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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此时非同小可,楚言略一思考,吩咐道:“阿九,你去城南开瑞祥一趟。那里是杨伯的儿子杨荣开的绸缎庄,你去问他杨伯二老在不在。如果开瑞祥也没人,你再去城东泰祥酒楼找杨伯的女儿。如果都找不到人,你就去楚宅的后门巷口找我。”
阿九道:“那公子,您一个人多加小心。”阿九知此事非同小可,连忙去按楚言说的办。
果不其然,开瑞祥的伙计说杨荣一家老小好几天不在家了,泰祥酒楼也是,阿九知道出大事了,赶忙去楚家后门的巷子找楚言。楚言焦急的等在巷子口,远远见阿九一人神态沉重的回来,便知事情结果不好。
得知阿九没找到人,楚言并不意外的点点头,既然杨伯一家全部莫名失踪,那么人就在他身后的大宅里了。楚府内部有一座地牢,是关押和处置家里犯错的奴仆的。楚言知道从哪里进楚府不会被人发现,而且离地牢入口最近。
天一黑,楚言便和阿九带来的人一起翻进了楚家大宅,虽然楚玉宣因为怕肖漠背后对他下手,招揽了不少江湖人士给他做护院,但是楚言凭借着对楚府的熟悉,顺利的来到地牢口。暗中杀人对阿九来说,应该算是轻车熟路了,解决了地牢门口的两人,阿九留下两人换上看门人的衣服做接应。
阿九打头,楚言其后,一行人顺着台阶慢慢的向下,眼看就下到底,这时候一个看守人员哼着小曲从拐角拐了过来,正好与他们撞个正着。
还不待看守反应,阿九手中飞镖迅速飞出,正中看守咽喉,阿九飞速掠过去,一手捂住了看守的嘴,一手抓住看守后倒的身躯,轻轻将他放了下来,听了片刻没有动静,朝众人招招手,楚言朝阿九竖了个大拇指。
地牢里看守的并不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几人说话的动静。楚言朝阿九一甩头,阿九等人直接从墙后走出,朝着几人而去。几人见突然进来些人,刚要说话,阿九飞镖先掷出,随后身形紧随而上,身后人也立刻动手。几人还没等反应过来,已魂归西天。
他们果然在地牢里找到了杨婶和她的儿子女儿媳妇女婿孙子,可是单单没有杨伯。杨婶说杨伯被人带走了。楚言立刻想到不好,立刻让大家快走。
将杨婶等人交给阿九照顾,楚言立刻动身前往皇宫,本来守宫门的侍卫不让他进,幸好临走阿九把令牌给了他。肖家金字令牌,只有两块,无论谁拿着,这大兴之内,还没人敢不给面子,哪怕这里是皇宫的大门。
所以才有了楚言及时赶到拦住了肖漠,他知道,若是没人阻拦,肖漠真的敢承认。太及时了,否则就是一步深渊。
冷子恩见楚言突然冒出,皱下眉头,楚言跪在地道:“圣上明察秋毫,一定不会误信谗言,冤枉忠良。”
楚玉宣道:“楚言,你已是区区一介庶民,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楚言道:“我是不是大放厥词楚大人心里清楚,否则为何这般坐不住?”
楚玉宣向冷子恩道:“圣上别听他乱言,他是颠倒是非啊圣上。”
楚言道:“难道还要我把杨伯的家人都带来,楚大人才肯承认自己做的好事?”
