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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君,这孩子是?”闻声而来的魔域长老泫席子来不及拭下汗珠,便急急的问道。
见到泫席子,沅沚怀里的婴儿止住了哭声,伸起小手够向他。
沅沚没有言语,将婴儿交到泫长老手中,微微转了下头,看向墓碑。
上面写着:魔帝阳朔魔后墨染之墓(化为尘埃后,沅沚为他们立的衣冠塚)。
待泫席子顺着他目光看清了墓碑上面的字后,顿时老泪纵横,心痛异常。
良久,泫席子率先说道:“这是怎么回事,魔帝不是去了天界应法会盛宴么?还有牵丝仙子不也是一直好好的住在这草庐么?怎么就会成了这副模样?”
“呵呵。”沅沚很无奈的笑了笑接着说道:“都是借口、骗局,为的就是不让这孩子出生!我们都被天帝骗了!”
“难道天帝知道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了?”泫席子追问道。
“你不懂,天界向来多事又唯恐不乱的人太多了!更何况他们本来就对魔界有诸多想法!这孩子更是被天界所不容的!”沅沚对天界还是十分了解的,毕竟他在那里已经生活了几千年。
“这孩子……难道是我魔域公主?”泫席子猜测着问道。
“嗯,正是!”沅沚答道,朗若星辰的俊脸上露出了一点点牵强的笑容。
“那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泫席子接茬问道。
“本君……唉!她的身份不能暴露,否则见不到明天的日出。”实际上沅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何能让她继续好好的活下去,本身就是个大问题。
“这孩子是万万不能带回天界的,真要是被发现了,小命可真是不保!”樱璃抹了抹腮边一直滴落的眼泪,心疼的说道。
“要不然老夫抱回去吧,毕竟是我魔族公主,况且看这孩子与我也是有缘,在我怀里都不哭了。”泫席子逗弄着小公主并提议道。
沅沚看了看泫长老和孩子,思量了一下,说道:“也好,正好阳朔已将自己的元丹赋予这孩子,如不出意外该是无人能看出她的本命,不过,还希望泫长老您将她视如己出。”
“这您放心,我魔族公主,老夫必是小心呵护!”泫席子是为极好的长者,就算是阳朔在世,也没少受他的教导,“只是,这孩子该叫什么名字,总不能随她父母的姓氏吧?”
“泫长老考虑的很周全,既是由您带大……就姓泫,孩子眼睛虽然已经能视物,但是却缺少对颜色的辨别,怕是日后一直只能分清黑白二色,嗯…单名一个素字吧!”
“星君这名字取得真好,素花皎霜雪,红艳比瑶琼。嗯,好名字!”泫长老拍拍怀里的婴孩,“乖,你以后就叫泫素了!”
“那便这样吧,本君会定期来看望你们的。”沅沚将她交于长老泫席子抚养还是很放心的,放下最后一句,悠悠的转身离去,但始终放不下心中的怨念。
樱璃见师兄离去,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婴孩那水嫩的小脸,留下一句“那就麻烦您多费心了!”也跟着沅沚回去了天廷。
她不知道师兄到底做何打算,只怕是会因失了爱徒,又损了挚友不作隐忍,惹出什么乱子。
樱璃一直跟在沅沚身后,直到他回到了琁升宫。
“沅沚哥哥,你别太难过了,当心身子,他们都已经殁了,那个婴孩还需要你去照顾,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如果连你也出了事,谁来管她?”樱璃劝说着。
“我知道,放心,现下是不会有所动作的,虽然是墨染犯了天规,但那天帝行事也过于阴险,希望他别让本君抓了什么把柄,如若不然,定会让他好看!”沅沚深知是自己的爱徒犯错在先,不能以此为由向天帝发难。
“既是这样,我也就放心了许多,我真怕你控制不了你的情绪,做出什么惊世骇人之举!”樱璃长出了一口气,放松下来。
樱璃回到了自己的樱綰宫,自绣袋中取出了救回的鸟儿,左看右看的甚是喜欢,“你竟长的如此好看,刚刚都没发现!既是有缘,你便在就在这里吧,与我有个伴儿!”
