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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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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阿爸和你阿哥吵架?”越临听见乌古的话愣了一下,这两父子会吵架?

    乌阳对乌宸和乌古绝对尽到了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在乌宸四肢断裂的时候,每天都来看望,劝解;乌宸对乌阳也很敬爱,要不然也不会替乌阳挡了雕齿兽的甩尾。

    雕齿兽的体型九千公斤的重量尾部肌肉的力量可以想象!就算是成年的剑齿虎都能被雕齿兽的尾巴掀倒,打断身体上的骨头,更不要说乌宸一个人。

    在自己见过雕齿兽这种远古生物之后,自己给乌宸检查的时候,发现他只是断了四肢简直就是个奇迹!

    乌古气嚷嚷地看向越临,焦急地拉扯越临的身上的兽皮,不安地说道:“阿嫂快过去吧,他们……他们闹得可凶了。”

    “他们……他们……”乌古带着哭腔,拉扯越临的衣角。

    越临见乌古这番模样,知道乌古肯定是真的有事,立即放下手中的东西,连忙跟在乌古的身后,身上也不多加衣服,急忙出门,脚下踩过地上的积雪,脚印落在雪地上排列。

    这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虽然地处在焱燚部落内,却已经很少有人走过这里,雪积得极高,已经可以没过人的膝盖,但是有一个位置却被一大堆脚印踩平,显然刚才有一大堆人刚刚从这里跑过去。

    “乌宸,你听阿爸的。”乌阳的声音远远的透过天空上飘着的雪雨落在越临的耳朵里,显然他说话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气。

    “我说了,这件事我会自己处理,阿爸你就不要管了。”

    乌阳的脸涨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怒目瞪着自己的儿子,呵斥了一声:“乌宸!”

    声音中透着怒气,此刻乌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能看向站在自己对立面的儿子。

    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儿子就已经有了这么大的能量?是从救了自己和这些头人开始吗?看看站在乌宸身后的几个战士,乌阳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这个首领真是越做越失败了!

    乌古一路小跑跑到乌宸和乌阳的中间,瞪着两人,眼眶里眼泪打着转,自己的阿哥和阿爸虽然以前也有过一些争执,但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两人都像暴怒的剑齿虎一样,针锋相对,如果再争执一下,乌古觉得这两人肯定会打起来。

    “阿哥,阿爸,我把阿嫂叫来了!”乌古喘着气,说道。

    乌宸听见乌古的话,看了乌阳一眼,微微蹙起自己的剑眉,好看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他转过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赤战,向赤战摆了摆手。

    “轰轰——”赤战将手里提着的一坨东西放进一旁的草垛里,用草掩盖上。

    乌阳一行人都静静地看着赤战的行为并没有阻止,而是任由赤战将东西放在那里面藏起来。

    越临踱着步子,走上用石头搭砌起来的石阶上,只看见乌宸的身后站着许多熟悉的面孔,公羊烈,赤战,炎狼等人此刻都站在乌宸的身后,各个都干瞪着眼睛,和乌阳身边的几个人对峙,眼睛中的视线相互在空中交替,凝视。

    “这是怎么了?”越临看了一脸凝重神色的乌宸,男人的眼神此刻并没有直端端的看向自己,而是故意撇开了头,闪躲的目光让越临心一沉。

    乌宸听见越临的问话,转过头看向越临,又转过头看看自己的阿爸,紧张的双手紧紧的握拳,嘴巴却始终闭着一句话也不说。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越临站在雪地中,黑色的头发上全是白色的雪絮,脸被冻得通红,干瞪着眼睛看着眼前这几个人。

    乌宸的脸在雪光倒影下,泛着微微的白光,头发丝上有几多小小的雪絮,身上的黄棕色夹着着一些灰毛的剑齿虎皮上全是雪融后的寒水,冷冽的目光冷眼扫过地面。

    唉,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看看一旁的越临,乌阳伸手拉过乌宸的手,脸上的表情硬邦邦地看向越临,解释道:“没什么,就是和乌宸因为点小事意见不合而已。”

    小事?越临狐疑地看了乌阳一眼,小事你会和乌宸吵得这么大声,乌宸背后站在的这几个头领队长眼睛都充血了,浑身都充满了火药味!

