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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们应该怎么称呼您?”柳绮坐在兽皮板凳上,问祭祀。
“哈哈,”老妪微笑,尽管现在脸上满是岁月老去的痕迹,但依然能从老妪的眼神中看出她曾经的风韵,“既然是贵客,也不用拘谨什么,叫我翠婆就可以。”
“翠婆,不瞒您说,我们的船受损非常严重,需要一些木头才能修复,”柳绮握着手,“您看你们部落这儿的树长的这么好,能不能送几根,让我们拿回去修船?”
翠婆依然保持笑容,“这就是你们上山的目的吗?”
“是的,柳绮点头。
“你们一定好奇我们部落为什么和森林其它地方不一样吧?”
几人点头,“这儿的气息和外面不一样,”无名说出自己的感觉。
“进村时应该看见了贡巴拉女神的塑像吧?其实现在的一切都离不开贡巴拉女神的伟大牺牲,”翠婆不禁叹息。
“如果你们想要木头,就必须得到贡巴拉女神的同意才行。”
“贡巴拉女神不是牺牲了吗?”莱姆问。
“虽然她已经走了,却从未离开过我们,”翠婆起身,“跟我来吧。”
几人随翠婆来到水池旁,里面游着鱼儿,在中间立有一个贡巴拉女神的水晶石像。
翠婆取下挂在身上的透明水晶珠,放在掌间,跪在水晶石像面前,嘴里默念着什么。
“这是在干什么?”无名示意莱姆不要出声,因为他们身边已经站满了这个部落的人,如果在占卜时说话,很有可能被认为是大不敬。
翠婆掏出一把匕首,割破手指,把血液滴进水晶珠里,随后缓缓放入水池中。
水面荡漾起圈圈涟漪,起伏越来越大,一个由水构成的人身浮出池面,正是贡巴拉女神。
所有人都双手合并,向水人弯腰。
“伟大的贡巴拉女神,有三位贵客想要木头维修他们的船舶,您是否同意?”翠婆恭敬的看着贡巴拉女神。
贡巴拉看着三人,眼神深邃,似乎能看穿她们的心思一般。
“想要得到木头可以,但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您说,”柳绮回答。
“山头有个洞窟,里面有道石门,你们只要能关掉那扇石门,木头随便拿。”
“贡巴拉女神,您真的要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们吗?”翠婆眼神不安,似乎在担忧什么。
“这是我的条件,选择权在他们手上,”贡巴拉看向几人。
柳绮犹豫之际,莱姆一口答应,“好,你的条件我们答应。”
“很好,”话音刚落,水池溅起水花,贡巴拉女神消失。
翠婆收回水晶珠,“都散了吧,”对族人们说,转头看向三人,“我们到屋里聊。”
“太危险了,你们还是别去,免得白白搭上性命,不值得,”翠婆摇头劝阻。
“要不您给我们木头吧,这样我们就不用去了,”莱姆打趣问。
“'这,”翠婆犹豫,“贡巴拉女神的话我不敢违背。”
“莱姆,别为难翠婆,”柳绮看一眼莱姆,“翠婆,我们不会有事的,”柳绮的笑容让这个老人更加觉得过意不去,她不能让远道而来的客人白白去送死。
“我是真的不希望你们去,”翠婆目光真挚,“其实贡巴拉女神是我族的前首领,也是我的好姐妹,当初她曾带着族中精壮男子去过山顶的恶魔窟,但在里面迷了路,出来时只剩一半人。
后来又和一群冒险队前往寻找族人,意外发现恶魔之门,却没找到族人。
后来冒险队离开,她认为消失的族人一定是被里面的恶魔吃掉了,所以,她下达禁令,谁也不准靠近恶魔窟。
后来北方蛮族入侵,由于我族能与之对抗的男丁太少,只能节节败退。
危难之际,她去了恶魔窟。
天空出现巨大漩涡,吐出的黑雾笼罩了整片森林,所有进攻的蛮族都变成了干尸,森林也在一瞬间变得死寂,但唯有我们部落的森林仍有生机,而她却再也没有出来过。
后来我也曾带人进去找过她,不幸的是,我们遇到了恶魔,虽然最后恶魔并没有追出来,但我带去的人却也死了大半。
从那以后,恶魔窟便成了禁地。”
“好像是挺危险的啊,”莱姆点着头,露出笑容,“不过,我还真想去看看,恶魔之门究竟是什么样。”
“为什么就不听劝呢,”翠婆皱眉。
“走吧,早去早回,”无名起身离开。
莱姆和柳绮跟上,“谢谢你的提醒翠婆,我们会小心的。”
三人走出部落,莱姆苦笑,“看来现在是不得不去了啊。”
“是啊,到头来还是得帮他,”柳绮也苦笑,撕破大树给的树叶。
