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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绾虽然心中疑惑，但也没有提出来，只是默默在心中存疑，待到何时的时机好好问问南公瑾。
未炀跟司绾细数着南公瑾的种种，偶尔也逗得司绾不自觉笑了起来。
不知道讲了多久，司绾看向了头顶的星空，忽的对南公瑾有了些兴趣与好奇。
他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在短短不过二十年间，就快要踏入神族。
“唉……其实我一个人在衡山之中也孤寂，出了飞鹤也无人陪我。”说着说着，未炀就极为感慨地叹了口气，眉眼间是消散不了的寂寥。
司绾瞥了眼突然感慨的未炀，低下头轻扯嘴角笑道：“只要你愿意，不也是游走四方山水之间吗？”
“去游山玩水有什么快乐的，我最想要的……无非找回朱雀。找了几百年，也没有她的半点踪迹，除了今日……”
说来说去，未炀还是觉得司绾便是朱雀。
司绾没有避开未炀投来的目光，她对上互望了不过几眼后，未炀便移开了目光。
“若是你不介意，我想与你缔结契约。”
未炀的话7传入了司绾的耳里，司绾先是一愣，看着未炀的眼中尽是复杂。
“与我缔结契约？我可不是你那所谓的朱雀，虽然我并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朱雀又是如何陨落的，我只知道司绾便是司绾。”
未炀长长地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了一根隐隐闪着光芒的凤羽，那凤羽还有灵气环绕，周身的灵力不亚于枯草石。
“你可得想好了，我是妖皇，若是与我缔结契约，会比与一个枯草石缔结契约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说着，未炀就将那只凤羽递到了司绾面前，他的眼神尤为的笃定，似乎知道司绾一定会接下凤羽。
司绾淡淡地瞥了一眼未炀手里的凤羽，伸手过去轻抚了下凤羽后，直接站起了身，“妖皇又如何，我不需要跟一个想要驾驭我的妖皇缔结契约。”
说罢，司绾直接转身往山下的方向走去。
“枯草石虽说是上古灵石，它最大的用处就是无尽的灵力以及枯草本身的阅历，可是除了这两样，他还有别的用处吗！”
司绾微微顿住了脚步，阿若还以为是司绾后悔了，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结果下一秒，司绾又朝着山下走去，压根儿头都没有回。
未炀极为不解地皱起了眉头，站起身看着司绾的背影，说道：“枯草本身没有半点战斗能力，它能够帮助你的是微乎其微，你为何与他缔结契约也不与我！”
司绾没有再回头，脚步也没有任何停顿，一个闪身之时，司绾便消失不见了。
司绾回到了阁楼，陈别惊睡得正香，司绾轻手轻脚地坐到了自己的床上，摩挲着手里的枯草石。
未炀是妖不是灵兽，而枯草是灵石，若是按照常理来算，也算是石妖，只不过是因为枯草本身经历上千年，早已经洗脱掉了妖气。
而一个修灵者只可以跟一只妖缔结契约，所以未炀才会提出枯草石，为的就是让司绾抹去跟枯草的契约，他缔结。
司绾正想着事呢，枯草石传来了一阵阵滚烫，司绾敛眸看向了枯草石，这是枯草想让她转换空间。
司绾思索了一会儿后，才将空间转换，自己去到了隐秘空间，而枯草正盘腿坐到其中，似乎就是等着司绾。
很少能够见到枯草这副认真的模样，这让司绾都有些不适应起来。
司绾径直走了过去，坐到了枯草的对面，说道：“何事？”
“未炀的话，你如何想的？”枯草极为认真地看着司绾，眸中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
“听听也就过去了，他的目的不良，我没有把握驾驭他。”司绾淡淡地说道。
“可我若是你，一定会选择跟未炀缔结契约，他能够带给你的好处，是你所想象不到的。”枯草还是那副认真严肃的神情。
司绾细细地看着枯草脸上的情绪波动，不禁笑了起来，“我不仅仅只看他能够带给我什么好处，我更要看他能够带给我多少反噬。”
枯草深深地看了一眼司绾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未炀说得并没有错，除了枯草石本身源源不断的灵力和我本身的阅历知识以外，我便没有其他的价值。”
“但是未炀不同，他是妖皇，他的身后是不知道多少妖族势力。他本身战斗能力强，修为高深，若是你与他缔结契约，他能够为你做的，就不仅仅只有我能够做的护法。”
司绾并没有搭腔，只是静静地听着枯草的话。
“我没有任何战斗能力，也没有修为，连自保能力都没有，是连最低级的石妖都比不过。”说着，枯草忽的自嘲般地笑了起来，“我都不知道为何世人会称我为神石，还得枯草石者得天下，完全就是忽悠人的！”
司绾看着枯草一脸的落寞，伸手过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何必这么看轻自己呢。”
“刚才我也说了，我不仅仅只是看他能够带来多少好处，更多的还是他会给我带来多少反噬。”
“未炀为什么想要与我缔结契约，无非就是我有百凤浴凰作为灵器，也因为猜测我是朱雀。若是抛开这两点后，未炀怕是在我第一次进入衡山之时，便会立马杀了我。”
枯草嘴巴动了动，犹豫了再三后，那些话还是憋在了嘴边。
“我一共有过三个主人，第一个是一个道士，我从他十五岁就开始跟着他一路走南闯北，助他从灵阴境到灵极境。”
“他想要突破半神，却是试了无数种法子也是无法突破，我也每日为他想着突破半神的法子，他为了这一刻，等了三百多年。”
枯草开始细说着自己的从前，虽然枯草看起来大大咧咧，什么事情跟东西都满不在乎，心里其实也极为细腻。
大概是经历多了，所以也就什么都会藏在心里。
而与司绾相处这么些时候，也慢慢地在打开自己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