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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谁?”
棋牌室的铁门向内打开一闪小窗，从中露出一道警惕的眼神，不过在看到门外是一个少年，那双眼睛中警惕消失了不少。
不过瞬息，那最后一丝警惕也消失不见，门后的中年人用温和的语气说:“小朋友，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玩的地方，网吧主街直走你会看到招牌。”
这神情变化，自然是一只眼的功劳。
“我来找我爸爸吃饭。”楚云面无表情的回应，反正有一只眼对自己外貌施加“天真”“友善”等一些列小孩必备印象，对方也就是普通人，估计十有八九也会放自己进去。
一只眼心里苦，但是不能说什么。它的外在印象能力，自然得配合表情，演技才能发挥到最佳。
现在楚云这种表情都不带做的，它只能加大力度整。
“你爸爸叫什么?我去帮你把他叫出来。”
“妈妈说要我亲自进去把爸爸拉出来，不然爸爸肯定不回去的。”
看着门口少年面容越发稚嫩，双目泫然欲泣，门，打开了。
“用我带你进去吗？”
“不用，谢谢叔叔。”
进门是一个一米多宽，三米长的走廊，楚云进门后快步绕过开门的中年人，跑入走廊尽头。
走廊尽头也是一扇门，不过门并没有合上，而是挂着一道厚重的门帘，还可以从缝隙看到棋牌室的光亮，与烟雾。
楚云让一只眼尽量让自己保持普通，不要引人注意，才揭开门帘。
巨大的烟味扑面而来，他一瞬间以为是棋牌室里着火了，又或者是一只眼给他提醒的那个人有所发觉，在他进来前丢了颗烟雾弹或者类似异能，然后跑路了。
好在没听到棋牌室里混乱的叫喊声，感受肺里的火辣，他明白了，这是一群老烟民的杰作。
回头深吸一口气，他才迈步进入屋里，零星只有三两个人叼着烟抬头看了一眼，就把视线收回，放到麻将桌上。
几人口中的香烟因为没时间管，已经燃烧了一截烟灰岌岌可危随时会掉落，因为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动作，烟灰终于扛不住压力，四散而落，翻起点点火星，一部分撒在牌桌上，另一部分撒在裤子上。
因为过于专注手中的牌，他们压根没有注意到裤子上火星燃起的一缕不起眼的烟，怕是只有回家后被老婆打骂，“吉尔会喷火咋滴?”，才会发现裤裆中三两点燃烧的窟窿。
楚云没有直接走向角落的那位，而是在需要经过的棋牌桌前走走停停，不时使劲眨着因为烟雾熏的酸胀的眼睛。
一只眼给的“不起眼”的能力效果确实很给力，若是一般人在别人的牌面走走停停，早已是起了骂仗，若是输家正好借着这个理由发脾气，甚至朝楚云出手也不一定，毕竟谁知道他是不是别人请来看牌的。
当然，打不打得过就是另外一回事。
好在每个人都专心看着桌前的牌，并没有人注意到楚云的存在。
相邻的桌前，楚云打量着角落的那个人，透过冲冲烟味，可以看到那个人带着一张占据口，鼻，下巴接近半张脸的白色医用口罩。
“手术室?”
楚云不敢有太多动作，寻思应该怎么办，发信息给张锋?有证据抓捕人家吗？或者给处理所张百合发个消息?反正张百合姐妹的性格肯定愿意来个先斩后奏?