“我就知道你们会回心转意的,怎么样,准备上去了吗?”大树抱着一团黑土出现。
“你抱的是什么东西,黑乎乎的,好恶心,”莱姆厌恶皱眉。
“这东西叫魔土,涂在身上就能生成魔气,掩盖住你们的灵气,到时候就算遇到恶魔,也能蒙混过关,”大树得意的笑。
大树靠近,准备把魔土撒向三人,三人纷纷后退,“你看我这裙子是白的,沾了那黑土岂不就脏了吗?”柳绮摇头。
“别看我,”莱姆躲闪大树的目光,“太恶心了。”
“朋友你呢?”大树看向无名。
“不需要,”无名表情严肃。
“别误会,这魔土虽然看似黑不溜秋,但撒在身上完全看不见,只会变成魔气。”
三人扔然不为所动,“这样吧,我示范给你们看。”
大树把一撮魔土撒在树枝上,果然不见黑色污渍,“你们看,只是变成了魔气。”
“的确,”无名点头。
三人这才撒上魔土,在大树的指引下来到山顶,看见恶魔窟。
“切记,进去里面后千万不要动用灵气,否则会暴露的,记住,现在你们就是恶魔,一定要记住,”大树再三叮嘱。
“放心吧,我们就是恶魔,”莱姆咧开大嘴,装成很凶的样子。
随后三人点燃火把进入恶魔窟。
“不得不说,这路一模一样,还弯弯曲曲,真的很容易迷路,”莱姆看着面前的岔道发难。
他们不知道走过多少个这样的岔口,现在也有些迷糊,总感觉在绕圈子一样。
“可能我们已经迷路了吧,”柳绮苦笑,她也分不清该怎么走了。
“这个岔口我们确实来过,”无名下蹲,用火把照亮下面灰尘显现的脚印,两道通道都有他们走过的痕迹。
“那我们现在该往哪边走?”柳绮发问。
无名凭借多年刺客经验,感觉出两条通道的不同。
“多次走过的地方,空气的流通会比较紊乱,”无名探出手,在两边感应。
“这边,”无名指出,莱姆惊讶,“还有这种方法?但两边都走过,怎么确定走少的那边不会再折回来?”
“无法保证,只能说明这边还有一些通道我们没走过。”
通过无名这种方法,三人来到一个奇特的洞穴,四周洞壁刻有古怪文字和奇怪图画。
见无名看着上面的文字在呢喃什么,莱姆不禁好奇,“无名,这些扭扭歪歪的东西你看得懂?”
“恶魔文,曾经在一本典籍上见过,大致也了解
其内容。”
“那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柳绮看着怪异的恶魔文,实在不知道表达的是什么内容,感觉像是象形文字和楔形文字的杂合体。
“每个小世界都像是一个从母体世界中分离出来的单独个体,虽然地位平等,但却处在一个逐渐毁灭的路上,这种毁灭不单单是每个世界自身文明发展到顶峰时的瓶颈式自毁,也可能是其它世界为求自保对其它世界的吞噬。
如果你想毁灭这个世界,打开前面的恶魔之门即可。
如果你想保护这个世界,就请保护好里面恶魔之门,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记——远古守卫者。”
无名指向另一边的壁画,“上面这个大球应该就是世界母体,这些小球就是分离出来的世界。”
“他们这轨迹,好像最后都要回归到母体世界,那又何必自相残杀?”柳绮疑惑。
“弱肉强食罢了,虽然适者生存,但最后也不过是强者的苟延残喘。”
“怎么感觉你知道的不少啊,”莱姆意味深长的看向无名。
无名面色冷漠,“要是你手上也沾有洗不尽的血,或许你也会明白。”
莱姆一脸恐色,“别,做个快乐的水滴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既然恶魔之门就在前面,那我们还是赶快过去吧。”
“小心点,”几人对视,点头小心前进。
两头恶魔坐在恶魔之门旁,“都出去一晚上,哈莱斯大人怎么还没回来?”
“可能哈莱斯大人在外面发现了什么好东西吧,再等等看。”
“虽然哈莱斯大人在魔界所向披靡,但这里白天的空间压制还是很厉害的,大人这时候都没回来,是不是?”
“胡说什么呢,要是大人真有什么事,等魔王大人知道后,我们就等着下十八层地狱吧。”
“要不?我们出去找找?”
“我看你是找死,外面空间压制那么强,就我们这点实力,出去后一头狼都能咬死我们,”恶魔顿了顿,“再等等看,如果哈雷斯大人还没回来,回去禀报时,就说哈莱斯大人在那个世界遭到了伏击,派我们回来报信,魔王大人听后一定会派人来协助我们的。”
“也对,身为魔界第一战将,将来占领这个世界还得需要哈雷斯大人的协助,魔王大人到时候一定心急如焚,就不会责罚我们了。”