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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明秀微微摇头,“并不认识,只是这位公公有些像我一个故人罢了。”
这位七喜公公,长着长长的倒三角脸,身材也骨瘦如柴,与卡通形象七喜小子不谋而合。
这还是明秀第一次见到真人版的七喜小子,她只是有点惊讶,没跳起来就已经是很淡定的了。
皇帝狐疑的看了明秀一眼,打算暂时先放过她,一会再问。
收起失态,皇帝看向七喜,淡淡的吩咐道:“去告知内务府,昭和郡主出嫁,让他们按例添上两倍给郡主添妆。”
若是要皇家张罗的话,郡主的嫁妆虽然不如公主,但却也比大多数的贵家小姐要好上许多,皇帝还要添上两倍,就算明家出的嫁妆再少,明秀的十里红妆也没得跑了。
七喜惊讶于明秀的受宠程度,小心的看了她一眼,“奴才遵旨。”
明秀不知道按例添上两倍的添妆有多少,皇帝其实也不是太清楚,他不过是想要抬举明秀。
也算是给谢湛面子。
他对明秀方才口中的那位故人很是好奇,便问了起来。
不知道如何解释,明秀上前,借过纸笔,将七喜小子的模样画出来。
除了装扮外,七喜公公和纸上明秀所言的七喜小子还真就是一模一样。
但皇帝关心的却又不是这个了。
“如此笔触十分有趣,朕竟未曾见过。可是你独创?”
这种画风哪儿是她独创的啊,就算明秀的脸皮再厚也不接这个梗。
“皇上夸奖了,臣女哪儿有这般能耐?”
要让她说是谁首创的吧,她又不说,皇帝也不好逼问,只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朕此时算是知晓,为何皇兄会对你一往情深。”
若他身边有一个有才有趣又于国立下大功的女子,他也非把人娶到手不可。
这话明秀没法接,只能挠了挠头,干笑道:“承蒙王爷不嫌弃罢了。”
虽然不知道明秀与谢湛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的态度显然是不想多提的,这是她与谢湛的家务事,皇帝也不多问。
“你奉上的犁车与养土之法已经推广开来,只是北边儿却不得用,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对于大漠最北边,明秀多多少少有点了解,在她看来,那种一年有半年在下雪的地方,实在是不是个耕种,更不适宜居住。
可偏生那边就是有不少百姓,基本上都是以渔业与狩猎为生,经常衣不蔽体,跟部落时期的野人似的。
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愿意搬走。
于如今的人而言,那就是故土难离。
当初若不是明秀受了委屈,又坚持不愿意留在那儿,再加上手里头有些银子的话,明父明母是说什么都不愿意搬家的,这是一样的道理。
此时皇帝问起,明秀的脸色有些为难,看向他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明秀斟酌了一下,道:“臣女认为,最北边的百姓要安居乐业,或可开发商道?将靠南边所稀缺的皮毛或珍奇吃食运出来,再将他们所需要的食物运进去,帮助他们建房造物,也许情况能比现在好些。”
让她奇怪的是,大漠虽然有炭火也有炕床,但是却非常的不普及,别说是北边的那些穷苦人民了,就连都城稍微不那么殷实的人家,也都是用不起的。
而且炭火非常昂贵。
这其中的缘由,明秀想,也许是因为炭火的获取率比较低吧。
但她并不善此道,对于提升炭火的产量并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方法。
她只是个普通的农科学生而已。
对于放在此时十分要紧的民生之法,了解的实在是少。
皇帝还以为她能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呢,有些失望的摇头,“你的话先皇时期便有人提出过,但开辟商道谈何容易?”
