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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兀自说着,也觉得这法子太过阴暗卑鄙,想一些好的安慰自己。
云深抿唇没有说话,很明显的不赞同云游至做法。
云游至继续劝道:“不仁不义那也只是咱们几个人晓得,总好过让你姐姐嫁入皇宫,服侍一个老头子强的多。你姐姐性子你是知道的,她心里只有那个人,哪里肯委曲求全,为了大局入宫。云深啊,爹爹这也是无奈之举。”
他起身,走到云深跟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云深眼里闪过一丝纠结,想到她的姐姐几年前入了尼姑庵的场景,很快便将那抹纠结掩下,无声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次日,天雾蒙蒙的下了小雨,空气中被这股阴沉之气熏染的黏腻腻的,加之天气丝毫不见凉快,闷热的紧,一出门身上仿佛被渡了一层水,难受的紧。
凉川和云安娘在廊坊上闲聊一会儿,一旁有着丫鬟拿着纸扇扇风,扇来的都是热风,扑在脸上更让人心情糟糕了。
“不行,热的老娘难受。”云安娘扯了扯衣裳领子,夺过丫鬟手里的扇子,自己拿着用了力气的扑扇。
凉川也不好受,她畏冷畏热,燥热的天让她喘口气都很憋屈。
眼看着夏季就要过去了,却在末尾来了这么一出,当真是让人难以接受,热的满眼都是燥火。
“忍忍吧,到了晚上便会凉快许多。”
云安娘瞪大了眼珠子:“还要等到晚上,漫漫一天怎么熬下去,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凉川抿唇一笑,眼睛一挑,便看到不远处走来的云深。
“姐,大老远就听到你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过不了两天你的大嗓门整个京城都晓得了,你可淑女点吧。”云深戏谑道。
云安娘嘁了声,不以为意:“你有时候管我,还不如抽空问问你自己,别整日闲的蛋疼。”
她不停挥动着胳膊扇扇子,速度越发快,小巧的圆形扇子成了一道捕捉不到的影子。
“安娘这是热的了,脾气也越发暴躁。”凉川笑道。
云安娘瞪她,哼哼两声:“这还没嫁给我弟弟呢,就向着他说话了,等成了我弟妹,你的心啊,可就没有的位置喽。”
凉川被她一番话说的又羞又恼,看了眼笑眯眯的云深,又说不出话,只能将头底下去,脸颊越发红了。
云深瞧她害羞模样便心里漪澜几分,暗道这都二十岁的人了,动不动就能脸红,比一个小姑娘还要羞涩。
“姐,凉川姐害羞了,你就别打趣她了。”云深风流一笑:“不如我们去喝酒吧,翠兰楼我已经订好包间,好酒好菜备着,两位姑娘可要前去?”
云安娘眼睛一亮,扇扇子的动作立马停了。不为别的,翠兰楼冬暖夏凉,甚是不错。更重要的是翠兰楼有一个冰窖,专门在酷暑时节用的。线下燥热非凡,翠兰楼的冰窖一定开着。
“我怎么把翠兰楼给忘记了。”云安娘牵起凉川的手,纸扇随手一扔:“走,喝酒去。”
这是凉川第一次见到足足有一分地大的冰窖,立在客栈中间,周围全部都是阁楼,三间高的,这样子冰窖里的凉气很容易进去到各个包间里。只不过这种天冰窖融化的也很快,为此专门在冰窖一旁打了个水沟,专门引冰块化掉的水流走。
凉川看着新奇,一时又不明白这么高的冰窖是怎么贮存,走到一旁又不会感到冻人的冷意。
她走进看了看,便发现山川似的冰窖延绵但二楼阁楼那里,它是被一层什么东西裹着的,裹着它的东西颜色和冰块极为相似,只是贴了一层透明布料似的东西,便显得冰川没有那么剔透,不细看压根发现不了。
“这是冰丝,一种生产在冰山之地的布料,质地轻薄,触手生凉,穿在身上不容易被察觉,跟没穿衣裳似的。”云深解释道:“因此鲜少有人拿它拿做衣裳,多半是夏天裹在衣裳里,作为内衣来穿。它的价格十分昂贵,一匹白金,莫说普通人家了,小门小户的用不起。”
云安娘接着他的话:“云深说的只是冰丝的冰山一角,冰丝虽说是布料,但又可以说不是。它套在某个东西上,可以为其保鲜。像是苹果了,西瓜的,这种套上它可以存放三天都不会腐坏。冰川外面套了一层冰丝就会延长他的化水时间,并且巩固冰水,让其形成一个保护罩。”
凉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笑道:“也难怪这里生意这么好了。”
进门便能感受到轻微的凉意,往来客人奔走不停,多数都是进来的,鲜少有出去的。
云深领着二人去了二楼一间雅阁,挨着院子里的两扇纸窗开着,那些凉气便进来了,屋里冰冰凉凉的,让人心情愉悦,全身松爽。
“真舒服。”云安娘坐在椅子上,神情一脸享受:“一品居比不得翠兰楼,可惜啊。”
“行了,翠兰楼也就这个优点了,比起其他的它自然比不上一品居,你就别在这儿垂怜了。”云深帮凉川拉了椅子,便有店小二进来招呼。
凉川心里微暖,虽是知道小动作,却足以看清一个人的人品。
店小二标准的礼貌微笑:“客官,要吃些什么?”
云深道:“招牌菜各样来一盘,陈酿桃花酒两坛。”
店小二一一记下了,应道:“客官稍等,饭菜酒水片刻就来。”
圆形的饭桌后面隔着帘子,帘子后面便是一张床和一扇秋千,小桌子上摆放了茶水糕点,柜子里面放着几本书,很是雅兴。
凉川细细观察了下,翠兰楼的老板心思巧妙,屋子里的摆设东西都很随意,却又都恰到好处,让人进来便有一种归于家中书房的安逸感。
“咱们三个人,你就要了两坛酒,够喝吗?”云安娘道。
云深白了眼云安娘,幽幽的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翠兰楼的桃花酒浓烈,两坛酒足足抵得上外面三四坛,够你喝了。”
云安娘不以为意:“真有这么厉害,那是你看不起姐的酒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