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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玩性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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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青不慌不忙回到山庄,才知道季文来山庄了,忙去给季文请安。

    “爷爷,太不巧了,我刚送了楚兄下山。您要是见到他,一定很喜欢他。”季青还留在无限遗憾中。

    “什么样的妙人,让我孙儿这么挂怀啊。”

    “楚兄就像世间不染纤尘的一杯甘醴,孙儿与之交谈,心旷神怡。”

    “这样的一个人,那他身边的人也就不容小觑了。”

    “一个妹妹,一个孩童,管楚兄叫师父。那孩子虽然小,但是身上气质深得楚兄真传,日后也定是个皓月清风的人物。至于楚姑娘,沉静内敛,性不张扬,倒更像他姐姐。两人虽都是明媚皓然之人,但楚姑娘比之楚兄少了一丝疏狂豁达之气。”

    “她会武功?”季文冷不丁问道。

    “楚兄形态身法我都看在眼里,不是习武之人。楚姑娘一定在武学上颇有造诣,习武之人的习惯,动作,与常人还是有差别的。再说像他二人这样的人,行走江湖,不带随从,还带着个孩子,若不是江湖经验太少,就是身怀绝技,胸有成竹。”

    “还不错,没有忘乎所以。”季文赞许道。

    “爷爷,您又把我当小孩儿了。楚兄跟我不相上下的年纪,都云游天下了,什么时候您也让我去江湖历练历练啊?”

    “不愿在老头子身边待了?”

    “没有,爷爷……”

    “也罢,你要想出去看看,就去吧。年轻人,不该拘在屋檐之下。”

    “谢谢爷爷。”得到季文的允许,季青高兴的差点要蹦起来。

    接下来肖漠他们马不停蹄在一处又一处风景间转换,见识了红叶似火的枫林染醉,见识了万里雪飘的北方大地,见识了大漠孤烟的苍凉凄壮。

    一路上,楚言受这万里河山震撼,创作了不少琴曲,有苍壮悠扬的草原之声,有清脆冷冽的山巅雪原,有雄浑大气的壮美山河,曲风丰富起来,如果说以前楚言精湛的是琴技,那么现在楚言擅弹的便是琴心。

    抚琴者,不再将琴当作死物,而是鲜活的生命,指间流淌的不再是简单的音符,而是沁人心肺的声音,这时候,不再执着于一音一符的准确,而是跟随内心,让音符随自己最舒服的方式倾泻而出,这时,才能说在弄弦之术上有所成了。

    回归南国,虽然不及北方寒冷刺骨,但也依旧湿冷,肖漠裹着厚厚的披风,坐在车帘外赶着马车,向帘内问道:“想好去哪了吗?”

    车里楚言掀起一角车帘只露个脑袋道:“我们去无月城找白灏吧,今年就在那里过年好不好?”

    肖漠抽一下马屁股,道:“看样子,圣上年前是没有召回白灏的打算了,也好,我也好久不见阿九了。”

    “好好好。”楚言说完又赶紧缩进了车里。

    原本白灏一路上势如破竹,加上打下了奇山麓,几番进攻,柳溪已经岌岌可危,只要打开柳溪,大军就能长驱直入,说不定就直捣黄龙了。这时作壁上观的其他几国发出了反对声,谴责大兴扩充疆土,扬言要讨伐大兴。冷子恩只得下令让白灏停在了无月城,但是已经纳入大兴囊中的土地,是万不可能送还的,这也算是给西离一个教训。

    西离国自然是不愿意把大片土地让给大兴,想据理力争,让别国继续给冷子恩施压,让他归还土地。

    冷子恩一口回绝,并且说已经看在各国的面子上不计较西离先惹事端,如果不服那就继续打,其他国家若想帮西离,那就放马过来。

    冷家是出了名的好战家族,立国后,也是尚武轻文,所以大兴的兵力在各国中属佼佼者,冷子恩一放话,各国还真没有敢接着的了。更何况,南面小国南玉国一直与大兴交好,立刻就站出来支持大兴,别国执政者想想跟自己没关系,也不再发言。

