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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个晴空万里,烈阳高照,不见半点阴翳。
我昨日还当是要落雨,结果根本没下嘛。
昨个夜里,我因头痛而失去意识,在这惠仪宫里躺了一整夜。清醒时,脑袋也是乱哄哄的,隐隐约约记得遇到了九维,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却是记得不太清了。
只记得楠妃是个木偶,空心处还有银丝连着......
好像缺了些什么。
可实在想不起来,我也没什么办法,只好晃了晃脑袋,让自己稍微清醒些。出了惠仪宫后,我打算先回庄宁宫,娄千应该正在等我回去。
刚从正门进去,就看到罗宴和娄千两人正在用膳,有说有笑的,场面非常温和欢快。
罗宴眼尖,先看到了我,他对娄千道:“千儿,你的小狐狸回来了啊。”
娄千抿嘴一笑,语气里还带着点怨:“臣妾这狐狸......陛下您也知道,皮得很,最喜欢外边瞎逛悠。”
“这......老在外边浪,很容易被人捉了去。”罗宴道“找个人看着些吧。”
啥?找人看着我?
你一个才二十岁出头的小屁孩还管上我了?
我气冲冲地往罗宴的方向走,想要给这个小屁孩一点颜色瞧瞧,结果半路被娄千一把抱起来,她对罗宴道:“城城它喜欢自由些,就算找人看......也看不住的。”
边说还边捋了捋我的毛。
瞧瞧,瞧瞧。还是娄千懂我,我轻哼了声。
罗宴自是听到了那声轻哼,他满眼的笑意是在觉得我很幼稚吗?
他对娄千道:“千儿你这狐狸......还挺有灵性的,咱们说话它都能听懂。看着挺小一只,脾气倒是大。”
等我身子恢复了,我的体型可以大到吓死你,哼。
用完膳后,罗宴便离开了。
我问娄千:“这几天,他都来你这了?”
“嗯,对啊,天天都来。”
我又问道:“没去其它妃子那儿?”
“没有。”娄千微微低头甜甜一笑道“只来我这儿了。”
“......”完了,这傻姑娘陷进去了。我这才走几天啊,娄千人都傻成这样了,那这以后不得盯紧点啊。
我想了想,还是对她说了句:“把心收收,别以后下不去手。”
令我意外的是,她还是那样甜甜地笑着回道:“怎么可能会下不去手呢?”
或许,她和其他姑娘是不一样的,我不必担心太多。
一个宫女进来行礼后道:“禀皇后娘娘,莲妃面见了陛下。”
“......退下吧。”娄千对着宫女摆了摆手,宫女立即退下,并带上了门。
我虽搞不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但我看得出娄千脸色不太好。便问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莲妃的父亲是个将军,权高位重,是兄长感到最棘手的人。”娄千道“此人一直站在陛下那边,拉不过来,也难除掉。因为陛下非常信任他。”
她又道:“民间传陛下只宠楠妃一人,不过是夸大罢了。这几日我有打听到,楠妃离世前,最宠的人儿,除了楠妃,便是莲妃了。”
“楠妃离世了?”
“是啊,原本想着调查一下这个楠妃是什么,她为什么会是我五岁时的模样。不过……现在她已经不在了,那便没有威胁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我觉得这个事情挺复杂的,还是重视一下的好。
娄千停了一下,又道:“很有可能是......我身份被发现了。所以,他就不需要那个替代品了。”
她皱着眉喃喃道:“明明现在的样貌和五岁时并不是很像,白医师还用医术帮我易容过。”
“白仪......师。”我好像也该叫白医师才对“用医术帮你易容过?”
“对,我和兄长的样貌都有轻微改动。”她又补充道“永久的。”
白仪这一天天研究的什么玩意,怎么都可以做到用医术进行永久性的样貌轻微改动了?我以前只听过有种叫做易容术的术法可以改变样貌,只不过是一时的而已。
“应该是没发现。”我解释道“那个楠妃不是人类,她体内有颗妖丹。我上次在宫里有去看过她,当时她的妖丹已是很微弱了。”
娄千也是清楚的,她知晓妖丹意味着什么。她问道:“那......这楠妃,是只妖?”
“不是妖,是个人偶......好像是靠妖丹和一些银丝行动的。”
“好凑巧啊,正好是在大婚当晚,她就无缘无故地病了。”娄千还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大概是......寿命到了吧?”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也想不到除了寿命问题还会是因为什么。
“姑且,走一步看一步。以防万一,我还是传信给兄长,做个准备。”娄千说完便去写了个信,简单解释了一下。
她打开笼子,里面的青绿色小灵雀儿乖巧地停在娄千的掌心里,小小一只,很是可爱。把比手指还要细一些的小信筒绑在腿上后,娄千打开窗,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后才将它放了出去。
“那,莲妃那儿?”我刚想起来这号人物,刚把她给忽略了。
娄千将窗关紧,转身道:“得让她父亲犯点什么大错,让陛下把兵权交给另一个人才行。”
到时候拿到兵权的人不管是自己人,还是别的什么人,只要不是莲妃家的人,对于我们都是有利的。
她走到桌前,提起壶一边倒茶一边说:“那是兄长该做的,我身处后宫......目前帮不上什么忙。”
“为什么不从内部瓦解呢?顺便挖过来些人。”
“瓦解?兄长早就试过了,能挖过来的人都已挖过来,但也就是一点儿。”娄千道“现在莲妃家的军权越来越重,陛下应当在准备分权了。”
“不然,悲剧重演可就不好了。”娄千说完这句话,笑了笑,很是嘲讽。
御家为皇族时,罗宴的父亲就是个大将军,当时情况比现在还要严峻,他父亲已然功高盖主了。可当时的皇上却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任何行动。
是因为信任吗?
这就只有当时的皇上自己知晓了。
娄千坐在桌边儿上品着茶,接着道:“这个莲妃也不是个什么简单的。长得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性子却是有些要强,很会说话,对陛下也确实贴心。”
“‘莲’这个字确实挺适合,她是个看着挺单纯、简单、干净的一个女子。”娄千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盯着杯里的下沉上浮的茶叶继续道“其实狡猾得很,不太好对付,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
她勾起嘴角浅笑,我想她应当是有什么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