小鸟抖抖为数不多的羽毛,若有灵性的点着头。
樱璃不知道,也就是这一决定,让她有了一段百转千回的缘分。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已是天元后900年,又一次的天界法会盛事,如以往一样,文曲星君沅沚依旧没有现身。
梦谶谷梦回壁,长老泫席子身着玄色衣褂,白须飘然的站在墓碑前。
与之相对而立的便是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的紫衣文曲,两个人看着地上墓碑,深情凝重的交谈着。
“时间如飞马,转眼间泫素的父母双亲离去已经八百年了!”沅沚望着两人的名字有些出神。
“是啊,泫素都这么大了,还怪时间过得快!”泫席子捻了捻胡须说道。
“她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么?”
“应该没有,整天玩乐嬉戏,和其他孩子一般无二。”
“那就好!”文曲星君接着问道:“她身上的封印还好么?”
“还好,没见到有什么异常,老朽日常间也极为关注,不敢懈怠,生怕出了问题那必是大事!”
“这就劳您多费心了,平日里本君也不好常来探望,只是辛苦您老。”文曲星君又问道:“她……是不是该修习法术了?”
“从前老朽只当她是个孩童,玩乐由她,可如今说起修习法术,当真头疼,她的出身特殊,竟也不知道哪些适合与她!”
“这个,呃,长老您放心,交给我办即可,您只管先教她一些你们的术法,这样在魔界也不会太过扎眼,至于她学的怎么样,就不重要了,应付而已!”文曲星君对这个问题已经在脑海里无数次试想过,前些日子终于让他寻得了合适的法门。
“既然是这样,老朽也就放心了,有星君您在,定可保公主平安顺遂。”
“这是什么话,泫素有您这样的爹爹才是她今生最大的福祉,每日陪在她身旁,能看着她一点点长大,这是本君可望而不可及的。”
“公主若是知道星君您对她这些的关爱就好了,可惜您只能每隔百年才来看望她一次,她也只道您是一位神秘的寻常访客。”说着泫席子叹了口气,心里对文曲星君又生几分敬佩之情。
“终究是本君欠下了这份情,注定要还的!”文曲星君始终放不下的便是这份愧疚之心。
“您……今天还去看她么?”泫席子问道,他知道此前沅沚的师尊东皇大帝老人家近期一直状况不太好,沅沚的心情挺糟糕的。
“今日就不去了,还有些事情要办,知道她一切都好也就行了。”沅沚若有所思的样子,“本君先行一步,再次感谢您对泫素的照顾!”
“不必客气,都是该做的!”
沅沚着急回天界,是因为师尊东皇帝君年岁太高,已经到了四万岁的年纪,近日来一直都有身归混沌的迹象,作为徒弟的沅沚、樱璃和妱澐最是着急的,天界其他尊者也多为担忧。
但有一人却是乐开了花,又不好表现出来,憋着难受。
他对东皇很是忌惮,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东皇发现自己的错误,太尊执符御历含真体道昊天神光天帝的座位是人家赏的,继位后的这两千年过得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就像之前,任何事都有一群人在那里围着沅沚转,连他自己也要惯着沅沚,还有那妱澐,不娶不行啊,没办法,谁让这都是人家东皇的爱徒呢!
如今眼看着东皇就要归于混沌了,怎么能不开心,不但自己可以大权独揽,还终于可以给自己青梅竹马的师妹姞姮一个名分了。
“师兄,你隐忍这么久,现在看来都还算值得,哈哈!”
“那是自然,如今就等他一命呜呼了,只是这些年都苦了你,不但要潜伏在东皇身侧,还只能暗地里的陪着本帝!”
