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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渊看着肖漠认错态度诚恳,然全然没有改正的意思,知道自己左右不了肖漠的决定,微微叹气道:“小漠,你和楚言,不合适。”
肖漠抬首道:“父亲说什么呢?”
肖渊道:“我不管楚泽都和你说了什么,不过你要明白,朝廷中的这些人,入世太深,老谋深算,他们都是为自己的利益,你,切莫牵扯太深,免得到时无法全身而退。”
肖漠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罢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掌握吧。”
经纶书院开学的日子,肖漠又带着楚言回来了。尽管外界传闻日嚣见长,楚家弃子,太尉千金,同进同出,不顾人伦,伤风败俗。人们的关注点倒是从楚家转移到了两个人身上,跟楚玉宣不遗余力的宣传脱不开关系。
偏偏在大家以为两人该有多远躲多远的时候,两人又回来了,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坐在院长邱明义的书房中,肖漠淡定自若,无半点窘态,邱明义暗暗赞叹。
“肖姑娘此刻回昌隆,并不是明智之举。”欣赏归欣赏,邱明义还是讲出实情,若等风头过了,肖漠他们再回来,也就无人在意了,可偏偏他们挑了这风口浪尖的时候。
肖漠淡淡道:“父母在,不远游。何况肖漠心中无愧,何来明智不明智一说。”
于是,武教先生依旧是他们的武教先生,只是楚言本来就逃课逃的厉害,同窗们跟他关系本就疏离,这次回来,干脆不回学堂了,天天赖在习武场,看肖漠教习武艺。
看的累了,便从库房中找了张琴来,盘膝而坐,一边是学子们习武挥汗如雨,一边是楚言琴音绕梁,清扬高远。
后来得闲的时候,肖漠也找了张琴,与楚言相和弹奏一曲,琴音缠绵。这时候,临院的学子们就好跑来趴在门口露着脑袋窥探。
渐渐的,大家对肖漠和楚言便没了成见,反而被琴音吸引,很多人想拜他们为师。可楚言说他已收了徒弟,此生他只收一个徒弟。于是大家纷纷跑去肖漠坐前,肖漠只答应指点他们一二,徒弟不收。
肖漠疑惑这阵子没见着凤飞花,后来从管爷处得知凤飞花自那日圣上举办马术大赛后,就离开了,连年都没在邱院长家里过。肖漠听后点点头,看来这只凤凰是厌倦了京城的生活,又不知道跑哪寻欢去了。
凤飞花没见着,不过肖漠却“无意间”邂逅了另一个人,花漾。两人对视片刻,肖漠点头道:“花公子。”
“那我是该称呼一声肖姑娘了?”
“花公子随意。”
“肖姑娘好魄力,原本对自己不利的局面,现在都被姑娘扭转了。”
“闲言碎语而已,能对我有何不利,又何须扭转。不过,谁也不会拒绝好名声。倒是花公子深居简出之人,对外界消息可也热衷的很。”
“花某若是不细探甄别外界消息,早已死过多少次了。”
“看来花公子也是命运坎坷之人。”
花漾不饶弯直言道:“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来问我,不必让肖九费心打探,这里没有人知道我的底细。”
“花公子言重了,不过是习医之人对疑难病症都有好奇之心,肖漠并无他意。”
肖漠与花漾的相遇看似意外,但那条路并不是学堂的人常走的路,花漾身染重病,一向深居简出,更不会绕远来这条路,那就是故意的了。
正月开朝没几天,冷子恩收到快报,西南边陲岚图城内遭到邻国西离国士兵的烧杀掠夺。消息传回昌隆时,冷子恩气的将奏折摔在桌子上,怒不可遏。上朝时,不等大家发言,白灏主动请缨要前往岚图,征讨西离。
按说轮到谁也轮不到白灏的,朝中武将充沛,根本不需派他一个黄口小儿前去,偏偏冷子恩真的准了,让这白灏做了征西大将军。
男装打扮的肖漠和楚言走在街头,听着楚言的抱怨:“阿四,你说圣上是不是晕头了,怎么派白灏去征西呢,白灏急忙忙的就走了,都没跟我道个别。”
肖漠负手道:“白灏有鸿鹄之志,小小禁卫司怎能满足他,征讨西离是个机会,白灏抓的很准确。”
“阿四,你若是男儿,恐怕不输白灏吧。”
“我没有争权之心。”
“你这一身武艺说这话,有人信才怪。”
肖漠不做纠缠转移话题道:“你这么想念白灏,要不你去找他吧。”楚言刚要雀跃,肖漠继续道,“正好让我清净两天。”
楚言翻白眼道:“你放心,我就算去,也得拉着你,给我当车夫。”
“不让人活了是吧?”
“本公子的车夫也不是谁想当就当的,哎,”楚言停下脚步,抬头看着面前的牌匾,拍拍肖漠道,“阿四。”
肖漠顺着楚言的目光抬头看去,又是临江仙。
“阿四,长这么大,我还没进过青楼呢,今天进去看看怎么样?”楚言一脸雀跃道。
“不怎么样。”想起第一次来临江仙时就遇上了潋滟,她现在还欠着一笔风流债呢,当然不想进去,所以毫不犹豫便回绝了楚言。
楚言见肖漠回绝的干脆,拉起肖漠的手腕撒起了娇:“别嘛,进去看看,看看就出来,好嘛。”
虽然最受不了楚言这套,但肖漠还是吐出两个字:“不去。”转身走去。
“哎,别走啊。”楚言追着肖漠而去。
此时,在临江仙的楼上正好一双美丽的眼睛看到了肖漠,眼睛的主人正是昔日临江仙的头牌潋滟。潋滟看到肖漠,急忙从楼上往下跑,从临江仙追了出来。
潋滟边跑边喊:“公子留步。”
肖漠正边走边摇头拒绝楚言,没去想身后有人叫她。
潋滟追上她时,气喘吁吁道:“公子留步。”
肖漠停步看着拦在她面前的人,真是不想来什么偏来什么。眼前的潋滟不似那日盛装打扮,一袭湖水绿衫,简易的服饰装扮,更显得五官精致,清纯动人。
肖漠还记得那日身旁的书生说潋滟是出身名门,身不由已才落入轻尘,今日偶然遇见潋滟,虽有点惊异,但还是浅笑礼貌道:“潋滟姑娘。”
“公子还记得潋滟?”
“自然记得。”
“那日公子走后,潋滟一直在等公子。”
“潋滟姑娘,我说过,我非良人。”
“潋滟已散尽所有积蓄赎身,现在潋滟是自由身了。”
“哦?恭喜姑娘,姑娘日后该好好生活。”
“潋滟别无他念,只想跟随公子,为奴为婢,潋滟都愿意。”
一直听得一头雾水的楚言忍不住插嘴了:“哎,等等啊,你俩说话我怎么听不太明白,谁给我解释一下。”
肖漠不搭理他道:“潋滟姑娘,那日在下也是情非得已,让姑娘误会,实在抱歉,姑娘大好年华,实在不必浪费在我身上。”说完绕过潋滟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