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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大马勺,有你的,还真没给我丢脸。”
张宪欣喜地拍了拍郭进的肩膀,如此顺利地拿下莫邪关,也有些出乎张宪的意料,郭进当计首功。
“呵呵呵……”听到张宪夸赞,郭进一个劲地挠着头,憨憨地笑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将军,晚饭能不能给俺来点肉吃吗,呵呵……。”
吃货,这么大功劳,要的居然是一顿肉。
“哈哈……”张宪也被逗乐了,笑着说道:“有,晚上肉管够,行了吧。”
“呵呵呵呵……”
“韩顺夫。”
“末将在。”
“你好好守着莫邪关,务必加倍小心,我去禀报大帅。”
“张将军放心,末将一定严加防备。”
……
杨再兴感觉很窝囊,本以为自己能在莫邪关给岳飞来个下马威,可没想到翻个烧饼的工夫就丢了。
自己都还没来得及上墙头厮杀,底下人就哗啦啦地像洪水一样溃败了下来,把自己裹挟着不得不加入逃命的队伍。
一口气逃了五六里,杨再兴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了下来,抓住身边一个亲兵就喝问道:“夫人呢,夫人在哪里?”
“夫、夫、夫人,没、没、没看到。”看着杨再兴吃人的眼神,亲兵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你们有没有看到夫人?”
众人不敢答话,只是惶恐地摇了摇头。
“丽娘!”杨再兴痛呼一声,狠狠地朝自己脑瓜子来了一拳,刚才光顾着逃命,居然把自己老婆给忘下了,而且还是感情很深的老婆,要不然忘了也就忘了。
“随我来!”
……
“将军,营房里搜出一个妇人。”
“噢,”韩顺夫眼睛一亮,急忙吩咐道:“快带上来。”
由于南方天气闷热,韩顺夫早已人卸甲、马解鞍,大口大口地喝起了水酒,一听亲兵说搜出个妇人来,心头不禁一阵火热。
这军营里头就数女人最稀奇,特别是岳飞治军极严,将士根本不敢犯禁,什么女人,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最多只能晚上睡觉的时候偷偷在脑子里想想。
没曾想,今天运气好到冒泡,不仅找到了水酒,居然还搜出了小娘子,更妙的是张宪不在,这里现在就数他最大。
嘿嘿,韩顺夫嘴角露出一丝****,腹间一股烈火轰然而起。
不多时,亲兵就押上来一个年轻妇人,尽管神情惶恐,却掩盖不住秀丽的面容。
“咕嘟,”看着眼前这个小娘子,韩顺夫狠狠地咽了下口水,他娘的,平日里就是见到母猪都稀奇,何况今天这个貌美如花的小娇娘。
“放开我!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嘿嘿,小娘子,陪大爷我喝几杯吧。”韩顺夫一手搂着美妇人,一手抓着一只大碗,就要往妇人嘴里灌酒,臭烘烘的嘴巴还时不时往妇人脸上胸脯上拱。
“住手!”
随着一声暴喝,韩顺夫顿时被吓了一跳,醉眼瞧去,只见一个铁塔般的身影站在了自己的眼前,“韩将军,快住手,你这样是犯军法的。”
韩顺夫一看,原来是大马勺,一个小小的兵卒敢来管我好事,他奶奶的,也不看看自己斤两。
被打搅到雅兴的韩顺夫破口大骂道:“滚一边去,你是哪根葱,敢来管大爷的事,这娘皮定是贼妇,我处置一个贼妇犯的哪门子军法!”
韩顺夫理直气壮,郭进被韩顺夫噎的语塞,“你、你,你这样就是不行。”
“你一个小小兵卒敢来管我,你是想以下犯上吗?”韩顺夫见郭进语塞,越发得意,厉声质问道:“再不滚开,信不信我给你来点军法!”
