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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宾客尽欢,白承缘道:“这个闷葫芦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让你个闺女家的去书院任教,跟群小子天天混一起。”
肖漠道:“父亲膝下只小漠一个女儿,小漠也希望能帮上父亲。”
“到底是亲闺女,还是向着自己老子说话。”
肖漠闻言温和的笑笑。
午膳过后,白承缘和白夫人回房休息,年轻人活力旺盛,就由着他们去玩了。白府自不比肖府小,玩尽兴肖漠走时已临近傍晚。
“阿四,阿四,阿四阿四。”肖漠在书房批阅手头几份文件时,听着楚言的声音从前院一直传到后院。
推开门,楚言伸个脑袋进来喊道:“阿四。”
自从他问过阿九之后,就也开始随着阿九叫“阿四”,肖漠对他这越来越熟的态度,是真不好意思拒绝,楚言就这么成了小院的常客。
站起身,肖漠来到门口,道:“楚大公子光临寒舍,有失远迎。”
“少来这套,你也跟白灏似的越来越不正经了。”
肖漠失笑,不正经还不都是被他传染的。
“阿四,你倒是好有雅兴啊,把这院子里收拾的生机勃勃的。”
“我哪有什么雅兴,全拜阿九所赐。”
“我发现,你这小院真是个好地方,与书院只隔着两条街,清幽寂静,若再有阵笛声相伴,在这里避世隐居,倒颇有隐于市的感觉。”
“楚公子可是看上我这小小庭院了?”
“喜欢归喜欢,但是太过清净了,我待不惯。”楚言如是说。
肖漠只笑笑未做言语。
“今天难得休息,你也不出去玩,太无趣了。难怪阿九说你已经提前步入老年人的生活了,打坐参禅,如实知,如是见,如是见解而已。”楚言学着夫子的模样摇头晃脑道。
“看来等阿九回来,我得重申家法了。”
楚言哈哈笑:“可别说是我说的,要不然小阿九该不和我玩了。”
立冬时节,天气转凉了,江南的冬天来的比北方晚一些,往年在山上时,这时候衣服已经加厚,但昌隆的天气却还是不冷不热的。
这日肖漠正在练武场看学生练习招式,阿九蹭到她身边,道:“阿四,你有没有发现好久不见那只花凤凰了。”听阿九这么一说,肖漠一琢磨,确实有半月不见凤飞花来纠缠了,她未放在心上,只当这只凤凰是兴趣退减,不来纠缠了,她正好乐的清净。
肖漠淡淡道:“是有阵子了。”
阿九卖关子道““你猜他最近在干嘛?”
肖漠不以为意道:“无外乎又是去哪里寻花问柳了。”
阿九无趣道:“你也太不配合了。”
肖漠听这话笑了,“那你倒是说说,这只凤凰最近在做什么?”
阿九想起觉得好笑,笑回道:“他最近在画馆学画。”
肖漠听闻也是一愣,不确定的问道:“学画?”
“嗯。”阿九大点其头,“趣闻吧。”
肖漠点点头道:“是今天最大的趣闻了。哎?我不是让你去跟着先生读书么?你怎么又跑这边来了?”
“哎呀,阿四,你不会真打算把我扔学馆那边吧,我这么多年跟着你读的书够多了。那边的几个先生夫子我已经都见过了,时不时帮你留意着不就行了嘛。”
肖漠摇摇头,无奈道:“你就这么讨厌学东西?”
“很无聊的嘛,他们又没有阿四你教的好。”
“你这样心浮气躁,以后我很难放心将要事交给你办的。”肖漠眼睛看着场中学生继续道,“你该知道,我身边最可靠的只你一人。”
阿九收敛撒娇的语气道:“阿九知错了,以后一定听阿四吩咐认真做事。”
“好了,以后记得稳重一点就行了。”
这些年肖漠从未间断对阿九的□□,虽说阿九贪玩了些,但凭阿九的机灵,也是可托付要事的人,只是肖漠总希望阿九再优秀一些,毕竟自己不可能永远在她身边,替她周全。
书院自上次出事,平静了好一阵子了。学生们虽然也听到了些风声,但无人知道内情。想必雇杀手的人打听了几人的死状,一时间摸不清肖漠的门路,也不敢轻举妄动。肖漠料想他们近期不会再有所行动,便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就这样平静的从上次事件已过了两个月,到了十一月,冬意渐深,天气又凉了些。
刚过了休息日两日,十一月初二,张治来书院找肖漠回报情况,两人边看着院中学生习武,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这话,凤飞花风风火火的跑来,隔老远就叫唤“阿四,阿四”。
肖漠正想着这花凤凰什么时候也学了阿九这套毛毛躁躁,凤飞花已经到了眼前,有点急问道:“阿九呢?”
肖漠道:“阿九出门办事了,怎么了?”
凤飞花道:“楚言发烧腹痛呕吐的厉害,书院的郎中也束手无策,我记得阿九学过医才来找她。”
肖漠有些惊讶道:“这么严重?我去看看。”
肖漠赶到楚言房间的时候,见屋子里围着楚言的床里站了不少人,邱院长,管爷,郎中三个,以及楚言的几个护卫。因着楚言的身份,所以书院不敢马虎,把书院的郎中全叫来了,但对楚言的病情,三人却都无法下定论。
“大家让一下,让一下。”凤飞花带着肖漠进来,边走边说道。
肖漠与众人一点头道:“让我来看看。”
院长管爷护卫毫不迟疑连忙侧身给肖漠让道,郎中先生有些迟疑,不相信眼前这年纪轻轻的少年能有什么本事,但见院长和管爷都让了路,便也侧身给肖漠让道。
肖漠走至楚言床前,见楚言蜷着身子神志已模糊,脸颊潮红,摸摸楚言额头,滚烫滚烫的,抬首问向众人:“楚言从何时这样的?”
为首的护卫道:“公子从上月底就有些受寒,找郎中给他开了些药,原本已无大碍了。不想今日病情突然加重了。”
难怪楚言也有阵子没去练武场找她了,原来是一直在生病。
肖漠搭手试脉,向众人道:“大家都离床远些,让楚言透透气。”
肖漠在山上时虽主要跟师父修习武功,但师父说习武之人都要会些医术,以备不时之需,习武之余,师父教过她一些,加之她天资聪颖,一点就透,所以,肖漠对医术虽算不得精通,但也够用了。
一搭上楚言的脉搏,肖漠就知道楚言是中毒了,毒量不重,毒性较慢,能让人不知不觉的死去,恰巧楚言受寒发烧,一直当作受寒治疗,才耽误了导致今日这么严重。不是什么难解的毒,肖漠收回手,将楚言的胳膊放到棉被中。
至于下毒者,想都不需想就知是谁,看肖漠脸色阴沉,其他人脸色各不相同。
“啊……”楚言又呕吐起来,肖漠拍着楚言的背,楚言胃中已经吐空了,连酸水都吐了出来,呕吐物中夹杂着丝丝血迹,这是伤了胃了。平复了这一轮呕吐,楚言蜷着身子看来肚子又疼起来,
肖漠伸手点了楚言的睡穴,楚言倒头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