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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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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这事儿后,裴谨远对沈舒禾是言听计从,她说往西绝不往东,现在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

    这不,半夜三更突发奇想要吃烤红芋,裴谨远忙起来给她烤,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差点把厨房给点了。

    等烤好了,这边人早就睡着了,裴谨远拿着烫手红芋,喘着粗气,额上的青筋肉眼可见。

    看着床上那张熟睡的小脸,只能深吸几口气。

    这日清晨,正院里。

    “娘,你说我大哥这几日是不是变了性子,最近总是看他笑,比过去十几年加起来的还多,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怪瘆人。”裴谨行一脸嫌弃,身子还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他这是哄你大嫂开心呢,生怕惹了她不高兴。”

    裴谨行扯了下唇,看上去明显不信,“有这么哄人的么?我看大嫂,早晚有一天被他吓跑了”

    老夫人板着脸,严肃道:“你又胡言乱语,当心你大哥真跟你计较起来,到时候我也护不了你。”

    裴谨行悻悻闭上嘴。

    话说着,这两人就笑盈盈得走了进来。

    “娘。”

    老夫人笑着点头,“都坐吧。”

    看人都到齐了,老夫人便开始训话,大意就是,希望他们弟友兄恭,夫敬妻贤,几人连连点头。

    出了正院,裴谨远就被手下的副将找去,忙到后半夜,不忍回去吵醒沈舒禾,便歇在了书房。

    隔日,皇帝的旨意也下来了,命他领兵镇守陵州,侯府的人接到旨意似乎都很平常,只有沈舒禾呆愣了一下,尽管早已有知晓,但心里还是止不住难受。

    老夫人见状,握着她的手,眼神里尽是安慰。

    接下来几日,裴谨远早出晚归,日日歇在书房。

    沈舒禾醒来,摸了摸身旁,不用问也知道他昨晚又忙到深夜。

    这几日,沈舒禾闲着无事便去柳氏房里坐坐。

    趋近屋子,见丫鬟们都在屋外,门还闭着,甚是不解,裴谨言这几日也是公务缠身,这个时辰应该不在府内才对。

    沈舒禾走上前,道:“今日怎么都在外头,可是二夫人不适?”

    丫鬟们忙说道:“没,我们夫人没事。”又遮遮捂捂的道:“柳夫人来了,叫奴婢们在外头守着。”

    这柳夫人自二夫人有喜后,总是隔三差五上门,沈舒禾一开始以为是母女情深,做母亲的担心女儿第一次有孕,特来照料,不想这人是另有打算。

    “原来如此。”沈舒禾沉吟片刻,轻笑道:“这二夫人娘家人来了,你们都在外头站着,这像什么话,不知情的还以为侯府怠慢了客人。”

    丫鬟们这才敲响了房门,“夫人,大夫人来了。”

    里面传来声音,“快请。”

    沈舒禾进门,先与柳夫人见过礼,寒暄几句,落座在柳氏床榻前。

    瞥了一眼柳夫人身后的女子,面若芙蓉,眉似柳叶,水盈盈般眼眸,一看就让人忍不住想怜爱。

    “这位是?”

    柳夫人把女子拉到跟前,笑着说道:“这是妾身娘家侄女,还不快见过大夫人。”

    女子向沈舒禾行了一礼,“小女钟枂,见过大夫人。”

    沈舒禾点点头,笑道:“柳夫人好福气,有个这么标致的侄女。”

    “夫人说笑了,枂儿还不及夫人的十中之一。”

    沈舒禾起身拉过钟枂的手,“妹妹多大了,可曾婚配了?”

    “十七,还未曾婚配。”

    沈舒禾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想来也是,这么个惹人怜的,家中长辈定是不舍得早早的出嫁了。”

    柳夫人叹口气道:“妾身娘家嫂子前些年走了,偏兄长又是个不管事的,家中无主母操持,可怜我这侄女就这么耽搁下来。”

    “妾身这做姑母自然是不舍得她就这么下去,前些日子去信,把她接来府里,今日得空带她出来串串门。”

    “想着她这表姐,还未见过,便带来问个好。”

    沈舒禾笑着应和,“亲戚之间是该多走动走动。”

    “谁说不是呢!我就盼望着她能有她表姐这样好的福气,找个好郎君,等百年后见我那老嫂子也有个交代。”说着,便用手帕拭泪。

    沈舒禾笑着看她唉声载道,抿了口茶,许是看她说个不停,心口觉得有些闷热,手中折扇一撑,轻轻扇了起来。

    看向柳氏,神情有些疲倦,便轻声道:“弟妹,今日感觉怎么样?”

    柳氏柔声道:“多谢嫂子关心,比前几日好多了。”

    “今日我那小厨房做了些桃花酥,等会叫人给你送些来。”

    柳氏点点头。

    几人再闲聊了一会,柳氏哈欠连连,歉意说道:“最近总是贪睡易乏。”

    沈舒禾倏然握住她的手,温声道:“你这有孕之人,陪我们闲聊这么久,怪我们思虑不周,扰了弟妹静养,你说是吧!柳夫人。”

    柳夫人神色有些僵,缓了口气道:“夫人说的是,都怪妾身这话一说就跟开了闸的水,哗哗流个不完。”

    沈舒禾起身道辞。

    柳氏对沈舒禾笑道:“劳烦大嫂帮我送送母亲。”

    沈舒禾轻笑着点头,“应该的,一家人无需多言,你好生歇着。”

    整座侯府很大,穿过二门的小穿堂,上了抄手游廊,一路上珍花异草,画廊金粉,沈舒禾跟柳夫人并着走,钟枂跟在后头。

    韶光流转,钟枂初时的惊羡,之后便垂下头去,眼神稍黯。

    到了垂花门,沈舒禾话别二人。

    出了侯府,钟枂绞着手帕,一脸忧心的问道:“姑母,这事能成吗?”

    柳夫人笑道:“怎么不能成,你相信姑母,我还能害你不成。”

    “我听姑母的。”

    这一晚,裴谨远早早就回来了。

    踏着月色回到东院时,沈舒禾还没睡,坐在炕桌前伏案写着什么,未干透的长发松松挽起,唇角微抿,神色专注。

    此时屋子里的侍女见裴谨远进屋,都出去了,裴谨远凑过去,“写什么呢?”

    沈舒禾抬头见是他,忙放下手中的笔,“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