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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变幻,霞光漫上云彩,映照着天地,凤陵山上有着这世间最美的晚霞。相传最后的凤凰元神归天之时,将周身的羽毛幻化成五彩霞光,留于天地之间,守着日与夜的变化,是其对于这世间最后的留恋。
黄昏变化的光影映照在窗前的人影之上,窗前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弄着面前的棋盘,有着黄昏暖洋洋的慵懒之感。
凤落看着眼前似乎败局已定的棋盘,不禁深深的打了个哈欠,说道:“这都下了一下午了,你就没输过,不无聊啊。”
邸灵祁看了看眼前的棋局,知胜负已定,便把手中的棋子放了回去,端起茶杯浅浅的尝了一口,回道:“都黄昏了,有些乏了。”
“要不我们聊聊,说不定就不乏了。”凤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浅笑又接着说道,“你在天族密访时,到底发现了什么?”
邸灵祁亦是微微上扬着嘴角,说道:“凤陵阁消息灵通,要不你先说说,你知道些什么。”
凤落偏头考虑了一下,轻抿嘴角,边摆弄着茶具,边说道:“这件事发生的实在太过突然,且过于蹊跷,凤陵阁还未查到什么可解这其中谜团,不过有一件事倒十分奇怪。”
灵祁不经意地挑了挑眉,轻轻点头示意着凤落接着说下去。
凤落接着说道:“你觉得以重伤为幌,实则是中毒而致昏迷不醒,天界此举究竟是何用意呢?”
“所以天帝并非重伤,而是中毒。”说完,灵祁低头轻笑一声,又问道,“那凤陵阁可有查到天帝所中之毒出自何处?”
“魔族。”
灵祁一改之前的淡然,眉头微皱,陷入沉思,一些事情一点一点的连接成线,笼罩的迷雾似乎开始消散,只不过表面的云雾被拨开,谁又能看清仍然缭绕谜团。
灵祁从沉思中走出,端起茶盏轻饮后,深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凤落。
感受到灵祁眼中的深意,凤落平静的问道:“你在华宫中发现了什么,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对吗?”
邸灵祁一顿,回道:“其实,这件事并不复杂。只不过这背后还藏了些事罢了。”
邸灵祁顿了顿,接着道:“你说,为何天界传出的是天帝重伤,而不是中毒。按常理,这么大一个的消息,很难众口一致。”
“你的意思是,有人特意在掩盖这件事。不过会是谁呢?”凤落回道。
“天帝昏迷不醒,你说在天界会是谁可以悄无声息地做到这一切呢?”邸灵祁侧头想着,似乎无比的疑惑。
“天后!”
话落之瞬,空气陷入奇怪的冷寂,凤落眉间愈渐凝重,似乎意识到什么,却不动声色地等着邸灵祁接着说。
“天帝所中之毒,虽为魔界之毒,却早已不复存在于魔界境内,”邸灵祁轻声一笑,又说道,“风落,你定已知晓天帝所中为何毒,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有天后参与。”
又一声轻笑,一改凤落脸上原本的凝重,换而原本肆意张扬面容,说到:“不过是看看你是否还那么敏锐。”
“天帝所中之毒为黑草,”灵祁话语一停,带着嘲讽的看向凤落,又继续说道,“天后当年身为魔族掌司之女,却一心想要嫁给天帝,在魔界黑海崖,悄悄将所有黑草炼化,掩盖住自身的魔气。还偷走了黑草所有的种子,以至于黑草在魔族消失。”
邸灵祁从座位上站起,随意的理了理衣服,又道:“这件事,虽是几百年前的旧事,知之者甚少,但若非是身中黑草之毒,又怎会需要降风草来解毒。”
“我知道,以你的才智,应是早已看出来了,”凤落有些无奈的说着,“但我凤陵阁并没有打探到其他的消息。”
闻言,邸灵祁了然,又道:“你可知天族本已打算将太子之位传给天后之子。”
风落轻皱了一下眉,回道:“知道。”
“所以这件事,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天后不满太子之位被夺,想要设计害死虞慕谌。”邸灵祁淡淡的说着。
“是这样,没错。”风落接着邸灵祁的话说道。
“但这件事里有一个人很奇怪,天帝。”邸灵祁缓缓的说着。
“为何?”风落问道。
“风落,你用毒如何?”邸灵祁淡淡的问道。
“医人杀人一念之间,自然无人能及。”不知道灵祁为何这样问,但风落还是回答道。
“若是你给天帝下毒,你有多大把握。”灵祁又问。
闻言,风落陷入沉思,顿了顿,才说道:“最多三成。”
“是啊,你都只有三成把握,天后为何还要冒险下毒,若是失败了,又该如何收场。”灵祁说道。
“你的意思是?”风落疑惑问。
“这次的事很可能是天帝谋划的,因为只要自己身受重伤,就可以将自己完完全全的摘出去。”邸灵祁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天后或许只是天帝手里的一把刀。”
“算了算了,天界那些事乱七八糟的事,我也不感兴趣,”凤落话音暂顿,从袖口中拿出一封信,递给邸灵祁,又接着说,“不过有一件事,颇为有趣,玄族想要玄女嫁到天族。”
邸灵祁看着信,下意识得抿嘴,说到:“嫁到天族,这是想嫁给天族太子吧。”
“是啊,这玄族可打了个好算盘。”凤落回道。
邸灵祁将信放回桌上,嘴角笑意渐深,说到:“帮我个忙,我告诉你这次天族大乱背后的其他事。”
“这背后还有事?”凤落看了眼邸灵祁一脸阴谋的笑意,嘴角不禁的抽搐,无奈地回道:“我想我也拒绝不了吧。”
风云当起,不过是如期而至,百年风雨,终将雨过天霁,只不过这一切才刚刚开始,谁也不知道,这风云会否吞噬天地。
天界华宫寝殿,黑夜一点一点的吞噬着穿透窗户进入大殿的微光,整个寝殿只有一盏点燃的烛灯,闪烁的烛光模糊的照出几个跪地匍匐的人影。
黑暗角落,一宫人提灯掀开幕帘,另一宫人低头搀扶着天帝缓缓从微光走出。烛火映照着天帝的脸,忽隐忽现。黑夜侵蚀着宫殿,一阵风突如其来,烛火摇曳的厉害,跪地之人在闪烁烛火中愈渐颤抖,汗水流过额头,而后隐匿于黑暗。
天帝一步一步走向跪地之人,提灯的宫人缓步移向宫殿另一边,点亮另一盏烛灯,黑暗中隐匿的人影在微弱的光中突然显现出来,站在角落的人慢慢走出了黑暗。
此人名为冯黎,天族将领,五百年前天族太子坠入人界后,接过太子手上部分军权,直属于天帝,仅听从天帝派遣。
“这几个人,是太子安插的。”昏暗中烛火跳动,冯黎缓缓地说着。
“这次事情败漏,是他们做的?”天帝看着地上的人,问道。
突然,一阵狂风将房间紧闭的窗户吹开,巨响回荡在房间,狂风肆无忌惮的吹入,烛火一瞬间熄灭,隐约的月光模糊的照着人影,除了风声呼啸,一片死寂。
这阵风来的怪异,很快便渐渐停息,整个室内安静无声。冯黎开口说道:“还未证实,这几个人都没开口。”
许久,天帝缓缓的转身离去,宫人低头上前搀扶。
“把人给太子送去。”天帝虞湛一边走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