    西离国主空有一颗想收复失地的心,奈何连国师都被人斩首祭刀,实在是没有了和大兴为战的实力。各国通过大兴和西离一站,也认识了大兴兵力之强,尤其白灏年纪轻轻,挑旗为帅,说明大兴人才济济,白灏的名字进入了各国上位者的视线中。

    停战后,白灏一直驻扎在无月城,巩固新国线。起先无月城中百姓提心吊胆,怕白灏进城会屠戮百姓,有部分人提前就舍家跑了。但白灏进城却下达军令,与百姓秋毫不犯,颁布大兴圣上仁义圣德法令,彰显大兴的仁政之风。

    几个月下来,无月城的形势稳定下来。古今征战,成就的只是上位者,受苦的永远是底层百姓。做哪国子民,对他们来说,没太大差别,日子过得下去就行。

    白灏俯首在案边,审阅送上来的邸报,门被推开,阿九带着一身寒气抬步踏了进来。

    “将军,无月城周边防务巡查完毕,这是详情。”阿九说着将袖中奏报呈了上去。

    白灏翻着奏报,说道:“阿九,辛苦了。”

    “阿九分内之事,何来辛苦。”

    “小漠来信说他们快到无月城了,你这阵子也别外出了,省的小漠来了见不到你。”

    阿九闻言笑了起来,已经分别半年了,还真的很想念肖漠。

    他们一走几个月,身后事一撂,玩了个尽兴痛快,眼下临近年关了,肖府还是冷冷清清的样子,肖渊嘴上不说,但是孟乐已经感觉到肖渊在生闷气了。

    比如从来不挑嘴的肖渊,竟然嫌饭菜太腻了,下一顿又嫌太清淡了;比如一向对下属亲善的肖太尉,竟然因为一个动作不规范,罚了四个府兵站了两个时辰的木桩;又比如花园池塘里养的那几尾金鱼,肖渊很少照看它们,结果一股脑的给它们撒了一池子的鱼食,第二天,金鱼就全撑的翻了肚皮了。

    孟乐看着肖渊瞥向雕澜榭的眼神,他相信再这么下去,肖渊可能就把雕澜榭给拆了。这些年肖渊清心寡欲,什么事都不上心,自从肖漠回了昌隆,肖渊的情绪倒是丰富起来。

    孟乐看在眼里,笑在心里,然后在时适当的时候,向肖渊提起:“年关将近,是不是飞鸽传信让小姐回来?”

    “鸽子知道往哪飞能找着她吗?”

    “年下的当口上,小姐不会乱走,不是江州就是无月城。”

    “她爱去哪去哪,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肖渊说着进门关门,留下院中的孟乐一人偷笑。

    肖漠他们到的比预想中快,楚言下了马车,直奔白灏府中冲去,门前护卫见是他们,便也没拦着。

    “白灏,白灏,快出来接驾。”沉寂的府衙,一下子让他搅了起来。

    白灏闻声赶至前院,见楚言神气的站在院中,叉腰等着他。

    阿九从后院中飞似的赶过来,见了肖漠,扑上去给了她个拥抱。

    “阿四,你可舍得回来了。”阿九开怀道。

    白灏拍拍楚言的肩道:“结实了。”

    楚言搭上白灏的肩得意道:“那是。”

    在他们身后抱着琴的绕梁喊道:“你们又把我忘了!”

    阿九开心的揉揉绕梁的小脸,揽着他跟大家向正堂走去。

    当晚,白灏大设宴席,为两人,哦,不,三人接风。军中将士,几乎都是认识楚言和肖漠的。三人坐在正中,不少将领来给他们敬酒,白灏应酬的场面见得多了,推杯换盏间,丝毫不见醉意,楚言不是贪杯的人,但也能喝几杯,肖漠平日里是滴酒不沾的,幸好有阿九,替她挡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