    越临看向一言不发的乌宸,没有拆穿乌阳拙劣的借口,看向乌宸笑了笑,拉起乌宸此刻有些冒汗的手,微微蹙眉,用余光飘过身边的每一个人,然后声音温和地对乌宸说道:“那乌宸你就陪我先回去吧,外面好冷。”

    “你们也都早点回去,雪又要开始下了。”

    两人化作两个小圆点,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乌阳长舒了一口气,看向赤战,眉头拧成一个凝重的川字,说道:“你们也先回去,剩下的留下给我处理。”

    赤战张了张口,但是一句话也没说,他高大的身影挡在草垛的面前,意思表达的却已经很明显。

    “首领,还是你回去吧,我们来处理。”公羊烈挺着身子,眼睛冒出寒光看了一眼草垛,幽幽地看向乌阳,声音里充斥满彻骨的寒意。

    “你们……”乌阳瞪了一眼站在的几人,衣角被乌古拉扯住,乌古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子,显然被今天自己阿哥阿爸的争吵吓坏了,乌阳低头看了一眼小儿子,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乌阳双手握拳,最终放下手中的拳头,有些失意落寞。

    草垛里发出从喉咙深处的嘶嚎声。

    屋子的热气腾腾扑面,越临脱下身上最外层已经染上湿气的兽皮,坐在床边上,定睛看向一路上今天格外沉默的乌宸。

    “说吧,到底怎么了,你和你阿爸到底因为什么吵架?”

    乌宸慢慢走到床边,坐在床脚上,狭长的眸子透着几分看不清的味道。

    “越临,你会讨厌我吗?”乌宸歪倒身体,将脑袋靠在越临的胸口,闭着眸子,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有些虚弱无力。

    越临愣了愣,乌宸的毛发揉过少年的脖子,越临低下头,看向男人此刻闭着的眼睛,显然有些不安和急躁。

    “不会。”越临蹙眉,然后接着笑着用手拧了一下乌宸,说道:“除非你背着我找小三!”

    乌宸睁开眼睛,显然听见越临的话放下了心中局促不安,伸手勾住越临的脖子,拉下越临的脸颊,仰着头轻轻的吻上。

    被人亲晕了的越临,摸了摸自己的腰,这种姿势接吻简直比和乌宸‘啪啪’还累。

    男人一双漆黑的眸子此刻倒影着越临泛红的脸颊,一本正经地皱着眉头,开口问道:“找小三是什么意思?”

    “就是……找别的男人或者别的女人。”越临舔了舔自己破裂的嘴唇,血腥味浓浓的在口腔中扩散。

    乌宸轻轻嗤笑了一声,笑意在脸上和柔和的声音中静谧,“呵。”

    “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完翻过身子从越临的大腿上坐起来,脱掉上身的衣服,就把少年按倒在床边。

    雪浓重的压在树枝上,白翎新建的小窝此刻也被覆盖上一些雪花,邵麟正带着几个小孩用简易的扫帚扒拉开白翎窝周边的雪。

    乌阳回到家里,看了一眼坐落在自己小屋旁乌宸的小屋,身边的乌古一路小跑跟上乌阳的脚步,在地上留下一大一小两双脚印。

    “阿爸,阿爸,等等我。”乌古跟着乌阳的脚步窜到家中,一股热潮瞬间温暖了乌古被冻得冰凉的脸。

    乌阳坐在石墩上,叹口气。

    乌古看向自己高大威武的阿爸,有些疑惑地问道:“阿爸?你怎么了?”

    小儿子天真的表情,一脸疑惑地望向自己,乌阳想到乌古并没有看见草垛里的东西,只是揉了揉的小乌古的脑袋,说道:“你阿哥的性格太偏激,我有点担心,我以前就曾经考虑过部落交到乌宸的手里会不会并不合适。”

    但是现在,显然就算自己以后卸任,不把首领的位置给乌宸,部落里的几个头人也不会答应。

    “为什么不合适?阿哥现在挺好的,特别是和阿嫂在一起的时候,可好啦。”

    越临?乌阳回想到今天乌宸看见越临的时候的表情,点点头。

    自己现在是管不了乌宸了,但是越临可以。乌宸在乎越临的感受,越临和自己不一样,温和柔软,乌宸心中的戾气,越临可以控制,起码乌宸在越临身边的时候从来不愿意,或者说是有意的隐藏了自己暴戾的一面。

    但是一旦戳破……

    “乌古,明天你去找你阿嫂,跟他说……”乌阳在乌古的耳边声音越来越小,慢慢地说道。

    乌古瞪大了眼睛,“阿爸,阿哥真的不会杀了我吗?”