“你!”郭进被怼得满脸通红,眼睛冒火,愤怒地盯着韩顺夫。
身边的几个兵士见情势不妙,连忙连呼带拽把郭进拉开了,要不然这韩顺夫没人制他,一犯浑把郭进砍了,这个大马勺可就没了吃饭的家伙。
“哼哼,敢来管老子,也不撒泡尿照照。”韩顺夫轻蔑地冷笑着,随即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美妇人的身上。
“嘿嘿嘿,小娘子,不要惊慌,陪大爷我喝几杯。”
韩顺夫一边调笑着,一边在美妇人的身上上下其手细细摸索,妇人此时已是吓得梨花带雨。
正当韩顺夫惬意地享受着温软时,大地突然簌簌地震动了起来。
“杀!”
只见杨再兴挥舞着大刀领着贼兵重新杀了回来,当他看到韩顺夫正在肆意欺侮丽娘的时候,整个人都炸了,就像一只暴怒无比的黑熊径直朝韩顺夫杀来。
韩顺夫大吃一惊,贼人胆子也忒大了吧。
所有的官军也没想到贼人去而复返,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韩顺夫不敢怠慢,一把推开美妇人,随手摸起搁在桌子上的佩刀。
等韩顺夫抽出佩刀准备迎战时,暴怒的杨再兴已杀到眼前。
“狗贼,受死吧!”
爆肝的杨再兴使尽了全身的气力,扬起大马刀狠狠地劈向了韩顺夫。
韩顺夫慌忙举刀抵挡,没想到杨再兴的大马刀竟然劈断了韩顺夫的佩刀,将他的右臂硬生生地齐肩砍断。
“啊!”
韩顺夫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捂着断臂一头栽倒在地。
“贼人休走!”
杨再兴一看,我擦,又是这货。
杨再兴不敢恋战,弯身抄起丽娘上了马,大叫一声“撤”,随即头也不回地逃离了莫邪关。
就在杨再兴逃跑后不久,张宪和岳飞领着大军到了莫邪关。
当张宪看到韩顺夫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尸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是什么剧情?
前脚刚走,后脚韩顺夫就嗝屁了?
从兵士的嘴里得知事情的前前后后,岳飞的脸色阴沉如水。
出了这档子事,张宪的脸也丢光了,毕竟韩顺夫是他前军的将领,严格来说是他张宪御下不严,才出了乱子,不过幸好莫邪关没丢。
“弟兄们,我岳飞说过,咱们当兵吃粮为的是老百姓,为的是自己的父老乡亲。宁可冻死不拆屋,宁可饿死不掳掠,如若不然,我们和这些盗贼有何分别。韩顺夫欺侮妇女,犯我军法,死有余辜,即便他不死,也难逃我一刀。来人呐,将他押下去,”岳飞指了指韩顺夫的亲随兵,喝道:“敢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可恶至极,押下去就地正法,宜正典刑。”
“大帅饶命啊,大帅饶命啊……”
全场将士鸦雀无声,陷入了一片死寂。
“今后有敢作恶者,杀无赦!”
“郭进何在!”
“大帅,俺在这哩。”
“你上前来。”岳飞颜色稍微缓和了些,对郭进招了招手。
“此战郭进首先登关,杀贼旗头,使贼自溃,叙功当为第一,今补郭进为秉义郎。”
看到这个傻大个还傻愣愣地杵在那里,张宪气得骂道:“大马勺,还不赶快拜谢大帅恩典。”
郭进这才醒悟,刚要跪拜,就被岳飞拦住,岳飞继续宣布道:“郭进叙功第一,此其一也;其二,韩顺夫犯军法,惟郭进敢犯颜劝止,堪为全军表率,理当褒奖。”
说完,岳飞将自己身上的金束带解了下来,又取过身边亲兵所配宝刀,将宝刀和金束带举在手中,朗声道:“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望诸位将士能如郭进一般,奋勇杀敌,报效国家!”
看郭进喜滋滋地接过岳飞赏赐的金束带和宝刀,连张宪都艳羡不已,能让岳飞赏赐随身佩戴之物,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啊。
“王磐!”
“末将在!”