杨伯这是匍伏在地上,哭诉道:“小公子,老奴对不起您。老奴不该受二爷逼迫,做出污蔑您和肖姑娘的事情啊。”
楚玉宣震怒,这时候杨伯翻供,而且听楚言的意思是已经把杨伯的家人都救出来了,他手里没了法码,那么之前做的就都白做了,还可能被倒打一耙。
楚言道:“杨伯,我不怪您。”旁人听来,是楚言不怪杨伯污蔑之言,而杨伯知道,楚言的意思是不怪他说了实情。
杨伯泣不成声,楚言向冷子恩道:“圣上,楚大人所谓的揭发纯属子虚乌有,还望圣上明鉴。”
不管楚言的此番作证,别人能信几分,但是冷子恩需要一份证言,证明他当初的赐婚是没错的。
“肖漠,是这样吗?”冷子恩问道。
肖漠低首贴耳,听到自己回道:“是。”
冷子恩满意,便顺势下了台阶,说道:“朕从未怀疑过肖漠的品性。”
“臣女谢圣上明察秋毫。”肖漠叩拜道。
“但是,”冷子恩开口道,“楚家老奴杨贤诬陷忠良,罪不可赦,赐死。”
楚言和肖漠面色冷峻,纵然心中悲伤,但无可奈何。
冷子恩示意伊万拿尚方宝剑,声音冷冷道:“楚言,既然是你亲自证明杨贤的诬告,那就由你执行吧。”
楚言起身,缓缓走向前,接过伊万手中的剑,转过身看着五丈之外的杨伯,杨伯眼中带着对他的愧疚看着他。
楚言走过肖漠身边时,肖漠起身顺势转身道:“楚言没杀过人,我来吧。”说着抽出了剑身,提剑向杨伯走去。
杨伯看向肖漠的眼神中是感激的神色,感激她保全楚言,感激她代替楚言,不让楚言手上沾血。
肖漠手起剑落,挽了一个剑花,寒光闪过,剑归还楚言手中的剑鞘。肖漠伸手覆上杨伯的眼,收回手,杨伯闭目倒下,脖颈一道浅浅的血印。
楚言转身跪地将剑举过头顶道:“回禀圣上,罪民杨贤已伏法。”
冷子恩向伊万一使眼色,伊万意会,将尚方宝剑取回,门外的侍卫立刻进来将杨伯的尸体拖了下去。
楚玉宣揭发之事以杨伯的死做为了终结,楚泽身边最后一人已死,今后再也不会有人拿这事做文章。而对肖漠和楚言来说,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臣误听小人谗言,还请圣上降罪。”楚玉宣跪地请罪。
“楚大人舵转的还真快啊。”一直没说话的肖渊不冷不热的出言道。
楚玉宣道:“肖大人,我并没有针对令爱的意思,只是杨贤当时说的信誓旦旦,我也不得不信呐,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还令爱一个清白。”
“楚大人想还小女清白,方法有的是,何必非在圣上的寿宴上闹这么一出,闹的满朝皆知呢?”白承缘也是一肚子气,语气不善道。
受两头夹击的楚玉宣,可称得上苦不堪言,刚要辩驳,冷子恩道:“行了,挑起事端的奴才已被正法,你们三人是朕的股肱之臣,不可心生嫌隙,另朝堂不稳。”
冷子恩这么说的意思无疑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见堂下跪着的肖漠和楚言,道:“都退下吧。”
眼看精心筹谋的计划就要失败,楚玉宣不甘心,做了最后一击,道:“圣上,平民告御状都要先罚鞭笞一顿,经受考验。楚言一介平民私闯圣殿,惊扰圣驾,乃是罪上加罪。”
楚玉宣下定了赶尽杀绝之心,肖漠看他一眼,双目看向冷子恩,果然冷子恩以对今晚之事已然不耐烦,摆摆手道:“押交刑部。”
肖漠就要说话,看到肖渊射向她的眼神,肖渊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妄动。
一直看热闹的崔扬这时候说道:“圣上,臣观楚言这面容,就此折损了实属可惜,恳请圣上让臣将他带回府上,从此远离皇都,不再惹圣上恼怒。”
崔家人好色成性男女通吃这一点人尽皆知,崔扬今日更是□□裸的表明了他的意思,冷子恩不在乎一个楚言,倒是现在需要崔家的地方不少。
肖漠清楚,楚言虽然面上柔弱,但内心刚毅,若是冷子恩真的点头应允崔扬,楚言大抵会以死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