殿中的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偷偷私会、衣衫不整、春光乍泄的天帝什臻玄与夜央仙子姞姮。
“为了师兄能早日独撑天界,姞姮做什么都是愿意的。”女子风情万种的看着他,“何况为了我们的孩儿,牺牲再多我也心甘情愿。”
“你是说我们的孩儿?”什臻玄欣喜若狂,那天后妱澐的肚子一直没消息,没想到偶尔偷情的姞姮却是捷足先登。
“嗯!正……”
没等她说完,门外传来一声响动,两人大吃一惊,却是不知何人在外偷听了他们的谈话,什臻玄都来不及穿好衣服就急急的推门而出,却见到了樱璃慌张离开的身影……
原来自八百年前魔帝和墨染殒了以后,樱璃一直都在默默的盯着天帝的一举一动,她想为他们做点什么,更想替师兄承担些什么,却不料今日被她撞破的竟是个天大的秘密。
“原来是她!”什臻玄皱起了眉头。
“谁?”姞姮也跟在身后向外探看着。
“樱璃!”
“那可怎么办?”
“哼,东皇那个老东西都快不行了,他们这一脉也该出点血了!”什臻玄狠话一出,恶毒之计已上心头。
天界索云宫中,天后妱澐长跪不起,她央求着让什臻玄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饶恕自己的小师妹祸乱之罪。
“这等丑事,你还替她求情,按律当处极刑,你可想过如果应了你,本帝如何再掌这天廷诸事?”天帝丝毫不给颜面,在他看来与妱澐哪有什么夫妻情分,若不是因为东皇的关系,当初根本不可能封她为天后,何况把樱璃除掉是必然行之的大事。
天后妱澐见死求死跪都不见效,深知这样无法帮到樱璃,情急之下她想到了师尊东皇老帝君。
妱澐到了东皇紫尘宫门前,她踌躇着,师尊已经是这般光景如何再受得了这样的打击,一时间不知怎么办才好。
“师姐?”沅沚在屋里憋闷得太久,出来透口气,没想到碰上了天后妱澐。
“太好了,你也在这里啊,不然我还想着去琁升宫找你商量去呢!”妱澐长出一口气急急的说着。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沅沚感到莫名其妙,师姐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后,有什么事会把她愁成这般模样。
妱澐将之前看到的,樱璃与三个仆人的一切事原封不动的讲述了一遍。
原来是她到索云宫探望天帝,没想到遇到了樱璃现与三个低等仆人未着寸缕的鬼混,而且当还放肆的当着她的面勾引了天帝什臻玄。
沅沚越听越觉得疑惑,自己的小师妹怎么会是那样的仙子,她想找什么样的夫婿找不到,一定要与仆人私混,并且还是三个?还有,怎么会在天帝的休息的索云宫,这事太过蹊跷,“师姐,这事不对,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你赶快带我去天狱见见樱璃,问个清楚!”
“也是觉得奇怪,但是这确是亲眼看到的一切事实!”
说完,他拉上妱澐师姐就赶去见师妹樱璃。
然而,就在此时,天帝怕夜长梦多,自妱澐离开以后,便定了樱璃的祸乱的重罪,樱璃被关进了天狱,不久后清醒过来,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断断续续,始终无法凑成完整的画面,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衫,竟是如此不堪,她深知定是天帝从中做过些什么,恐怕自己再也无法见到自己想见的任何人了。
“叽……”她循声查看,竟是自己八百年前救下的那只火红的小鸟站在天狱的玄铁窗外。
而它,见到了樱璃,不停的抖动着翅膀,点头作揖,貌似想说些什么。
樱璃伸出手将它接在了掌心,“我救了你,你重获新生,可谁又能来救救我……”说完这一句樱璃不禁流下了绝望的泪水,她知道,天帝这一次肯定是要下杀手的,“你且去吧,去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安身立命,小心行事,莫要再被恶灵欺负了!”
她伸出了布满嘬痕的手臂,将它自窗口放飞,小鸟听话的飞出了天狱,在几尺远的空中回头看着她,若有所思的停在空中不肯离去。
当沅沚与妱澐二人赶到时,天帝已经命人将衣衫不整的樱璃缚上了天罚台,拔了仙舌,赐了三千神鞭,又命满廷尊者前去观刑,极尽羞辱,欲置她于死地。
“樱璃!”
