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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经就能长生？”
马六愣了愣，内心充满怀疑。
一阵夜风吹过，他手中黄大仙的头颅化为齑粉，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马六相信这世上有人可以长生，至少他诡异心脏的原主人，就一定能长生。
换了他自己，大概率也可以。
只要不断吸收龟妖气血，长寿天赋叠加，或者直接干掉一头八九道境的老龟，吸了对方，寿命对他来讲问题不大。
但只凭一段经文，念一念，便可长生，马六不信。
他再次操控苏龙犀，双手结印，摆出一个奇特手势，口中念起了骷髅经。
霎时间，小苏全身的气血都开始蒸发，浑身肌肉火辣辣的烫，仿佛在被燃烧炼化，变成一股浓郁的生命之能化入骨髓之中，强化自身骨骼。
但突然，经文戛然而止。
因为念完了，只有这么一段，直让马六怅然若失，有一种即将发射，却硬生生被掐住要害，发射不出来的吐血之感。
只这么短短几息时间，苏龙犀瘦了一圈。
但骨骼密度大大增加，身体能量储存于骨髓之中，犹如禅宗高僧，骨瘦如柴，却长生久视，寿命很悠长。
“说白了，这骷髅长生经，主要还是看气血，争资源，气血不雄厚，吃不到其他妖魔，念经也白搭，反倒容易把自己炼死。”
此功对马六有些鸡肋，只能当作一门锻体功法来修炼。
不过让其他小伙伴修炼此功，倒是可以解决他们的寿元问题。
依着黄大仙的记忆，马六操控苏龙犀，缓步走向他的书房。
将书柜移开，一拧桌上的砚台机关，墙上裂开一道门。
进入其中，一股阴森森的寒气扑面而至，放目望去，这里宛如一座冰窖，鬼市上各有价无市的妖魔器官，犹如艺术品被冰封在墙柜的一个个小格子里。
狼心、狗肺、熊心、豹子胆……
以及冰窖尽头，一柄红光缭绕，赤黑如铁血，流淌着岁月力量的杀猪刀。
此刀是黄大仙从仙家洞府带出来的邪兵。
本来镇压在洞府深处的五色祭坛上，结果他手痒难耐，爬上祭坛动了一下刀柄，引得祭坛崩溃，邪刀复苏，褪去锈迹，变成了如今充满天怒气息的血煞邪兵。
黄大仙只用此刀杀过一次敌。
成功砍死了一位三道境大妖，但他自己也险些被这把邪刀吸成干尸，一命呜呼。
这刀他用又不敢用，丢了又舍不得，建了山庄后，只能封在宝库中，常用妖魔血液浸泡，做各种试验，看看怎么样才能掌握此刀。
最终得出结论，这刀有灵，不是给人用的。
握在手里，不是人控制刀，而是刀魂侵入人体，刀控制人。
这些年，马六不是没见过好兵器，许多妖魔使用的家伙都不差，只是不适合他用，基本都拿去鬼市换了灵药。
刀枪剑戟之类的长兵器，占地面积太大，出门背在身上多有不便。
真战斗起来，人家只看一眼兵器，还没动手，便猜出了他会用什么手段，防范心一起，哪还能物尽其攻？
马六穿越这么久，身上常带的兵器也不过一柄匕刀，几根钢针和其他小物件，方便突袭敌人。
但此刻，他看这杀猪刀很顺眼。
在扒皮司，他干得是屠夫的活儿，没有一个杀猪匠不希望得到一柄好的杀猪刀。
寻个大黑包袱，将格子里的妖魔器官一股脑打包，又找来一个木盒，将杀猪刀放入其中。
再背起黄大仙的无头尸体，马六操控苏龙犀正想离开，突然发现一双灵动的黑眼睛盯着他。
“呱呱……”
黑乌鸦戴着骷髅头，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表情十足的人性化，充满惊惧和害怕。
孙龙逃跑时恨不得长八条腿，怎么可能带这种小动物一起走。
他不带，马六自然也不带……
可苏龙犀没走几步，便察觉到身后有东西跟着。
猛一回头，乌鸦被吓得连连后退。
等他一走，这乌鸦又小心翼翼跟上，仿佛觉得这种杀掉黄大仙的大人物，只要跟着对方，便可以上抱大腿。
马六没心思养宠物，一个苏龙犀已经够他操心的，但也不至于为难一只小乌鸦，出了山庄，与苏龙犀朝京城狂奔而去。
今夜月圆，正是修真坊开市之日。
他先回了趟家，让苏龙犀上床入睡，再将黄大仙的尸体埋入五彩妖龙树下。
“多杀几头二道境，三五年便可吃到妖龙果。”
张傲天不在家，想来也是夜宿在顺天府丞家里了，又是逍遥的一夜。
官面上的大人物很少逛花楼，去了丢面儿。
真想耍，只需一句话，富商们砸重金才能得到的花魁，就得乖乖来府中伺候。
若是把人伺候爽了，能嫁给大人物当个小妾，也算赎了身，嫁入豪门。
不过，这年头的小妾没地位，与侍女没什么差别，官员们用小妾接待贵客，陪吃陪睡，甚至把小妾赠送出去，实属常事。
小张长大了，入了上流官场，开开荤很正常。
说不准顺天府丞为了拉拢他，明儿离开时就会送他两个侍女小妾，让带回来伺候他衣食住行。
若是不要，便说明他嫌弃这俩小妾，不值钱的货，失了价值，直接杖毙打死。
改头换面，拔高身形体格，马六穿一身漆黑的夜行衣，蒙着脸，拎着包袱径直去往鬼市。
市场尽头有一小巷子，巷子深处是一座道观，雷鹏常来这儿销赃，价格童叟无欺。
听他说，这道观是整个大炎朝最大的妖魔器官贩卖行。
而背后金主，正是辑妖衙门的府尹大人！
一堆妖魔器官，换了六十颗二道境灵丹，马六很满意。
只是离开前，道士提醒道：
“这么多妖魔器官，今夜京城很安静，没谁家丢了宝物，想来客官你应当是出城劫了那骷髅山庄里的东西，不过那骷髅教可不好惹，客官日后还需小心些。”
马六面不改色，抱拳告辞。
等他绕过十八条小巷子，去了京城东南西北，换了三身行头，三个身份，回到老宅，登时黑了脸。
“呱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