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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背负诅咒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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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薄云蒙上阴翳的秋日下,喷泉广场上的人们渐渐散去,只剩下紧抿双唇、如同雕像一般站立的漩涡鸣人,还有双手抱胸,脸上带着玩味笑意的海野伊鲁卡。

    “伊鲁卡师兄,为什么一定要淘汰我,你应该知道,能成为外门弟子意味着什么。”

    鸣人的声音冷洌的如同冬日的寒风,双目中跳动的却如同夏日炎阳般怒火。

    伊鲁卡耸耸肩,无所谓地道:“60年前,初代掌门千手柱间前辈在创立木叶门的时候制订了许多制度,其中就有一条,真灵根以下不能正式加入木叶门。

    制度就是制度,我们必须遵守,所以……”

    他的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所以,漩涡鸣人,虽然很遗憾,但还是要告诉你,你被淘汰了。”

    “什么叫做制度就是制度?!

    60年前的老制度已经不适应现在的木叶了,这难道不是你自已曾经说过的么?

    四级弟子制度,师门贡献制度,还有庶民世族制度,这些难道不是你们这些人亲手破坏的么?

    我知道,所谓的制度,不过是你拿来应付我的挡箭牌罢了……”

    鸣人控制不住大吼了起来,但在空旷的喷泉广场里,他稚嫩的声音显得是那样的无助,犹如在猛兽环伺下的小兽的哀鸣。

    伊鲁卡收起脸上的笑意,用冰冷的眼神俯视着鸣人。

    鸣人被盯得心底发寒,因为淘汰而起的怒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安静片刻,他压低了声音,哀求道:“伊鲁卡师兄,我知道,因为我身上背负的‘诅咒’,你心里一直在恨我,恨我害死了你的父母。但那,真的跟我没关系啊!”

    他的眼底泛起了泪花,“12年前不止你的父母和大家的亲人,我的父母也死在那场‘九尾妖狐之劫’中,难道那会是我的意愿吗?

    那时候我只是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啊……”

    他失声痛哭起来,喃喃说道:“你们为什么都要针对我,我也不想,我也不想的啊……”

    .

    伊鲁卡的脸色不住变幻,愉悦、痛苦、怜悯、仇恨……

    但最终,一切重归于平静。

    他转过身,低着头,用极其淡漠的声音说道:“漩涡鸣人,我们都知道,当年的事情错不在你,但我们更知道,只要杀掉你就能复仇,就能让我们获得心灵的平静。

    这么多年,不止我活在仇恨的煎熬之中,有很多很多人因为不能杀掉你复仇而同样活在仇恨的煎熬之中。

    我尝试过很多次,想说服自已放下仇恨接纳你,并且为之付出了无数努力。

    但很遗憾,每当我回到家中,看到不再晃动的摇椅,看到不再飘香的厨房,看到那一双双落满了灰尘的拖鞋……”

    他抬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止住即将溢出的泪水,重新让自已的声音变得冷漠,“抱歉,漩涡鸣人,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不能给你这个机会。”

    .

    .

    “我被淘汰了吗?”

    从喷泉广场到家,这一路鸣人都在念叨这句话。

    面无表情的、麻木不仁的念叨。

    没有人能体会他此刻的心情,他也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倾诉此刻的心情。

    在对这个世界有记忆之前,他就是孤独的存在,独自面对无尽黑暗,独自聆听无边死寂。

    后来,他明白了必须自已努力,才能活下去。

    凉掉的奶瓶、粗砺的棉毡就在那里,想要不挨饿受冻,自已要先学会爬过去。

    后来,他懂得了如何用冷漠应对无穷恶意。

    没有人喜欢他,几乎所有人都痛恨他,他看得懂他们冰冷的眼神,那是刻骨的仇恨。

    后来,他学会了掩饰自已。

    他用乖巧听话掩饰心中毁灭一切的欲望;

    他用憨厚傻笑掩饰眼里看穿一切的睿智;

    他用茫然无知掩饰耳边一览无遗的谎言……

    他想用这些,换回哪怕一丝丝的温柔以待。

    但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了。

    不管他如何乖巧听话、不管他怎么憨厚傻笑、不管他脸上的茫然无知多么逼真,仍然没有人会对他还以善意。

    除了一个人,伊鲁卡。

    这么多年来,伊鲁卡帮他补习功课,在那些对他有成见的居民面前替他解释,时不时的给他送一些急缺的生活用品……

    特别是请他吃拉面的场景,每次他都会深深地铭刻在心里。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甚至幻想过,要是伊鲁卡是他的父亲,那样的日子该有多么幸福。

    但,最终他还是发现,这一切只不过是他给自已精心编造的“美梦”而已。

    “是啊,每天守着逝去亲人留下的点点痕迹的人,哪里能够真正放下心里的仇恨,哪里能够原谅自已这个带来‘罪魁祸首’呢?

    或许,悄悄离开,才是真正能让自已,能让那些被伤害的人们放下的唯一办法吧。”

    在这一刻,鸣人的心里萌生了放弃他这些年追求,独自离开木叶流浪的想法。

    虽然外面的世界无比险恶,但至少,不会每一个人都仇恨自已吧?

    但也是在这一刻,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啊,是鸣人回来了呀,来,快来看看,爷爷给你带来了什么好吃的。”

    .

    .

    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一身红白相间掌门袍服的猿飞日斩是威严的掌门。

    但在鸣人面前,猿飞日斩却是个有趣好玩、童心未泯的老头儿。

    整天戴着斗笠掩饰秃顶,叼着烟斗假装优雅,做的却是一些孩童都感到可笑的事情。

    比如经常在鸣人面前炫耀自已当年如何帅气,随随便便就能迷倒一片美女。

    如果说海野伊鲁卡符合他心中完美的父亲形象的话,那猿飞日斩就是他心里唯一一个能做他爷爷的那个人。

    但是很可惜,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奢望而已。

    .

    “鸣人呐,掌门爷爷听说了你被淘汰的事情……”

    鸣人心跳骤然加快,迫不及待地打断了猿飞日斩,带着满满的期望祈求道:“掌门爷爷,你是木叶门的掌门,能帮我跟伊鲁卡师兄说一声,让他同意我成为外门弟子么?”

    他在心里笃定掌门爷爷肯定愿意帮他说话,更笃定只要掌门爷爷开口,伊鲁卡师兄绝对不会拒绝。

    但很可惜,他的笃定是错的,猿飞日斩给了他一个让他如坠深渊的回答。

    “很抱歉呐,鸣人,制度就是制度,爷爷身为掌门,不能带头破坏制度,这不好。”

    鸣人心里万念俱灰,甚至连离开木叶这个念头都没了。

    这一刻,他只有一个念头,他应该做些什么,做些能让木叶所有人都追悔莫及的事情。

    下一刻,猿飞日斩一句话,又让鸣人活了过来。

    “不过呢,鸣人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成为木叶门的正式弟子呢。”

    “什么,还有办法,什么办法,掌门爷爷,你告诉我,快告诉我!”

    鸣人一叠声地催促着,恨不得扒开猿飞日斩的嘴巴,从里边掏出他想要的答案。

    “只要鸣人能为木叶立下大功,就能以这种方式成为木叶门的特别弟子。”猿飞日斩眨巴眨巴右眼,“特别弟子的待遇,可是要比外门弟子好很多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