    “不会。去还是不去?!”乌阳挑眉,瞪着自己的小儿子。

    “去……”>

    一只白尾雕巨大的身体飞过天空,它的喙上还有新鲜的血迹,显然刚才它狩猎到了食物,它的眼睛里倒影着一行人,巨大的猛犸象的身体是吸引它的主要目标。

    它在空中不停的盘旋,巨大的翅膀带过一阵阵旋风。

    这一行人的最前方一个男人正骑着马,雪已经没过马蹄的膝盖,雪层太深,就算是马儿也难以行走,这匹马在寒风中冷彻了骨头,饥饿和劳累成了压垮它最后一根稻草,它走不动了。

    “嘶——”

    一声嘶鸣,男人身下的马匹直直的倒下了身体,男人从雪地上狼狈的爬起来,用脚使劲的踹了地上的竭力倒下的马儿。

    “该死!这个鬼天气。”

    他吸气,凝神望向天空上的霸主,他皱着眉头,这只巨鸟始终不曾离开,那双眼睛透着冰冷的寒意和死气。

    马上就可以离开这片土地了,看了一眼前方巨大的高山,光秃秃的山和别的地方不同,它没有树木的装饰,只有白色的雪花,男人转身看着身后长龙一般的队伍,沉吟了一会儿。

    “咕——”

    白尾雕长鸣了一声,尾巴带过风,俯冲,一双如利刃的爪子透着寒光。

    “把那些要死不活的奴隶杀了和这匹马一起,丢给它。”

    雪落在他的脖子上,被热量融化成水滴,他打了一个哆嗦,眉毛和睫毛上都覆盖着雪絮,他的手上满是刀疤和沟壑,干燥的手摸过脸颊刮起一层白色的飞絮。

    两个士兵手里拿着寒光闪闪的枪,枪头上还用几块破布缠绕,裹住士兵们握枪的位置,他们两人一路小跑,跑到手拿皮鞭的男人面前。

    “猿,野大人说杀几个奴隶,丢给那只巨鸟。”士兵的脸上黑漆漆的,身上有股怪味,他挠挠身体,瘙痒地头发乱七八糟的,脸上面无表情地对赶着奴隶走的男人说道。

    被称作猿的男人皱着眉头,将手中的鞭子收到自己的手上,他眼中闪过一道冷冽和残忍,他走到后面,扫视过每一个奴隶的身体。

    奴隶的队伍极其的长,他们的手都被麻绳捆绑住,一条长龙并排站着四五个人,每隔三四个人就有两个个士兵拿着锋利的刀枪,用锐利的刀刃对着他们,有一些士兵显然穿的没有那么好,他们的手里只有一根鞭子,他们用鞭子抽打着每一个被抓来的男人女人还有孩子。

    被审视的奴隶们哆嗦着身体,向后躲藏,猿随意的指了两个已经虚弱不堪的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显然是一对双胞胎,两个小女孩知道自己死定了,哭着相互抱在一起,被士兵从奴隶群中拉出。

    猿看向高大健硕的黑熊,扫视了一周后,露出一丝冷笑,一把拉出站在人群中前些日子被自己抽打了几鞭子的黑熊,“这个一起杀了。”

    黑熊浑身的汗毛都树立起来天空上鹅毛的大雪飘落在他的额头,眼睛,嘴角鼻梁上,他满脸的雪絮,手因为寒风而被冻得僵硬。

    心脏剧烈的跳动,颠簸。

    男人看着渐渐走进的士兵。

    现在自己该怎么办,逃跑吗?

    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上已经断开的麻绳,黑熊眯着双眸。

    士兵看了一眼黑熊高大的身躯,和一身的肌肉,说道:“猿,这个野人浑身的肌肉,等到了襄遂城养两天,可以卖给斗兽人,绝对能换不少钱。”

    猿看了一眼黑熊满身的肌肉,露出一个笑,“也是,我不能和钱过不去,那就他吧。”

    他指的是一个已经有些老态的中年男人,他精神萎靡,被猿用手指指着也不闪躲,而是站在原地。

    “咕——”

    白尾雕的长鸣声响起,白色的雪地上出现一抹鲜艳的红,绽放在整个雪地,渗透在深深的雪层,落在地底,血液里所有的成分,此刻回归大地。

    白尾雕落下的啃食着地上已经失去生命的奴隶,用巨大的喙撕开他们腹部的血肉,每撕下一块,这只白尾雕就仰着头将肉吞噬进入自己饥饿的腹中。

    地上血淋淋的肠子和脏器散落一地,伴随着一些细小的肉沫。

    黑熊迷离的双眼向后望去,血色刺眼。

    他搓了搓手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巫。

    我真的还能回去吗?

