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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灏虽然抽不开身,还是抽了一点空来了趟小院,顺便从家里库房中搬了一堆的补品过来,见楚言气色不错,才放下心来,向肖漠一番道谢。晚上还有与王子世子贵公子的应酬,白灏只与楚言说了一会儿话,又匆匆离去了。
肖漠看着白灏匆匆来匆匆去的身影道:“白灏倒是不比伯父清闲。”
楚言道:“白灏跟皇子世子们关系不浅,朝中大臣想拉拢白伯父自然也会通过自己孩子拉拢白灏。尤其白灏现在出仕为官,官员们也是极力巴结。”
肖漠道:“还是肖府清静多了。”
楚言道:“肖叔叔为人一向淡薄,朝中人不是不想巴结,而是不敢。他们这是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否则肖府的大门只怕不比白府清净。”
楚言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语气并无异样,但肖漠想到楚言身为楚国公嫡长孙,身份自然不低于白灏,原也该是这般光景,现却与白灏反差这么大,一时间注视着楚言没有言语。
楚言见肖漠不说话盯着自己看,问道:“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边说着还边摸了摸自己的脸。
肖漠回神道:“没什么,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一下,有事吩咐烛香或者锦娘。”
肖漠最近跟不爱喝药的楚言斗智斗勇,很少去书院,有事都让阿九代劳了。
这日阿九回到小院向正在书房看书的肖漠道:“阿四,最近书院中多了些人,我每天回家都有人跟踪。”
肖漠眼未离书点点头道:“意料之中。”
随着楚言的毒被解,书院中的眼线被除,肖漠知道周围会立刻多出几双眼睛盯着她,摸不透她的背景,他们不会再轻易下手了,这也是她不再去书院的原因。
“阿四,要不要……”阿九的意思是动手除掉他们。
肖漠淡淡道:“不用。”只是几个不成气候的小喽罗,她还没放在心上。
“是。”阿九点头应道,准备退下。
“对了,阿九,”肖漠抬头叫住阿九,“我前阵子让你去学馆帮我留意的事情,你都观察到了什么?”
阿九转回身道:“学馆的那些先生们,大多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呆板夫子。不过,倒真有一个特别的,跟别人很不一样。”阿九着重的突出了一下“很”字。
肖漠道:“哦?说说怎么不一样。”
阿九道:“首先,他年纪轻轻,但上至院长,下到学生都很尊敬他,他也确实有真才实学,古今书籍,无一不通;其次,这人这么年轻却病怏怏的,我观他的气色,神态,声音中,都透着一股无力感,若是先天不足,就算用药吊着,这样的人也是很难养大的。若是后天所致,该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心脉受损,五脏俱伤,导致的气弱心虚,底气不足。”
肖漠问道:“他会武功?”
阿九摇摇头道:“这也是我疑虑的地方,他的身形,步伐,姿态,应该是习武之人,我却没有感觉到他会武功。书院中其他人也不清楚他的来历,只知道他来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了,一连两年多一直这样。”
肖漠思索片刻问道:“他叫什么?”
阿九道:“花漾。”
肖漠嘴角微翘道:“花漾?有趣的名字。留意一下的他的病。”肖漠说完目光转回书上。
阿九道:“我知道。”
“啪”扇耳光的声音,隔着门离好几步远都听得见,声音清脆利索。
“废物,废物,一群废物,连个人都跟不住,到现在连门边都没查到!”房中,一中年男子在教训几个跪在地上的人,其中一个嘴角挂着血迹,看衣着,却是经纶书院的学子服。
中年男子三十多岁,下巴上留着一点胡茬,面色铁青,一双眼睛透着精明算计的阴毒,正是楚言的叔叔楚玉宣,在教训他安排进书院调查肖漠的人。
挨打的那个看样子是个小头目,低着头哆哆嗦嗦道:“我们怕暴露自己给大人惹麻烦,就不敢跟太近,可是那个肖九动作太快了,一晃眼就不见了。”
楚玉宣问道:“他发现你们了?”
小头目道:“没,没有。我们一直都小心翼翼,她也未表现出异常。”
楚玉宣道:“继续跟踪,一定要给我查到,他们住在哪里!”
小头目忙不迭点头道:“是,是,小的一定尽心尽力。”
楚玉宣看着几人就心烦,喝一声“滚”撵走了几人。
待几人退下,楚玉宣踱步至窗前,目光阴毒的看着窗外,冷哼一声脸色狰狞的自言自语道:“楚言,你贵人还真不少,没了老头子的羽翼保护,又来了个毛头小子。我会让你们知道,阻碍我的下场,哼!”
下午放学时间,阿九欢快的哼着小调,准备回家去,刚要出门正好遇上了那日给楚言诊脉的老郎中。这几日,肖漠不常来书院,老先生来找肖漠没找到,遇上了阿九,却意外的发现阿九的医术甚是高超。
阿九主动礼貌的打招呼道:“李郎中好。”
李郎中笑回道:“是阿九啊,准备回家?”
阿九乖巧回道:“嗯。”看到李郎中手里提着的药道,“这么晚了,李郎中还亲自来送药,这种事差人送来不就是了。”
李郎中摇摇头道:“这药得我亲自煎才行,旁人我不放心。”
听李郎中这么说,看来这病人非同小可,近来没听说书院中谁得了重病,阿九立刻上了心,装似好奇问道:“是给谁的?要这般小心。”
李郎中道:“这是花先生的药。”
阿九道:“花先生?可是书馆的花漾先生?”
“正是。”李郎中叹口气道,“花先生年纪轻轻,才华横溢,偏偏命运多舛,重病缠身,真是天妒英才啊。”
阿九了然道:“花先生身染无名重疾,我也有所耳闻。”
李郎中叹气道:“造化弄人啊。”
阿九道:“李郎中,阿九也是习医之人,对疑难杂症也是免不了好奇,可否让阿九跟着去看看?”
李郎中一听,道:“自然可以,跟我来,兴许你能有办法呢。”
阿九闻言便掉头跟着李郎中又向书院里走去,边走边问道:“我听说花先生来书院任教两年多了,一直都这样?”
李郎中道:“老夫也只知两年多前,花先生倒在书院门口,被管爷发现救起。当时老夫见到花先生时他就已病入肺腑了,老夫也是束手无策。花先生意识迷离之际,说怀中药方能救他的命。老夫一看,确实是救命之方,药材都不难找,只是煎药时要注意时间和火候,少煎一会儿药性散发不出来,多煎一会儿药性便会丧失。”
阿九道:“便是您手上拿的这药吗?”
李郎中道:“不错。这药方虽然救了花先生的命,但却不能根治花先生的病。两年多来,花先生时常要服用此药。而且此药用多了,身体会对药性产生排斥,只得加大剂量,若是有朝一日,身体的抗药性大过药性,可真就没办法了。唉,好好的一孩子,要受这些罪。”语气中尽是遗憾。
阿九心下想到难怪她觉得花漾身上有一丝淡淡的药香味,要不是阿九自小习医,对药味敏感,常人倒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