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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户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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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舒才接着说:“等到夏税上来,魏文政可能就会回到户部了。李裕提的要求也是在情理之中。一切只能证明……只能证明那个凶手摸准了皇上的脉!”

    刘永铭点了点头,说道:“对父皇有如此了解之人,不会离父皇太远!但又不是我那几个兄弟!而且我发现,他与秦王后人有所联系!”

    厉舒才从桌上又取了一块糍粑,但却没着急着吃。

    他举着糍粑笑道:“既然六爷已经让那个人有所行动了,那么他跳出来也是迟早的事情。而且好像皇上心里也清楚这事,也等着这个人出现!”

    厉舒才说完才将那块糍粑放进嘴里。

    “唉!”刘永铭叹了一声说道:“不想了,想多了头疼。说说你那里的情况吧。”

    厉舒才一边嚼一边说:“户部的情况与六爷之前所想的并无出入,皇上励精图治,国库每年都有增盈,只不过银子都调走了,所以国库显得空虚,您猜猜银子哪里去了?”

    刘永铭笑道:“征东大营,父皇想与齐国开战!”

    “这就是我对六爷心悦诚服的原因了!什么都瞒不过六爷!我按您的计划已经进了户部了,那现在我应该如何做呢?”

    “事到临了都有办法,你会想不到?”

    厉舒才笑道:“原本我以为我能想得到。但刚刚您那么一说,我相信皇上不会将李裕如何的。李裕可是少壮派,且他头上还有一个丁成儒呢。就算是平平淡淡,什么意外也不发生,我想升迁到户部尚书,为六爷把持户部至少也得等上十年了。”

    刘永铭狡洁得说:“不使一点手段,二十年你都未必能左右得了户部。”

    “六爷有何指示?”

    刘永铭也拿了一块糍粑,说道:“父皇一定会去搞陇西李家,但为了安抚他们,李裕这个官不会丢。而丁成儒却是一个阻碍。这个姓丁的太子党不必你费神,我来处理。”

    厉舒才马上说道:“我也不问六爷您要怎么做,反正到时候我就死保李裕上位户部尚书!”

    厉舒才说着将那桌子上装着糍粑的盘子端在了自己的身前,抓起糍粑便往嘴里塞。

    刘永铭手里拿着一块糍粑,两眼一瞪,气道:“你这爱占便宜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呀!”

    “赚你的便宜不算赚,你也不缺这一口。嘴上的便宜我是改不了了,六爷您的嘴比我的还臭呢!”

    刘永铭呵呵笑了一声,吃了手中的糍粑又说:“至于如何裹挟李裕,让其听话,那也是我的事情!你现在就是混资历。”

    厉舒才一边吃一边说:“混资历还不够,皇上既然是以能吏提拔的我,我就必然要做出一些政绩出来。这也是我的抱负所在。”

    “对了,刚刚在白露亭跟丁成儒谈得如何了?”

    “李裕为了让李家少受一些灾妄,愿意清丈田亩以证李家非豪强,所以他站在了我的一边,支持我清丈田亩。丁成儒怕成为众矢之的,将来被世家豪族清算,不敢答应。”

    刘永铭笑道:“他若是没答应,你也不会这么快出来。你们做了什么交易?丁成儒有没有再次邀请你加入太子党?”

    “当着李裕的面,他哪里敢开这个口。”

    厉舒才将空盘子放回小桌上,那脸面变得极为认真起来。

    他说:“很奇怪。丁成儒提出的条件不是朝政上面的事情。”

    “嗯?不是朝上之事?那会是什么?”

    “说是在他小时候,有个同族叔伯来他家想从他几个兄弟里挑一个过继。丁成儒的父母没同意,但最后扭不过同族情义,将小女儿让了过去给那同族叔伯做个女儿,总不能真让他没后辈给送终吧。但自此以后丁部堂便与那位同族叔伯失去了联系,找不着了,那丁成儒的妹妹自此杳无音信,再也没了消息。”

    “丁成儒什么意思?让你和李裕去帮他找他妹妹?”

    厉舒才点了点头,说道:“是这样。”

    刘永铭笑道:“他一个户部尚书需要求你们两个户部侍郎动用关系去找一个人?”

    厉舒才笑了一声说:“所以才说这事特别奇怪。”

    “他给你们什么线索了?”

    厉舒才笑道:“什么线索都没给。就只这一段故事。更像是想让我们散布一下消息。”ωωw..net

    刘永铭摇着头问道:“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呀?用这个来换一个被世家针对的机会?会不会他在耍什么诡计?”