    今天雪不大,云层没有遮挡住天空的太阳,清晨的阳光洒落下来,融化了一些积雪。

    焱燚部落此刻没有一丝人迹,清晨的雪堆积在每家每户的屋顶上放,著有一个成年焱燚男人的小手臂的长度那么厚,几个焱燚族人打着哈欠从小屋走出来,使劲的推了半天的门才将门推开。

    他们穿好厚厚的毛皮,然后拿上工具,用手中的杆子将屋顶上的雪抛开,轰轰轰的声音此起彼伏,雪从房顶上落下,击打在地面上,探出一个一个坚硬的冰块。

    乌古探着自己的小脑袋打开小屋门,小屋内越临正躺在穿上,身上裹着厚厚的面皮,一只脚上白皙的肌肤此刻正暴|露在空气中,确认房间里只有越临之后,乌古小声的在门口喊了两声。

    “阿嫂,阿嫂。”

    越临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身体,迷迷糊糊地似乎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正太脸此刻正挂在自己家的门外,冻得留着两条清鼻涕。

    想到自己身上的淤青和痕迹,越临尴尬地看了乌古一样,捂着身上的毛皮,说道:“乌古,你先回你屋去,我穿好衣服叫你。”

    “好。”乌古乖巧的点点头,在寒风中倒抽了一口冷气,赶忙一阵小跑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门一关上,越临就离开觉得没那么冷了,在床上艰难的穿上衣服。

    “怎么了,这么早就来找我,有事?”越临看着乌古,房子里只有乌古一个人,地上放着一把用吴壁石做的石刀,乌阳显然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

    乌古小声的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听完乌古的话后,越临嘴角抽动了两下,看了乌古一眼,根本不相信乌古所说的每一个字。

    总结乌古的话,那就是乌宸在外面有人!

    但是看着正太脸翻版‘哪吒’越临不忍戳穿乌古的拙劣的故事,想到乌古今天说的话显然应该和昨天乌阳和乌宸吵架的真正原因有关。

    天,冷。

    越临走在焱燚部落已经被族人清理干净的小道上,心脏噗通噗通的狂跳着,手心冒着冷汗,乌古口中小屋的身影已经若隐若现的出现在越临的面前,地上有几个脚印,但是明显最多不过三人,因为脚印不多,也并不混杂。

    这座屋子很古老,腐朽的木头被雪水打湿,上面留着还挂着水滴一样的冰晶,越临抖了抖身上的雪,用手轻轻拍打。

    “轰轰轰——”

    小屋传出一阵诡异的声音。

    门上拴着一根大拇指粗的麻绳,麻绳极其的结实,越临紧张的看了看四周,费劲的解开小屋门上的绳索。

    推开门。

    门内……光纤并不强,越临走进小屋,让光纤透过大门落进这个漆黑的屋子里。

    依靠着微弱的光纤,里面的光景渐渐落入越临的眼帘中。

    “嚯嚯嚯——”

    它的身体上没有一寸肌肤是完整的,四肢上没有皮肤,也没有血肉,只有白色的骨架和一些已经干裂而漆黑的血水,而且四肢的骨架已经碎裂,段成几节,它的肩轴上还有一些血迹,肚子上有一块骨肉已经开始腐烂。

    那东西在地上不停的用身体向前,即便失去了四肢它已经不停的向前爬行,扭动,拖出一条极其长的血痕,干裂的污血还有几分新鲜的血迹。

    它的喉咙深处发出嘶哑的声音,声嘶力竭,但是却说不出话,大大张开的嘴巴里,独独没有舌头。

    越临站不稳的身体,心脏剧烈的跳动,后退了两步。

    顺着它再往后看过去,还有一个人,这确实是一个人,他的皮肤还是完整的,他被捆绑在一个用木架子做成的十字架上,手脚都用骨头磨制而成的锐器刺穿,钉在架子上,他的头发很长掩盖住了他的眉目,但是他身上敞开的衣服却极其的眼熟。

    越临看向那男人身上的衣服,还是夏天时候的短袍子,上面还有木猴从自己手上抢过去缝制在衣服上的木头做的纽扣。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逃走了吗?”越临低头自言自语,颤抖着身体。

    浑身如坠冰窖,越临全身上下都不由颤抖了起来,脚挪不动步子,闭上眼睛,浑浑噩噩的转身。

    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必须。

    马上。

    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少年的身后,他静静的站着,盯着越临。

    转身向外乱冲的越临,脑袋撞上背后那个高大影子的胸口,越临感受到来人身体上炙热的体温,闭紧了眼睛,不敢睁开,浑身在寒风中抖动。

    “越,临。”

    他的声音很柔和,迟疑着喊出越临的名字,紧张的从喉咙的深处挤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