他也没有轻易妄为,而是在马上拱了拱手,朗声道:“主公,发生了何事?可要我等护持?”
周秀感受到身边的潘仁有些蠢蠢欲动,也有些不安的颤抖,他面上笑了笑,看向那主将,猛地一招手。
潘仁这辈子没有像现在这样挣扎过,没想到见驾以来,皇帝总能给他惊喜(或者说惊吓)。本来他都绝望了,没想到周秀竟然又把他单枪匹马的领了出来,来到他的大军面前,这怎能不让他心中的野望死灰复燃?
若是能趁机挟持了天子.......
可是天子又怎么会这么蠢,就这样顺他的意?白白将自己置于危难之中,给他机会?
甚至说当初的公卿们见周秀单枪匹马都没有像样的阻拦,也没有派遣禁军保护。
不应该啊!
就在他迷茫的挣扎之际,让他惊掉下巴的事情出现了!
只见大军的主将,他潘仁的心腹,竟然被天子一招手就飞了过来。
是的,飞了过来!
他瞪大了眼睛。
两个字不断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诡异!诡异!
主将更是大骇,自己明明在坐骑上坐的好好的,怎么就飞到了主公的面前。
“难道这就是主公所说的变故,要我铲除?”那主将兵器还在手下身上,只得抽出腰中宝剑,如临大敌的看着主公身前的少年。
当时有一股神秘力量降临到自己身上,联想到之前这位少年招手的行为,这件事八成是他干的。
主将身后的大军顿时躁动,潘文极力下令稳住阵脚,然而一些将官即便知道这是少主,但是威望太浅,根本镇不住他们,此刻他们虽然没摸清楚情况,但是还是决定上前去抢夺自家主将和主公。
然而下一刻,一股难以想象的威压在前方铺展开,让他们的行动都为之停滞。
周秀的龙威随着实力的提升而提升,这一下即便因为无差别的笼罩大军和抹平大军煞气而弱了一些,但仍是让数万人都感到身心俱震,冷汗直流,握着兵器的手都颤颤巍巍,仿佛身体被掏空了一般。
而眼前,那名主将还不知道身后的变故,或者说面前的这位少年就已经占据了他的所有注意力,他正兀自对峙,却见那少年手又是一指,登时一股巨力在他手中产生,他的手一疼,剑也远远的抛飞了出去,狠狠地插在地上。
他难掩心中的惊慌,手足无措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周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问向身边的潘仁:“潘卿,面圣不拜,以剑指君,该当何罪?”
潘仁正对着大军,看着大军那如同被大山压顶一般的场景,更加惊恐,再见这位心腹大将连兵器都被打掉,心中野望已经荡然无存了。
听闻周秀此言,他连忙跪在地上道:“回陛下,该斩!”
周秀闻言一笑,你比朕还狠啊,能担任一军主将的应该是你心腹吧,这你都能开口。
那名大将也终于明白了周秀的身份,他的腿终于不用硬挺着了,顺势跪了下来,叩首惶恐道:“末将高涣叩见陛下!末将卑鄙,不识至尊,万望陛下恕罪!”
周秀却是一步上前,道:“卿可愿听从朕的号令!”说完,还指了指他的身后。
那高涣瞥了一眼身后,眼睛瞪大更大了,总算明白为什么大军在此,主公还这么卑微,于是他也连忙再拜道:“臣愿意!”
“甚好!”周秀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将他扶了起来。
也没再看潘仁,而是拽着这高涣飞速向着大军赶去。
百步的距离,本就不远,以周秀的速度,一息而至。
高涣只觉耳边风声呼啸而过,缓过神来,自己竟然又回到了军中。
周秀将他丢在地上,道:“命军中司马以上将官即刻来见朕!”说完的同时收敛了一些威压
“唯!唯!”高涣已经麻木了,立刻按着周秀的命令行事。
这时周围的传令兵才知道这竟然是天子!等高涣一发话,他们便行动起来。
将令一声声传了下去。
很快数十名将官就出现在周秀面前。
“天子在此,还不叩见陛下!”高涣见这些军官还茫然的看着自己,着急的喊道。
这些军官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对着周秀行礼。
周秀看着他们叩拜自己,没有让他们立刻起来,而是让高涣把牛布他们都带了过来。
这些军官们平时只闻刺史之令,不闻天子,周秀一直让他们跪着,其中有些鲁莽的就有些不满,想要站起来质问周秀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
然而周秀只是略一加大龙威威压,他们就安静了下来,心里却惊起狂澜,难道说刚才那一幕幕诡异的场面都是天子做的?这还是人吗?简直是披着人皮的诡异。
但他们不敢说出来,还是用余光瞥着过来的牛布、潘文二人。
牛布看着军中突然发生的变故,并没有多少惊讶,天子的恐怖,他是最清楚的。
是眼前这一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自己当初不就是被天子捏在手里,给强行夺了军权吗。
潘文则是战战兢兢,他对天子几乎是一无所知,甚至停留在父亲教诲的话语中。
现在见周秀大发神威,尤其是刚才顶着周秀 的无差别威压,他感觉自己好像葬身在这里一般。
因此见到皇帝呼唤他们过去,他不敢耽搁,甚至抢在牛布前面,叩拜向周秀。
周秀看向两人,点了点头,朗声道:“朕给你们选了一位坚刚不可夺其志的州牧,便是断了一臂也兢兢业业,从不懈怠,你们日后要受他管辖,听从他的命令!”