    厉舒才笑道:“不知道,反正不管如何,丈量田亩之事算是定下来了。皇上亲耕以后,我们几个会联名上奏。想来丁成儒不会临时变卦,他可是十分重信义之人呀。六爷,接下来我们是不是……”

    刘永铭手一摆说道:“不着急!等着!一件事一件事得来!先将清丈田亩之事给做了!让太子党被世家针对起来再说。即使不是为了太子党,你这个户部侍郎也得做这件事情呀!

    “六爷所说甚事。”

    “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太子党那里如何,而是我抢了五哥内务府的差事,让他少了许多进项,他现在一定恨我入骨,定是在想着用什么事情给我来那么一下了。”

    厉舒才说:“他不敢,内务府里的烂账,多多少少都跟他有些关系,他也怕您把那些东西拿出来说事。”

    “不是他不敢,是我不敢!户部的银子是怎么消失的?除了正常拨给征东大营的之外,就是父皇通过各种手段,先将银子在内务府过一手,再分到征东大营去。父皇这么做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要是捅出来,父皇能饶得了我么?”

    “那皇上也饶不了他!”

    “所以……”

    厉舒才哈哈笑了起来:“臣懂了!但得找个人去翻户部的旧账,找出几笔跟五爷有关系的账来呀!臣不是不能做这事,只是臣刚上位,正是搏皇上好感的时候,要不然这个位置坐不稳就得被赶下来了,会坏了六爷您的大事。而且李裕管度支,我去做会显得十分刻意。六爷也不能游说李裕去做,那样只会让他觉得您已经加入到夺嫡大战里了。”

    刘永铭笑道:“你说的很对!刚刚我就没敢向李裕开这个口。这事让工部去做!而且他们还会主动得去做。”

    厉舒才想了想,两眼一亮,说道:“织造局!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厉舒才说着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说道:“有人正往这里来,不好让外人看到我与您走的太近,我这就回了。”

    刘永铭笑道:“那是杨光禄与侯夏非,我的心腹掌柜。”

    “主要是时间不早了!轿子可让你给抢了,我还得走回去呢。十年寒窗下来,我的腿脚可不好使,还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呢。”

    “路上雇个车嘛。堂堂户部侍郎没这个钱?”

    “我才当上侍郎几天呀,您就想着让我去搂钱了?”

    “哈哈哈。回去后帮我向嫂子问声好。”

    “去去去。少惦记她,已经是我妻子了!她也比你大了好几岁呢!”

    “要是没她,我们也不认识不是。”

    “哈哈哈。”厉舒才知道刘永铭刚刚是在开玩笑,所以并不生气。

    厉舒才一走,那杨光禄与夏侯非便走了过来。

    夏侯非问道:“六爷,刚刚那人是谁?”

    刘永铭笑道:“新进的户部侍郎。爹不亲,娘不爱,朝里没人待见他。明日父皇亲耕,他过来这里看看情况。你们如何来了?”

    杨光禄看了一眼厉舒才远去背影说道:“哦,魏仲贤开始收盐引了!还找上了夏侯掌柜,问他手上有没有盐引。”

    刘永铭看向夏侯非。

    夏侯非答道:“自那天给魏仲贤免了那单之后,魏仲贤几乎天天都来。只是约了朋友过来聊天,也不下棋。今日魏仲贤又来,问我手上有没有盐引,我想起六爷之前的话,便马上去红杏楼找您,可您不在。叶先生说您每年开春都要来皇庄里看看情况,猜您可能在这里。然后他就让我跟杨先生一起来这里找您了。”

    刘永铭笑了一声,说道:“知我者叶永柏也。他甚至自己都不用过来!”

    夏侯非说:“六爷,那我是不是去找一些假盐引买给他!好好得坑他一把!”

    杨光禄低头偷笑了一把。

    夏侯非见得杨光禄那样,不爽得问:“你笑些什么呀!”

    “没什么。”杨光禄应了一声。

    刘永铭道:“杨掌柜不是在笑你,是笑你的招术。坑人呢有很多种,一种是你这样的强抢。第二种呢是让对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最后一种是把对方卖了,对方还帮你数钱。数完钱,还跟你千恩万谢。所以呢……”

    “这还是在笑我不高明呀!”

    刘永铭哈哈笑了几声,对杨光禄问道:“魏仲贤多少银子收的?”

    “一两八钱。不过现在市价已经被抄到二两多了。魏仲贤要是再收,怕是得多花银子了。”

    “平均二两的话,四万两银子,也就两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