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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漠先把粥端给云逍一碗,云逍就地一坐,端起碗闻了闻,说道:“好香。”迫不及待就喝了一口,下一刻就吐了出来,太烫了。
阿九看到,笑道:“你傻啊,不会凉一下啊。”
肖漠瞪阿九一眼,阿九吐吐舌头收声,走到云逍身边,接过云逍的碗。虽然云逍被烫的不轻,不过碗里的粥却被他稳稳的护着一滴没洒。
阿九把碗放一边道:“来,张嘴,我看看,啊……”
云逍照办,阿九手摆弄着云逍的脸,东瞅瞅西瞅瞅,边看边“啧啧”出声。
收回手,示意云逍可以闭嘴了,云逍含混不清道:“怎么样了?”
阿九道:“您这嘴烫的是真不轻。”
云逍道:“会怎样?”
阿九道:“最直接的就是,这粥您喝不了了。”云逍闻言依依啊啊,指着粥,指指肚子,示意他不吃饭会饿的,阿九道,“别急啊,我给您晾成凉的不就可以了。不过,您最近只能吃流食了,也就是说,以后我们吃肉,您看着。”说着朝云逍坏坏的笑笑。
从这天后,云逍就蔫了。也不吵着游山玩水了,也不吵着品尝美食了,趁着云逍兴趣缺缺,他们加快了赶路步伐。
终于到了昌隆城外时,一行人都松了口气。冷子恩派了白灏在城外迎接,肖漠远远就看见白灏和伸着脖子的楚言。
阿九也感叹道:“终于回来啦。”毕竟谁都不喜欢长途奔波。
白灏走至云逍车前,行礼道:“下官白灏恭迎殿下。”
云逍掀开车帘,道:“有劳白将军。”
白灏下令进城,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昌隆城。安排云逍在礼部给他们安排的行辕住下,白灏让云逍好好休息,第二日再面朝圣上,便退了出来。
这个行辕,是专门给朝贺的友邦使臣等居住的,所以除了云逍,其他几家的世子也住在这里。他们离开云逍的院门后,不用再绷着,几人都随意起来。
出门时正遇上赤州王世子崔扬,白灏拱手道:“崔世子。”
崔扬淡淡点点头,准备离去时撇到白灏身后的楚言,收回脚步,端详了楚言片刻,没说话,抬步扬长而去。
楚言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拿胳膊肘捅捅白灏道:“这人谁啊?”
肖漠道:“赤州王世子崔扬。”楚言要是注意听白灏说话,也就不会问这种问题了。
而肖漠说这话的时候,却想起,曾经跟崔家还有点过节。不过,她那一脚就不可能再让崔海爬起来。
崔扬回了自己住所,坐在屋内摸着下巴想了片刻,喊道:“来人。”
正好进来的下人道:“世子,王二说有要事向您禀报。”
崔扬道:“让他进来。”
王二被传进屋,悄悄和崔扬说了什么,崔扬听完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王二道:“小人拿脑袋担保,小人所说都是亲眼所见。”
崔扬道:“好,你过来。”在王二耳边吩咐了什么,让王二退下。
第二日云逍上朝拜见冷子恩,不痛不痒的说了一番祝贺冷子恩的话。冷子恩甚是满意,也下令晚上给云逍接风。肖漠看着中规中矩礼节周到的南玉太子,与路上洒脱随意的云逍判若两人。在这个世上活着,每个人都至少要有两副面孔。
当日白灏下朝后还未到家,就遇到了崔扬的人,说崔世子找他有事。白灏心想,自崔扬来了,与他并没什么交集,今天突然找他,倒是奇怪。
到了崔扬的住处,手下人请他进屋后,关上了门。
屋里只有崔扬,白灏拱手道:“世子。”
崔扬示意白灏落座,说道:“白将军,听说你与肖太尉的女儿订了亲,何日完婚啊?”
白灏不明白他问这做什么,如实答道:“现暂无此打算。”
“哦?是没这打算,还是有其他阻碍啊。”
“世子这话什么意思?”
“今日跟在你身后那个小美人,是叫楚言?”
白灏以为崔扬要问肖漠,没想到他问的是楚言,如实回道:“是。”
“我还听说,他跟白将军的未婚妻,不清不楚……”
“世子从哪里听的谣言,这是无中生有。”
“不管是不是谣言,不过,我可以帮你解决谣言。”
“世子今日找我来,究竟所为何事?”
“我要楚言。”
白灏一愣,继而明白过来崔扬的意思,没有做反应。
崔扬料想白灏也是这样的反应,继续说道:“你把他给我,他就不会纠缠肖漠了,你们双宿双飞,我也得到自己想要的,皆大欢喜。”
白灏斟酌着话语道:“楚言是我兄弟,我不会出卖自己兄弟。”
崔扬道:“就一次,我只要他一次。”
白灏不为所动。
崔扬昂首道:“你既然不答应,那我就只能请旨圣上处死他了。”
白灏道:“圣上怎可能无缘无故处死楚言。”
“白将军还不知道吧,当日肖漠和楚言路经赤州,肖漠杀了一个叫崔海的人,这个人是本世子同父异母的弟弟,”看着白灏变化的脸色,继续道,“我可以把此事告知圣上,听说,楚言的叔叔可巴不得楚言死呢,就算肖漠有肖太尉护身,谁能护楚言?”
白灏沉默不语,崔扬也不着急,慢悠悠的等着白灏下决定。
白灏最后艰难地道:“就一次。”
崔扬道:“好。”
不管怎样,白灏得让楚言先过了这一关再说,怎么不动声色的让楚言进宫,是眼下的当务之急。心有所虑的白灏,看到迎面骑马而来的冷澈,心思一动,有了。
“瑾王殿下。”冷澈还未发现他,白灏先上前行礼。
“白灏,”冷澈翻身下马,“这么巧,你这是做什么去了?”
“臣刚从行辕回来,云逍殿下身份尊贵,得多加小心。”
“你还得加强京城防卫,这事礼部去不就得了。”
“圣上让小漠多加照应云逍殿下,小漠这不让楚言拖住了嘛,我就替她去看看。”
“我就说嘛,”冷澈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哎,对了,好久不见肖漠了,今晚的晚宴,她去吗?”
“大概……”白灏迟疑道,“不会去吧。”
“咱这些人都多久聚不起来了,每次不是缺这个就是缺那个,今天得叫上她,你也甭回去了,跟我一起去找她吧。”说着拉着白灏就往城外走。
不周居冷澈是第一次来,见肖漠匆忙出迎,笑道:“肖漠,我不请自来,不要介意啊。”
“殿下到来,肖漠有失远迎。”
冷澈背着手进门,一本正经清清嗓子道:“好好带本王逛逛,本王就不计较啦。”
“遵命。”肖漠失笑。
园中人得知冷澈到来,一个个都识相的避而远之,故而冷澈在不周居走了好大一圈,都没发现什么人,还以为肖漠在这里自给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