众将这才反应过来,皇帝是来给新任州牧站台的啊!
其中机灵些的,连忙道:“唯陛下命是从!”
此话一出,其他人也都抢着般允诺。
“嗯,新任别驾潘文乃是前刺史现侍郎潘仁的儿子,你们要和他一起共事,护佑章州,辅佐州牧,报效朝廷!”
这下,众将也都疯狂抢着答应,根本没有去琢磨周秀话中前任刺史潘仁的事。
周秀又看了眼高涣,这让高涣心里一惊,陛下该不会撤了自己职吧。
这种任免将领之事可是最能确立权威的!他心里不由得泛起一股凄凉。
然而周秀下一句,宛若冬日的朝阳,让他的心暖暖的。
“高将军虽然之前有无礼之举,但不知者无罪,卿忠心护持刺史之行为,实是让朕心甚慰,当下就缺卿如此之忠主之臣!朕加你为扬威将军,仍统领此军!”
“末将谢陛下隆恩!”高涣从惊吓变为了惊喜,连连谢恩。
周秀看他这样,心里一笑,敲一棒再给糖吃,这种事干多了,已经是信手拈来。
此时不仅保住了官职,还再加一等,任谁不感激?
“至于潘仁,朕已经赏他为侍郎,在御前随侍,你等不必担心。”周秀又指了指百步之外的潘仁,补充道。
潘仁此刻竟然还跪在地上,没周秀的话他根本不敢多动。
这让许多老部下唏嘘不已,随后就向周秀进言道:“陛下,潘侍郎能在御前随侍,乃是他的福分,他对我等有提拔之恩,我等在此谢过陛下了!”
好一个过河拆桥!周秀看了那位将领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又道:“朕新建北军,需精锐六万。
高将军,你即刻点本部精锐六千人,充入北军,记住,是精锐!”周秀平静的吩咐着,着重咬住“精锐”二字。
然而这次,高涣原本喜悦的脸再次变了,和周边将领互相看了看,也都是有些不安,拿走军中的精锐,这会让他们实力一落千丈的!
有一名将领连忙劝谏道:“陛下,时局生乱,有诡异滋扰,如今章州之兵尚且不得治,若是再削其中精锐,章州百姓恐怕是要遭无妄之灾!”
周秀看了看他,果然一但涉及到切身利益,这些家伙连生死危机都不顾了。
还百姓受无妄之灾,怕是朕收了精锐,是你们立刻就受无妄之灾!所谓大军治诡不是没有效果,但那并不是治诡,那是填命而且收效甚低。
精锐和寻常士卒在诡异面前都一视同仁!
“尔被罢免了!”周秀没有解释,简单粗暴的说道。
“陛下,你……”那将领顿时圆目怒瞪,咬牙看着周秀,碍于周秀的龙威他没有出手,但是眼神变换迅速。
怕是周秀一收敛龙威,他会当场拔剑。
“怎么,你想杀朕?”周秀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杀意,不禁在心中摇了摇头,权力熏心啊!一旦剥夺他的兵权,他甚至命都不要了。
“犯驾者,死!”周秀声音骤然提高了几分,喝道。
还不等其他人反应,就见那名将领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众人这才发现,他的头颅不知什么时候裂开了,红白流淌一片,渗透了脚下的大地。
众人皆栗,高涣则迅速反应过来,拱手道:“此愚笨之辈,死不足惜。臣马上就去抽选精锐!”说完,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连忙安排去了。
“你们两个,也莫要辜负朕的期望!”周秀面色肃然,又叮嘱着牛布二人。
牛布还略微能稳住,潘文则是连唯诺都吐字不清了。
被杀的将领他也认识,那也是曾经随他父亲征战一方的悍将啊!勇猛彪悍!
竟然就被皇帝这样杀了?
这是什么招数?意念杀人吗?
反正他已经想好了,回到州城后好好辅佐牛布,把命保住的好。
或许是因为见血了,高涣等人是真怕了,六千名精锐士卒很快集结在周秀的视线里。
仅仅是看上去一眼,便能明白这绝对是精挑细选的,最起码是每伍出一个。
看起来高涣没有欺骗自己,周秀很满意,又顺便挑选了几名看起来可靠的年轻将校,以为领军。
“此六千人编入北军,凡军资饷禄皆由牧府承担!”临走之时,周秀又想起了军费之事,吩咐着牛布,反正这几千人本来就由章州刺史府供养,现在只不过换了个部属而已,让章州再供,它也承担的起。
随后,周秀便带着这六千精锐而去了,走到潘仁身边时还一手将他提了起来,免得他被践踏而死。
“恭送圣驾!”高涣一拜,万众皆拜,现在无论是高层将领还是底层士兵,都明白了这位天子的手段,无不敬畏。
“章州变天了,天下也要变天了!”有将领见周秀走远方才起身,唏嘘的叹道,周围的将校也都附和着。
“胡言乱语!”牛布这时站了出来,道:“天下从来没变,一直都是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