“小师妹!”
此刻,天罚台上的樱璃已经早就遍体鳞伤,皮开肉绽的撑不住昏死过无数次,又无数次的被天帝命人弄醒,这种精神和仙体上的折磨让她痛不欲生,哪怕是让她有命活下来,竟也是毫无颜面了,这让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想到了以死为解脱。
又一次昏死的樱璃,这回没用旁人弄醒,因为她听到了亲人的声音,她缓慢的睁开双眼,滴血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对着最爱的师兄师姐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再为自己争取什么,因为此刻的自己早就没有完整的元神了,残存的只是一口气,一口想见他们一面的气。
樱璃望向师兄师姐,泪水不停的流着,面上带着让人看着心酸的微笑结束了她的一生,慢慢的随风散去。
天罚台上空,一直盘旋不肯离开的那只火红的鸟儿突然发出了极哀的长鸣,身形突然暴涨,羽毛也发出耀眼的血色光芒,染红了整个空中。
“帝尊,这不是浴血火凤么?”曺英对这个景象太了解了,因为天帝就是浴血火凤的鸾鸟一族。
在场所有人无暇理会一个已经身死的罪仙,都定睛看向这奇异的景象,而沅沚衬着没人关注于自己和天罚台,悄悄的走上前去,取了一滴落在上面的樱璃血。
天帝什臻玄看着血色空中的浴血火凤惊的是目瞪口呆,与他一样表情的则是鸾鸟族王尊什臻白。
鸾鸟族纯正血统的浴血凤凰一脉本就子嗣单薄,偏偏空中这一只竟也显现出了只有血凤才有一切异象,他们二人并不知道这世间竟还有它的存在,又如何不惊讶呢!
“王弟,你可认识这血凤?”什臻玄问着什臻白,除了自己师妹肚子里那个以外,他从来也没有过其他的孩子。
“这,不认识。”什臻白也是一头雾水,自从妻子彩衣在天魔大战中失踪以后,他一直都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无法走出来,相比于天帝来说,他极为重情,完全不可能和其她女人有这么大的孩子,难道说这孩子是……
“等等,这不会是彩衣的血脉吧?”他脱口而出,满心期待的往前走着,空中的血凤竟也旋身飞下,落在他的面前,收了翅膀。
什臻白施法舍出一滴血置于空中,又自面前的小火凤身上取了一滴,只见两滴血迅速的融合到了一起,并无排斥。
“毫无疑问,这孩子是彩衣和我的血脉!”他回头看向天帝激动无比的说道。
天帝也有些激动,有什么比火凤一族血统延绵更重要的事呢?“好,好!”他站起来走向小火凤,流露出喜爱至极的神色。
不料,小火凤却扑愣着翅膀挥向他,显然很是抵触。
“天帝莫急,恐怕孩子是有些认生,既然已经找回,来日方长,到底是浴血火凤一族,血缘至亲。”什臻白解释着,护住了自己的孩子,他没想到还能找回自己和彩衣的血脉,原本以为就会这样孤独终老了。
“也是,既然你对彩衣总是念念不忘,这孩子就叫什念吧!”天帝颇为感慨的说道。
“谢天帝赐名!”什臻白赶紧跪下谢恩,而一直在旁看着的众位尊者也都齐声贺道:“恭贺天帝、王尊找回小王子!”
而小什念并没有什么觉得开心的,对于他来讲,此刻已经失去了心中最爱的那个人。
*以下非正文*
《闪灵小剧场》
泫素:真咸。
沅沚:那是眼泪。
泫素:为什么不是奶?
沅沚:呃……我没有内个东西。
泫素:为什么没有?
沅沚:你想我有?
泫素:那是自然。
沅沚:行,让我修炼一下,也许就有了。
泫素:别强迫自己!
沅沚:必须强迫。
泫素:不用!
沅沚:我媳妇想要的我都必须给!
泫素:好吧,你承认你是个呆瓜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