王磐是韩顺夫的副将,韩顺夫犯军法,按理说他这个副将没有站出来劝阻也是失职。
刚才岳飞斩了韩顺夫的亲随兵以抵罪,王磐在一边就吓得心惊胆寒、六神无主,祈求神佛保佑,让岳飞当自己是空气就行了。
没想到赏完郭进,岳飞还是点了他的名,该来的还是躲不过啊。
“此次被杨再兴袭营,正将身死,你这个副将本也难逃干系,不过姑念是韩顺夫自作孽,且饶你一次,许你戴罪立功。”
“谢大帅宽宥。”王磐扑通地跪了下来,这次好险,要是岳飞把他砍了,他还真说不出什么冤来,娘的,差点被韩顺夫这王八蛋害死。
“你率本部人马,即刻前去追敌,擒杨再兴以赎罪。”
“末将领命。”
让我领着这么点人去抓杨再兴,我的妈呀,王磐心里一阵哀叹,可又不敢有丝毫表露。
“张宪、王经。”
“末将在。”
“你二人领本部军马,为王磐后援,前往追敌。”
一听到岳飞派张宪和后军统制王经一起领兵前往,王磐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而杨再兴救回丽娘,一路逃到了富川县城,没成想还没喘上几口气,岳飞的军马就追到了富川。
“他娘的,这是要赶尽杀绝啊。”杨再兴看着富川城外的官军,破口大骂了起来,“弟兄们,跟他们拼了。”
看来今日主杀,没多大工夫,杨再兴就领着人马和官军厮杀在了一起。
王磐不敢惜力,毕竟岳飞不是好糊弄的人,给了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自己抓不住,就只能怪自己不争气,所以自己的命还要自己卖力去争。
杨再兴是曹成手下最悍勇的猛将,尽管王磐很卖力,不过和杨再兴比起来,还差了几条街。
而且王磐的本部军马和杨再兴部众相比,人数差了太多,只不过是官军靠着战斗力堪堪打成平手,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家人数上的优势慢慢地显现了出来。
“张将军,王磐怕是要扛不住了。”
张宪点了点头,虽然王磐犯了错,但也是军中同袍,况且还有那么多兄弟在厮杀。
张宪抽出宝剑,朝前一指,大声喝道:“出击!”
“杀啊!”
听到身后传来的喊杀声,王磐不由精神一振,身上又恢复了一些气力。
不过他已被杨再兴搞得手忙脚乱,早已不支,眼看王磐就要被杨再兴给打发了,只听见一声暴喝:“贼酋休得猖狂,我岳飜来也!”
杨再兴闻声一看,只见一员英姿飒爽的小将,挺着铁枪就朝自己杀来。
杨再兴也是杀得兴起,舍了王磐就向岳飜迎去。
奶奶的,老子没听错吧,来了个姓岳的,定然和那岳飞有干系,今天叫你有来无回。
杨再兴虽然不知道岳飜的身份,反正是姓岳的,今天老子就跟你卯上了。
岳飜的枪法得了岳飞的精心指点,也算窥了门径,一时间铁枪如电如影,煞是好看。
杨再兴也不含糊,一把大刀舞得风生水起,两人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几十个回合过去,都难分高下。
又耗了几十招,杨再兴似有不支,不敢恋战,格住岳飜一枪,转身拍马就走。
“贼酋休逃!再与我杀上三百回合。”
“阿飜小心!”
张宪突然看见岳飜冒冒失失地追了出去,不由大声喊了起来。
岳飜武艺虽然了得,但是临阵对敌经验不足,张宪怕他一不小心就要吃亏。
没想到张宪话音未落,没逃出去多远的杨再兴突然勒马骤停,稍一侧身,右手拖着的大刀轮起一个大圈子,头也不回地就朝身后扫去。
这一刀太突然了,刀势极快,而岳飜又追得紧,杨再兴的大刀有如一道霹雳就到了眼前。
岳飜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也没有时间躲避,只好本能地将手中长枪端起格挡。
可惜终究是慢了一丝一毫,凌厉的刀光一闪,就听得岳飜痛苦地叫喊一声,跌下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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