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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宣,大庭广众,你就按捺不住了吗?”楚言直呼其名道。
楚玉宣道:“楚言,你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是我让人将你拿下,还是你自己认罪服法,自己选吧。”
“楚言今日就在这里,楚二爷来抓吧。”楚言面不改色道。
“把这逆子给我拿下。”楚玉宣喝道。
楚言微眯了眯眼,冲在最前面的一人,举起的刀就停在了半空中,瞪大的双眼,不可置信的随着绵软无力的身体瘫了下去,鲜血才缓缓地从脖颈处渗出。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看清肖漠是如何出剑的,只是隐隐约约一道剑影闪过,那人就丧了性命,而肖漠手中的剑又不知去了何处了。
实力的悬殊,让剩余的府兵都停下了脚步,肖漠转身对着楚玉宣道:“楚大人拿人总得有理由吧?”
“我楚家的私事,肖姑娘是不是管的太多了?”楚玉宣厉声道。
肖漠淡声道:“我不过是想知道楚大人为何抓楚言而已,楚大人干嘛这么紧张呢?”
楚玉宣冷哼道:“本大人有什么好紧张的,不过是念及旧日情份,想给楚言留个面子而已,否则事情当面说开,可就不是面子的问题了。”
楚言道:“我倒想听听,这个比面子还大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本大人已经查明,是你下毒毒死了父亲。”楚玉宣一语惊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纷纷看向楚言。
楚言微微颤动一下,猛地转身目光似箭朝楚玉宣射去。
“诸位,”楚玉宣向众人宣布道,“老爷子在世时,把楚言赶出了家门,于是楚言怀恨在心,心生报复,实在是家门不幸,我楚家竟然养出了这样的败类。”
楚玉宣看着楚言利剑似的双眸,问道:“楚言,你可有什么辩解的?”
肖漠的反应反而并不意外,平淡说道:“楚大人,这事可得有证据。”
“证据还不简单,府中的郎中,宫中的御医,都可作证。”
肖漠轻轻踱步挡在楚言身前说道:“他们只能作证楚国公是中毒而亡,如何证明是谁下毒呢?”
“哼,除了楚言还会有谁?他从显赫的楚国公嫡长孙变为庶民,受不了落差,心生歹意,这理由还不够吗?”
“楚国公之位的万丈荣耀,确实足够泯灭人性,设计这一场欲加之罪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楚大人今天是铁了心不会放过我们了。”
楚玉宣微微抬首,示意府兵准备动手:“肖漠,我奉劝你不要给肖太尉惹麻烦。”
“我记得我对楚大人说过,肖漠可为自己所做之事全权负责,与父亲无关。”
“好,那就别怪本大人不客气了。拿下他们。”楚玉宣指着两人喝道。
这次楚府的府兵都加了小心,互相一使眼色,一齐向两人涌上去。
肖漠身形闪动,一手护着楚言,一手执剑,身边瞬间躺了好几具尸体。
看久久拿不下他们,楚玉宣不住的嚷着“一起上”。
突然院中闯进一个身影,落在府兵之间,手中出掌震退几人,肖漠瞥一眼那身影,嘴角一牵,手中软剑上下翻飞。
那身影不是旁人,正是肖渊,一把抓住眼前一人握刀的手腕,咔嚓一声,折了他的手腕,肖渊夺刀,顺手切断了那人的咽喉,又有人冲上来,肖渊手上运劲,将刀向前一插,那人连着身后的人都被穿了糖葫芦,摔了出去。
众人还没看清来人的时候,肖渊已经折了十余名府兵的性命。
肖漠打落一人的手中的刀,剑尖一挑,钢刀转了个圈,朝着楚玉宣射去,擦着楚玉宣的身子,“哆“的一声,插在他身后的门框上。
“都住手!”肖渊停下身形冷喝道。
楚玉宣愣愣地看看微微颤抖的刀身,回过神来,看向负手而立的肖渊。
“父亲。”“肖叔叔。”肖漠收了剑和楚言向肖渊躬身行礼。
楚玉宣道:“肖大人乃堂堂当朝太尉,位高权重,来我府上公然杀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楚大人要杀肖某的女儿,岂不是更过分?”
“肖大人若是来带自己女儿走,楚某不拦着,请。”楚玉宣伸手送客。
“楚大人以为现在事情还这么简单吗?”
“肖大人就不怕把此事闹大,闹到圣上面前不好收场吗?”
肖渊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道:“看来肖某十八年不动手杀人了,让楚大人忘了肖某是武将出身,以为几句话就能吓住肖某了。”神色间是对楚玉宣的不以为意。
楚玉宣骇然,当年情景,浮现眼前,虽时间久远,然怎能忘。
“难道肖大人也要血洗了我这楚国公府不成?”楚玉宣定定神道。
肖渊侧身对着楚玉宣,眼睛平视着前方淡淡说道:“肖某的女儿,一个楚国公府可不够分量。”如此的傲气凌人,完全没把楚玉宣放在眼里。
楚玉宣用力握了握拳,虽然不甘心,但是他明白今天的事,已经由不得他了,只得慢步走下台阶,来到肖漠跟前颔首道:“肖大人,楚某多有得罪,望肖大人海涵,不要让误会影响我们两家的关系。”
肖渊瞥一眼地下横着的尸体道:“这仅仅是误会吗?”
见肖渊不依不饶,楚玉宣也豁出去,向他一揖行礼道:“肖大人,今日楚府得罪之处,楚某在此赔不是了。”
彻底的放低身段,众目睽睽之下,楚玉宣确实已经做到极限了。
肖渊这才回身已居高临下的姿态正着楚玉宣说道:“楚大人既然这么说了,肖某再不领情也说不过去,经此一事,也希望楚大人安守本分,好自为之。”
说罢转身朝肖漠使个眼色,不顾众人的各色神色,迈过地下的一具具尸体,扬长而去,衣角飞扬,傲然张扬。
今日的肖渊,少了丝沉稳内敛,多了丝张扬不羁,在场的人,很多入仕没多少年,没见过意气风发的肖渊,倒是听说过,肖渊当年的铁血手腕,但是想到肖渊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面孔,也便觉得传闻大抵不是真的,今日一见,传闻看来也不仅是传闻。
了解肖渊的人,对肖渊今日的举动自然不感意外,虽然多年不见这样的场景了,但这才是他们熟悉的肖渊。往日鲜衣怒马的场景似乎闪回了眼前。
肖漠和楚言一路无话跟着肖渊回了府,肖渊看了他二人一眼,对肖漠道:“跟我来。”
肖漠和楚言相视一眼,跟着肖渊迈进了长忆园。
“坐吧。”肖渊率先坐下,随口道。
肖漠乖乖在他对面坐好,大气不敢出,肖渊心下好笑,面上不动神色道:“把手拿过来。”
肖漠一愣,“哦”一声,麻利自己拉起衣袖把手伸了过去。
肖渊一副还算识相的表情,轻轻一笑,伸手搭脉,房中陷入了沉默。
“父亲……”肖漠打破了沉默,却被肖渊抬手制止住。
收回手,叹口气,肖渊拿起手边的笔,列了张药方,交给了候在门外的孟乐,说道:“好好静养吧,近期就别出门了。”
“是。”肖漠总是懂得识时务的,半点不敢反驳。
楚玉宣在肖渊面前失了面子,勉强撑着招待完络绎不绝前来吊唁的人,连用晚膳的心情都没有,就直接回了房。本来就阴气沉沉的楚国公府,更是没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