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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馋猫,沈舒禾是无所谓有没有人陪着吃饭的,不过这些个日子一直有个人陪着自己。
突然要自己对着一桌饭菜,想起来难免心里空落落的,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回过神问道:“那侯爷去哪儿用饭呀?”
阿福半弯着腰,恭敬的说道:“侯爷只说还有些公务没处理完,回来恐怕有些晚了,让夫人别等他。”
沈舒禾只是哦了一声,并没有什么表情。
见沈舒禾神色有些郁郁,又说道:“夫人不必担心,侯爷以往经常如此”沈舒禾嗯的一声,摆了摆手让阿福下去,闭着眼躺在美人榻上。
傍晚时分,沈舒禾站在屋檐下望着天空,天色越发阴沉,一阵冷风刮来,如细丝,密密斜织着的雨水慢慢落了下来。
喜儿从外面跑进来,“夫人,老夫人那来人说不用过去请安了。”
沈舒禾点了点头。
“夫人,这样的天,寒气最是容易入体,还是进屋的好。”知夏在一旁提醒道。
沈舒禾拢了一下衣领,轻声道:“你去小厨房叫他们备些姜汤,等会侯爷回来可以喝。”
“是,奴婢这就去。”
晚膳过后,沈舒禾坐在案前,随手拿起裴谨远案桌上书籍翻阅起来。
越看越困乏,一手支着额头眼眸慢慢合上去,昏昏欲睡中看到一群黑衣人正追着一个人,正当黑衣人追上来要下死手时,沈舒禾心口顿感一痛,呼喊:“不要。”
知夏闻声走进屋来,见沈舒禾双眉紧蹙,一脸惊恐,赶紧上前,叫道:“夫人,醒醒。”
沈舒禾猛地惊醒,唇色惨白,身子还在发抖,眼前似乎还残留着梦中那真实而骇人的场景。
知夏倒了杯水递到沈舒禾面前,问道:“夫人可是梦魇了?”
沈舒禾站起身倒吸一口冷气,环顾四周,不禁庆幸这只是个梦。
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柔声道:“什么时辰了。”
“巳时了。”
“侯爷可回来了?”
“方才喜儿去外院问了问,侯爷还未回来。”
沈舒禾沉吟片刻,问道:“江夏可在府内?”
“今日还未见到江领卫。”
沈舒禾呼吸一滞,喃喃道:“难道刚才梦见的……”又摇头,默念着,他身边那么多武艺高强不会的。
“你叫个人去前院等着,侯爷回来立马来通知我。”
想起了什么又喊住知夏,“叫小厨房吃食、热水都备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沈舒禾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案桌,显然是无法平静下来,心里越来越慌,时不时望着门口。
这时,喜儿急匆匆的跑来,喘着气道:“侯爷回来了。”
沈舒禾欣喜的站起来,正要出门迎接,喜儿又说道:“侯爷去书房了。”
一旁的春燕问道:“你确定侯爷去书房了?”
喜儿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亲眼看侯爷往书房的方向去的。”
春燕满脸疑惑,侯爷平常回府都是去老夫人房里请个安,然后就回东院,今儿怎么去书房了。
沈舒禾沉默片刻,说道:“喜儿去拿把伞来。”
这么晚了,裴谨远一回来就去书房,肯定是出什么事了,她必须去看看确定他是否无恙。
见沈舒禾要去书房,春燕便拿了件披风给她披上,又吩咐小丫鬟在前面掌灯。
此时夜色深浓,时不时刮起一阵冷风,屋檐上的树枝乱摆,看着地上的倒影让人觉得瘆得慌。
顺着东院外的一条长长的走廊,穿过一道石雕屏障的垂花门,沈舒禾来到书房外,看到房内灯亮着,而江夏他们几个却守在门口。
见沈舒禾到来,四人齐声唤,“夫人。”
沈舒禾嗯了一声,迈开腿向前,见他们依旧挡在门前,脸上的笑容敛去,眼神多了些锐利之气,冷冷地道:“你们是什么意思?”
江夏上前一步,垂首恭敬道:“夫人,侯爷说了谁也不能进。”
沈舒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装作若无其事地道:“既然这样我就不进去了。”
四人松了口气,沈舒禾转过头又说道:“你们把他叫出来。”
“夫人,这……”
沈舒禾冷哼一声,“怎么这也不行?还是说侯爷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四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说起,这时门从里面开了,阿福站在门前朝沈舒行了一礼道:“夫人,侯爷说他还有公务未处理完,让您先回去歇着。”
沈舒禾没搭理他们,一脚踏进去,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看到里面的情形,沈舒禾心头一震,低呼出声,书房内的裴谨远,只着一件中裤,胸前鲜血淋漓。
“侯爷。”沈舒禾走上前,看到他胸前的伤口不断有鲜血涌出,不禁捂住嘴巴。
裴谨远挣扎着从榻上坐起,一手捂着伤口,脸色煞白,开口道:“没事,旧伤崩裂而已,听话,你先回去歇息。”
沈舒禾眼眶湿润,牙齿哆嗦,死死的盯着他,愤愤地道:“你有没有把我当你的妻子,你这叫没事吗?今晚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打算不让我知道了。”
“是不是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就让我在后面躲着。”
裴谨远双眉紧蹙,“不是,我是怕你担心。”
沈舒禾恼火地瞪着他,“你也知道我会担心,还这样瞒着我。”
裴谨远目光闪了闪,唇角溢出一丝苦笑,“以后不会了。”
沈舒禾深呼口气,柔声道:“我叫人去请太医。”
“不要紧的,明日再找郎中来诊治便是了,别惊扰了娘。”
沈舒禾一听,一股怒火不由地窜上来,“不行,你要么现在就请人来医治,要么我现在就去告诉母亲。”
裴谨远无奈的笑了起来,妥协地点头,“好,我现在就找人去请郎中。”
沈舒禾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急匆匆去唤春燕,叮嘱一番,“快去吧。”
转身回到屋内,走到裴谨远身边,看着榻前一盆血水,拿起一旁的巾帕轻轻给他擦拭伤口。
看着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沈舒禾抿紧了唇,颤声道:“很疼吧。”
裴谨远眉心微皱,面上却浮起一抹淡笑,“还行。”又轻声道:“把那瓶药洒在伤口上。”
沈舒禾看了一眼,拿起药瓶,拔下木塞,将药粉一点点洒在他的伤口上,看着血慢慢的止住了,才松了口气。
简单的包扎后,看着他道出心中的疑惑:“侯爷,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