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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锅里热气腾腾的面,顿时没了胃口。
凉川敲了古天的门,说饭已经做好了,让他记得起来吃。
古天听得心里一喜,匆忙从床上爬起来,差点踩到黄莺大腿也没注意。
他急急忙忙开了门,凉川被他开门带来的风吹凉到,打了个冷颤。
“做什么,跑这么急?”
古天笑得有些痞气:“就知道你舍不得饿我。”
凉川懒得和他废话,转身便走了。
古天要追上去,却被后面赶来的黄莺缠住,一时抽不开身。
雨后的古镇经过大雨冲刷恍然变得恍然一新,树木村庄生机盎然,处处洋溢着一种生命力充沛的满实感。
天也凉快了许多,偶尔风徐徐吹来,带着两分香草的甘甜。
这几日她几乎都在安娘的三拚居待着,晚上干脆也不回去了,左右古氏没差人来找,古天也没要寻她回去的样子。这几天,过的自在又舒心,连带着凉川脸上的笑意都多了许多。
这天,刚有位公子买了一幅山水画离去,凉川便准备在本子上记上缺失的书画,等有空去外面进货。
虽说她和安娘都会丹青,但毕竟不是什么师出名门,她俩又懒散惯了,十天画不出一幅画,所以安娘的货源基本上都是去外地进来的。当然还有一点,书画这种艺术品,既然花了钱财的,谁都希望买个有名望的画师所,光是一个署名是籍籍无名之辈,这副画即便再好,也在买的人眼里与那些大师所做差了许多。
“我瞅着今天天不怎么好,过两日好像是有大雨的,要不你还是改天再去吧。”凉川看着外面不知何时乌云密布的天,说道。
“没事,又不远,就在京城。我都习惯了。”安娘收拾方才供客人观看而从墙上拿下来的画卷,闻言笑声,看着凉川一身白衣素素的,却难掩容貌绝色,不由得想到了那位俊俏男子:“凉川,那位云深小弟好几天没有找过你了吧?”
凉川愣了愣,“是啊……他挺忙的。”
算来自从她从家中出来已经有三日了,这期间没有一个人来找她,倒是过的极为安静顺遂。
不过,她不解的问安娘:“你好端端的怎么提起他来了?”
安娘眼珠一转,拍拍手笑道:“我瞅他对你挺好,随口一问的,你别放在心上。”
安娘不说还好,如今这一开口,凉川倒是很不好意思了。
她脸颊慢腾腾的飘起了微红,说道:“我只拿他当弟弟,你别胡说。”
安娘见她害臊了,知晓她脸皮子薄,当下也不继续打趣她了,言归正传道:“你都两天没回家看看了,就不打算回去了?”
提起这凉川心里就乱糟糟的。
她回去是必然的,只是那日古氏和古天的言行弄得她心里很不好受,她一时任性从家中跑出去,说在安娘这里玩两天,便没再回去了。古氏两日没句话,想来是真的生气了,古天一向不在乎她,见她回去定是要挖苦她的。
“回去还要被谴责一顿,听着就不好受,不想回去。”
安娘心疼凉川,明白她在古家活的不快乐。有时候她也会想到自己,若是自己年轻时也像凉川一样妥协,怕是过的还没凉川快活些。
她对着凉川十分豪气道:“那就不要去想他们了,就管在姐这里住着,包吃包住,有姐一口饭吃,定饿不住你。”
凉川被她逗的笑了,掩唇笑笑,继续整理货物。
其实古家这两日真的挺忙的,不是不想找凉川,而是真没有时间。
武林三年一次的第一公子进选便要开始了,此次武林盟主云尊发话要在京城比试,邀请各路英雄豪杰参与。虽是公子大赛,却不限年龄,老幼都可来争一争。但有点羞耻之心的也知前一浪,后一浪,机会应该留给年轻人了。
距离比试还有一个月,那些窝藏许久没有事情做的世家公子都开始纷纷拿起刀剑和古卷修行,为的就是要在武林大会上绽放光彩。皇家与武林关系不错,最起码明面上没有利益冲突,江湖上的高手甚至帮皇帝窃取其他小国机密,而皇帝对于江湖那些粗鄙之人打骂朝中官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的来说,皇家与江湖密不可分,其中牵扯过大。而古镇距离京城最近,皇帝命宰相大人包办了京城中最大的一间酒楼,明为知睐客的地方作为此来公子的居住之地。古镇中的县令大人为表心意,特意向上禀告,古镇愿筹备粮食一百万斤,作为此次武林大会各位公子的吃食。
夏天小麦丰收,古镇人多数靠种地为,一百万斤应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只是,这几天小雨不断,那些从地中割来的麦子被堆积在家中,还未完全干了,要是一直堆着,免不得发霉浪费。而那些尚未来得及割掉的小麦便凄惨的淹没在雨水中,地里泥土湿卸,压根进不了人,只能一日一日耽误。
召令颁出去,古镇人立刻叫苦不迭,组队到县令大人门前闹腾,望能县令收回旨意。县令大人门前被堵,住的宅子里天天被别人扔臭鸡蛋,他已有些后悔,可是,说出去的话又如何收回口,更何况这话是传到了皇帝耳里的,皇帝甚至因此对他嘉奖,日后升官发财指日可待。谁知道,村民闹来这么一出,简直在啪啪啪打他的脸。
古天作为常年在外,每年赚的盆满金箔的,那些人祈求无果,便把有主意的古天作为救世主。这两天古家都被踏破了门槛,来的人五一不是哭着诉求,希望有主意的古天能帮帮她们。
“他婶儿啊,你也知道的,我们家一年就靠着这一亩三分地吃饭,如今粮食不成,县令又让我们上缴粮食,可让我们怎么活啊。”说话的就是赵嫂子,她家地约莫有二十多亩,算得上是大户了,因为下雨的原因二十亩地才收了五亩,其他的眼瞅着就要在地里堆成粪了,县令又来招收粮食,最急得人就是她家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古氏的大腿哭,一张还算年轻的脸被晒黑的像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