但是……
拜托，自己已经被踢出群聊了好吗？真叫的来人家吗？
看着对方只露出半张脸，楚云回想着关于十区异能者一些资料，希望能想出与其匹配的人。
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这样的人，十有八九是没有在十区注册的，哪怕是简单的注册，对能力进行伪装，他们也不愿意。
寻思期间，他也没有忘记环顾棋牌室四周情况，除了进来的那扇门，进门对着的墙壁正中央，也有一扇铁质小门，不用想后面连接的就是错综复杂的巷子胡同，这道门，自然是用于特殊情况的撤离。
而手术室这人，恰好坐的就是这扇门旁边的角落。
楚云正想着怎么把这个人支开，告诉他‘嘿，朋友，我要揍你了’，不了对方把牌一推:“胡了！”
接着那人站起身子，摆手示意不玩了，嘴里还念叨什么:“这钱赔给房东应该是够了。”
其他三人出声，纷纷表示不满，有的是没玩够，觉得这一时半会去哪找人凑一桌?这牌三个人打就没意思了。
有的是觉得赢牌就走人做的是不是过分了。他不知道的事，对方要是不走，自己只会输得更惨。
但不论多么不情愿，几人都把输的钱利落的给了，
手术室的人要离去，楚云自是欣喜，起码不用强行搭话，正想着，一只眼尖叫的声音再度袭来:“快跟上去!”
不过一眨眼，楚云再看，那扇小门不知何时已被打开，对方已迈入半个身子。
楚云不敢轻视，脚底生风，向屋外冲去。随着他冲出门外，室内浓烟也被他的气息带出大半。
“人呢?”
楚云左看右看，心头一凉，巷子里根本没有人影，他知道对方这是已经发现了自己。
“右边!”
一只眼回应说。楚云毫不犹豫的朝巷子右边奔去。
“左。”
“右。”
每次交叉路口，一只眼都会进行提醒。
“死胡同?”楚云看着远处黑乎乎的影子，脚下没停。
“跳过去!”
楚云没有犹豫，猛然加快速度，在离墙两米远的距离跃起，又在墙上蹬了一脚，稳稳翻过死胡同。
耳边风声呼啸，速度已经是发挥到了极致，即便如此竟然连对方背影都看不到，此时他只能相信一只眼的判断。
又兜转十来分钟，楚云已经察觉这个方向其实是在往大村寨外移动，看来对方也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发生冲突。
看着前面又出现一个死胡同，不等一只眼说，他已是加速准备起跳。
“糟糕!”
自己判断失误?
劲起大了?
起跳距离近了?
楚云心中出现一丝慌乱，明明是在两米外起跳，怎么跃起都能看见切砖的纹路了?
距离严重不对劲。
“嘭——”
他屈腿蹬在墙面，身子后仰，砖墙出现半分凹陷的脚印，接着这股力量，他的身子在空中旋转一周，就可平稳落地。
想法很美好，就在他双脚即将踩在地面上，突然听到后背远处传来风声。
但声音有倏然消失，再猛地出现在后心窝不足一寸的距离。
楚云能感觉到，袭击物的速度已经超越了自己认知。那奔袭过程，明显中间少了一截。
手握为拳，他转身朝身后砸去，又觉得来不及。
下意识中，武者气息从四肢百骸用来，那袭来的砖头刚接触他的身体，就被搅破的粉碎。
他回头望去，巷子依旧是空无一人。
对方的能力是速度么?
所以自己追不上?
所以可以快到换牌不被发现?
所以扔一个砖头自己回身防御都做不到?
“老……老板，我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了。”
一只眼有些忐忑，毕竟说好了能帮楚云查案，结果跟的第一个人就跟丢了，这太打脸了。
虽然它目前只有一只眼睛部位。
没想到的是，楚云只是摇摇头，“你做的不错了。如果不是你提醒，我甚至都没察觉到对方。”
“何况你也看到了，我根本不是对手，甚至连对方的能力都没想明白……”
“老板，您毕竟是普通人，额……”一只眼觉得这话不太对，赶紧改变话术，“能力千奇百怪的，您也尽力了……”
也不对……一只眼想继续拍马屁，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楚云额头挂着黑线:“好了，你不要说了，再说我可能真就心态崩了……”
*
大村寨公路一侧的阴暗处。
空气中出现灰褐色光幕，从中走出一个带着巨大白色口罩的人。
他从耳朵上解下口罩，太热了，扛不住。
自己为什么戴口罩?难到刚才做了特殊的爱好?
摸着兜里的几张零散票子，他又摸着自己成熟英俊的脸旁，很是疑惑:
“这钱哪里来的?难不成我真出卖了英俊潇洒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