最为难的是北边的气候恶劣,便是彪悍的大漠汉子,也没有几个愿意往那边跑,万一遇见了极端天气,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收获与付出不成正比,商道自然也开不起来。
便是开起来了,总归还是要有民间商人走的,但大家都没有那个条件。
明秀挠了挠头,不说话了。
其实她心里隐约有个想法,但此时却不好跟皇帝开口。
缓一缓吧。
她下意识的觉得,将这事儿跟谢湛说,要比跟皇帝说来得更妥当。
谢湛听闻明秀进了宫,掐着点觉得该到了她出宫的时候,便进宫来寻她了。
被引入皇帝所在时,便瞧见明秀与皇帝相邻而坐,相谈甚欢的场景。
他眼神微深,心中有些不舒服。
虽然明秀比皇帝要大上四岁,但是这于如今而言不算什么。
别看明秀的容貌并不顶尖,可实际上就算是他自己,非明秀不娶又哪里是因为容貌呢?
更多的,还是因为她的为人与能力还有自身的魅力。
他阅尽千帆都无法抵抗明秀的魅力,更何况皇帝还没有见过几个女人。
“参见皇上。”
明秀被吓了一跳,她都没有注意到谢湛是什么时候来的。
毕竟是两兄弟,皇帝一看谢湛难看的脸色便知道他想了什么,他此时才恍然意识到,明秀是个女子,而非他手底下的大臣。
皇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皇兄此时来是接昭和的吧。”他使劲给明秀使眼色,赶紧跟谢湛解释啊,这位皇兄可是不好得罪的。
若是让他给惦记上了,皇帝定然是会被狠狠地一顿折腾的。
不明所以的看向这两兄弟,明秀不是太明白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谢湛微微颔首,“到了该出宫的时候了。”虽然是对皇帝说的,但是他的眼神却落在明秀身上。
他都已经这样说了,作为体贴兄长的好弟弟,自然也不会再多留明秀。
但是刚才跟明秀聊天真的挺舒服的,皇帝依依不舍得看着她。
很快,注意到了谢湛不善的眼神。
皇帝连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了。
出了宫,谢湛看向明秀的眼神有些深邃,“你似乎跟皇上很投缘。”
“倒也不至于。”虽然有些看他不爽,但是该解释的事情明秀还是会解释的,“我不过是问了问圣上赐婚的事情,顺便找他要了份添妆罢了。”
还是谢湛第一次听见有人找皇帝要东西这般理直气壮的。
他哭笑不得的看向明秀,“你还缺银子?”
若他没有记错的话,如今明秀手里掌握的财富可是不少了,若是单论现银的存余量,他都不及。
谁缺银子明秀应当都不会缺的吧?
至少据他所知,明秀手中的银钱已经足够她跟她的家人挥霍一辈子了,更别提还有明记这样一个造银子机器。
她会缺嫁妆?
谁相信呢。
“缺不缺是一回事,要不要又是另一回事。”明秀看着他,平静道,“圣上坑了我一把,暗搓搓的将我赐婚给你,难道我要点嫁妆过分么?”
微微蹙眉,谢湛似乎对明秀赐婚的形容有些不满意。
但他也没有反驳,笑嘻嘻的道:“等你进了门,王府上下都是你的,还要什么圣上的添妆?”
皇帝的私库还没有他的私库丰富呢,谢湛不由得有些得意。
倒不是因为这些身外之物,而是因为明秀。
没办法,谁让她喜欢钱呢。
明秀眼神淡淡的,似乎并没有因为富足的余生而高兴。
她自己赚的银钱便能够让自己富足一生了,并不需要谢湛添砖加瓦。
沉默了一会,明秀忽然问道:“我听说你名下有个酒庄?”
“似乎是有吧。”对于名下的产业,谢湛大多都是交给手下人去经营的,具体的产业他自己也说不全,只是模模糊糊的都有个印象而已。
此时听明秀提起他才想到似乎真有这么回事儿。
明秀颔首,心中斟酌了起来。
“……你那间酒庄市值多少银子?”
“你怎么忽然对酒庄感兴趣了?若是你想要的话便给你吧。”
他名下的产业早晚都是明秀的,提前给也没有什么了不得。
若是旁的东西明秀也不跟他客气,但此事她却很坚持。
“我是想要弄个酒庄,但……”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你若是不收银子就算了吧,我去伢行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